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坛子酒便进了肚子,阿川只觉得头有些晕。
如果现在有人问阿川,什么样的酒最好喝?阿川一定会告诉那个人,当然是偷来的酒,这样的酒喝起来最是舒服!
当然第二天上头也是肯定的,不过阿川现在不在意这些!
明月高悬,阿川愣愣地看着那明月,将手中的酒坛子一举,“我邀明月饮酒,明月喝还是不喝!”
“我可是公子阿川!我夜入将军府!我要提剑上浮云山!”
第二百三十章 舟()
夜色寂静,一声轻响!
跟着便听到有人呵斥道,“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抓了送官!还在这里大呼小叫!”
阿川醉眼朦胧朝声音处看去,一名张着一张看起来满是怒容的干瘪小老头正拿着一根棍子瞪着在大呼小叫的阿川!似乎大有一言不合就拿棍子抡阿川的意思!
阿川呵呵一笑,一摆手,“大爷,你干什么?我不过是在这喝个酒,你至于这么凶吗?还拿个棍子,你是想打我吗?不是吧?看你这根棍子当拐棍差不多吧。。”
估计,醉后吐真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中间那干瘪老头面色越来越黑!跟着便挥动着手中的棍子打了过来,别看这干瘪老头看着瘦,可是这条棍子可是虎虎生风!
阿川不敢大意,眼看棍子便到了身前,本想往左闪,可是脚下似乎有千斤重一般,身子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眼睁睁便要看到那跟棍子打在自己身上!
只好一横胳膊挡在身前!
‘砰!’虽然这干瘪老头只是个跟七品左右的武夫,可是真是得了那句的真传,叫做得理不让人!看到一棍打中,跟着一棍便打了过来!
阿川吃痛,可是身子现在根本不听使唤,这美酒是好,可是这酒后被打可不是什么好事,阿川想到了一个笑话,一个喝醉的上品武夫不一定打得过一个下品武夫。现在阿川有点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幸好阿川的身体很是结实,估计这几棍子下去,一般人早已受不了了!
既然躲不了,还打不过,阿川只好捂着头倒在地上,反正喝醉了,这疼痛感便没有那么强,阿川这张嘴自然也不会闲着,“行!你个干瘪老头,长得跟张剪纸似的,还学别人打人,就你那条棍子是不是早就软了,还用这木棍,你是不是今天还是昨天没吃饭,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打在小爷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边说,那干瘪老头手中的棍子更加用力的打了过来,嘴里也大声骂道,“小贼,你还敢出言不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还敢如此大呼小叫!”
阿川呵呵一笑,嘴一咧,刚刚那几下确实疼,不过疼也不说,“小爷管你是哪个地方,管你是什么猪圈、牛圈的,我猜你不是这地方的主人吧?一看你那张脸,天生无福,怎么可能住的起这样的地方,城外那种猪圈才是最适合你的。”
那干瘪老头手中的棍子挥地更急,带起一阵阵风声,打在阿川身上发出啪啪地声音!阿川忍不住哼了一声,那干瘪老头厉声说道,“让你个小贼出言不逊,还敢说!信不信老夫把你绑了送官去!”
对于一个已经喝醉的人来说,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见阿川一摆手,“爱去哪!去哪!小爷我才不在乎!就算是去玉皇大帝面前,老子还是你的小爷,怎么不使劲打了!就你这点劲,还是小心走回去的时候倒在地上吧,那可就没人扶你了,真是可怜啊!呦。。”
“咔!”一声断裂的声响,终于那根木棍实在是受不了阿川的话,跟着干瘪老头的力量,终于在这时从中断裂了!
这一下倒是弄的那干瘪老头一愣,这小子怎么这么硬。阿川感到不打了,向上看了一眼,当看到那干瘪老头只拿着一半的木棍,不禁指着那干瘪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么不打了!老子就知道,小爷这钢筋铁骨,怎么是这区区木棍就打地动的。倒是你这干瘪小老头,还是早些去睡吧。”
说着阿川竟然扶着地面、晃荡着站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干瘪老头说道,“小爷我是公子阿川,现在公子我便要回去了,你这地方喝酒确实是好,就是他娘的地面有点湿,要是有空小爷我还来这喝酒!”
只见阿川踉跄着朝前走去,那干瘪老头不知道是愣着了,还是看着那木棍有些震惊,竟然没有去阻拦着往外走的阿川!
“砰!”
走了十几步的阿川终于醉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对于一个喝醉的人来说,这醉倒自然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现在这干瘪老头会不会将阿川送去报官呢?夜色中,那干瘪老头拿着半截的木棍,看着倒地的阿川,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南风居,屋顶
两个已经半截入土的怪人正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喝酒!
怪老头陈青衣百年躺着边喝着酒,要知道这躺着喝酒可很是不容易,那黑袍似乎也明显地看到了,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怪老头陈青衣哈哈一笑,“老夫一喝酒便喜欢躺着,可是躺着便不能喝酒,于是老夫便练了这么一招可是躺着喝酒的方法,到现在我也没见到一个跟我一样可以这么喝酒的人,哈哈。”
那黑袍也是一笑,从来到这里开始,他并没有直接喝酒,而是将这南风打开倒进了透明的杯子中,月色下,那淡红的酒一如鲜血,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前辈,其实这南风在刚酿成的时候,整个酒一如鲜血,那浓郁的血气人,让人闻到便想吐,现在这血已经淡了,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仇怨有没有淡上一些。”
怪老头陈青衣这才看了一眼这南风酒,淡淡的血色,淡淡的血腥,酒入喉,如刀,刀刺胸口般撕裂的感觉,如人饮血一般!
喝了一口,怪老头陈青衣淡淡地说道,“要是说着仇恨,估计是不会淡,要知道这酒会越来越醇,那么这仇恨也会堆积起来,等到你发现的时候,才发现这仇恨一如刚刚开始时,那么鲜艳、刺眼!”
不知为何,怪老头陈青衣想的不是这里,而是那阴山下、断魂山外!密密麻麻的天灾士兵,身边皆是自己的袍泽!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修我戈矛!”
黑袍人听到这句话之后,一愣,眼中似乎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跟着哈哈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只是来喝酒的,想这么多干嘛!”
“咳咳”虽是这么说,黑袍还是咳出了口酒,在月色下一如鲜血,让人看到不知这黑袍咳出的是血,还是这南风酒!
怪老头陈青衣将酒壶放下,淡淡地说道,“既然要喝酒,为什么有这般心事。”
黑袍摆了摆手,月光下,那只胳膊看起来更加的妖艳,而怪老头陈青衣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一般,“是在下失礼了,想喝酒,可是看到这南风却有些惆怅!岂曰无衣?岂曰无衣?”
说着抱起酒坛喝了起来,南风酒如血,血洒在月光下,更是妖艳!
怪老头陈青衣看着这喝酒的黑袍,面色露出了些许不忍。要知道有些人是不喝酒的,如果喝酒,那么便是有些事情无法被释怀,就像有些事你以为已经完全放下、完全忘了,可是当你走出来时,一回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忘记,只是你用了一些其他东西来掩盖那些深深刻在心里的东西!
怪老头陈青衣一举杯,“喝酒!”
月光下,二人一言不发,便将从这南风居偷来的酒喝完,用怪老头陈青衣的话说,“好酒,当以懂酒之人饮,才不负好酒!”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没银子,这是左月儿说的,不过阿川深以为然!
其他的酒已经喝完,怪老头陈青衣的手中还有一杯酒,因为只剩下这一杯酒,所以怪老头陈青衣并不急着现在便将它喝完,因为酒鬼都知道,只剩下这一口,若是现在喝完了,那么便只能去睡觉,若是遇到无法睡着的时候,那便是天大的痛苦了!怪老头陈青衣很懂这个事情,所以他在慢慢地喝着这南风酒!
黑袍便站在一旁,他似乎不习惯坐,清风渐来,月色西斜,东方已经有些发白,快天亮了!
怪老头陈青衣忽然起身,黑袍转过头去,该走了,不管怎样,这晚上的酒已经喝地尽兴,所以该走了。尽管头有些昏,可是这黑袍还是觉得很清醒,因为他有话要说,一些非说不可的话!
“前辈,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对于我那奇怪的手臂还有那奇怪的术?”
看着怪老头陈青衣,这黑袍人还是问了出来,因为他现在喝酒了,因为他有话要说,而且非说不可,而且看起来眼前的人并不会说出去,不过就算说出去估计也不会有人会去信!
怪老头陈青衣没有说话,反而看向黑袍,意思很明显,如果你要说,那是你自己要说,如果你说,我便听。
黑袍感激地点了点头,因为世上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大部分都喜欢说话,而不是去倾听,就算真的听了,也许也只是听听而已。不过黑袍不在意,只要有人听便是,因为他想对人说。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过我的族人都叫我,舟!”
黑袍的周围忽然起了一层黑烟,一如鬼魅,“这便是我真正的样子!
看着一点都不惊讶的怪老头陈青衣,黑袍继续说道,“我是蛮族的祭祀!”
说出这句话之后,黑袍似乎松了口气,有些感激地看着怪老头陈青衣,因为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反而只是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怪老头陈青衣喝了口酒,“嗯,我知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 南国()
虽然已经有淡淡的光芒刺破这天边的乌云,可是在这南风居的屋顶仍是一片冰冷!四周都弥漫着浓郁的黑气!而这黑气从外表看来仿佛是有生命一般,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怪老头陈青衣虽然被这浓郁的黑气包围,可是丝毫不见慌张的模样,将杯中的酒喝完,没有浪费一滴,淡淡地说道,“南风酒、不错!”
在怪老头陈青衣说出自己早已认出这黑袍舟是谁时,浓郁的黑气便从那黑袍舟的黑袍之下喷涌而出,将这屋顶完全笼罩其内,一如黑夜一般!
在听到怪老头陈青衣刚刚说这南风酒好时,黑袍舟仿佛泄气一般,叹了口气,四周的黑气也仿佛被风吹散一般,消失在空中,四周又明亮了起来!
怪老头陈青衣背对着这黑袍舟,面向朝阳,“我只是知道在这征南之战中,这蛮族的祭祀并没有出现,那是他们最大的战力!而浮云宗便在这中间出了手,不然魏玄那小子也不可能这么容易便将蛮族击败,然后灭族!”
当最后两个字出口,那黑袍猛地跪下,口中呓语道,“是我的错!我害了大家!我听信谗言,听信那魏玄的谎话,竟然相信他有何谈的意想!谁知道就在那一天,我的族人便全部死去!而我便成了这蛮族唯一活着的罪人!”
怪老头陈青衣悠然地看着远方,对于这件事情,他只是听说过,本来当初他便要来的,可是当时有事,当听说魏玄大破蛮族时还是很高兴,可是当听到灭族二字,陈青衣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动了一下!
因为怪老头陈青衣也见过蛮族,那是与自己一样的人,虽然高大一些,可是也有一些有识之士,虽然处于那山川大泽之中,可毕竟是人,与那天灾士兵相比,却是可以与自己同袍的兄弟!所以在七国战乱的时候,自己会游走七国,为的便是这安定。轻轻叹了口气,怪老头陈青衣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在镇南将军府?”
如果这位名叫舟的黑袍祭祀时为了杀那魏玄,那么这魏玄应该早就死了,那么他在这里还有什么目的?
黑袍祭祀舟泪流满面,“我当时听到这件事之后,自然是想杀了那魏玄,可是当时有浮云宗的道士在,我杀不了,反而被打伤,被擒!那魏玄并没有杀我,反而对我说这灭族是当今梁王的意思,他是将不得不为!当初我也没办法,只想着若是有机会便再去南国,看一看,是否还有活着的族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个也没有找到,而那魏玄也利用我跟那浮云宗有了勾结,至于是什么我也不是很知道,他们似乎是想用我的巫术,跟你们修炼的东西结合起来,可是我当时什么也没有想,脑子里只有这族人,而他们也答应替我找,我便将巫术交了一些简单的给他们,只是半年前,他们便不再来了,也不知道是成功了,还是已经放弃了。可是我始终没有找到我的族人,这么多年过去,我有没了杀人的心了!”
说着黑袍舟狠狠地用手砸在瓦片之上,瓦片碎裂!可是人心是不是也碎了!
怪老头陈青衣也轻轻叹了口气,“刚刚是不是如果老夫只是个普通人你便将老夫杀了?!”既然你有杀人的心,为什么不敢杀那魏玄呢!
黑袍祭祀舟慢慢站了起来,“我知道,可是那魏玄说是梁王刘方下的旨,现在他去了大梁便是要杀了这梁王刘方,此去他如果不杀了这刘方,我便会杀了他!”
怪老头陈青衣回过头来,淡淡地说道,“你便这么信他会遵守承诺?”
黑袍祭祀舟眼神有些不自然,“我不知道,可是我现在只能去相信。”
若是一个人只能去相信一件事情的时候,那件事情往往便不会实现,这也许听起来很是残忍,可是这却往往便是真的,黑袍舟自然知道如此,可是他只能相信,对于一个没有能力反抗,而且随时可能被人清除的人来说,只能如此。
怪老头陈青衣忽然笑了笑,“其实你不用这样,据我所知,这魏玄去了大梁确实会取这梁王刘方的人头,只是能不能成功是另外一回事了。”
黑袍舟先是一喜,后有黯然道,“其实我本该将那魏玄早就杀了才对,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前面我一直想用时间来淡化这些仇恨,可是当我喝了第一口南风时,那些仇恨便喷涌而出!这南风是用我族人的血酿成的!我喝了我族人的血!你知不知道!我喝了我族人的血!而我现在竟然还站在这里!”
看着越来越疯癫的黑袍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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