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傲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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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傲魂-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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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祁长相肖他生母三妃之一的丽妃,就连眉间的一点黑痣也复刻了下来。

    云戚和云昸都为秦国和亲而来的长公主晴妃所生,长相也更为相似,尚且稚嫩的脸上已初现秦国皇室英朗俊美的轮廓,除了一双云家的桃花眼,几乎与云风再没有一处相似。

    云莳长的有五分像云离,自然也有五分像云风。云莳母妃身体一直不好,生下云莳没多久就撒手人寰,看着那张隐有云风模样的脸,太后跟云风说了一句便将人接到了自己宫中。

    云袳的生母只是莺妃宫中的一个婢女,自己宫中的婢女生下皇子出身烈国皇室的莺妃怎可能忍得下这口气,云袳出生的第二天,那婢女脚下一滑掉进了莺妃寝宫后面的莲池里。莺妃宫人对外皆如此说,云袳长相又只有两三分像云风,太后没得心思养便让莺妃养着。可想而知云莳的日子必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云离往年回宫,对几个弟弟都格外照拂。对生来可怜的云莳更多了一分疼爱两分注意,甚至把自己宫中的婢女送了两个去照顾云莳。云离笃定莺妃不敢在自己的眼皮下虐待她视为人生大辱的云莳,而莺妃的小动作被戳穿了几次确实就消停了,也亏得那两个婢女,云莳才能平平安安的长到七岁还被养成了个白白胖胖的团子样。

    瞅着瞅着、想着想着困意就上来了,好在坐榻比别宫的都大,半张榻也够云离凑合凑合眯一觉。

    “大哥大哥!”

    “起来陪袳儿!”

    “莳儿也要!”

    “大哥不要睡了!”

    “起来起来!多多不理你了哦!”

    五只包子鹦鹉齐齐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叫了半天,云离再也装不下去,眼睛还没睁开就捞了个叫嚣不理自己的包子撺进了怀里,故意逗弄道,“多多不理大哥了?好吧,那大哥拿回来的东西多多也应该不要了吧?”

    云袳鼓足的包子脸,泄了气似的扁了下去,眨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云离,“多多最喜欢大哥了!”

    “真乖。”云离笑着看向踩着垫脚往坐榻上蹿的四个包子,“我听三皇叔说,祁儿半年前一个侍卫都没带跟着自己的婢女溜出宫去了?”

    云祁红润的脸色顿时凝住了,下意识的低下头道,“大哥祁儿知道错了”

    “再不准了。”云离放下云袳,把剩下几个包子都抱上了坐榻,虽说挤了些却还是刚刚好。

    云莳看着又被云离抱在腿上的云袳,他嫉妒云袳,嫉妒他可以拥有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宠爱。他又羡慕云袳,羡慕云袳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云离面前笑闹。从小他身边真心待他的就只有一个婢女,也因为那个婢女时时刻刻的贴身伺候,母妃即便再厌恶他也不敢打骂虐待。

    身下绵软的坐垫包裹着一尺千金的明黄色黎光锦,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是除了风和宫和离清宫,任何宫殿都不得用的花纹。且不说那些紫檀木的桌椅长案,就连不远处的明黄色细纱床幔下那张略显凌乱的金丝楠木床上,亦铺着用秦国年产三顷的玉棉和没有半点杂质的雪蚕丝制就的被褥。云风用离清宫满殿细致入微的华丽,来凸显云离凌驾他人之上的尊贵。

    尽管在云离看来,那些绫罗绸缎甚至比不上西北军中一套最简单的麻制衣服来的透气舒服。可这些云离从未放进眼里的东西,是云袳想都不敢想的。他只知道要紧紧抓住这个大哥,紧紧抓住云离的疼爱,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个皇宫里活下去。

    “莳儿脸色怎么不太好?箐云没照顾好你?”云离伸出手把坐在最边上的云莳拉到身边,在云莳明显要冰凉的多的额头上摸了摸,“现在正是冷热交替的时节,平日里多穿些。我这次回来给你们带了些西北的兽皮制成的夹袄,回宫了都穿上,都别冻着凉着了。”云离暗叹一声。几个弟弟中独属这个四弟心思最重,连早出生了一年的云祁和云戚在心计上都不敌云莳一半。

    “大哥我”坐在云离身旁的云戚呢喃了一阵,终于鼓起勇气攥着拳头看向云离道,“我想和你一起去军营!”

    “胡闹!”云离几乎一瞬间便变了脸色,不过尽都藏在了面具下。这大概便是火纹面除了遮挡火纹象征云氏无上权力外的第三个好处,为皇者,喜怒若做不到不形于色也好有个遮挡。

    “大哥”云戚被一向和颜悦色的云离陡然冷下来的声音吓的身体不自觉的缩了缩,却还是壮着胆子道,“大哥不也是十岁就进了军营,为何我就不行?”

    “没有原因。你们真想去军营,只管拿了父皇的手令来。其他的我都答应你们,唯独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云离毋庸置疑的语气打回了云戚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连云离都不同意的事,基本上就绝了从云风那里得到一个“嗯”字的可能。若是有云离同意在前,再到云风面前说那就是完全相反的两个答案了。以往对弟弟百求百允的云离这回居然连云戚的理由都不曾听上一句就一口否决,可想而知他对云戚参军这件事的立场有多么坚定。

    云戚像蔫了的茄子一样背过身去倚在坐榻的扶枕上,再不看云离。

第五百六十四章 欲静风来() 
    风浪始终未平的海面倒映着同样昏暗的天空,层层旁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的乌云亦同样被衬在了海面,时而破碎,时而重叠。暗流涌动的海水片刻不曾停歇,卷杂着丝丝浓臭的腥气刺激着船头几人的鼻腔。

    诡异的气息,连同船上随同秦家兄弟而来的一行人异常严峻,紧迫盯着海面的眼神,都叫灸日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要知道这一行十余人,实力垫底的也是天阶高级的好手,能叫这些人紧张的东西,灸日着实有几分好奇。总归不可能又是一个灭凡尘不是?灸日想到那场几乎彻底毁了灭凡尘府邸的战斗,又想到此刻正在须臾空间中和傲天斗气的地宫之主,心里确实起不来三两分忧虑。

    于是一条新镀了红漆的中规中矩的渡船上,十余个披着蓑衣的中年男人各自保持着相应的距离双目紧紧注视着海面,船头秦家两兄弟更是严阵以待片刻不敢偏移视线。

    “二哥,这是什么东西力道这么大?”灸日脚下一发力双腿便死死钉在了实木的船板上,回头去看冷绝辰却是四人中站的最稳的。冷绝辰本就是更偏向于风属性的修者,这海上的风虽说气味很不怡人,对于冷绝辰来说也并不难控制,几道风线缠在腰间单薄然而并不瘦弱的身躯立时在巨大的颠簸中稳如磐石。

    听到灸日询问的秦傲云左手锁住船边,右手取出长枪紧盯着邪浪翻滚的水平线,已是无心回答。

    秦傲雷看了二哥一眼,向灸日靠近了两步,尽可能保持平稳的声线道,“我们都不曾见过那东西,也没有人知道那东西长什么样子,只知道是这东海养出来的怪物,平时都在深海处行动,唯有这阴雨连绵的春秋两季,海上空气十分稀薄的时候才会到海面上兴风作浪,运气不好,碰上它出来透气,撞翻渔船将渔民或是行人打落海中吞食是常有的事。”

    灸日听的眉心一蹙,望着海面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考量。秦王岭深埋封魔匮数千年乃至万年已久,滋养数万亡灵吸引黑暗邪物已是事实,未必不会波及到脚下这一片海域。

    冷绝辰没有灸日想的那么多,只语气有些怪异的问了句,“是没有人见过这海怪的模样,还是见过的人都成了鱼食了?”

    尽管此时海上风声浪声海鸟的叫声此起彼伏,冷绝辰这一句话也没漏出灸日和秦家兄弟的耳朵,秦家兄弟还好,心思尽在还未露出形迹的海怪身上,灸日却没能绷住严肃的表情,大笑着倚在了冷绝辰身上。虽然心里知道冷绝辰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心里藏不住话,更是坦率了些,灸日仍在冷绝辰有些诧异的眼神中生生止了笑,轻咳了一声,凑到近在咫尺的耳边道。“咱知道,但是咱别说出来,让别人听到了不好。”说完,灸日胳膊一伸缠到了冷绝辰颈上,连带着把冷绝辰未说出口的话也压了回去。半偏着头望着天边模糊不清隐隐泛白的水平线,又抬头看了看正急速聚集准备压顶而来的乌云,叹息着道,“这船头的视野就是好啊。只可以天公不作美,见不得我赏一眼传言中东海的晴天碧海。”

    “你若真想看,只管每年多回来几次,总会见到渔民开网打鱼那一阵子的天和海。那一段时间,东海的天必然是最蓝的,这海也是同一色的蓝。好看的很”秦傲云紧张的神色蓦地带了几分怀念之色,平日或轻挑或严肃的眼神也随之柔和了瞬间。

    “小时候每年渔季父亲都会带着母亲和我们兄弟几个下山,在山下小筑住上几天,一直住到中秋团圆夜之后才会再回山上。大哥那时候还总是背着娘亲拉着我们跑去摸鱼摸虾套螃蟹,每次都被爹抓个正着,然后爹就帮着我们几个一起瞒着娘,就算被最后都被娘亲发现了,娘亲也舍不得苛责我们一句”精明深邃的淡棕色双眸微微泛起早已隐于心底的思念。常年在外奔波,露宿野外饭食无时也是常有的事,然而再多的苦累都比不过报酬里那一块极品的暖玉。

    正说着,秦傲雷忽然收了声,回身看向正不知该如何劝慰这兄弟二人,束手与冷绝辰站在一处的灸日,语气莫名的辛酸,“若不是十四舍命为娘亲换了药引来,也不知我们兄弟几人还要守着这渺茫的希望盼到几时,盼到我们油尽灯枯的那天,娘亲”

    “五哥!”灸日再也听不下去了,胸腔窒闷酸涨如翻江倒海一般,抢声唤了句五哥。秦家兄弟里跳脱如秦傲言秦傲飞兄弟者有之,沉稳如秦家老大老三者也有,埋尽心事、百苦藏心底如秦傲雷者十之有七八。

    冷绝辰置身事外专注海面的神经被肩上骤然施加的抓力钩回到了船上,钩回到了目目相对又不曾直望进对方眼底的表兄弟之间。

    灸日和秦傲雷往日最是能说会道的两张嘴,此刻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蠢口几张几合,也都悠悠缓缓的闭了严实。这边黯然感伤的气氛且不知如何卸去,那边的船尾忽然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四人迅速回眼望去却是随在后方的一搜满载货箱的商船船头碎了大半,要沉不沉的平行着水平线缓缓下沉,而船舱之上似是往空间戒指中移装货物的亦是灸日和冷绝辰识得的人。

    “是袁问剑的商船。”灸日沉声道,随即又侧着头含笑看了冷绝辰一眼,调侃道,“这几十海里海平面上竟都能偶遇,也是不容易了。”

    秦家的渡船上众人也随着袁问剑的商船受创再次戒备了起来。

    秦傲云和秦傲雷不知为何,同时僵硬了动作,二人互看一眼,秦傲雷左手一翻,一枚扇形贝壳似的东西正一闪一闪地发射出强烈的金光。

    “传言竟是真的,看来真是那东西在造孽。”秦傲云讶然叹道。

第五百六十五章 恶流不止() 
    “白沧江,白灵澜,既然你们如此怀念夜奅炳,我就成全你们,我这就派人,送你们去见他!”灸日略带狰狞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右手一招,两个暗卫同时出现,背对着脸色死灰的白沧江和一脸恐惧的白灵澜,单膝跪在灸日身前。

    “把他们两个交给齐老师,我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暗卫带着被封住嘴的白沧江和白灵澜退出清辉殿,期间,白沧海只张了张嘴,却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或许他也知道,灸日没有直接要了白沧江和白灵澜的命,已经给足了白家面子。

    白灵芸自始至终冷着一张俏脸,一个好脸色也不给灸日,只喝着手中的茶,望着清辉殿的摆设,好像刚看到灸日时那一声惊呼都是灸日的幻觉。

    解决了白沧江和白灵澜,面对这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亲朋好友”,灸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貌似刚才应该拖一拖

    “咳咳两位伯父、思颖阿姨,小侄方才无礼了,望三位见谅。”灸日拱手道。

    “本来就是白家惹得麻烦,让你来解决,哼!”夏剑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可这一句话却实打实的扎在了白沧海心上,灸日还来不及说话,只见白沧海一掌拍向身旁的紫檀木桌,大喝一声,“夏璟昊!你想打架是吗?!”

    “呀哈?打就打!你当老夫怕你不成!来啊!你打我啊!”这夏剑平时虽然粗鲁了些,可因着夏家家主的身份,行事也靠谱的很。白沧海更不用说,一言一行都恨不得把白家家主四个字刻在脸上,这俩人凑到一起火药味是蹭蹭的往上蹿啊!眼看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灸日赶紧给夏晨曦和白灵芸使了个眼色,自己挡在两人中间,一手拦着一个喊道,“两位伯父稍安勿躁!都是朋友嘛!打打闹闹多伤和气!”

    夏剑不甘示弱的大喊道,“谁跟这老匹夫是朋友!装模作样的伪君子!比他那二弟也好不了多少!”

    “爹!”夏晨曦一听自家父亲说的太过火了,再看灸日身上的气息骤然冷了下去,急忙拉住夏剑,免得他再说出什么让事态继续恶化。

    “夏伯父,我不知道您和我父亲有什么恩怨,可是这是皇宫里!”果然,白灵芸一语中的,一句皇宫里就把两人眼中的火焰给灭了下去。

    “夏璟昊,这是圣主的皇宫,白灵澜不懂事,你也不懂吗?”寒思颖冷冷的喝道。

    “等出了皇宫,老夫再找你算账!”夏剑被寒思颖一喝,强挺着缩头的冲动,不甘示弱的吼道。

    “老夫等着!”白沧海一甩袖子坐了回去。别过头,看着门口,一语不发。

    寒思颖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双眼中的沧桑无人能懂。

    寒承君这个名字,曾是寒克拉玛家族的骄傲。

    四百年前,随同暗夜清玄战天的失踪,寒承君也消失在了世人眼中。整整四百年,寒承君没有留下一言片语,抛下家族,抛下亲人,孤身进入大草原。

    在灸日回到天岚城的第二天,寒承君也悄然回到了寒克拉玛家族。

    寒克拉玛家族的祠堂中,一个黑色铁面男子跪在蒲团上,身后也恭敬的跪着一个女子。正是寒克拉玛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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