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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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仙传-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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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能和古麟大哥再次对弈当然最好,我就是怕还像上次那样方位确定不了。”

    古麟说道:“无碍,我们只管下棋便可,推衍之术没有绝对可靠的,能不能找到都没有关系。”

    武文墨点头应允,雨燕一旁也已吃饱,看夜色未深,古麟提议一行人步行前往古树之处,都欣然同意,随即出发。

    一路之上,每至一处,邱威便将此地叫什么名字,来历如何,住有什么仙人,周围有什么风景都一一详细告知古麟雨燕,雨燕未曾到过太多地方,这烂柯山也只是随古麟游了半日,如今邱威这般详细解说,一路上听得入神。周围一片静谧,天空之中繁星点点,一条银河横跨在天穹之中,旁边的溪水潺潺,阵阵暖风夹杂着花香不时扑面而来。

    好友作伴,雨燕相陪,古麟恍惚间竟觉得如在梦中一般。

    走了两个时辰,远远已可望见那个庞大的树冠,眼看子夜时分已到,雨燕也走的累了,一行人这才腾空而起,飞到石台之前。依然是武文墨准备棋盘棋子,和古麟面对面坐定,邱威站在古麟一侧,静观棋局,雨燕对棋道完全不懂,只是和古麟背靠背席地而坐,兀自发呆。

    古麟依然是执黑先手,不同于上一次,古麟自布局一始就将自己彻底放空,完全不考虑盘中结果,只是随意的四处落子,毫无章法可言,而武文墨却丝毫不敢大意,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左冲右杀,还未到中盘,白子所得实空竟已过了半数。如果照此下去,恐怕这棋盘之上将是白花花的一片。

    邱威一旁看的莫名其妙,如此棋力尚不如初学幼童,怎么和上次有着天壤之别?而武文墨的表情却 越来越凝重,根本无一丝轻松之态。眼看进入官子阶段,黑棋更是惨不忍睹,唯有一处两气相连,算是硕果仅存。

    只是短短半个时辰,古麟深吸了一口气,投子认输,然后看着武文墨,武文墨却依然沉浸在棋局之中,这就更让邱威不解。棋盘之上,差距实在太过悬殊,古麟好像整盘棋都在敷衍了事一般,胜负一目了然,根本无需再做思虑。

    又过了一会儿,古麟才微笑着对武文墨说道:

    “你看,这棋盘之上,借着你的古石盘法器和你的推衍之力,四正四隅,唯有兑坎两处我有所感知,她应该就在这里了,不过还需要你给我一个明示。”

    武文墨这才抬起头,望着古麟说道:

    “这一局棋用时不长,我却觉似已过了十年光阴,你四处落子之时,这棋盘之上阴阳之力激荡明显,依卦象推衍出乎寻常,我也不知道为何到最后只留下这里,为何不是别处。”武文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那一小片黑棋。然后又接着说道:

    “这次应该是对的,推衍为西北无误,不过离此太远,已远远超出了烂柯山的范围,可这应该算是你推衍出来的,古麟大哥,你是如何做到的?”

    古麟笑了笑,说道:

    “这个,你还是不要问了。”随后拿手一指天元,向武文墨说道:

    “记住,你以后若是遇到生死劫杀,必先抢天元。”

    武文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雨燕在身后,自己有些话是断然说不出口的。他心中已经知道,秦若璇现在也已身怀混沌之力,混沌初分之时化为天地,阴阳相合复归混沌,当在昆仑禁地借不周之风,唤出无界混沌域之时,古麟已隐约感知到:天下混沌归一;而这石台之上,可感知洪荒,必是上古遗留,第一次观邱威武文墨对弈,武文墨置子天元之时,邱威方寸大乱,便是受混沌之力的影响,随后自己又于武文墨对弈之时,心中已经有所明悟。这次便借用武文墨的棋道推衍,用混沌之力感知秦若璇的方位,果然如此。

    所以古麟给武文墨所指天元,便是他日后万一有难,只要抢得天元位,自己便可感知一二。

    邱威自然不知内情,他只以对弈为乐,细听古麟和武文墨之言,心知应是道法交流,便也不再多问。

    雨燕在背后刚入睡不久,古麟和武文墨交谈又将他惊醒,等二人说完,方才睁开惺忪睡眼,瞟了一眼棋盘,惊讶喊道:

    “小麟哥哥,你好生厉害,你竟把文墨弟弟杀的只剩下这一点儿了?”

    古麟三人哄然大笑。

    一局结束,相较往常时辰尚早,考虑雨燕修为尽失,近乎凡体需要休息,古麟便背着雨燕先回了木屋,而武文墨意犹未尽,便把邱威留下对弈。

    古麟和雨燕回到木屋,在院中落下,古麟背着雨燕进到屋内,顺手将房门掩住。窗外此时万籁俱寂,屋内只听得到二人的呼吸之声。古麟将雨燕从背上轻轻放下,正想嘱咐雨燕早些歇息,哪知雨燕却突然后退两步,背靠着房门,低头轻声说道:

    “小麟哥哥,今夜,这里做我们的洞房可好?”

续一() 
接上

    柳慧文自此愈加发奋,三年之后,道观藏经阁之内的所有书籍几乎都已经倒背如流,观内一月一次的聚而论道,柳慧文总是会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将众人驳的哑口无言。

    俗语云:江山易改,秉行难移。尽管柳慧文行为举止已被削去往日痕迹,但一到论道之时,便极尽好胜之能事,一旦得理,便势不让人。终于有一日,她再被观主叫到身前。

    观主问:“何为道?”

    柳慧文:“先天道,后天道,左右之道。”

    观主摇了摇头。

    柳慧文很诧异,想了一下,接着说道:“道法自然,道生万物。”

    观主又摇了摇头。

    柳慧文不明为何,观主这才开口:“天地间大道至简,是为一,无道便有道,若想得大成以飞升,单靠书本是不行的。”

    柳慧文:“那这些道经岂不是一堆废物?”

    观主:“那些是别人的,你可有一字之功?我从不问你从何处来,自然也不会问你将要去何处,道,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柳慧文瞬间明白,对着观主跪拜答谢救命之恩后,便收拾下行囊,孤身离去了。

    不知这终南山有多大,柳慧文连行七日,依然是不见坦途,随身所带的干粮已经见底,若再寻不到一个驻留的地方,别说修道,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连生存都成了奢望。

    十日之后,所携干粮已经见底,好在已在山中生活多年,短时之内尚且可以坚持,寻一些野果山菇,竹笋野菜不算难事。就这样一直坚持着,漫无目的行进了一个月的时间,已是蓬头垢面,渐感体力不支。柳慧文极不甘心,儿时那股争强好胜的性格再次显现。

    为了不再夜夜爬树找栖身之处,她便耗尽最后一点体力,找了一大堆枯枝和藤蔓,在一条小溪旁边相对平坦的地方搭了一个一丈见方的窝棚,当晚再里面稳稳睡了一夜。

    次日,去小溪饮水之时竟然发现里面有虾蟹游鱼,大为惊喜,便撕下道袍前摆做了一个简单的网兜,一天下来竟然收获颇丰。当晚又用随身携带的火石火镰升起了一堆篝火,美美饱餐一顿之后,顿觉精神焕发。

    她觉得这应该是父亲的庇佑所赐,为了尽快见到父亲,便在窝棚之中日日冥思。

    一日,柳慧文正在捕鱼之时,突然一直硕大的灰熊在不远处出现,一看到柳慧文,便嚎叫着冲了过去。柳慧文吓得肝胆欲裂,回身便逃,可这山间本就没路,到处都是碎石,还未逃出几步,那灰熊便已到了身后,柳慧文已能闻到灰熊口中的腥臊之气。

    柳慧文顿时万念俱灰,再加上惊吓过度,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柳慧文在剧痛之中醒来,四处观望了一下,灰熊已不见了踪影,全身衣物上下有多处破损,和撕咬留下的伤口粘合在一起,稍微一动便钻心的疼痛。

    大难不死,她笃定是在晕倒之后,父亲及时赶到,驱离了灰熊。对父亲已经成为仙人一事,愈发的相信。

    好在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不敢再此处长留,简单包扎之后,柳慧文便沿着溪流继续向前行进。

    越往前走,溪流越宽,山势也越陡峭,又是几日过去,溪流竟已成河,借着山势,自上而下水流得也越发汹涌,捕鱼越来越难,没有充足的食物补充,还要带伤不断攀爬,体力消耗巨大。

    但柳慧文从没想过回头,在她心中,绝不允许自己走回头路,这份决然支撑着她下去。

    精疲力竭,旧伤未愈,又磕碰出几个新的伤口,全身上下血迹斑斑,猛看上去如活鬼一样。实在动不了了,柳慧文斜依着河边的一块大石,沉沉睡去。

    正值夏日,山中的知了在枝头不停的鸣唱着:

    “知了………,知…了……”

    朦胧中,依稀看到了父亲的模样,父亲对她说:

    “孩子,你听到了吗,树上的蝉儿在地下藏身三年,蜕化之后,只有三个月的光景,可它早已看透了世间的一切,一路高歌而去,这就是它的道啊……”

    柳慧文猛然惊醒,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父亲的踪影,可再一感觉,身上的疼痛早已消去,原本的新伤旧伤竟已全部愈合,疲累之感一扫而空。

    她喃喃自语:“生死之道,生为死,死便是生,我现在是死还是生?”

    柳慧文闭上双目,打坐与巨石之上。

    耳边的蝉鸣之声逐渐消失了,窸窣的落叶之声顿起,接着便是北风呼啸,雪花飞舞;风声落下,花香顿起;蝉鸣之声再次入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在这无休无止的时光轮回之中,无穷无尽的风吹雨打之下,她渐渐的感到了有一股极为澄明清爽的气息从七窍不断涌入身体,涌进了四肢百骸。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湍急的水流已经不见,只剩下裸露的河床,那一个个被水冲的圆润光滑的石头,已不知静静的和她对视了多少年;身后那棵小树已是参天而立,浓密的树叶之下,尽是斑驳的树影。

    “知了…,知了”

    蝉鸣再一次响起,她缓缓站起身来,意念一动,一股无名的托举之力将他缓缓送到了蝉儿身边,柳慧文观望了许久,对着它轻轻说道:

    “我,叫柳陌蝉。”

    待续

第221章 比翼双飞,一路伴君行() 
古麟一听,本来平静的内心突然泛起波澜,心跳骤然加快。他呆立在原处,静静的望着雨燕。

    雨燕见古麟许久没有回答,慢慢抬起了头,却看到古麟正在凝视着自己,她不明古麟何意,低声问道:

    “小麟哥哥,怎么了?”

    古麟内心却正在挣扎之中,当初和秦若璇那销毁一刻,也曾时时在他心中浮现,见到雨燕之后,便一直有种难以名状的负罪感时刻萦绕心头,尽管他知道,当时情景也是为迫不得已,但总感觉自己做错了天大的事情,不可饶恕。

    古麟想了许久,才慢慢走到雨燕跟前,握住她的双手,说道:

    “雨燕妹妹,古麟哥哥无能,让你徒受这么多的折磨。我本想有朝一日,你当头戴凤冠,身披五彩霞衣,在万人注目之中和我结为道侣,这也是我毕生所愿。可如今却是这般冷清,古麟哥哥心中不忍。”

    雨燕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道侣,我只想做你的新娘,我也不要什么凤冠霞帔,不想再做什么仙人,现在只想回物华界,你我二人,一生一世就够了。”

    雨燕的话语像一股暖流瞬间填满了古麟的心胸,二人四目对望,呼吸逐渐变的急促,古麟突然一把将雨燕搂在怀中,对着雨燕的红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当雨燕解去衣物,娇羞的站在古麟身前的时候,古麟呆住了,当初在物华界飞升地之时的惊鸿一瞥,曾让他心旌神摇许久,如今,雨燕又一次如出水芙蓉般站在他面前,竟已是以终身相托,一切如幻似梦。

    阴阳相合,水**融,哪管什么仙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哪管什么混沌八卦,道法修为。抛去一切繁杂琐事之后,剩下的唯有情至深处的倾诉和极致的欢畅……

    至清晨,邱威孤身归来,见古麟自己独处院中,便随口问道:

    “古麟,雨燕呢?”

    古麟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望屋内看了一眼,邱威这才明白雨燕正在沉睡之中,二人便从院前的山道拾阶而下,便走边聊。

    “方才战局如何?”古麟问道。

    “呵呵,我感觉你同武文墨下过两局之后,他棋力增进怎么如此之快?”邱威反问道。

    古麟微微笑了笑,说道:

    “天机岂可泄露?他以后自会给你说的。”

    言毕邱威哈哈一笑,摇了摇头,说道:

    “你啊,故弄玄虚。对了,你和文墨只是推断为西北方向,可神州之大,四方皆遥不可及,你怎么去找若璇?”

    古麟轻叹一声道:“若是在这烂柯山中,定是可以寻到的,但若璇所处之位远离此处,已经超出了文墨的能力,只能一路慢慢探寻,寻些蛛丝马迹。”

    “那岂不是如大海捞针,要耗时甚久?有无方法借人之口向那黑袍道人打听一二?”

    邱威此言一出,古麟第一个就想到了张天壑,连忙对邱威拱手致谢,嘱托他先代为照看雨燕,然后飞身向凉亭飞去。

    不多时,到了凉亭,却只见到了胡媚独自一人,便问道:

    “姐姐,张前辈何在?”

    胡媚并不回答,绕着古麟转了一圈,说道:

    “哟,没看出来,你古麟倒也是个情种,竟频有佳人投怀送抱。当初怎么不答应姐姐呢?我比起她们两个不好看吗?”

    一席话说的古麟无敌自容,本就对胡媚心有怯意,看张天壑不在便急于离去,说道:

    “姐姐误会了,古麟非滥情之人,只是有时迫不得已,劳烦姐姐快告诉我张前辈何在,我有事要找他。”

    胡媚将脸一扭,没好气的说道:

    “死鬼一大早便去采茶去了。”

    古麟闻听,连忙告退,转身向茶山飞去。到了茶山,稍作寻找,便看到张天壑正在一株茶树之下仔细的翻看叶片,忙落身一旁,还未开口,就听张天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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