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那个地方有一定距离,蒙洛才停下来向云义询问情况,他活了十多年,平时也有注意收集一些信息,虽然因为层次不高,一些深层次的信息他收集不到,但是这种黑气复活死尸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知道。
“灾厄之主么?”
虚空之中,灾厄之主对某个地方多了一丝感应,身上的黑色气息越发浓郁了几分。
所谓邪神的方法,那就是入侵,和奈格里利用自身存在的穿越方法类似,将自身的信息传递相应的世界,让那个世界人获得他的信息,那些信息内蕴含的知识会蛊惑他们一部分人,成为邪神的信徒,而那些邪教徒是世界原居民,他们只是运用邪神知识的话,世界的防御机制是难以惩罚他们的,最多降低他们的气运,而不能将他们当做敌人运用世界的力量碾压。
就连灾厄气息都是本世界提取的,可以说邪教徒只要不去碰召唤邪神降临,或者进一步危害世界的事情,只要小心本世界强者的猎杀,那就是安全的。
奈格里借助世界意识的破坏意志,引导制造灾厄,远处的灾厄之主直接捡便宜,传递了信息给那些因为破坏意志而灵魂受损的残魂,他在靠近,暗示这次灾厄是自己动的手。
那些灵魂都破碎的家伙,在求生的本能下,依靠灾厄传递的信息吸取灾厄气息,成为无理智的邪教怪物,而部分还活着的人,如果能在灾厄知识中挣扎出来,那么他们不会立马发生变异,接下来要么被蛊惑成为灾厄之主的信徒,要么……
“灾厄之主……决不能让这种危险的家伙靠近我们的世界。”云义轻念着灾厄之主的名字,他只是被外围攻击波及到,接收到的信息不足以蛊惑他,却让他对灾厄之主的印象十分深刻,部落的惨状让他立誓要抗击灾厄之主。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蒙洛从云义口中得知了灾厄之主这个神名,但是本能让他不将那个名字说出口。
“我要去其他部落,通知这件事情,让大家早做准备!”云义认真的说道:“你也看到了那些怪物,凭借我们的力量根本铲除不了它们。”
“好吧,不过他们可能不会听信你的话语……”蒙洛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是想了下逻辑正确,也不好阻止,毕竟又不是他的部落被摧毁大半。
云义再次向蒙洛道谢之后,便出发去往离云河部落最近的部落南圩部落,求见了这个部落的祭司。
“你说有一个所谓的灾厄之主在靠近,这才带来了云河部落的灾难?”南圩部落的祭司是一个满头皱纹的老太婆,她手持着拐杖向云义问道,云河部落出事情,她自然知道,他们这些部落的祭司通过图腾在祖荒可以很方便的交流,哪个祭司死亡,也能立刻发现。
但是说是某个家伙在靠近,带来的灾难杀死对方,这一点南圩祭司是不信的。
“这样吧,我进行一次未见祭,来弄清楚问题所在……”南圩祭司转口说道,部落祭司要掌握的就是各种祭祀手段,未见祭,就是通过祭祀让祭力吸附某个事物的相关信息,来预知对方的存在的祭祀手段。
随后南圩祭祀以灾厄之主这个名字为目标,进行了未见祭。
第十五章 二五仔的作用是立竿见影的()
首先是一些无关紧要额画面涌入南圩祭司的脑海之中,随后出现了那些浑身长满刀刃尖刺的怪物。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南圩祭司想要停下未见祭,但是已经有些迟了。
不是你在苦求知识,而是知识在追逐着你。
我们都只看到了事物的表象,而当我们想要深究其中的真理时,我们就像是吃下了饵食的鱼儿,我们不由自己的会被真理所改变,被其支配。
这种事情可以称为闻道,也可以称为忘己,是福是祸全看个人。
南圩祭司在看见了真理之后,却认为这是自己的大机缘、大福缘。
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抽动了起来,但是低着头让云义看的不真切,以为只是进行未见祭的正常反应。
过了片刻南圩祭司低着头,眼中黑色的气息一闪而过,让云义感觉到自己被什么凶兽盯住一样,随着祭司抬起头,这种感觉才消失,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
“我已经施展过未见祭了,灾厄之主并不存在,你恐怕是部落遭灾,精神打击太大,产生了幻觉。”南圩祭司一本正经的说道,声音格外的慈祥:“不过云河和南圩也有着多年的情谊,你就暂且在南圩住下吧,等养好精神再说……”
“等等,灾……”云义的话还未说完,南圩祭司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挥手招来两个勇士:“带这位勇士下去吧,让他好好养伤,不要出了任何意外。”
等到云义被带走,南圩祭司才浑身颤抖起来,老朽的身体激动不已的笑了起来:“桀桀桀……真是天佑我南圩啊!”
“灾厄之主啊!!!”祭司苍老的面容扭曲到变形,发出无尽崇拜的声音。
荒人部落在魔族的逼迫下,生存压力十分的大,南圩部落也是如此,新生的荒人越来越少,猎物也随着魔化越来越强,本来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为了生存,他们南圩部落就要放弃南圩之名,投靠另一个部落。
但是这一次南圩祭司看到了希望。
“魔族突然出现,说不定也是一尊魔神降临导致的,而我南圩只要抓住灾厄之主的恩赐,何尝不能成为另一个魔族!不,而是比魔族更强!!!!”南圩祭司神情狂热,见识过灾厄之主真理的她,已经彻底被那种混沌的破坏意志征服,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激动的南圩祭司如同鸡爪般的干枯右手,直接将手中的拐杖握断,一丝黑气从中飘荡而出,涌入她的身躯。
云义被两个勇士带了下去,直接送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居所之中,他不安的躁动起来,看向门外,那两个勇士正守在门口,显然名为养伤,实为软禁。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云义想不通,灾厄之主不可能是幻觉,那些惨状还浮现在他们的面前,使用了未见祭的南圩祭司为什么不相信他的话呢。
“等等……”云义的神情突然变得极为的难看,他想起了那个从坑洞中爬出来的人,他化身为怪物的时间比那些死尸要快得多,他在化身怪物之前,也是一直念叨着灾厄之主。
恍惚之间云义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连忙冲到门口,口中疯狂的说道:“你们的祭司有危险,那家伙是真的在靠近,不能让祂的名传播开来……”
随后云义就被两个勇士拦了回来,显然他一个外人,怎么比得上祭司在自己部落里的权威。
祖荒之中,奈格里像是感应到什么,他的意志卷起一部分祭力化作祭咒,对着世界某处释放,就立刻被世界意识拦截了下来,他可不会放任奈格里破坏世界的秩序。
“我这可是为了世界好,不过显然死板的你是不会明白,或许就算明白也难以阻止。”奈格里笑了笑,混沌化的世界意识就是为了世界机制的运转正常诞生的程序意识。
在它的程序之中,它可以调动整个世界的力量来推进程序的进行,但是在程序之外,它就只能死板的按照着程序进行。
就像刚才奈格里想要通过祭咒抹掉一个祭司,这是世界收益项,于是世界意识通过世界的力量轻松拦截了奈格里的祭咒。
实际上如果不是奈格里想要取代世界意识,引动了世界意识维持自我存在的本能,它也不会那么针对奈格里,毕竟大部分时间,奈格里的行为都是在促进世界的进步。
奈格里往生命海之中注入了大量的信息,即是诅咒也是祝福,即是枷锁也是力量。
如果只是单纯的一股信息,那么荒祭意识会很愉悦的将其吃下,随后培养一个主角,引导荒祭世界的人适应这些变化,消化掉这股信息,丰富世界的道与理,这也是一般世界应对邪神入侵的基本步骤。
那些邪神大多数是打秋风的货色,传递信息进入世界,蛊惑一批信徒,寻找着机会想要卷走一批资源,世界防御机制会限制任何从本世界带走资源的行为,那些邪神多半是没有什么收获,反而会传递的信息会被吃下。
奈格里和一般邪神入侵不同的是,他不单单传递了大量的信息进入生命海,他的意志随着这股信息传递了进来,并感染了世界意识。
在奈格里的攻击下,荒祭意识虽然注意到,那个祭司获得了一些诡异的知识,精神状况也有些异常,但她任然没有逃脱世界的掌控,她一旦出现异动或者有挣脱世界控制的征兆,世界的防御机制就会启动,将她诛杀,她的一切都将归于世界。
现在重要的是剔除掉奈格里意志,哪怕只是一个混沌状的意识,它也害怕自身的存在被取代,只要存在就害怕自身消亡。
因为奈格里感染,意识计算力渐渐不足的荒祭意识将注意力集中到奈格里身上,它现在越来越人格化了,当一个个体纠结于自我存在的时候,那么它的人格也在慢慢形成。
一丝丝异动之力跳跃,奈格里继续和荒祭意识争斗起来,意志和意志的对拼,正常运行的世界意识如果再一次仔细检查南圩祭司的意识,就会发现她正在渐渐脱离掌控。
对于一个世界来说,没有成就道路的邪神其实并不可怕,除非是大规模的邪神群攻击一个世界,或是世界本身出现漏洞,要不然邪神捞不到什么好处。
怕就怕二五仔啊。
第十六章 我自己打我自己()
有了奈格里意识暗中的照顾,灾厄之主的蛊惑进展飞快。
身为邪神,力量的传递是蔓延性的,尤其是混沌侧的邪神,他们的力量能够快速的获得。
灾厄之主对于灾厄有着超越常人的理解,正在构建灾厄的道与理,所谓的灾厄,自然是对原有的事物进行破坏,风暴或者火焰本身不是灾厄,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它们对事物进行破坏的这种行为,才是灾厄。
因此谁都可以成为灾厄,当你破掉另一个人的事物时,你对于他来说,就是灾厄。
所以灾厄信徒增加力量的方法,成为灾厄就好了,去破坏所能看到的一切,成为其他事物的灾厄,吸取他们被破坏时涌现的灾厄气息。
南圩部落很快就展开了大规模的狩猎行为,他们砍伐树木,疯狂的猎杀所有能看到的猎物,施展大型祭咒破坏山体进行矿石开采。
这一些疯狂的行为被周围一些部落认为是南圩部落最后的挣扎。
整个部落狩猎猎物祭祀祖荒,获得生命源胎,期间会产生不少的祭力,这些祭力会被祖荒祭坛保存下来。
无论是解荒还是一些祭祀,都需要动用大量的祭力,单靠祭司一个人的图腾是无法动用这么多祭力的,这些祭力都是有限,用一次少一次。
也真是借助这些祭力,部落祭司才能施展大型祭咒,在部落遇到难以抵抗的危险的时候,可以用来解场。
只要在部落周围,祭司就能动用这些祭力,这也是一个部落最重要的保证,南圩部落祭司大肆使用这些祭力,也正是撑不下去的表现,因为祭力附着于祭坛,又不能带走,部落一旦解散,祭司不再掌管祭坛,这股祭力就散了。
周围等待着接收南圩部落的其他部落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常,但是被软禁在其中的云义却越来越惊恐。
他能听到大量的打铁声,南圩部落这段时间在疯狂的制造着兵刃,也能听到大量不正常的嘶吼声,站在门口看守他的荒人也越来越不正常,他们正在从正常滑向不正常。
浓郁的血腥味慢慢的也遮掩不住了,有大量的奴隶和猎物被杀死,却不是用来祭祀,一般来说祭祀用的奴隶,会很快杀死,让他们更受到更少的痛苦和恐惧,这样能保证祭祀的质量,然而……
云义躺在床上,身体瑟瑟发抖,那些痛苦至极的惨叫至今还回荡在他的耳边,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承认,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是他将灾厄之主的名以及灾厄带到这里来的,他传播了灾厄,那些惨死的荒人,有着他的一份原因。
云义是一个有良心的荒人,从他之前被怪物追击,发现蒙洛在前方,就立马变向就可以看出。
而有良心的人才会因此感觉到深深的愧疚和不安,云义有着厚厚的黑眼圈,双眼中布满的血丝,神情格外的憔悴,这些天他的精神一直在受到折磨,甚至偶尔会产生幻觉和幻听。
这一方面是来自于良心的折磨,另一方面是则是来源于内心越来越疯狂的悸动。
就仿佛有着一个声音在对他述说破坏的美妙滋味,成为他人的灾厄将有多么愉快的体验。
他甚至隐约中能够感知到整个南圩部落那种越来越浓厚的灾厄氛围,也有种想要彻底加入进去的冲动。
但是他的理智一直在克制着,他明白当他克制不住的时候,名为云义的荒人就已经死去,从这个躯壳之中醒过来的,将是一只彻头彻尾的怪物,只为传播灾厄而生的怪物。
云义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或许明天,或许马上,当然他现在有些混乱的思维,已经渐渐分辨不清楚时间到底流逝了多久了。
就这样,理智慢慢消失,每天都在向怪物滑落的云义,苦苦支撑着自我,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云义,能听到我的说话么?”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云义想到,随后摇了摇头,他认为他的幻听越发的严重了。
事实上却是如此,因为南圩部落大规模的信仰灾厄之主,处于这种氛围之中,云义本身就受到了一定的信息感染,现在越发难以稳定自身的精神状态,他离疯掉只差一段时间了。
“打起精神,是我,蒙洛!”这个声音终于让云义有了一些反应,或许是之前蒙洛救过他,他前段时间也出现了蒙洛来救他的幻觉,但是这一次好像有些不同。
“看这边,我在这里。”那个声音引导着云义,他总算看到了在墙角的一条小蛇,那是蒙洛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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