生中最大的错误,早晚要你求着把我送走。”从艾布纳家出来的星痕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嘟囔着。他当然不是真心去拜艾布纳为师的,因为他从来就不觉得自己靠乞讨为生有什么错误,出于小孩子的脾气,他打算借用这个师徒的身份来报复对方。
“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报复臭老头呢?得让他被自己说的话打脸才成。唔。。。他说过让我用自己的双手去生活。。。”星痕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白嫩的双手,露出愁容。他虽然一直在乞讨,但是却未干过什么粗活,一双小手保养的很好,很白皙且十分纤细柔软足以让很多女人都为之妒忌。也就因为什么都没做过,星痕一时无法想出自己可以用什么方法来抹黑艾布纳的名声。
“怎么办才好呢。。。”星痕低着头,边走边沉思着。
走着走着,星痕突然觉得身前一暗,他想要的停住脚步,可却为时已晚,一下撞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星痕的反应极快,感觉到自己撞到人后,立刻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可怜模样,向被自己撞的人低头道歉,本就很漂亮的他,摆出这幅模样后,杀伤力还是不小的,用来道歉可以说是屡试不爽,从未失手过。
对方并没有给予回应,低着头的星痕只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不知为何,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抱歉,都是我的错,您没事吧?”借着问话,星痕偷偷抬头,瞄向对方,顿时心中一跳。在他前面是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色斗篷中的人,看不清样貌,也分不出男女。虽然对方并没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举动,但从装束来看,星痕心里就有些发毛,毕竟大白天谁会穿成这样出门。而且更让星痕慌乱的是,因为光顾着思考,并未注意自己走得路,此时他所在的是一条十分偏僻的小巷子,就算一天中经过的人也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怎么办,我不会遇见坏人了吧,他这个样子难不成是杀手,被我正好撞见,都是那个老混蛋,遇见他后我就一直在倒霉!”星痕心中越发的不安,但脸上还是强作镇定,露出一副愧疚的样子:“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对不起,对不起。”边说边鞠躬,星痕不动声色的从黑袍人身边绕了过去。
见到黑袍人并未阻拦自己,星痕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再次表达了歉意后,便转身强作镇定的缓步离开。虽然星痕内心早已急的想要逃之夭夭,可却不敢走的太快,因为他始终感觉到黑袍人的目光仍停留在他的身上,如果跑的太快,会显出自己的心虚。
就在星痕走出了十余米,眼见前面不远处一族焊完,就可以拐到上大街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你想学功夫吗?”
声音听不出男女,却让星痕头皮发麻,因为这里除了他外,就只有黑袍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自然呼之欲出。
“不想~”星痕吓得大吼一句,也顾不上装作镇定,拔腿就跑,可他刚跑出三步就觉得眼前一黑,自己的身体撞在别人身上,被反弹的坐在了地上。
“大爷,您身手真好,怎么一转眼就到我身前了,好厉害呀。”聪明的星痕根本没有抬头,就知道自己撞到谁了,但他却没有像别的受惊的孩子一般哭喊呼救,而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去奉承对方。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方想杀他,那么呼救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而溜须拍马至少可以拖延一些时间,有时间就可以去思考逃脱的方法,也就有出现转机的机会。
“你想学么?”还是同样的声音,同样的问题。
星痕听后一愣,他之前因为被黑衣人突然开口吓了一跳,并没有听清楚对方说的什么,只是条件反射的说了不想,此刻才真正听清楚对方的话。
“他问我想不想学功夫?难道他要教我学功夫?不对,他要是个杀手,教我学功夫不就是让我以后也成杀手。。。算了,想不了那么多了,先过眼前这关再说。”星痕一想便有了决定,此时他已经把惊慌的表情收了起来,换上的是一副充满了惊喜与憧憬还有些许难以置信的表情。
“您。。。您说的是真的?我可以跟您学功夫?我能学这个一下就跑到别人眼前的功夫吗?”
黑袍人微微点了下头。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习,您住在哪里,我回家收拾一下,就去找您学习!”星痕的声音中充满了迫不及待的情绪,可心中却想着“只要我离开这里,就躲起来,看你哪找我去。”
岂料黑衣人却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用收拾,现在就跟我走。”
“我还没跟家里。。。啊~救命。”最后一句,星痕是惊呼出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黑衣人的手一惊抓在了他的脖领子上,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腾空了,脚下是熟悉的普隆德拉城,而他则在迅速的向城外掠去。
半个时辰后,星痕落地了,但这里并不再是普隆德拉城内,而是一片森林内。在星痕前面,有着一个小木屋,这木屋给星痕的感觉,很简陋,但却很新。在屋璧的木材上还存留着刚砍下来的那种树脂的味道。
“这不会是刚盖的吧?”星痕心中嘀咕,当然,他并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特意盖得,自己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黑袍人沙哑的声音在星痕背后响起。
对于这个神秘人,星痕也是又惧又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黑袍人的训练很艰苦,特别是开始的一段日子,星痕机会每天都累得精疲力尽,只要一躺下,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直接睡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星痕也发现自己这个神秘的师傅好像并不是很可怕,至少对自己不存在什么恶意。虽然他的训练很严厉,但是黑袍人对他的关心却不少,不管是他所吃的食物,还是训练时候受的伤,黑袍人都很用心的帮他调理。而且在传授功夫上,除了基础的一些搏击身法以及对玄力的修炼上黑袍人对星痕制定了要求,其余战技他都没有逼星痕去学,而是让星痕自己选择方向。
这一做法让星痕都觉得很奇怪,也很感动。但他始终还是存有一些戒心,所以他不单没有学刀枪剑戟的运用,就连攻击性的招式都不学,因为他怕学了那些技能后,可能就会被迫去当一名杀手或者做一些他不愿意干的任务。不学攻击性的技能,却让星痕在学习其他能力的过程中,找到了报复艾布纳的方式。。。
。。。。。。
收回回忆,看了一眼旁边已经熟睡的安德烈,星痕暗叹了一声,低语道:“可惜始终不知道师父的真面目。还没报答他,就要走了。。。”
星痕有些黯然“要是听师傅话,修炼到八十级再出来,也不至于被人偷袭。”
“算了,祸是我自己闯的,不过这么走了我不甘心,都是那个可恶的老头,本来我日进斗金的行当,都是被他给搅了,还摊上了这么多事,得报复那老头一下才可以。”
攥了攥拳,发出了几声的轻响,星痕不再犹豫,站起来走到了牢房的铁窗处。看着牢房内昏暗的灯火,他深吸了口气,突然面孔变得惊慌起来,失声喊道:“来人啊,我要见肖森纳德军团长,你们不是想知道是谁主使我去偷监察者之剑的么?我招了,只求到时候不要给我剔骨之刑!”
第二十二章 刑场()
昏暗的灯火跳动着,使得那些墙壁上早已干渴的血渍,显得更加渗人。那些早已融入墙壁的血腥味在温度的逐渐升高下,重新苏醒,冲击着人们的鼻腔。
拷问房。
刚一进来,星痕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里的味道以及环境让他很不安,就算他的心智已经早熟,但毕竟才只有十六岁,准确的来说他还算是个孩子,这种地方,不要说是他了,就是哪些嗜杀的江洋大盗,也会心存惧意。
肖森纳德依旧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坐在一张方桌后,周围站着几名狱卒。
“大人,犯人已经带到。”一名狱卒向着肖森纳德行礼道。
肖森纳德微微颔首,他的目光从星痕进来时,就已经锁定在了他身上,那充满威严的目光本就对拷问房环境心有余悸的他,脸色露出了不自然的苍白。
“你肯说主谋是谁了?”看着星痕,肖森纳德深沉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响亮,但却如魔咒般钻入星痕脑中。
“我说~我全说!只要不执行剔骨之刑就好。”星痕在求饶,此时就像一个吓坏了的孩子,他的声音在颤抖。
“剔骨之刑?”肖森纳德眉毛一挑,他本身是很赏识安德烈的,特别是在安德烈为自己的队员将责任抗下的时候,肖森纳德自己都有些敬佩这个年轻的军人。所以当安德烈说出星痕是他弟弟时,肖森纳德已经决定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并未想过要对星痕进行剔骨刑法,从抓起来这么久都没有严刑拷打过二人就能看得出来。可此时星痕露出如此恐惧的样子,并且主动招出幕后主使,在肖森纳德看来,这一切的功劳应该是归功于和星痕关押在一起的安德烈做,肯定是他对星痕说了什么,吓得这个孩子再也无法装作镇定,虽然死刑无法撤除,但肖森纳德已经考虑是不是用斩首来处决二人了,来减轻痛苦。
内心轻叹了一下,对于安德烈,肖森纳德实际上并不忍心处决,爱才之心谁都有,他同样也有。而安德烈不管是修炼的速度,还是指挥作战上,天赋都是安德烈这几十年来见过的最好的。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安德烈都已经决定在安德烈回队后,便提升其职务,进行重点培训他开始向着军方高层迈进。只不过,这一切都因为监察者之剑这件事被毁掉了,就算再觉得可惜,肖森纳德也只能自己暗自叹息,至于处决的命令,是绝不会更改的。
表情依旧保持着冷漠,肖森纳德看着星痕,缓声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不要想着随便说一个人就可以蒙骗我,如果你敢撒谎,那么不单无法避免你的剔骨之刑,还会加上裂口之刑”
“裂口之刑?”星痕有些慌乱的眼神看向肖森纳德。
肖森纳德并未说话,而站在他旁边的以为狱卒,则伸手比了一个剪刀的形状,然后在嘴边上比划着剪了几下。
星痕看到那名狱卒比划的动作,脸色顿时变得更白了,慌忙道:“我绝不敢撒谎,指示我的人就是大贤者艾布纳!”
“大贤者艾布纳!”这几个一出现,屋内煞那间变得落针可闻,狱卒都屏住呼吸,眼睛用力睁大着,看向星痕。
就连肖森纳德都是脸色微变,气息一滞。也不怪他们如此,因为艾布纳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虽然他并未在朝当官,但他如果说出一句话,那么就算是皇帝也不得不慎重考虑。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艾布纳在卢恩王国中的形象,那是救世主,是圣贤,人都把他当做神明来敬仰。如果他要登高一呼,就算是改朝换代,恐怕也并非什么难事。
所以当星痕说出是艾布纳指示的时候,肖森纳德第一反应已经不是判断这句话的真假了,而是在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这名大贤者。哪怕他现在是三大军团之一的军团长,国家的忠良砥柱,在艾布纳的威信面前,地位也薄的像一张纸。
星痕自然感觉到了现场的气氛骤变,心中有些吃惊艾布纳竟然有如此威势,怪不得当初没人肯对自己进行施舍。当然,吃惊之余,他心中更多的是在冷笑“臭老头,这次叫你和我一起陪葬!”星痕自然是报复艾布纳,才来指正的,惨白的脸色,慌张的神情,不能说全是装的,但也差不多吧。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只见星痕装作惊恐,焦急的补充道。
“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艾布纳大贤者还跟我说,就算我不小心失手被擒,他也会保我性命,如果你要不信,可以跟他透露一下有人来盗窃监视者之剑的事情,到时候他肯定会出面的。”
原本肖森纳德,还是将信将疑,可听到这后半句,便信了一多半了。不光是因为星痕演戏演得太像了,十几岁的年纪肖森纳德觉得他没胆子冒着被裂口的酷刑来撒这没有意义的谎。更多的是因为艾布纳的地位实在太特殊了,他是人民的信仰,但实际上对于国家的统治者来说,这种人是治国最大的阻碍,所以肖森纳德早就接到过秘旨,注意艾布纳,如果他生出异心,那么必要时刻可以采取一些手段。
所以星痕此时指正艾布纳,可以说是给了皇室一个机会,如果真的是艾布纳所指示的,那么他们便有足够的借口来推翻这座“神像”。虽然可能会有一些来自民众的波澜,但长久打算,这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星痕焦急的解释着,举出一个个证据,这些证据虽然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是听完后,加上星痕之前指正艾布纳的话,这些证据便成无数条丝线,不管绕多远,打了多少个节,最终却都连接向了艾布纳。星痕拼命的辩解着,像极了一个无助恐惧的大男孩,他眼中的慌乱之意渐重,将眼底的那丝冷意彻底淹没。
肖森纳德一直听着星痕的话,直到过了一会,才终于开口道“带他下去,明日中午与另一名罪犯安德烈一起带到刑场,上绞刑架。”
星痕被带了下去,肖森纳德的脸色却更严肃了,他冷眼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人都很自觉的低下了头。接着,肖森纳德走了,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这些狱卒却都明白,他们摊上事了,而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一旦泄露,那么不要说在场的人,恐怕就是家人,也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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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刑场位于普隆德拉城外的东北方。距离刑场还有一公里远,星痕就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这些血腥的味道不单来自于刑场,也存在于周围的林间。那感觉就好像身边的每一棵树下,都埋藏着一个被处决的死人,使得星痕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在刑场四周,毫无规律的排列着一个个狰狞诡异的石像,加起来足有上千个。传说这里曾是天神用来惩罚犯错的天神,以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