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第一圣- 第21部分

　　　　在这一刹那间，山贼头领的姿势骤然停顿了下来，手中斩马刀仍然高举，却是不再动弹。

　　　　“这……这是怎么了？”老者与众村民们疑惑，为何一道血芒闪过，那山贼头领就不动了呢？

　　　　“头儿，快快斩落，将那毛孩儿劈成两半！”山贼们也是并不知情，一个个高声呐喊着。

　　　　唯有两三个同是踏入武道之路的山贼，似是看出了什么，眼中有着惊惧，不可置信，焦虑不安。

　　　　他们没有逃走，而是在心中期盼，希望事实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但是，下一刻，关飞羽的举动，直接让他们学会，什么叫做接受现实。

　　　　只见他伸出手来轻轻一推，山贼头领瞬间分作两截，倒在地上。

　　　　“这……竟然……”

　　　　鲜血染红了地面，使得村民们震惊，不可置信，也使得山贼们恐惧，恨不得即刻逃离。

　　　　但是，他们不敢，没有那个胆子。

　　　　就连一元境四重的头领都被一刀斩杀，他们这两三个初入武道之路的蝼蚁，还有四五个普通人，能逃到哪里去？

　　　　“接下来，到你们了！”

　　　　关飞羽面无表情，冰冷地道出一句，直接往众山贼走去。

　　　　一步又一步，不紧不慢，却如同死神的脚步，踏在山贼们的心中。

　　　　“少侠饶命啊！”

　　　　“我等所为，都是被逼无奈，还请少侠饶命啊！”

　　　　山贼们看着那道逐渐走近的身影，纷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狗娘养的，你们这群人渣，杂碎，早前的威风哪里去了？害死我古家庄数十兄弟，还想活命？老子一刀做了你们这些卵蛋！”

　　　　一名较为火爆的汉子却是发飙了，他发出一阵悲呼，一刀挥落，就将一名山贼的头颅砍掉。

　　　　其余几名山贼更是惊恐不已，颤抖着身躯，跪伏在地，丝毫不敢吭声。

　　　　那两三个有修为的山贼，在汉子那一刀砍下去时，本想反抗，但关飞羽冰冷的杀意笼罩，让他们不敢动弹。

　　　　“古磬，莫要冲动！”老者连忙出声制止了欲要再次出手的汉子。

　　　　“此次，多谢公子大恩，救了我古家庄数百条性命！”他和一众汉子走向关飞羽，同时单膝跪地道谢，真诚无比。

　　　　“老丈不必如此，这些万恶的杂碎，人恒杀之！”关飞羽连忙上前，将老者扶起。

　　　　“唉！”老者摇了摇头，脸上悲伤犹在。

　　　　“此次，若不是得公子相助，莫说是我们这数十男人，便是连那逃往山中的妇孺，也将被他们所害啊！”

　　　　“只是，可惜是这数十名汉子！”

　　　　老者说着，看了一眼那躺在地面上，再也起不来的三四十名汉子的尸体，再次落下眼泪。

　　　　在其身后，一众汉子也都是两眼通红，更有甚者，已在低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前一刻还活蹦乱跳，跟自己生活了数十年的弟兄，如今却战死于此，成为一句冰冷的尸体。

　　　　哪怕是在铁血的汉子，也会悲伤，也会心痛，何况是这些朴素的村民们。

　　　　“唉～大家节哀顺变吧！”关飞羽也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昔年，他征战八方所为何？

　　　　功名？金钱？权利？

　　　　不，他只是想要守护至亲之人，想要守护自己心中的一片净土。

　　　　可是到最后，就连情同亲生的义子关平，也是死在了自己眼前……

　　　　“实力呐！若是没有实力，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不过是个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蝼蚁罢了！”

　　　　关飞羽双手已经握起，古家庄的这一幕，也是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他渴望实力，至高无上的实力！

　　　　“公子，这几人，该如何处置？”老者从悲伤中平复下来，望着也是满脸悲愤的关飞羽，轻声问道。

　　　　“先关押吧，这几人，可是不够利息的！”关飞羽冷冷瞥了一眼几名山贼，沉声道。

　　　　“不过，这两人可是武者，若我不在，容易发生事端，还是废了吧！”

　　　　说罢，他一个箭步，手掌挥舞，两下都是实打实地拍在二人腹中。

　　　　“噗～”

　　　　似有一道漏气声传出，只见本还神采奕奕的两人，就像冻了霜的茄子，瞬间萎靡不振。

　　　　“你，好狠！”他们咬牙切齿，但是也仅仅是心中所想罢了，并不敢说出来。

　　　　不过，关飞羽看他们神色，却似猜到一些，他轻声道：“纵使我再狠，也比不上你们动则屠戮一个村庄狠。何况，这不是你们第一次做了吧？一个满手血腥之人，也是有资格怨恨别人么？”

　　　　“公子，还请道舍下歇息片刻吧！”老者出声，关飞羽满脸风尘，想必是从远方而来。

　　　　何况，这整个村庄的救命恩人，他们自然是要好好接待。

　　　　“嗯，既然此地无事，我也需要歇息一番了。”关飞羽点头，他并不是累了困了，而是饿了。

　　　　“好，公子还请跟我来！”老者脸上的悲伤化去了许多，露出一抹笑颜。

　　　　“古磬，你负责关押看管这几人。古平，你带着大伙清理一下这里吧。还有古潜，你带着两人，去山上寻找雪儿他们吧！”

　　　　老者对残存的汉子们吩咐任务，随即拄着拐杖，带关飞羽往村中的一间木楼走去。

　　　　……

　　　　夜，星辰漫天，欲与皓月争辉。

　　　　小小的村落中，村民们带着悲意收拾战场，他们将三四十具亲人的尸体摆放好。

　　　　因为要埋葬，一些残肢断骸也是收集好，拼凑起来。

　　　　另外二十多具山贼的尸体，则是堆叠在一起，逐一淋上燃油，这是要烧毁。

　　　　至于被山贼带回来的五名汉子，都没有死，只是受伤太重，虚脱了而已。

　　　　房间中，关飞羽盘膝而坐，灯火摇曳不定，忽暗忽明。

　　　　“似乎，隐隐有着要突破的感觉？”他微微皱眉，仔细感应着体内的情况。

　　　　从踏入武道之路开始，到现在还不足半月，竟然就有了要突破的感觉，这种速度，让得关飞羽都是有些讶然。

　　　　“呜呜！大强，你怎的就这么走了，以后的日子，让我娘俩咋过呀？”

　　　　“爹，你不要死，快起来陪小宝说话啊！”

　　　　这时，外面一阵嘈杂的哭泣声传来，关飞羽微微皱眉，他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那是逃往深山的妇孺们，短短个把时辰，并未走远，被村中的汉子寻回。

　　　　此时，她们趴在死去的村民身上，神色悲痛，哭得死去活来。

　　　　世界上最大的悲痛，就是生离死别，看着至亲之人在眼前消逝。

　　　　“唉！”关飞羽低声一叹，向着众人走了过去。

　　　　不过，众人都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却是没有发现，身后有着一名陌生的清秀少年在接近。

　　　　“逝者安息，生者坚强！众位，还是节哀顺变吧！”

　　　　关飞羽的声音并不大，但也足以唤醒众人，他们悲色稍减了几分，纷纷回过头来。

　　　　“恩公，多谢您救了我们整个村子！”众人扑通一下，皆是跪倒在地。

　　　　“大家不要这样，我只是随手而为罢了，受不得你们如此大礼！”关飞羽速速上前，欲要扶起一众村民。

　　　　但是，他们并没有直接起身，而是磕了三个响头。

　　　　“恩公，对您来说，或许只是随手而为，但是，队于我们来说，您却是救了二百多条性命呐！”

　　　　一名大婶低泣不止，通红着双眼，脸上早已泪水弥漫。

　　　　“唉！你们这不是折煞了小子么？”关飞羽低声一叹，随之将村长以及其余人纷纷拉了起来。

　　　　“大家都节哀顺变吧，我想，众位大叔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看到你们如此悲伤的！”

　　　　他的语气变了，有一种莫名的安抚作用，使人听闻，心中的悲伤也是消散了不少。

　　　　这只是寻常的催眠之法，既能鼓舞人心，也能安抚民意。

　　　　昔年，他的兄弟张飞在长坂坡一战时，一喝之下，吓退敌方千军万马，就是用这种方法。

　　　　“村长爷爷，我看，我们还是搬走吧！”这时，雪儿上前，搀扶着老者，有些忧虑地道。

　　　　这一路上，从前往山中寻找她们的大汉口中，妇孺们也都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比如，此次前来的山贼，并不是全部，怕是过后还会有更多的山贼前来。

　　　　更可怕的是，山贼大当家的亲妹，竟是林山镇的镇长夫人。

　　　　这蛇鼠一窝的，他们若还住在这里，怕是随时都有危险。

　　　　“可是，我们又能般到哪里去？唉！”老者满脸苦涩，发出一声叹息。

　　　　他们不过一介凡人，这祖祖辈辈下来，都是靠着几十亩地养活。这要搬走，又能搬去哪里？

　　　　“大哥哥，你能救救我们么？”雪儿上前，挽着关飞羽的胳膊，两眼泪汪汪的，甚是可爱。

　　　　“额……”关飞羽感受着臂上的温香软玉，微微一怔。

　　　　“雪儿，不要闹！”老者却是老脸一黑，直接训斥雪儿。

　　　　“关公子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岂能这般无礼？”

　　　　“村长爷爷！”雪儿晃动关飞羽的胳膊，俏脸通红，嘟着嘴。

　　　　“咳咳！”雪儿虽然不过十一二岁，但也是开始发育了，娇躯玲珑，那种柔软的摩擦感，让得关飞羽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他赶紧抽出手来，负于身后，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以掩饰心中的尴尬。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的！”

　　　　……

第二十九章　万全之法（）　
清晨，当一抹晨曦划破天际，光明逐渐洒满人间。

　　　　古家庄，已经13被残存的汉子们清理干净，也让妇女们冲洗了一遍。

　　　　死去的村民已经在半夜时分被埋葬于村落后方的山脚下，山贼们的尸体也早已燃为灰烬。

　　　　随着阳光洒落，小村庄也算是拨开云雾见天明，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哒哒哒～”

　　　　这时，清脆的马蹄声响起，只见一辆马车从村中走出，一路向北，绝尘而去。

　　　　村中的男女老幼，此时都汇聚在村口，他们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身，已经是泪眼婆娑。

　　　　“雪儿丫头，以后可要记得回来看我们呐！”

　　　　“闺女啊，跟着公子，可要努力习武，切不可平白浪费了这天大的机缘！”

　　　　村民们呐喊，不管马车中的人儿是否能听到，他们都在说出心中的期盼，嘱咐。

　　　　待马车的背影逐渐缩小，最后成为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路的尽头，他们方才依依不舍地散去，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

　　　　……

　　　　马车一路北上，三匹骏马撒蹄狂奔，由于这条路并不是主干线，这一路过来，却是不曾遇到行人。

　　　　“哥哥，这个是羊么，好可爱哦！”马车中，悦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旅途的沉闷。

　　　　“对！”关飞羽无言，额间隐有黑线。

　　　　这萝莉，也太能说话了，比月儿还强。

　　　　这一路上，从她刚上车开始，一直到如今的日上三竿，一直摸着羊驼那圆滚滚的脑袋。

　　　　这个问题，不说问了一百，也有七八十遍了吧？

　　　　“可是，为什么它的头是圆的，还没有胡子呢？”雪儿自小在古家庄长大，并没有太多的见识，这一遇到些新鲜事，就像个好奇宝宝似得。

　　　　“因为它是母的！”关飞羽嘴角微抽，以他冷静甚至是冷酷的性格，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多次的反复询问。

　　　　“可是，村长爷爷跟我说过，不论公的母的，羊都是有胡子的呀？”雪儿不依不饶，用那天真的语气追根究底。

　　　　这让得关飞羽直欲抓狂，他甚至开始后悔了，后悔带着这个丫头上路。

　　　　昨晚，在处理完村中事宜后，雪儿就想要拜关飞羽为师。

　　　　不过，凭后者的性子，以及自身才初入一元境的修为，怎么可能答应？

　　　　最后，竟然整个村庄里的人都来祈求，不能拜师，就退而求其次，做一个侍女也行，只要把雪儿带在身边，教一些武术便可。

　　　　看着村中二百余人，无论是男女老幼，皆是满脸期盼的表情，关飞羽实在是有些拗不过。

　　　　最后，他想到了，自己似乎还有一个沧澜学院伴读书童的名额，所以，就这般顺其自然的带着雪儿上路了。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这丫头能不能让人安静一会啊？

　　　　“哥哥，你不开心了么？”雪儿抬头，看见关飞羽有些黑着的脸庞，顿时两眼泪汪汪，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都是雪儿不好，不懂事，惹得哥哥不开心了！”

　　　　她收回了抚摸羊驼的双手，低下头颅，似有泪珠低落，打湿了衣衫。

　　　　“额……”关飞羽更是头疼了，怎的女人就这般难以相处？难怪古圣人说，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当然，月儿除外，她是最听话的。

　　　　关飞羽挠了挠头，心中在组织着话语。

　　　　“那个……并不是你的错，不要哭了，我只是在想那些山贼而已，对！就是这样！”

　　　　他说着，很肯定，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真的么？”雪儿抬起头来，俏脸之上已是梨花带雨。

　　　　“当然是，我先出去看看情况，你在这待着就好！”关飞羽嘴角一抽，找了个借口，钻出马车。

　　　　“噗嗤！”看着那道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雪儿以手掩嘴，破涕为笑。

　　　　在马车之外，有着两人正在驾驭，他们是山贼中的其中两个。

　　　　昨晚，活捉的七八个山贼，除了这两个，其余的都被关飞羽一刀斩杀了。

　　　　除了他们不愿配合，还有着不想留下后患的缘故。

　　　　关飞羽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般稚嫩，昔年，在沙场之上也曾斩杀过不下万人。

　　　　也曾因为一时心软放过某些人，却是在后来造成大患。

　　　　所以，此次，他不会再手软，更不会再心软。

　　　　既然与他为敌，那就只有一个字，杀！

　　　　“还有多久才能到达红枫寨？”关飞羽逃出车厢，对两个正在驾车的山贼问道。

　　　　“回公子，以这马车的速度，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到了！”山贼们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