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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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钩-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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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青衣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这江流城虽是有那左越当城主,手下两个统领也对他忠心耿耿,可是要发生的事,还是要发生的。”

    阿川喝了口酒,“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陈青衣淡淡地说道,“别看江流城表面很是安定,这城里不知因为这招亲的事情,被各方势力安排了多少人进来。”

    说着,陈青衣一一数到,“只说大梁内的,大梁的燕子楼、薛北军的密探、云州的红狐栏子、冀州的黑云栏子、这是表面的大梁势力;还有就是那梁国内的宗派,像浮云宗、清风洞、不禅寺、都有人来到这大梁城之内。”

    “像离我们比较近的赵国,一样派出了赵勾来到江流城之内,楚国的扑蜓郎也最近来到了江流城内,你说乱不乱?”

    “都乱成一锅粥了。”

    陈青衣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小子,你说这么多人到这里是来干什么的?”

    阿川喉咙微动,他想起了云州赵荀在书房里的话来,“谋反。”

    陈青衣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小子,还不错,不是很蠢啊。”

    阿川面色一紧,看向陈青衣,“我亲耳听到,在城主府内,那赵荀跟城主左越的对话,他们要造反!”

    阿川猛的站了起来,陈青衣撇了撇嘴,“坐下,多大点事情。不就是左越要反吗?我猜大梁那边巴不得这左越要反,左越不反,几个拥兵自重的大将都跟土皇帝一样,令不出大梁,你让梁王怎么想?”

    阿川赶忙坐下,“怪老头,你是说梁王刘方专门让这左越反?”

    陈青衣摆了摆手,“虽然不能确定,可是对这左越,那可是梁王的肉中的一根刺啊,啧啧。”

    阿川一捂额头,“既然这样,为什么还好反?”

    陈青衣笑了笑,“明知下面是悬崖,可是活命的机会就在悬崖下面,你跳还是不跳?”

    阿川哑然,这方越的处境是反是死,不反更要死的境地。

    “我是真的搞不懂,那梁王为何不直接杀了左越,还要搞这么多事情来?”

    陈青衣哈哈一笑,“以后你见了梁王可以当面问他!”

    阿川将酒瓶递了过去,“你让我拿的秋酿,你不喝一点?”

    陈青衣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摸了摸鼻子说道,“老夫,可不喝小女子的口水。”

    阿川一愣,面露古怪,“怪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青衣淡淡一笑,“你小子知道这秋酿是怎么做成的吗?”

    阿川迷茫地说道,“还能怎么做成,酒不都一样吗?”

    陈青衣看着阿川,“真的一样?酒越喝越暖,这秋酿跟其它酒一样吗?”

    阿川茫然,“那你是什么意思?”

    陈青衣坐了起来,“这秋酿是要上好的女儿红,至少是五十年以上的才行。用郦珠浸泡方可,非特殊体质的人,无福消受。据说是入口一如溪水化雪,心如冰清一般。若是寻常人内脏会被冻住而亡。”

    阿川瞪了一眼陈青衣,“那你还让我喝!”

    “你小子不是没事吗,再说我也就客气一下。放心,你要是有事了,我肯定负责。”陈青衣摆了摆手,“大不了就是这次的银子就不要了嘛。”

    阿川有种想跟这陈青衣拼命的冲动,忍住、忍住,自己打不过这个怪老头。

    看着面色有些不对的阿川,陈青衣咧嘴一笑,“想不想知道,老夫为什么说不想喝女子的口水?”

    “啧啧,因为那郦珠是女子生下来含在嘴里的,百年难得一遇,而这左越的三女儿便是口含郦珠而生。你小子能有此口福算是天大的运气了,好多人想看一眼那号称不输陈渔的女子都是一件难事啊!啧啧”

    阿川又感到嘴唇上的异样,怪不得左纤儿在听到秋酿的时候是那种反应!

    想到这,阿川想拍死自己,自己做的跟说的简直是两码事啊!

    “那这对三郡主有什么影响吗?”阿川想了想还是问道。

    “能有什么影响,”陈青衣淡淡地说道,“不过是花容月貌、体轻能为掌上舞,活不过十八而已。”

    “什么!”阿川想到那个不似人间中的女子,猛地站了起来。

    “除非?”

    “除非什么?”

    看着焦急的阿川,陈青衣不缓不慢地说道,“除非有人能将这郦珠安然从那人身边取走,要知道这郦珠可是与那人息息相关。就老夫而言,未听说过有人能离开郦珠而活的。”

    阿川喉结微动,真的没有办嘛?

    陈青衣看着阿川,“小子,还是考虑考虑你的处境吧。”

    阿川回过神来,“我的处境?我怎么了?”

    陈青衣淡淡地说道,“你小子得罪了那么多人,还有三天就是比试的日子了,不说那纳兰诚,就说那你看不起的赵荀,我看你都打不过。”

    阿川想起了赵荀主仆二人的对话,还有那最让阿川忌惮的公子无忌!

    “怪老头,你干嘛跟我说这么多?又不会给你多加银子。”

    陈青衣看着阿川,忽然改变了话题,“阿川,如果让你来破局,你会怎么做?”

    被突然正经的陈青衣问的一愣,阿川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说道,“赵国肯定不希望梁国乱起来,因为一旦乱起来,楚国发兵,那么梁国肯定无暇去发兵救援,当然这是在内乱时间很长的情况下,那么赵国会尽量不让其他势力的人得到三郡主,将三郡主嫁给一个没有势力的人,此为一解,这是其一。”

    看着面无表情继续喝酒的陈青衣,阿川继续说道,“如果按你所说这梁王已经准备好左越的谋反,那么左越反则败,不反则亡。这么说来就是一个死结,死结当用死解。那么左越当死,此是其二,当然我想左越不会那么轻易就伏地认罪的。”

    “至于其三嘛,就是山上的势力了。若是背后有佛教的支持,这左越也不一定会败,可能打着打着就焦灼了起来。因为一旦不能很快压制住这反叛的势头,那么必然会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阿川第一次考虑这江流城的态势问题,有些激动地问道,“怪老头,我分析的怎么样?”

    陈青衣面色不变,清风吹过长发,“还可以,只是有些瑕疵的是,左越背后得到的是浮云宗的支持,可是对于谋反之事,浮云宗采取的是观望的态度。”

    说道这,陈青衣笑了笑,“小子,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阿川点了点头。

    淡淡的月色照在陈青衣身上,衣袖无风自舞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夜色清凉,清风卷衣袖,从后面看来那怪老头陈青衣倒是当得上高人二人。

    只是身后的阿川早已不耐烦的坐在了屋檐之上,望着脚下的光怪陆离,怔怔地想着心事。

    陈青衣摆了一会姿势,并没有听到阿川的动静,以为阿川被自己给‘折服’了。

    咳咳两声,“小子,是不是觉得老夫很有高人气派啊?”

    阿川白了一眼,“要是衣服上多两个洞就更加仙风道骨了。这些话那说书的不知跟我说了多少遍,我已经听的烦了。什么百姓苦、什么天下亡,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想我身边的人平安、在一起生活便好。”

    陈青衣扭过头来,看着阿川。

    半晌,“可是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阿川喝了口秋酿,冷冷的寒气将胸中的那股烦躁冲散,“我本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从小便跟着两位师傅,在流波城住过,后来穿过断头山来到十里村,认识了阿绿、豆子等人。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阿川心眼很小,能容下的人不多。”

    陈青衣哈哈一笑,“小子,你就没想过统一了这天下,享万世的太平!”

    阿川眼神一亮,又很快暗淡下来,“我,我一个将死之人,来到这也只是想夺得那纯阳石,苟延残喘。哪敢想那么多呢。”

    陈青衣一摆衣袖,“小子,人啊,总得有点梦想,不然那这人生也太没意思了!”

    阿川耸了耸肩,梦想,有!

    不大!

    借着酒劲,阿川站了起来,对着脚下的江流城,激动地说道

    “我阿川愿提酒祭阴山,看看那是否有百万忠魂埋骨;”

    “我阿川愿青衫入紫林,只因那的夕阳最美;”

    “我阿川要仗剑上浮云,让那欠下的终须还!”

    “我阿川想成为这天下最最自在的人!”

    。。。

    “怪老头,喝酒?!”

    陈青衣哈哈一笑,“当喝好酒!”

    阿川一咧嘴,“不醉的是乌龟!”

第九十二章 我有一剑() 
阳光照射在擂台之上,宽百米、长百米的擂台,估计也只有在城主府内才能建的成,也只有城主左越的命令,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了起来。

    上好的青木,垒实的青石,可以放心让人施展,也多亏了这江流城旁边是幕江,才能这么快将这材料给运输过来。

    这擂台正好位于望北塔前,不知是左城主有意还是无意,在望北塔上可以清楚的看清楚这擂台上的一切。

    阿川默默地看在眼中,这院子跟自己那天来的时候确实不太一样。

    望北塔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青黑色光芒,白天还可以看到那塔顶之上,似乎有一袭白衣在默默地注视着塔下的人。

    想到那个白衣女子,阿川不觉一阵惋惜,没想到这样的佳人竟然活不过十八。

    擂台三面搭有临时的棚子,刺眼的阳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除了给自己几个参加招亲的棚子外,还有很多阿川不认识的,不过个个都是衣着光鲜,态度从容,一看就是这习惯发号施令的人。

    四周站满了百余名城府兵,个个青衣青甲,面目严肃,手中紧握着长枪!

    在阳光下,盔甲泛着青色的亮光。

    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好大的气势!

    整个会场,只有在靠近望北塔的位置没有搭棚子,在这对面是比两边要高出一个台阶的大棚子,那里就是一会左越城主要坐的位置了。

    阿川有些紧张,深深吸了一口气。

    “狗川,我怎么感觉有点悬啊?”郭然推了推阿川说道。

    阿川尽量放松地说道,“是很悬好吧。”

    “噗”

    陈青衣边喝酒边放了一个屁,“你们俩在这挡着路干嘛!赶紧上去!这日头真是毒啊!”

    阿川跟郭然都装作不认识这怪老头的模样,朝擂台左边选手的棚子走去。

    这里还是空无一人,想来是阿川二人来早了。

    望着那被云遮住的望北塔,阿川有些发愣。

    倒是那郭然很是轻松地坐在一边,仿佛这比赛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看到阿川还在那里有些唉声叹气,就笑嘻嘻地说道,“狗川啊,放心,不就是个招亲嘛,马马虎虎就过去了。”

    阿川白了郭然一眼,“有那么容易倒好了,估计除了那不知名的使棍的少年外,你谁也打不过。”

    郭然喝了口水,双手一摊,“那我能怎么办?说不了我运气好正好抽中了也说不定。”

    阿川摆了摆手,“希望吧,这纯阳石看来是指望不上你了。”

    郭然猛地坐了起来,“怎么了?狗川,不就是纯阳石嘛,到时候再帮你找一颗就好了。”

    陈青衣在一旁一个人躺在一排座位上,打着哈气,“这他娘的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阿川看着这俩人,头有点大,说好的,夺得魁首,抱得美人归呢?

    看来这两个人只是来走个过场了,看来还得靠自己了!

    阿川在心中默默地想到。

    “呦,你们来这么早啊?”一道阴阳怪气地声音传了过来,方华带着身后的侍卫,后面远远的是身背黑剑的纳兰诚。

    郭然正要反驳,就听到那方华自问自答一般说道,“岂不知,来的早,走的早啊!”

    阿川一笑,“那也比你好,来的晚,走的还是早啊。”

    看到阿川,方华的眼睛一眯,“郭然啊,怎么你这两个乞丐朋友还没有走?天天带在身边,让别人以为你郭少爷也跟着去要饭了一样。”

    郭然呵呵一笑,“不劳你方少爷费心,只是不知道你要是遇到阿川会怎么样啊?”

    方华哼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侍卫朝另一座棚子走去。

    纳兰诚走过阿川身边,淡淡地说道,“先生看今日之事如何?”

    阿川一愣,就听到怪老头陈青衣无所谓的声音,“该怎么办,怎就么办。”

    弄的阿川跟郭然一头的雾水。

    不一会所有人都到齐了,那从短棍少年自己一个棚、赵荀还是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只是身边张凌峰对他的态度确已经截然不同,看到阿川的时候,赵荀对着阿川比了个中指!被阿川瞪了一眼,又‘吓’的躲在张凌峰身后,阿川不禁哑然,这演的好啊。

    至于公子无忌,跟着自己的仆人在一个棚里,虽然天气炎热,可是这魏无忌依旧是白衣青衫,那挂在嘴角的微笑,让一些城主府内的丫鬟看直了眼睛。

    果真是翩翩少年郎啊!

    看着众人对那公子无忌的态度,陈青衣嘲笑阿川道,“是谁说不想当如此佳公子的?”

    阿川白了怪老头一眼。

    最后到场的是那位看起来甚是清秀的蒙面少年,只是眼神如冰雪,让人不敢靠近!

    阿川总觉得眼前人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郭然推了阿川一把,“这小子怎么长得跟娘们一样?”

    阿川哑然,除了没有胸之外,确实有些像。

    听到有人在笑,那蒙面的少年看向这边,狠狠地瞪了阿川二人一眼,找了个单独的棚子坐下,闭目养神去了。

    太阳越来越大,日头越来越高。

    汗水顺着额头留了下来,阿川看了一看现在仍站的笔直的城府兵。如此热的情况下,还穿着这么厚的盔甲,确实不容易。

    尤其是自己身边这两位,比其它人看着还要厚实一些。

    难道是特殊癖好?

    阿川悄悄地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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