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情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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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情坎-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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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转身,银丝拂过殷红的唇瓣,这个唇瓣曾经温柔的吻过她,曾经说过无数甜蜜的话,曾经也说过很多冷漠的话,但她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说出仇恨的话。

    “从今日起,你将生生世世被囚禁在魔宫,我不爱你,但我要囚禁你至死。”转身离去。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她呼吸一窒,霎时心肝脾肺皆像被剜了出来,活生生,鲜血淋漓触目惊心地被弃在地上,她无助的哭泣,身子微晃的走向他,企图制止他离开,还未碰到他的衣角便晃神的摔下,立马抓住他还来不及抬起的足靴,痛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应得的!我要一点点的拿回来,让你也尝尝被弃如敝履的滋味”凤目决绝,狠狠的抽出足靴,毫不留情的离开。

    她望着空旷的手心,足靴的触觉仍在,可却冰冷异常,仿佛置身在万年寒冰中,一点点将自己冻成碎片,她撕心裂肺的嚎嚎大哭,喃喃无助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魔宫喜悦的气息瞬间冰冻三尺,六月天本是炎热似火,但人人心中全部笼罩层层阴霾,流言蜚语漫天飞,但都不敢大肆喧哗,魔界虽都是魔,但魔尊一直厚待下属,赏罚分明,可如今魔尊性情大变,一有不慎便会被杀之,人人自危,更加谨慎小心。

    清雅阁里三层外三层全部重兵把守,气氛压抑,婚期将近,二人感情生变,致使筹备婚礼的老夫子捉摸不透,既没收到取消婚礼的命令,也没收到延迟婚礼的命令,几次求见魔尊都被挡在黑鸾宫外,黑鸾宫已关闭七日,每日只有上百坛的烈酒被送入,几个资深的魔将大胆前去进言,也被一掌挥出,至今还生死未明。

    雪姑无奈,只能勉强进行礼服的筹备,人人不敢过问半句,暮晓只能每日坐在窗前遥望辽阔的天空,直至星辰洒满天,她日日望着庭院的院门,希望一个身穿红袍的他,满目流光的走进来,轻轻浅浅的唤一声晓晓,告诉她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但这终究只是她的一场幻想。

    “暮晓,雪姑选了几款凤冠让你去看看”针羽叹息一声。

    “哦,就来了”她敷衍一声,又望望院门,原本清瘦的脸颊如今更加清减,下巴尖的骇人,更显得两双大眼无神,她起身来到客厅,雪姑勉强欢喜端起盛放凤冠的托盘,一个劲讲解它们的妙处,缀满珠玉的凤冠委实华丽。

    “夫人,要不我给您带上看看”雪姑缓和气氛,眯着眼。

    她转了转眼珠,瞥过凤冠,乖巧的坐下点点头,任由雪姑在头上捣腾一番。

    “瞧瞧真是国色天香,要是我们尊主……”声音越来越小,雪姑僵笑一声便安静的望着她。

    镜中的人儿已然没有试嫁衣时的幸福模样,脸色苍白,似乎很久没有休息,灵动的眼珠泛红,缀满珠玉的凤冠流苏若隐若现也遮不住她悲伤的面色,

    “我就是想看看娘子,等不了成婚的那一天。”

    “娘子真美,六月初三,宜祭祀、斋醮、裁衣、合帐、订盟、嫁娶、入宅、会亲友、祈福、求嗣,老夫子一早就通报我了。”

    一滴泪再也支撑不住,从她泛红的眼眶滑落,她蹲下身子捂着脸,肩头剧烈地抖动起来,满头的秀发披散开来,像黑色的瀑布一样遮住了她的表情,缀满珠玉的凤冠也滚落在地,碰撞声在室内缭绕不散,让人感到茫然失意。

    雪姑跟针羽面色哀愁不知如何是好,雪姑叹息一声蹲下,轻拍她的脊背,安慰道:“不要伤心了,情之一字最是让人捉摸不透,我虽不清楚你与尊主发生何事,但我知道尊主心里是有你的,或许之间有什么误会。”

    她痛哭流涕扑进雪姑怀里,只想找一个温暖的地方靠一靠,暖暖日渐冰冷的心,哽咽道:“为什么……我不明白……难道说不爱就能不爱了吗?”

    “你们二人真是让我看不透,尊主倒在酒坛中痴痴唤着你的名字,你在这里说不爱,莫不是我老了,看不懂现在的情爱。”

    她猛的抬头,泪眼婆娑满眼期待:“雪姑,你说什么?他唤我名字?”

    “是啊,我昨日晚间给尊主送去新剪裁好的礼服,虽只是从门缝间送进去,还是清楚的听到尊主在唤你的名字,听的我心肝那叫一个疼啊,尊主日日借酒消愁,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二人为何要相互折磨”雪姑扶起她。

    她迷茫的眸子灵光一闪,哭笑着拽紧雪姑的胳膊,像是捡到世间至宝一般,破涕道:“雪姑……他心里是有我的”飞快的跑出寝殿来到庭院中。

    “暗夜!暗夜!你出来!”她在庭院四处呼唤,雪姑与针羽愣过后也帮着她一起呼唤。

    “姑娘,唤属下何事?”暗夜如同一道影子般消无声息的出现在阴暗处。

    她欣喜的跑进,吸吸鼻子,祈求道““暗夜,带我去见他一面好吗?”

    “姑娘,恕属下不能答应,尊主说过姑娘不能离开清雅阁半步,若尊主想见姑娘自会前来。”

    “暗夜,我求求你了,我必须跟他说清楚,你也不愿意看到尊主日日消沉对吗?”

    暗夜眼睛忽闪,似乎有所动摇,她急忙道:“近日我也听到一些流言,魔界根基不能断,如今他这样,我也有一定责任,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你带我去见他一面。”

    暗夜一心为魔界为魔尊,私心里也希望魔界日日坐大,挣扎片刻,最后心一横带着暮晓前去了黑鸾宫。

    黑鸾宫的琉璃石在月色下显得异常孤寂,月色恍若玉轮,清辉遍地,显得更加冷清静谧,她纤细的手紧紧捏着衣角,那扇紧闭的门让她喉头里胆汁破裂一样的苦,从未像此刻般期待那扇门打开。

    “吱”殿门开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异常醒耳,她走上几步却被暗夜生生挡下,开启的门缓缓关闭,寂静无声,整颗心卷起的涟漪也顷刻冷却。

    “姑娘,请回吧。”暗夜声音平淡,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愤慨,如若没有面前的女子,风靡六界的魔尊又岂会缩在黑暗的寝殿日日醉酒。

    眼尾漫溢而出眼泪,一滴一滴,伴随着心碎,她固执的站在原地不肯移动半分,不肯见吗?为什么这般绝情!

    暗夜见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踌躇片刻,无奈的隐入黑暗中,她静静的望着紧闭的殿门,仿佛要站到天荒地老,压抑的哭声回肠九转。

    夜风拂乱了她的三千青丝,她一动不动紧咬着唇瓣,一声惊雷,震得人耳朵发麻,电闪着一道道白光,像挥舞着一把把利剑,残酷的将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渲染的更加凄惨,雨水毫不留情的嘀哒而落,魔界甚少落雨,如今倒也真是时候,她苦笑仰天:“今夕,何夕,回首夕,过尽千帆皆不是,唯留肠断绵绵期。”

    “噼啪噼啪”雨越下越大,从夜空倾泻而下,附近的花儿们都被吓得发抖。一朵朵娇嫩的花,被无情的刮走了,她的泪水与雨水融合在一起,已分不清谁是谁,这一夜她整整等了一夜,手心都是指甲掐进去留下的伤痕,地面的鲜血被雨水冲刷消失不见,一滴一滴势要染红这一片,全身湿透,夜里的雨水竟是彻骨的寒,却抵不上心里寒冷的万分之一,整颗心被冻上了一层又一层,碎了一片又一片。

    那扇门终究没有打开,绝情冷漠的在她面前挺立,而他这一夜驻足在门前,身后全是倒下的酒坛,残酒洒满一地,黑暗中看不见他的神情,修长的手抓着门沿一直孤傲悲伤的驻足着,屋外的雨声淹没了他哽咽的哭声。

    一扇门阻挡了二人的心,生生的站成了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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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再会紫袍男子() 
距离大婚之期还有三日,一切照旧,人人谨慎的在打点宫内的事宜,魔宫内的魔将四处防守,一部分兵将频频出入黑鸾宫,只能在殿外获得魔尊发配的任务,气氛压抑紧张。

    而清雅阁寝殿紧闭,自四天前一场大雨后,暮晓也将自己关在寝殿,没日没夜的修炼,火麒麟内丹已经被吸收成弹珠大小,全身衣襟汗湿也无暇顾及,体内真气冲击凶猛也坚持不懈,三千青丝不再打理,全副心思都在冲破渡劫期。

    体内被封的灵根摇摇欲坠,醇厚的真气全都灌输到了颤中穴中,然后都顺着鸠尾穴、巨阙穴、中脘穴向上游走,直到胸口的期门穴,喉间慢慢尝到血腥味,她手一掐诀,想将真气由期门穴到头顶的白会穴,却被一股逆流全数堵在胸口,白皙的脸由红色变成青色,这股逆流穿透不出涌向喉间,她一口鲜血吐出,不甘心的用力锤击白玉石地面,擦擦嘴角鲜血,双手合十再掐诀。

    反反复复,这股逆流折磨的她已吐血数次,她必须坚持,天机镜与开天斧都在夜瞳手上,最近几天魔宫内兵将的调动,不管是要寻找月华谷还是攻打天界,都将与她无关,她只想回到月华谷查出千年前的真相,她不能放弃他,不能让恨吞噬二人。

    越发急切,体内的真气逆流越发凶猛,整个身子如同要爆炸一般,素白的衣裙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冷汗与热汗融合顺着清瘦的脸颊滑下,她紧蹙眉头,身子猛然前倾,一口腥红的血喷射而出,她无力的倒在冰冷的地面,眼角滑落泪珠,她紧咬唇瓣满脸倔强。

    一阵清晰之风在室内萦绕,清凉醇厚的声音传来“果真是倔强的女子,急攻进利只会让你走火入魔。”

    她惊的撑起身子,如今自己的法术已有一定的修为,七彩灵光更是达到蓝光,室内无声无息进入人,却毫无察觉,可想而知此人的厉害。

    寝殿的灯架只点燃寥寥数盏,灯影摇戈,黑暗中的人影缓步走来,一袭紫袍,虽遮住面容,但浑身散发出的卓尔不凡气质还是能一眼看出,想来身份定是不凡,她翻身坐在地面,右手握拳,尽管灯光昏暗,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个男子,曾经在二十四洞天外扔给她一把黄金色小剑,致使她惊恐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如今这个男子突然出现,更是让她不由自主的发抖。

    男子见她迟迟没有答话,在离她一步之外,笑道:“你怕我?我又不会害你,你怕什么!”

    她不自禁的向后移动,“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又是来赠剑的?”

    “哈哈,原来是怕我赠剑,既然你不愿意要,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我素不相识,想来也不用叙旧。”

    男子无比自然的坐上雕花椅,丰润白皙的手拿过白玉茶杯斟上一杯,茶水冰凉,指尖一划顷刻冒出热气,在鼻尖一嗅而过,声音异常平静,像是无喜无忧,“你怎知与我素不相识?说不定还是老相识,万事万物皆无绝对。”

    “老相识?莫非是千年前?”她鄙夷一笑,她痛恨千年前,痛恨所有在身上的迷,让她如同寻不到家的孤鸟。

    “自然是千年前,我今日冒险前来是要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

    “帮你打通灵根,这样你便能回月华谷,月华谷也就重现六界,一切你想知道的都将完完整整的揭晓,那些恨的!怨的!都将偿还你。”

    她心一颤,半晌才道:“你能帮我打通灵根?为什么,难道你也想进月华谷,你能告诉我到底千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他定眼看着她,眼神徒然凌厉“我不进月华谷,我只是想帮你,让那些欠你的人都血还,你如今所受的苦都是拜一人所赐,而那个人也是我的敌人,我帮你便是帮我自己,至于千年前发生何事,只有你回到月华谷才能亲身体会那些人对你所做的一切”这样那些恨跟怨才能被激发。

    拜一人所赐?“我不明白,千年前的事我都不记得,如今我只是暮晓,谁也不是,一切怨恨都与我无关!”

    “你真以为与你无关便能消遣自在?就算你不想为自己讨回公道,我也会帮你,只因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你觉得我会傻到认为你会无缘无故帮我?就凭你一句共同的敌人?你的恩怨不要牵扯到我身上,我没兴趣。”这个人给她看不透的感觉,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魔界,想来修为应该颇高,只怕在辰轩之上,这个共同的敌人说不定只是幌子,常言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又岂会因为他的片面之词就相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若想改变自己的命运,那我便能帮你,说不定等你查明一切,解开与夜瞳之间的误会,你们或许还能重归于好。”

    她眸色一紧,心蠢蠢欲动,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她日夜练功便是想回到月华谷查明真相,自己是谁?他与自己千年前的关系,所有的结都在月华谷,她必须得回去,眸色暗沉,手掌紧紧握拳,带着一丝阴冷道:“好!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那我们就各取所需,只要不伤害我身边的人就行。”

    “哈哈,你可知你与千年前变化之大,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审时度势,为达到自己的目的愿意付出所有的代价。”

    “我只是暮晓,千年的那个人不是我!我只知道我想要什么,至于你想要的东西我没兴趣知道,你既然能帮我打通灵根,那什么开始?”

    “帮你打通灵根必须离开魔界。”

    她惊的一愣,疑惑道:“为何要离开魔界?我不离开,我要留下这里。”

    男子帽袍下厚薄适中的唇轻笑一声,摸着杯沿,鄙夷道:“人间有一句话叫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难道想在魔界渡劫成仙?简直是愚蠢!你应该知道你体内的灵根一解,月华谷也被解封,试问这般大的动静你想在魔界进行?你想让六界为了抢夺你而大开杀戒吗?”

    她没想过这般复杂,心中千回百转,不愿离开夜瞳半步,不离开这一切都是死局,她很清楚必须要赶在夜瞳找到月华谷之前赶回,这一切才能化解,心里混乱不堪,不知是离还是不离。

    男子起身,摆摆袍边,转身慢慢走向殿门“你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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