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袖掀开来,露出鬼捕的双臂,周围看到之人一个个全部面色大变。
鬼捕的右臂伤口狰狞恐怖,无数个细小的血洞如同被长钉刺穿,在鬼潮的木属性灵气的修复下,眼前已经将血给止住,可是那一个个洞口显然才是伤症最重的所在。
一般人自然看不出,可是这些人的见识都是一等一,一眼便已经看出小洞虽然分布的很不规律,却是沿着经脉分布在手臂上,现在这些小洞与经脉都有所联系。
这经脉破损不同于身体,想要修复极为困难,而且就算是能够将经脉勉强修复,将来也会有许多隐患,修炼起来也将困难重重,总归一句话,鬼捕算是废了。
药甄凝目看着鬼捕的伤势,脑中却是浮现出了鬼潮之前的神情,沉吟片刻后,他狠狠一咬牙就从储晶戒指中再次拿出一只玉瓶。
这玉瓶之中盛放的不是之前的药液,而是一枚圆滚滚的药丸,从上面一色纹络残绕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枚下品药丸。
看到那药丸后的鬼潮,脸上的神情终于微微缓和了一点,轻轻点了点头将药丸接过,直接给鬼捕服了下去。
之前的药液虽然都有三色盘旋,算得上是上品药液,却并非是药甄炼制出来最好之物。他估计鬼潮是看出了自己藏私,所以表现出来的神情也是十分冷淡。
那药丸入口之后,能够看到鬼捕喉咙鼓起,然后那药丸便落入其腹中,直到此刻他的面色才微微好转。
药甄拥有何种炼药水平,鬼潮当然知晓,药甄不将药驼子所赐之药取出来,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连自己炼制的那些品质最高的药都不肯拿出来,鬼潮心中当然很不爽。
看着鬼捕的面色终于有所改善,药甄这才表情严肃的开口说道:“捕兄弟的伤势很重,恐怕不是医道高手很难救治。”
鬼潮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他虽然修为摆在那里,却是对医道和炼药都不擅长,有心要将鬼捕救治回来,却是苦于没有任何办法。
听了药甄的话,鬼潮也是心中一阵烦躁,可是他却不好冲着身边之人发作,只能一个人在那里运气。
之前站在门口位置的画家之人,此刻已经陆续走进房间,画七看着躺在榻上的鬼捕,脸上充满了悲痛之情,叹息着说道:“这卑鄙小子必然是用了龌龊手段,不然捕大哥要灭杀他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的话在房间之中回荡,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这些话在比斗场中的时候说出来,倒是有几分意义,可是在这里说这番话就显得有些不咸不淡不痛不痒了。
这画七倒也是那种能够看清形势,善于见风使舵之人,此刻一番话弄得自己十分尴尬,脑子一转就开口说道:“当务之急首要是救人,我们这些人之中没有医道高手,最好能够向外寻求帮助,只是不知这帝都之中那个势力家族对医道擅长。”
“医道与炼药两者既彼此有别,却又彼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帝都之内若是说医道超群的家族,当数康家和遥家这两个家族为最,可是……”
一名中年男子缓缓说道,看他站在画七身后,显然是画家的重要人物。
“画郜,你这话是何意?”
听了对方之言,鬼潮冷着脸看向说话之人。这说话之人却是画家五虎之中的老大,画郜。
画家大帅并非一人,而是五人一体,合在一起才是画家的大帅。这五个人单独拿出一人来实力和修为都无法和其他超级世家的大帅相比,可是五人合力之下却能够媲美任何一位大帅,甚至还能够略胜一筹。
面对鬼潮的质问,画郜一脸平静的说道:“潮大帅莫要动气,帝都之内拥有最强医道的世家的确是这两个家族,我也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不过要救鬼捕小友,却未必非要邀请什么家族或者某个势力,你只需要邀请来一个人便可以。”
鬼潮神情一动,脸上的神情也是微微缓和下来,他主要是关心鬼捕的伤势,脑子中也一时混乱。此刻听闻画郜的话,也是立刻明白过来。
那画郜自然也不是为了激怒对方,估计也没有人会傻的在这个时候去触鬼潮的眉头。
“帝都若是说医道和炼药世家,自然数遥家和康家,可是王家中还是有一位医道,炼药方面的大师级人物。”
药甄和鬼潮两人几乎同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楚楠。”
“楚楠的确是个上佳人选,炼药,医道都有着极高的水平,实力平平的王家,这些年后辈自己的实力也有了大幅度提升,其能力足以在帝都排在十名之内,若是他肯出手希望很大。”
药甄侃侃而谈,他本身专研炼药术,对于医道方面涉猎很少。这方面倒是和他的师父药驼子差不多,药驼子专修医道和毒道,放弃对医道的修习。
不过同在帝都,对于楚楠这位大师,药甄还是有一些了解。鬼潮听着药甄的介绍,脸上的神情却不知为何又变得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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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雨雪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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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家派出了一名执事长老,亲自到王家求楚楠出手,只不过鬼潮却对这次的邀请并没有抱着太大的信心,不过为了鬼捕他还是愿意试上一试。
虽然楚楠属于王家,可是他的父亲却是那位遥家的超卓人物楚大师,楚昭。
眼下有些局面还不甚明朗,可是遥素两家和鬼画两家间的争斗,现在已经逐渐显露于外,就连那些帝都下层之人都已经看出端倪,何况是其他世家中人,更是看了个明白。
遥家既然参与到了这场争斗,那么楚楠的选择就很成问题,因此鬼潮也并不太乐观。
画七虽然性格狡猾,为人更是表里不一,可是身为超级世家中人,行事方面还是有其独到之处。
就是他提出让鬼家派出外门执事长老携重礼出面,身份不算高,却也不低,若是邀请不成,鬼潮再出面也有了转圜和协商的余地,这便是画七出谋划策的最终结果。
鬼捕的事情只是在鬼潮的眼中很重要,画鬼两家此时的高层却因为另一个原因而发生震动。
画鬼两家人联合提开启最高比斗场,并且通过这次比斗设立了极高赔率的赌博投注,其结果最终却是以沈风的获胜而告终。
“知道这一次的损失有多少么?”
“具体数字还不清楚,只能够初略的估计一下。”
“多少?”
“差不多超过了一千万,这个数字目前只是个大概,而且数字还会向上增加。”
“什么,一千多万,还不是最终的数字,为什么还要增加,为什么!”
“兑换奖金的人实在太多,到现在也只是兑换了一大部分而已。我们在内城的几处产业中的活钱都被调配出来,还不足以应付眼下的局面。我已经派出得力之人道外城的商铺,尽快将缺少的部分给堵上。”
“这帮贱民,竟然让这帮最卑劣的人瓜分了我们的钱,这些活钱就是我们为赛选药子后的采购所准备,这一下子我们要如何向家主交代,你们几个倒是给我说一说,我该如何交代。”
鬼家府邸内部一处较偏僻的大殿之中,七八名老者围坐在一起引论着,言辞之间明显带着怒火。
这些人尽是鬼家的长老,这些是实实在在的长老,比起派出去祈求楚楠出手的那种执事长老的地位要尊贵的多,甚至和鬼潮这样的大帅也可以平起平坐。
“如此大的损失,都是那鬼潮和鬼捕搞出来,这损应该让他给吐出来,家族不应该为了他们的错误而付出如此代价。”
一直没有开口的老者,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说道,说话之时发泄一般的重重一拳砸在身边的椅子扶手处。
同样一直没有开口,从其位置看应该是众多长老之中地位最高之人。他脸色阴沉的扫了刚刚说话的老者一眼,那位长老不敢将话说下去,那坐于首位的长老才冷声开口说道。
“今次的事情不仅涉及到我们家,画家同样参与其中,而且画家的损失比起我们自多不少,可是你们看他们来我鬼家找麻烦了么,来找鬼捕和鬼潮的麻烦了么。”
他说话之时双目环顾四周,目光变得阴冷无情,好似一个个平平无奇的字从其口中吐出来后,都如同一柄柄锋利的武器般直入人心。
之前开口的几名老者,表情也变得十分尴尬,双目不敢抬起来与首位上的老者对视,足见另外几名长老对其的惧怕。
这坐在首位的长老,再次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平日里和鬼潮关系不好,可眼下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继续窝里斗么,你们的脑子没有被水灌满吧!
连画家都不来追究,你们还想要追究,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单纯鬼捕挑战失败,这也代表了那位人物的第一个计划宣布失败,这才是你们这些榆木脑袋之中该想想的问题了。”
当说到“那位人物”四个字的时候,老者的声音似乎刻意压低了一些,可是周围的人听到后却是身体不自觉的一颤,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人或事。
一个个刚才还在叫嚣着惩处鬼捕和鬼潮两人的长老,此刻都变成了斗败的攻击般,垂着头一声也不敢再吭出来。
此时此刻画家府邸之内,同样的一间偏殿之中,同样的一群老者,同样的面色凝重,却没有如鬼家那般一上来就嗷嗷直叫,或者说要揪出谁来惩处一番。
有的是后超级世家,大世家,和小家小户也一样,人都有着一些共通的毛病。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让周围的人利益损害的时候,都会不顾一切的寻找种种缘故,或是想尽一切办法将过错推诿到其他人身上。
而当别人的错误影响到了自身的利益,这个时候受到损害者便会群起而攻之,务求将自己的损失的利益全部挖回来,不然绝不会善罢甘休。
只不过画家的众多长老,表现的比起鬼家却要冷静的多,也根本没有人提起什么追究鬼家和鬼捕责任的事情。
这一位位画家的长老,面上的神情似乎比起鬼家还要难看,比起鬼家来还要严肃。
“这次的比斗本来希望借由赌局,将一些摇摆不定的势力拉拢过来,可是这次的计划完全失败,也不知道鬼家会作何反应。”
听到一名长老的话,同样坐在上首的画家主事长老面色阴郁的沉吟片刻,这才缓缓说道:“鬼家那里我反倒不担心,虽然没有用利益将其拴在我们的战车之上,可是却阴差阳错的将其用仇恨与我们捆到了一起。
而且鬼家高层人物中,还是知道‘那位’的存在,我反倒不担心鬼家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话到此处,老者微微一顿,便再次说道:“鬼家就算原本还抱着其他心思,现在他们眼前也只剩下了一个选择。只不过这次的计划失败,王家和林家就说不好了,这两个才是我们这次计划中主要的环节。
哎,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这让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收拾局面,家族这一次的损失恐怕要接近两千万这个数,就算想要从帝国其他郡城和镇城调集资源,恐怕也赶不上帝都赛选药子的拍卖会,这才是眼下家族损失最严重的一件事。”
几名老者听着他的话,一个个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情况他们也知晓,只不过听着其一一分析过后,让他们心中更感担忧罢了。
“大长老,你说那些摇摆不定的小家族和势力,会否因为今次的事情生出二心。我们损失的这些,却是不会动摇画家的根本,可是那些小家族就如同天翻地覆一般,有的小家族恐怕会因为这次的事,直接从帝都除名。”
那被称为大长老的老人,听闻此话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那些小势力和小家族,本来就没有太大的价值,存在与消失也不会影响到大局。他们并不知晓我们的核心机密,最多也就是知道我们和鬼家联合。
现在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些消息他们就算有心散布,也会被别人更看清罢了。”
眼神微微转寒,老者继续说道:“他们的家族不存,索性就直接归附到我画家之下,做个老老实实的附庸势力,我画家至少可以保证其不灭。若是真的想要背叛我画家,呵呵,他日事成时,我保证那些背叛者鸡犬不留。”
其他的老者,一个个也都是面露得意之色,此时此刻他们有种由衷的喜悦,他们为自己是画家之人而骄傲,哪怕只是一名排位靠后的长老,此刻也比起那些小势力和家族的家主要强上许多。
“大长老,那这次的事情,鬼家那边我们是否要……?”
此人的话并未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那上首的大长老已经身处手掌,示意其不要说下去。
那位大长老缓缓抬起头,这偏殿的大门敞开,周围没有侍卫武者,也没有半个人敢靠近。老者向着殿外看去,却正瞧见院落之中星星点点的雪花落下。
深深吸了口气,又将其缓缓吐出,天气阴冷已经能够看到淡淡的哈气。老者似乎略显疲态,缓缓说道:“眼下情势复杂,有些事情我们也只是随波逐流,各家自扫门前雪闲不足,哪里还有余暇去估计其他。
鬼家与我们同为超级世家,他们的强大对我们并非是什么好事。我们这次的计划会让玄武帝国的整个格局发生巨变,将来鬼家与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还难以预料,我们折损一千,他们若不损个八百,将来岂不是会为他人做嫁。”
几名老者也都是人老成精之辈,大长老一番话也是说的无遮无掩,他们现在也自然心领神会,一个个老者轻轻的点着头,不约而同的看向院落之中飘落的雪花。
坐在马车之中的左风,目光没有焦点的看着车外的景色。刚刚还是雪花飘落,此刻却有着淅淅沥沥的雨点掉落,让原本洁白的世界,转眼间就变得污秽起来。
“雪和雨本同根同源,可是两者混在一起之后,却是变得如此泥泞和污秽,看来未必同根同源就适合并存于世。”
左风好似自言自语随便感慨一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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