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吞口水,稳住心神,“嘿嘿,尊主这般金贵,哪是我这神界菜鸟所能染指的。”一边说一边慢慢往门口移动“尊主好生休息,下次小女子偷窥会藏隐秘些,不打扰了。”
正准备拔腿就跑,一阵疾风,将她吸过去,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被他压倒在床上,两人之间几乎毫无缝隙,她只觉四周瞬间被男子气息所笼罩,还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带着淡淡清香,心如鹿撞,银丝垂下,落在她脸旁,面热心跳,何时与男子这般亲密过。
他呼出的气息不断扑在她的脸上,她身子瞬间僵硬,脸迅速红涨,还好是黑夜看不清,对这突来的情景,不知如何应对,脑袋已经不听使唤,呆若木鸡。
“本尊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红唇微翘,似笑非笑。
她惊慌之后,平静下来,暗想,神界混世魔王岂能如此无能,都已经豁出去,不怕来更狠的,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随即迅速翻身,将夜瞳压在身下,半坐于他身上,夜瞳身子一愣,她狡黠道:“夜瞳,姑奶奶就是想来偷窥,偷窥完了就是想走,下次还来偷窥。”说完趁着他晃神之际,施展仙术,快速逃离了现场。
他见此捧腹大笑,一早就发现这丫头鬼鬼祟祟,便让暗夜不要妄动,想看看她如何行动,没想到这般有趣,殿外黑暗中值岗的暗夜,满目惊讶,何时见尊主这般大笑过。
第八章 离开()
葱葱郁郁、朗日清风,暮晓近日总是绕道黑鸾宫跟魔冰殿,避免碰上魔尊,那晚头脑发热不仅直呼魔尊名讳,还自称姑奶奶,事后回想还一阵后怕,所幸他并未有所报复,看来实力跟胸襟是成正比的。
魔将魔兵纷纷从议事的大殿出来,都眉目紧缩,大多都怒目切齿,暮晓拉住老夫子来到隐秘处,探索道:“近日朝上可有事?怎地都这般愤慨?”
“还不是你害的,麻烦精,真不知道尊主留你在魔宫做什么,我们还没过几天逍遥日子呢”老夫子满脸鄙夷。
“关我何事,我就一囚犯。”
老夫子斜眼道:“尊主这几日都不在魔宫,神界士兵这些日子都在魔宫附近游荡,想救你出魔宫呢,要老夫说,最好早些把你丢出去。”
她差点喜出望外,连忙垂下眼眸掩饰,“魔宫这般雄伟,我怎么舍得走。”
客套半天后,回到住所,见殿前女子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额间的月牙吊坠显得人灵动娇媚,只是嘴唇略显苍白,有些病态,正是花神芙蕖。
她疑惑环看四周,确定没走错地方,只是不知如何寒暄,说是花神,却被除了神籍,说是魔尊的女人,却没有名分,正在不知所措。
芙蕖发现了她,“你回来了,不知姑娘可有时间。”
半解道:“有,进屋说吧”随即二人进入殿内。
两人对面坐下,一时有些尴尬,芙蕖咳嗽了几声,看得出身体很差,她担忧道:“花神身体看起来颇差,还是好好调养。”
芙蕖面露悲伤,又恢复如常,显得冰冷,“我已不是花神,你直接叫我芙蕖吧。”她暗骂自己这迷糊的性子,歉意道:“让你难受了,真是过意不去,不知找我何事。”
“你是月华谷的人。”
“这个还在我考察当中,实情还不知。”
芙蕖嘴角抽一抽,消化了一下她的言词,“他将你留在魔宫,你的身份也是肯定的,但是我不希望你留下来,我不喜欢月华谷的人。”
她一愣,这魔尊想尽办法要去月华谷,这誓死追随的人却讨厌月华谷,看来有隐情,八卦因子起来:“为何呢?”
芙蕖眼中流露出来的忧伤,还是感染到了她,这个女子看起来美艳又冰冷,用心头血喂养了魔尊三百年,当真是深情的楷模。
“这是我的事,你无需知晓,我可以帮你离开魔宫。”
欣喜之后又举棋不定,还想偷回开天斧呢,这么离开了再进魔宫可难了。芙蕖看出她的疑惑,“你不用想偷开天斧,他的能力你应该很清楚,你没法接近。”
她深表同意,大眼睛转来转去,“你为何要帮我,你不怕他怪你吗?”芙蕖看着窗外,眼神显得飘渺,像是在回忆异常久远的事,浓浓的愁痛,“他不会怪我的,我知道”底气有些不足,“他一心想进月华谷,你是月华谷族人,留下你,就有大半机会,难道你希望他颠覆六界吗?”
“他真的想要颠覆六界吗?”
“他的心思谁又猜的透呢,灵族是不会让族人在外飘流,你终究是要回去的,只要你离开,他就不会有机会进月华谷,就算去找盘古之心,也得需要很长时间,所以你不能待在这里”眼中略显惊慌。
她思前想后,觉得颇有道理,怎么说自己也是神界的人,应该以神界为已任,还是尽早离开,便与芙蕖达成了协议。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芙蕖身披黑色斗篷,暮晓打扮成她的侍女,脸上抹了些药粉,皮肤显得黝黑,带着暮晓出魔宫,因魔尊现不在,守卫稍显松弛,芙蕖身份又特殊,只说到宫外走走,一路查巡的魔兵也不敢仔细盘查,大多都比较敬畏。
出魔宫,便下了地面,宫外景致与魔宫内大不相同,魔宫都是错综复杂的浮岛,色彩斑斓,宫外倒像人间,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只是个个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头发五颜六色,女的袒胸露背,稍微不对盘,便开架,暮晓万分新奇,东张西望。
“跟紧点,不要暴露了身份”声音有些冷淡。
暮晓是半仙,有仙气,芙蕖略施法术便遮掩了,吐吐舌头“知道了。”
七拐八拐很快进入一片荒地,四周漆黑,芙蕖伸出右手,一个发着蓝光的令牌悬于半空,蓝光划破黑暗,面前出现一扇门,门微微颤抖,好像随时会关闭。
暮晓惊呆着,“愣住做什么,跟上。”
进入门内,门瞬间关闭,荒地又恢复平静,门内是一望无际的黑暗空间,仿佛没有尽头,地面一路都是发光的石头,星星点点,微弱的照亮着黑暗空间,身置其中,让人有些压抑,四周空荡荡。
前行片刻,芙蕖突然停下脚步,前方一片黑海,暮晓一愣。
“何人?”声音异常苍老,老人身材矮小,有些胖嘟嘟,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头上裹着白毛巾,身上披着老羊皮袄,腰里别着烟袋。
芙蕖放下斗篷帽,露出精致的面容,老人一看是花神芙蕖,俯身谄媚:“原来是神女,怎地不走主道?”眼睛不停瞄暮晓,暮晓身子往后缩了缩。
“主道一直都是尊主跟将士们所用,本宫不愿添麻烦,这个丫头要出去给本宫办点事,你赶紧叫木龟载她出去。”
老头略显迟疑,芙蕖见此眉头微皱,声音冰冷严肃:“你连本宫的话也敢质疑么,有什么事本宫担着。”老头诚惶诚恐,不知拿出何物,一声鸣叫,黑海里海水翻滚,一个巨型生物慢慢靠近岸边,是一只巨大的黑龟,眼睛瞪的贼大。
她暗忖,这出一趟魔界还真是不易,难怪夜瞳对自己防范这般低,不仅法术低下,要逃出来真得等上千年。她踏上黑龟背上,摇晃了下,正准备做一番告别。
只见芙蕖右手一挥,一道白光一闪而过,老头倒地,头与身体分来,血流不止,满眼的不可置信,随即将老头踢下黑海,瞬间湮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暮晓震惊一闪而过,芙蕖眼中毫无波澜,只是有一丝阴冷。
“你走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说完转身离去。
暮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暗忖,做事可真绝,看来还是少惹为妙。木龟向着无尽的黑海游去,游至海中心,便沉入海底翻滚,海底全是黑色海藻,暮晓大惊失色,木龟四周出现一层结界,阻挡着黑水渗透,急忙紧抓木龟,人像是倒立在海底,还没反应过来,木龟又浮出海面。
海天浩渺,风平浪静,皓月当空,明月如镜万点繁星,眨眼功夫已经不是魔界的黑海,海水湛蓝,暮晓恍然大悟,这便是反世界,木龟游至岸边,放下暮晓后便沉入海底。
岸边一片葱翠树林,不知此处是哪里,就着海水洗掉脸上的粉末,便徒步走进树林,避免碰到魔兵,行走一夜。
翌日清晨,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暮晓拖着沉重的步伐,满脸疲惫,没有神兽,没有坐骑,不会御剑飞行,如何回朝翎宫,正感慨自己能力低下,一个村庄映入眼前,兴奋激动,可以休息片刻了。
村庄村民朴实,见她眉目清秀,落落大方,便让她留下了,还招待了一番,暮晓进屋倒头就睡。
万籁俱寂,夜幕降临,一阵阵哭泣声,刀剑声,桌椅断裂声,杀气袭近,她迅速睁眼,只见一把刀向自己砍来,迅速翻身躲过,黑衣人又攻来,她手露橙光,变成一把光剑,向黑衣人要害刺去,黑衣人口吐鲜血倒地。
越窗而出,她震惊不已,无数黑衣人四处虐杀,到处是村民的尸首,四窜的村民嘶声吼叫,年轻些的只能用农作的锄头防卫,只是仍然不敌,一个五岁孩童浑身血迹站在厮杀的人群中,四目惊恐,浑身颤抖,痛哭的喊着爹娘,黑衣人手持短刀刺向孩童,暮晓见此大叹不好,白影闪过,暮晓抱起孩童避过杀招,放下孩童后,与黑衣人展开打斗。
橙色的剑光漫天飞舞,不停攻其要害,手腕转动剑柄朝近身的黑衣人击去,几个黑衣人身受重伤,其余的人见她身手了得,全将长剑收起,换成短匕,短匕刀锋尖锐,黑雾缭绕,一看便知非凡间之物,她见此更加警惕,聚气将手中光剑变换成弓箭,黑衣人震惊后迅速攻去,她一并射出数把光箭,几个黑衣人眼露惊慌,还未有所反应便中箭倒地。
忽然四周冷风凛冽,寒,彻骨的冰寒瞬间蔓延。
黑衣人突然纷纷后退跪下,将她包围其中,她疑惑不解,却不敢有所松弛,村民依稀被屠杀光,只有几个身受重伤的不停哀嚎,这阵阵阴寒使人毛骨悚然,只见一黑色人影在凛冽的疾风中缓缓走来,周身黑雾袅绕,黑色斗篷随风飞扬,看不到任何皮肤,只见斗帽下发蓝光的眼睛,带着阴寒跟兴奋,像是从地狱深处走来的鬼魅,竟是九年未见的隗义杀。
第九章 胁迫()
她已不是当年柔弱天真的暮晓,一袭素淡的白纱衣,脸上沾染着点点血迹,却仍然遮不住她清丽的面容,乌黑如泉的长发只用一根银色丝带绾起,极为淡雅的装束,风吹过,整个人稍显单薄。
“哈哈哈,昔日的娃娃长这般大了”声音苍老而沙哑。
周围黑衣人缓缓后退,腾出一条道路,寒气逼近,蔓延一股腥臭味,她一阵哆嗦,压抑在心里深处的恐惧破土而出,还依稀记得将魂卖给他的场景,命在他手上,杀了他?现在也算在神界混了些年头,不如趁这次机遇反击,不然永远被威胁,而且还有这些村民命在旦夕。
她眼含杀气“原来是你,当真好久不见,不知阁主大费周章,杀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作何?”
“丫头,我玄机阁可是收魂的,人类贪婪丑陋,有人出钱让我收这些魂”蓝眸闪闪,像夜里的野兽。
她愤怒道:“你玄机阁以物易物,收人魂魄,为何还要做这肮脏的交易,就不怕神界天雷劈了你么。”
隗义杀嗤之以鼻:“神界只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它还管不了我玄机阁。”步步逼近,“连你的魂都是我玄机阁的。”
她一听自己的魂在他手上,骨寒毛竖,全身冒冷汗,脚不由自主后退:“你要这么多魂做什么,难不成来个人间冥界。”
“就这么点魂怎么够吃?”
吃?暮晓瞬间惊愕失色,声音颤抖“你吃魂?你到底是什么人?”诡异笑声从他嘴里发出,俯身盯着她,蓝色眼眸像地狱的鬼火,“怕了?我闻到你灵魂发出的恐惧,真香。”
她垂下眼眸,掩饰惊恐,强硬道:“我现在已经是神界的人,你敢动我试试。”
脖子忽然被一双冰冷而腥臭的手掐住,“你敢威胁我。”她脸色因呼吸不畅,由涨红慢慢变成铁青,四肢不停挣扎拍打,眼布满血丝,意识逐渐模糊,难道要命丧这里,还没见辰轩哥哥呢。
隗义杀见她快憋死过去,苍老的手放开她,一阵咳嗽声,她趴在地上不停向后挪动,生怕他再次袭击。
“我错了,不敢威胁您老人家,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这个不识好歹的人计较。”
隗义杀见她态度良好,杀气减退,她见此眼中精光一闪,手掌聚橙光,变成匕首,刺向他的腹部,一声嘶吼“本姑奶奶也不喜欢被威胁。”隗义杀却丝毫不躲闪,好像这些对他来说无丝毫作用,只见发着橙光的匕首顺利刺进他的腹部。
她邪恶的翘起唇角,抬头看向他,见他毫无反应,又将匕首推进几寸,还是没有反应,暮晓一颤。
只觉杀气逼近,隗义杀抬掌挥去,她身子向后飞出几米,口吐鲜血,眼神却坚定无比,带着浓烈的杀气,他竟像一具空壳,无血无肉。隗义杀抬起食指,指尖现出一根暗红血线,线的另一端正是她的脖颈,暮晓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他这是要钩自己的魂了。
只见他食指用力一钩,她身子向前倾斜,手挣扎的抓向暗红血线,瞳孔布满血丝,七孔流血,身体剧痛无比,魂魄像是要离体,周围是无尽的黑暗,漫天红色的无叶花,乃是地狱的彼岸花,挣扎已经显得很无力,不知为何眼前浮现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竟是黑发的夜瞳,五官绝美,原来黑发的他是这般俊美,眼神却是从未见过的温柔缱卷,仿佛被他注视的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让人沉迷,只是为何死前会看到你,莫不是你在冥界也混的开。
隗义杀见惩罚的差不多,便收回血线,她身体瘫在地上,气若游丝,魂魄也慢慢归位,咬牙苦笑:“阁主这是为何,不干脆收了姑奶奶。”
苍白枯老的手钳住暮晓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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