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把发现绿谷的经过及谷内情形说了一遍,听完后,那姐弟俩人都是一脸向往。
陆羽又说:“可惜那山谷四面都是垂直的高山,我自己能进去,但是现在没办法带你们进去。”
姐弟俩都有些失望,言溪定叹道:“就不能把山挖穿一个洞吗?那样我们就可以钻进去。”
陆羽笑道:“打隧道么?那山很厚的,咱几个人挖一百年也不一定能将山打穿。再说了,那地方离我家有上百里远,一般人走一天也到不了。”
“唉,要是我能飞就好了。”
言溪安说:“溪定我告诉你,大叔他会飞,他带着我飞上一块非常大的石头,像小山一样。”说完她又想起陆羽曾告诉自己,不要将他“会飞”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言溪安吐了下舌头,又说:“大叔我忘了,你会飞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
言溪定一脸委屈:“大羽叔,你偏心!”
陆羽笑道:“是我不对,其实也不是飞,就是跳的高一点,你有见过的。”
“那你也要带着我飞上姐姐说的那块石头。”
陆羽道:“可以的,下次我带你们俩去看瀑布。”陆羽记得那条山溪流下一处断崖,那里是一道瀑布,不过他还没看到过瀑布的全貌。
“好!”姐弟俩异口同声。
第五十三章 又是一年()
陆羽提到自己去过的那处绿谷。
但言溪定还是对那神秘的绿谷念念不忘,说:“大羽叔你想想办法,怎么样能让我们都可以随时进去,那样就我就不用再挨冻了。”虽然足不出户,屋内也一天到晚生着炉子,言溪定还是觉得天冷冻的人难受。
听言溪定这么一说,陆羽寻思:“随时出入山谷,这需要一座传送阵才行。不过以现在自己的能力,还没办法布阵,或许等菜刀上出现新口诀的时候,自己会自然而然的明白如何去布。看起来,只能自己加紧修练了。”
随即陆羽又心想:“传送阵如果布置成了,再带溪定他们进出山谷,但时候他们不就发现自己的修练的‘秘密’了吗?不过这秘密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大家关系再密切一些,让他们知道就知道,还不用再一直隐瞒,也挺好啊。”
见陆羽半天不说话,言溪安打了个哈欠,问:“大叔,你在想办法吗?有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言溪定说:“不然你还是教我们学飞吧,这本事肯定不是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
言溪安忙问,什么是从娘胎带来的本事。然后言溪定告诉她,陆羽说自己的本事都是从娘胎出来就会的。
言溪安格格一笑,说:“溪定你真傻,很明显这些本事是大叔勤学苦练才会的。不然以后你就一直跟大叔睡,看他是不是半夜偷着练功夫。”言溪定一口答应,说如果以后真的还去阳山村,就要和陆羽同吃同睡,寸步不离。
陆羽摇头道:“哪有偷着练,说笑了。”其实陆羽只最开始的时候,会专门按菜刀上的口诀打坐练气,但到了后来,那些口诀句子会自动的时不时浮现在他脑海里,身体也会自行吸收运转灵气,修为就在不知不觉中提升。所以,他现在是不需要刻意打坐练功的。
陆羽又见姐弟俩都有些犯困,于是说:“好啦,你们俩快睡觉吧,再不睡天都亮了。”
这时候言溪定已经睡了过去,言溪安也迷迷糊糊的,她想自己应该回房睡觉,却又不怎么想动,似乎说了句“大叔你去我房间睡”,然后就支撑不住,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言籍白最先起床,竟发现陆羽正坐在客厅上。言籍白有些惊讶:“羽兄弟你没睡好么?起这么早。”
陆羽摇了摇头:“我今天好多了,言大哥不用担心。”
听陆羽答非所问,言籍白又问:“是不是溪定那小子睡觉不老实,打扰到你了。”他又皱着眉头说:“难怪,我昨晚好像听到你们在说话,肯定是那小子一直缠着你问七问八。”
这时候,言夫人也出来了,她去喊言溪定起床,却发现那姐弟俩并肩躺在一块,还睡的正香甜。她也没叫醒姐弟俩,过来问陆羽:“羽兄弟,你昨晚一直没睡么?”
陆羽笑了笑,没有否认。
昨晚言溪安去了弟弟房间,陆羽自然不能三个人挤在一起。虽然言溪安房间是空着的,他却更不能过去睡,不然早上起床,从人家姑娘家卧房出来,让言籍白看到更是不好。
言夫人向来脾气极好,但这时也禁不住有些生气。她气冲冲的把言溪安姐弟俩叫了起来,然后给他们好一顿训斥。
姐弟俩都睡的正沉,被母亲从床上连喊带拖的弄醒,都懵懵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人平时并不害怕母亲,所以尽管言夫人很生气的大声呵斥,姐弟俩一直嬉皮笑脸的。
最后,言籍白夫妇要求姐弟二人去向陆羽道歉,必须郑重严肃的那种。陆羽当然不需要他们道什么歉。
不过言溪安自己也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她说:“大叔,你应该去我房间睡呀。”
陆羽脸上微微一热,说:“也不用了,我不困的。”
“就算你不困,可是天这么冷,你干嘛自己跑客厅去?”
陆羽摇了摇头,心想:“言溪安你一个大姑娘家,我又怎么能和你在同一间卧房呆一宿?虽然房间里有三个人,并非二人相对,但那样总还是不好。”
果然,言籍白斥道:“你这丫头,怎么十七岁了还半点道理都不懂,三更半夜的到处乱跑不说,你大羽叔能和你一般见识么?”
言溪安似懂非懂,歪着头说:“那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么?”
“那是大大的不方便,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碍于陆羽在场,言夫人也不方便说的太仔细。
言溪安扁着嘴,说:“我也不知道嘛,那今晚让大叔还在咱家住,我保证不去找他玩。”
陆羽让言溪安不用介怀,又说自己今天要回去了。陆羽前几天晾的白菜也该收了,还要腌酸菜呢。
在言家吃了早饭,陆羽就往回赶。真是因为近段时间失血不少,陆羽从金华城回到阳山村,比平时慢了不少。
到家后,陆羽先收了已经洗净晾干了的白菜,然后烧了一锅开水,将白菜放瓷盆里烫一遍(是烫不是煮,水不能太多),不过现在天气太冷,开水倒进瓷盆里,不一会就凉了,所以陆羽烫了两遍。
白菜被烫的发绿,然后再放进一只小坛里,要塞的紧紧的才行,并且白菜上面要压几块石头。最后则是将坛口封紧。
腌酸菜做法很简单,装坛后再过个七八天,也就可以吃了。酸菜可以炒肉,也可以和鲜鱼一起焖煮,陆羽很喜欢吃。
村子里很冷清,除了中午有人上山砍柴,平时在外面几乎见不到人。不能出门,只缩在家里烤火还算不错的,那些住在城里人,或者村庄周围没有山的村民,连烤火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有些头脑活络的山民,就趁着中午天暖的时候,挑着干柴木炭到处叫卖。
老高也问过陆羽,要不要也烧些木炭挑出去卖。陆羽没有同意,觉得这东西卖不了多少钱又辛苦。再关键是,这时候挑着木柴木炭游村走巷的,也不一定很安全。所以说来说去,自己还不如在家继续挖池子。
陆羽不去,老高也就没去,他们俩现在都不缺钱。并且这时候钱这种东西,远没有粮食重要。最要紧的是老高担心不安全,上次陆羽和陆迪挑肉出去换粮,在路上遇到有人拦路打劫,这事他是知道的。
从金华城回来七天后,陆羽又去了一趟,把剩下的两袋木炭也带了去。言籍白家现在木炭不少,过完这个冬天是足够的,粮食也还不缺,不过最多也只能撑到明年春天。
看起来,明年言家四口还是可能再来阳山村。想到这个,陆羽心里既是高兴,又有些担忧,自己家的粮食确实不多了,他们四个如果都过来,肯定是撑不到明年秋收的。
陆羽又想:“如果随意出入山里那处绿谷,那就好了,可以在里面栽上水稻,里面虽然不大,但至少也有能开垦出七八亩水田。”
腊月二十那天,陆明回来了一趟,叫陆羽去镇上去过年,陆羽没有答应。
陆明问他,为什么不肯去。
陆羽也说不出个为什么,总之就是不愿意去。陆明劝了好久,最后劝得自己都有些不高兴了,陆羽却始终不肯答应过去。
看着陆明气冲冲的离开,陆羽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但他始终觉得,自己和陆明虽然还是亲兄弟,但毕竟已经不是一家人了。陆明的重心应该是自己的妻子女儿,然后是岳父岳母,他这个哥哥,现在只能算是亲人,不再是家人了。而陆羽是不愿意去亲戚家过年的。
过了两天,老高和陆迪也先后来叫陆羽过年去自己家吃饭。陆羽很感动,然后都拒绝了。
陆羽总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一家四口吃年夜饭的情形。那时候家里也不富裕,但每到过年,母亲总会想办法弄出一桌的“好菜”。陆羽对于菜肴好不好并不是很在意,但他喜欢一家人围坐一座,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的那种氛围。陆羽不喜欢自己家人吃饭的时候,有外人打扰,所以他也不愿意去打扰别人。
腊月二十五这天,陆羽年前最后一次去言籍白家。去之前陆羽又去山里捕了几条鱼带了过去,自然的,言籍白一家也都非常诚恳的留陆羽在自己家过年。
陆羽还是没有答应,虽然他喜欢言溪安,和他们一家人相处的也很融洽,但知道自己毕竟和他们算不上一家人,至少现在不是。
言溪安和言溪定都希望陆羽能在自己家过年,见他不肯答应,姐弟俩都很失望,一齐都劝了陆羽好久。
甚至最后言溪定威胁道:“大羽叔你不在我家过年,那我以后再也不去你家了。”
这是陆羽第二次一个人在家过年。母亲已经过世多年,陆明已经成亲另过,而老陆就像是压在陆羽心头的一块巨石,一想起他,陆羽就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家里没有白面,陆羽也没包饺子,就摊了几个玉米饼,随便炒了几个菜,就当是年饭了。
第五十四章 方华茹()
陆羽又喝了酒,这次喝的还不少。陆羽发现,酒这种东西,喝多了之后真是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以前经常想的事情,现在不去想了;以前觉得很麻烦的难题,似乎也不再令人烦恼了。陆羽想的最多的始终是言溪安,他回想着与言溪安在一起的每段时刻,一起做的每件事,说过的那些话。
陆羽觉得,自己真是喜欢言溪安,但是现在对她的感觉,与最初时却又不同。以前陆羽喜欢言溪安,却又有点害怕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心跳加快,会局促不安,似乎连手脚该放在哪都不知道。
但现在陆羽再想言溪安时,那种感觉既甜也涩,又像是轻烟薄雾,不浓也不淡,连连绵绵,永不息绝。他想,如果能和言溪安在一起,便是自己的幸运,假如她最终嫁了别人,也只是命运使然。
言溪安已经十七岁了,如果没有意外,未来的两三年内就会出阁嫁人。想到这里,陆羽终归还是有些发愁,自己过了年就三十二了,如果言溪安真的嫁了别人,自己怕是就要孤独终老了吧。
大年初一,陆羽去给村里一些年长辈分高的长辈拜了年,回家后不久,竟有人来叫陆羽中午去他家吃饭。
这人叫方大荣,是方大庆的堂哥,但他年纪比方大庆大的多。
陆羽不明所以,他和方大荣向来没什么交往,不懂对方为什么来叫自己去他家吃饭。
方大荣说,陆羽救过他女儿的命,是他女儿让自己来叫陆羽去吃顿饭,就算是聊表谢意。陆羽知道方大荣有个女儿,年龄似乎和言溪安差不多,也可能大一两岁,但他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救过他女儿。
方大荣说:“大羽你忘啦?那次强盗来村里,当时我闺女被第一个被拉出去,然后是你出手救了她。”
经这么一提醒,陆羽有点想起来,当时自己确实是看到有年轻姑娘被强盗从人群中拖出去想要施以凌辱,自己才忍不住愤而出手。不过当时陆羽并没有去看那姑娘是谁。
陆羽挠着头说:“这也不算什么,吃饭就不用了吧。”
方大荣“诶”了一声,说:“大羽你是有大本事的人,这事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对我们一家来说,就是天大的恩情啊。”顿了顿,他又说:“对咱们整个阳山村,你都是大救星,大恩人。”
听这么一说,陆羽觉得方大荣还算挺有良心的,那次如果不是陆羽带头出手,村里的遭遇将不堪设想,但是直到今天,来叫陆羽吃饭的都只有方大荣。
陆羽并不怎么愿意去,但方大荣说,如果自己请不动,就回去再叫老婆和女儿一起过来劝,总之就是,今天这顿饭,陆羽必须得去吃,不去也得去。
见方大荣如此见此,今天又不是大年三十,陆羽无奈只好答应了。
陆羽去到方大荣家,他闺女看起来挺害羞的,忸忸怩怩的过来喊了一声“羽哥”。
于是陆羽看着方大荣,说:“那我喊你啥,方叔么?”那姑娘噗嗤一笑。
方大荣说:“随意吧,喊叔喊哥都行,要是觉得不方便,就喊我老方。”其实陆羽平时好像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方大荣媳妇很少开口说话,但是厨艺似乎不错,做了一桌子色香俱全的菜,又煮了白米饭,并且还有一小壶酒。对灾年的村民来说,这算是非常丰盛的一顿饭了。
方大荣就只有一个女儿,吃饭的时候,四人刚好一人坐一方,那姑娘坐陆羽右手边。
吃到一半,方大荣问陆羽:“大羽,你就没想过成个家啥的?”
“暂时没有。”陆羽不懂方大荣为啥要问这个。
方大荣笑了笑:“为啥?没遇到中意的姑娘?”
陆羽笑了笑,不说话表示默认。
方大荣又嘿嘿一笑,也没有说话。
陆羽心想:“这是要和我打什么哑谜么?”
方大荣媳妇说:“吃饭就吃饭,总有你说的。”她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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