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炸出个小坑来,看来是用了全力。混混连滚带爬藏到一棵树后,佣兵直接挥剑将树砍断,将他的手臂割开一道深口,鲜血顿时顺着手臂流了下来,齐蒙痛吟一声,在佣兵收剑蓄力的空隙,突然扑到佣兵面前,双手死死抓住佣兵的剑,佣兵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抽剑,可是齐蒙鼓起生平最大力握住的剑,他抽了数次也没成功,混混手上虽然鲜血横流,但眼神却是凶狠异常。
佣兵抽不出剑,只好甩剑退了两步,念起咒语,顿时他两个拳头变成了灰色,这个岩石系的两级咒文加持在拳头上,这对肉拳头顿时变得比石头还硬,佣兵挥砸过来,十拳仅打中一拳,也已经让齐蒙头破血流,头晕目眩,险些昏了过去,佣兵接连的几拳都打在齐蒙的腹部,混混吐了几口血,倒在地上,只剩了喘气的力气。
佣兵的斗气已经消耗了大半,他手上的咒文消退,一步步走到齐蒙身前,在他脸上连踩了几脚,骂道“没事装什么聪明,跟我们去落日佣兵什么事儿都没了,非得找死!”佣兵转身去捡剑,奄奄一息的齐蒙突然张口狠狠咬在了佣兵的腿上,佣兵大怒,另一只脚狠狠踹去,齐蒙被踹了几脚,却不松口,佣兵奋力一扯,腿上掉了块肉。
混混口鼻喷血,伤势已经十分严重,佣兵拾起剑来迫不及待就朝他胸口刺了过去,情势危急,他再不能考虑,嘴里立即念出一窜咒语,那剑刺入齐蒙胸口半寸,忽然定住,佣兵也如石像一般定在原地,片刻后,一阵黑烟从他头顶冒起,他的脚下升起了黑色火焰,迅速将他的身体吞没。
另一个佣兵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呆住,布朗尼看到那佣兵的下场,心中不多的逃跑之念顿被浇灭。他也有些见识,知道魔法和咒文的火焰多种多样,但黑色的火焰,他从来没有见过。
佣兵的身体在火焰中慢慢消失,一道白色光影从过火焰中飘了出来,落在齐蒙胸膛上,黑色火焰这才熄灭,原地则只剩下了一堆黑灰。
另一佣兵面色苍白,转头看了看已经没有多少斗气的布朗尼,却无心再替同伴报仇了,仓皇转头逃进森林里去了。
布朗尼确定那佣兵已经跑了,并没有就在暗处准备偷袭,这才走到齐蒙面前,混混躺在地上,全身的伤口仍在流血,面色苍白,全身剧烈抽搐,齐蒙的样子像极了重伤垂死的羔羊,布朗尼逃跑之心渐渐涌起,还不仅如此,想到这些天被一个混混呼来喝去,他还想要宰了齐蒙血耻,而此时是最好的机会,杀了他,他也就重获自由,重回山里过那无忧无虑的强盗生活。
布朗尼的剑已经慢慢抬了起来,他确定这一剑绝对可以刺穿齐蒙的心脏,只是刚才的一幕多少在布朗尼心中留下了阴影,这一剑迟迟难以出手,犹豫持续了两分钟,齐蒙蜷缩抽搐的身体舒张开,见山贼一脸犹豫,他很清楚这个山贼想做什么,但诅咒的反噬太强烈,他全身剧痛无比,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反抗。
齐蒙与布朗尼四目相对,混混眼里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冷冷盯着布朗尼,山贼的心却虚了,闪躲着齐蒙的目光。
“带我去镇子。”齐蒙以命令的口吻说道,眼皮一跳不跳地盯着布朗尼的脸。
这可能是布朗尼一生最犹豫的时刻了,他已经看到了将来的自由,可在齐蒙的眼神里,自由的渴望慢慢冰凉了,布朗尼想要反抗这种眼神,但与之对视一秒,他又退却了。
他却不知道此时混混的心就像被一根细丝悬在在了悬崖之上,他极力忍住疼痛,用尽他生平最真实的演技,来扮演那个深不可测的,冷静的,又不惧生死的人。
微风吹动,齐蒙是窒息的。
气候微凉,布朗尼额头不停冒汗。
终于。
山贼还是放下了剑。
第二十章 加罪()
在莫伽和巴尔正式开战之前,莫伽派出过一支三百人的骑士队伍来向巴尔要人,结果胖子伯爵非但没有放厄尔雷离开,还连同这队骑士一同扣押了,厄尔雷的母亲气急败坏,亲自带上十个大骑士前去莱城要人,结果是她不仅没要回儿子和骑士,连随行的十个大骑士,她的衣裳,她的贞洁一同被巴尔扣押下来,只带回她的眼泪和咒骂。
当这位伯爵夫人被巴尔的手下赤luo裸地丢弃在拿里城门口之后,伯爵对他的妻子发誓不杀巴尔誓不为人。
不过,当与巴尔的血色之暮在瓦伦哥谷交手过后,伯爵清楚对手的实力与自己相差不远,又派出特使带去求和信,内容大致讲自己儿子很多,女人也不少,但缺乏一个实力对等的盟友。
可巴尔的回答是将特使切成了块,和原来的三百骑士的尸体一起装箱送回,就此伯爵心中再无和平解决的念头,开始大量引进西蓝的军事物资,并向光明教会乌立地区总会请援,可光明教会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去向贫民和难民宣扬神的荣光。
愤怒的伯爵想到了刺杀,并重金请了乌立最负声名的刺客前去。
巴尔一如既往在厄尔雷的府邸享乐,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似乎并不担心和莫伽之间的胜负,有条不紊地在调戏普丽茜斯,趴在床边的人正是厄尔雷本人,长时间的调教,厄尔雷与狗最大之间只有模样的差距了,巴尔吹了口哨,示意厄尔雷将普丽茜斯的内衣叼过来,厄尔雷行动敏捷娴熟,叼来内衣同时伸出头,巴尔哈哈一笑,伸手抚摸起来。
普丽茜斯由始至终不看厄尔雷一眼,冲着巴尔媚笑道“巴尔大人,您难道不怕在您上我的床时,莫伽的骑士偷袭您的血色之暮吗?”
巴尔一手握着普丽茜斯的软物,道“我可不在意莫伽那一点地盘,亲爱的普丽茜斯,就像我会怕你在床上对我不利吗?”
普丽茜斯露出了少女地羞怯,轻轻推了推巴尔,媚眼如丝。
**过后。
巴尔肥胖的身体慢慢伏压在普丽茜斯背上,这个六级魔法师极力露出了笑容,道“巴尔大人真是勇猛。”
胖子伯爵坐回床上,在普丽茜斯臀上响亮地拍了一巴掌,大笑道“老子当然勇猛,哈哈哈。”
这粗鲁的笑声忽然戛然而止,巴尔瞪大了眼睛看着胸口的剑,剑在染血的刹那,剑身的斗气呈现紫黑色,快速钻进了他体内。
这是一种毒系的咒文,武者的斗气本身没有毒,但附着在剑上的毒素和斗气经过一些特殊咒文结合,就能形成毒咒文。
毒咒文扩散发作的速度极快,刺客的剑抽回时,巴尔全身都变成了紫黑色,并伴随一阵阵的白雾从他的皮肤升起,厄尔雷蹲坐在地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普利西斯也躺在床上,他们同时转过头看着这一幕,一动不动,连尖叫声也没有发出。
巴尔臃肿紫黑的身体并未像刺客预先设想的那样倒下,胖子伯爵目露凶光,转身极快,伸手更快,刺客倘若实力稍稍弱些,就要被他这一抓捏住喉咙,可惜就差这些许,那刺客吓了一跳,急退一步,又是一剑刺了过来,这一剑虽没有了上一剑的狠辣,但剑上的斗气将巴尔整个肩头的肥肉都绞成了碎片,连同巴尔的床和卧室的地面,都化作了粉尘,普丽茜斯来不及做魔法护盾,被散开的斗气击晕过去,厄尔雷离得稍远,只被击飞到墙角,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屋里的两人,空洞的眼里毫无情绪。
巴尔阴险的小眼睛眯成了缝,盯着来人,冷笑道“你真以为你能杀得了老子?”
刺客一言不发,嘴里再度念起咒语,一个高达五级的咒文使房间开始震动,他明白直到巴尔的骑士赶来之前,时间只够他再发出一个咒文,而毒系咒文似乎并不能对巴尔造成致命伤害,他选择了风系咒文,这个五级风系咒文的咒语很长,但刺客在用惊人的语速念着,随之屋里的风息越疾,刺客的剑也开始出现些许模糊,急速流转的斗气散开的部分,纷纷在屋里化作一道道气刃射开,透过扭曲的空气可略见一二,这些气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高音,将屋里的摆设切得七零八落。
巴尔站在刺客的面前,胖子伯爵紫黑的脸上露出一片狞笑,道“嘿嘿,老子会死在一个刺客手上?”话音未落,刺客的剑已经切开空气,刺向巴尔的喉咙,但就在此刻,两个人影分别从刺客的左右逼近,速度奇快,可以从二人身上散出的斗气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意,刺客此刻的速度用肉眼已经只能看到一道掠向巴尔的黑影,但这两个人的速度更胜于他,其中一人挡在刺客与巴尔之间,徒手抓住了刺客的剑,而另一人,紧跟一脚,将刺客踹飞,他的身体撞碎了整间卧室,激起大量的飞尘,两人一人扶住巴尔,一人立刻追进了飞尘之中。
这两人正是当初齐蒙在巴尔的骑士堡垒里见到三人中的两人,扶住巴尔的名叫哥西,他此刻松开手中的剑,鲜血从伤口溢满了出来,五级风系咒文,只在他手上留下了几道伤口。
巴尔在他的搀扶走向破门后的大厅,一个美丽少妇站在门口,冷笑看着巴尔,道“让他把你杀了不是更好吗?”
语落,一副重伤垂死模样的巴尔推开了哥西,露出狡黠之色,道“亲爱的夫人,这是你该跟你挚爱的夫君说的话吗?”说着巴尔踉踉跄跄地往玛莲身上倒去,但臃肿的身体并没有压在玛莲身上,巴尔和玛莲之间好像有一层无形屏障,胖子伯爵身体倾倒到一半,突然定住,身上的肥油纷纷堆成了平面,巴尔尝试了几次挤破屏障倒进温柔乡里,但肥油在屏障之上纹丝不进,只好尴尬地咳了一声,重回于哥西的搀扶。
不多时,另一人回来,却没有带回刺客,巴尔将其大骂了一顿,并发誓一定要灭了刺客的全族。
齐蒙起初的打算是冒充这三个佣兵去落日佣兵,在屠杀血红龙鳄之后趁机做点顺手牵羊的勾当,但赶到瓦兰的进入落日佣兵团之后,他果断放弃这个想法。
落日佣兵副团长亲自带队,佣兵团一半的精英都聚集在此,他们训练有素,身经百战,当齐蒙在瓦兰郊外训练场见识到落日佣兵后,他庆幸不已自己之前遇到的三个佣兵只是落日佣兵为了此次任务在佣兵公会征集的临时佣兵,征募大量低等佣兵的目十分简单——炮灰。
齐蒙不仅没有自信在血红龙鳄的攻击下活下来,更没有把握能在众多佣兵的眼皮底下顺手牵羊,就只好放弃这个计划。
三人进到瓦兰城里,齐蒙意识到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作为一个混混,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发扬混混事业的第一要则:靠山。
目前以齐蒙的落魄不可能去科罗大公的大公府阿谀奉承,在瓦兰他也不认识任何权贵,更不熟悉这里情况,混混一个下午没有想到一个生财谋权的法子,结果是旅店里听到一个教父传教声让齐蒙想起了小奴隶,夜蒙。
转眼夜蒙离开歌林已经几个月,不知道这个虔诚的小家伙混得如何,齐蒙嘱咐察察留在旅店等,自己带着布朗尼兴高采烈赶去教会。
瓦兰的教会也是光明教会在乌立的总会,整个乌立只有这儿有光明神殿,教区大主教居住于此,神殿通往街区的阶梯长达百米,平民只允许在阶梯前膜拜,即便是贵族,不被准许,也禁止走进神殿。守在阶梯两侧的骑士每隔十米一人,个个神情庄重肃穆,齐蒙刚踏上阶梯一步,当年的两位骑士的长矛已经分别指在了齐蒙的喉咙和心脏前。
混混嘿笑里退了下去,道“我有一位兄弟叫夜蒙,我想他应该在这里。”
骑士对此置若罔闻,齐蒙好说歹说了半晌,又拿出金币利诱,对方仍不为所动,混混看了一眼气势恢宏的神殿,道“真是好风景。”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以手支颔,横卧在阶梯前。
混混给布朗尼眼色,山贼顿时心领神会,买来一顶帐篷和一些美食果品,和齐蒙一同躺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闲聊起来。
阶梯上的骑士齐齐盯着两人,往日有无赖到这里闹事,大多都被骑士们当场打跑,但齐蒙精明得将帐篷设在阶梯外一米的地方,他就算在这拉一坨屎,也不触犯教会规定,何况齐蒙对教会也没有半句恶言恶语,反而满嘴赞美颂扬。
原本清静之地,很快因为齐蒙的行为围聚了大量的群众,混混心里暗笑,脸上却开始变得委屈,哭诉道“伟大的光明神啊,请您看看您光明的子弟吧,请您看看您虔诚的信徒吧,我齐蒙历经山贼与魔兽,穿过无数苦难与艰险,才从遥远的歌林来到瓦兰的您的神殿前,只为见我那更虔诚的兄弟,可是他们说我是低贱的人,他们阻挡我,他们恐吓我,他们真的是您挑选的光明的守卫者吗?那为何他们要如此对待您虔诚的信徒,光明神啊,呜呜呜,您的光辉,难道已经远离我们这些民众了吗?求您快拯救我吧。”
齐蒙声泪俱下的言词顿时激起几个曾在此被驱赶的民众的愤慨,随声附和道“是啊,光明神不会原谅你们这些骑士的,你们在疏远光明神与他虔诚信徒的距离,你们一定会被神惩罚的!”
布朗尼也是天生的表演家,当齐蒙演讲之时,他已经不知不觉倒在了地上,并给了自己一掌,等鲜血从喉咙涌出,他便有气无力地呻吟起来,说是有气无力,当场所有人又听得分外清楚。
齐蒙见布朗尼默契十足,惊喜不已,几步上前抓住了一名的手,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吗?你就算有强大的武艺可以骗过我的眼睛去伤害我的兄弟,但你罪恶的心灵骗不过睿智的光明神去拯救他的信徒。”
那骑士对齐蒙的污蔑恼怒不已,但此刻他也不敢当众对齐蒙动手,冷冷一哼,甩开了齐蒙的手,可混混顺着这一动作飞出了数米,在地上巧妙地碰出伤痕,这次他干脆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地抽噎起来,仿佛已经受尽了委屈。
民众终于开始不忍,指责声开始此起彼伏,骑士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这时,从神殿里走出了一个白发男人,他背后又陆陆续续跟着出现几名拿着《光明》的教徒,随他的出现民众与骑士一同跪在地上,道“努尔比主教。”
在乌立职权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