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肯定会有影响,但是他是个坚强的人”,想起曾经不畏艰险与自己去救父亲,徒手打熊妖救瑾瑜,看着芊心担忧的模样,安慰道:“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改明日我帮你探探”。
芊心眉开眼笑,“谢谢暮晓姐姐,那我不打扰姐姐休息了”,说完高兴的离去,一片灿烂色彩。
她进屋趟在床榻上休息,想着芊心羞涩的面容,这是爱吗?爱又是什么?夜瞳昨晚在耳边的低喃像追魂的魔咒,让她头脑疼痛。
夜初静,人已寐。
这一夜静好,天刚破晓,晨曦初露,暮晓起身,轻巧的开门来到院落,步履轻盈,御剑前往无尽虚空,天色初明,带着薄雾,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飞越崇山,隐隐约约可见峻岩的轮廓,即将到达无尽虚空,她心里越发紧张,清晨的凉风不断吹拂着她的三千青丝,白色留仙裙更显清丽,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
无尽虚空因是禁地,便少有人来往,蓝色琉璃结界正是掌教跟二位仙尊所设,她御剑悬于峻岩之上,巨大峻岩下方的巨型山洞便是无尽虚空,四周死寂一般的沉,洞内不断飘出阵阵阴冷寒气,令人望而生畏,她踌躇片刻,给自己下下定心丸,右手一挥,绿色光剑稳稳降落,收起绿光,跨步进入结界内的无尽虚空。
因她体内带有纯正灵力,能轻易化解结界,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她调皮翘起唇角,喃语:“看来菜鸟也是有杀手锏”。
洞内漆黑一片,满地残骸,每走一步便会发出咯哧声,她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娃,对此已不再如当年一般惧怕,但瑟瑟的冷气还是让人内心生寒,以前进入些法术低下的弟子,都命丧于此,逐渐深入,稀疏的彼岸花越发茂密,散发的红光也越发明亮,显得洞内诡异非凡,黑色溪水里的幽灵显得焦躁不安,不停用阴气袭击她,她踉跄几步,右手出绿光变换成长鞭,不停挥舞,狠戾迅速的击打溪里的幽灵,它们嚎叫几声变得更加狰狞,似乎被惹怒。
阴气瞬间增强,空中也漂浮着黑色跟白色的半透明鬼魂,张着口面目呲牙的攻击她,她一边对付溪水里的幽灵还要对付不断攻击的鬼魂,额头渐渐浮出汗珠,此时已完全不敌,力量跟速度也逐渐缓慢,她开始后悔不该冲动前来,都不确定夜瞳是否在此,只凭着第六感盲目来此,委实欠妥当,闪神之际,一张发着腥臭的巨型牙齿向自己咬来,一声尖叫“啊”。
忽然一阵笛声传来,幽幽绕耳,宛如天籁,却带着浓烈的肃杀,袭击她的鬼魂瞬间破灭,当真是快、准、狠,她拍拍小心肝,心有余悸,从没像此刻般欢喜夜瞳,四周的鬼魂恐慌消失,黑色溪水里的幽灵安分的沉下,她佩服的点点头,看大人物吹吹笛都能让这些冥界幽魂吓破胆,委实厉害。
笛音袅袅,一直未停,笛声旋律舒缓优美,缥缈的笛声仿佛带着无限的思念,又显得孤寂落寞,她循着笛声慢慢深入,心也越发紧张,但是内心深处是知晓他不会伤害自己,漫地的彼岸花,鲜红刺目,配着孤寂的笛声更显凄凉,又仿佛飞蛾扑火般绝美。
快行至洞中心,一个冒着黑雾的泉眼,不停翻滚着泡沫,里面还能看到无数人头跟断手在四处游走,九年前的记忆也慢慢在脑海浮现,四周阴冷,她哆嗦几下,向着笛声靠近,洞中心前方有一个洞穴,印着彼岸花的光芒也能看清。
进入洞穴,彼岸花开满遍地,妖艳鲜红,中间铺着雪白的狐貂,夜瞳一袭暗红长袍慵懒的坐于其上,媚眼半垂,红唇贴于紫色玉笛,苍白的柔荑更显肤如凝脂,光滑顺垂的银丝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满穴的彼岸花红光照耀他更显朦胧,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妖孽,眉间的火焰印添得他魅惑天成,让人见着都心魂俱失。
她呆呆看着眼前颠倒众生的男子,不知主动前去还是静静等候,发呆之际,笛声消失,夜瞳抬起凤目,金色瞳孔虽迷茫却带着冰冷的寒气,像是积累了万年寒冰,红唇轻启,却满是冷漠,“你不怕死么,滚”。
她心惊肉跳,心肝颤抖,手指紧张的揣着衣角,从未见过这般冷漠的夜瞳,可他明明夜夜探访绛洞居,那般柔情,现在的他冷若冰霜,当真是喜怒无常,她心里害怕之际又有些闷气,站在原地咬着粉唇,一脸倔强。
第二十一章 心的靠近()
她抬步慢慢走向他,每靠近一点周围的杀气就越发强烈,寒冰似雪,刺得她生疼,她坚忍的慢慢靠近,薄纱与彼岸花发出轻微嗤嗤的摩擦声,在这个沉静的洞穴显得异常明显,他身上的清香阵阵扑鼻,让她越发心悸。
他只是那样冰冷的坐着,无神的金瞳看向她,唇线那么冷硬,一阵疾风,他掐住她纤细的脖子,“你胆子可真不小,以为我真不敢杀了你么”,她惊吓恐慌的抓住他的手,他手上的寒冷让她一阵哆嗦,她也没想到他这般无常,说杀就杀,还好与他接触一段时间,也颇了解他的秉性,哽咽道:“你先放开我,我有话说”。
他眼闪了闪,将她摔向一边,冷硬道:“说,说完了就滚,别再让我看见你”,她咳嗽几声,夜瞳脸微侧,微皱眉峰,有一丝懊恼。
她连忙从锦袋拿出从太上老君那抢来的仙丹,递给他,低语道:“这是我从太上老君那里好不容易讨来的仙丹,说不定能治疗你的眼疾”,他愣了愣,并未接过,语气依旧冷漠:“我还不屑用神界的东西,你收起来吧”,她无奈摇摇头,这人的个性还真是难伺候,讨好道:“我为了治你的眼疾,专程跑去找太上老君,老君差点就扒了我的皮”,又惭愧垂眸道:“上次我不是有心丢下你,你眼疾犯了又受伤,再跟辰轩哥哥动手只怕伤上加伤”。
周围寒气杀气瞬间缓下,他冷峻的面容慢慢柔和,红唇似笑非笑,小心翼翼的又试问:“真的?”仿佛问的是一个易碎的梦,她闻言有片刻呆滞,没想到他不在意眼疾倒在意上次丢下他的事情,笑着点头“真的”。
立马将仙丹塞进他手里,“我知道你不屑于用神界之物,但是好歹也是我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他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傲气道:“既然如此,那就允了你的要求,勉强收下了”,她知道他此时看不见,对他吐吐舌头,翻翻白眼。
“无礼的菜鸟”声音含笑,伸手接过仙丹。
她再次傻眼,果真是神族后裔,不能小睽,他拍拍身旁的空位,霸道命令:“过来”,
暮晓识趣的挪动身子坐上狐貂,还未开口,腿上一阵沉重,夜瞳躺下将头枕在她腿上,如瀑的银丝铺散在狐貂上,彼岸花上,红与白的相称更显绝美,凤目半眯,长而微卷的睫毛轻颤,整个人慵懒妩媚。
她身子微僵,打着哈哈:“尊主,您是要休息了么”,他并未回应,从红色袖摆内拿出紫色玉笛,轻轻移至红唇边,节骨分明的手轻轻配合着,独特的音色在穴内弥漫开来,百转回肠,漾起千层涟漪;一支悠扬的笛曲如泣如诉,婉转成海水的曲线,他的眉间是化不开的哀愁,这是初次听他吹奏这首曲子。
她的心有些淡淡的伤痛,伴随着笛声轻吟浅唱。
花开花落花满天情来情去情随缘
雁去雁归雁不散潮起潮落潮不眠
夜深明月梦婵娟千金难留是红颜
惯看花谢花又开却怕缘起缘又灭……
笛声瞬间停止,她的歌声也停止,二人满目震惊的看着对方,不明白为何对方会知道这首曲子,她更恐慌,为何会唱,连曲词都这般熟悉,仿佛已经融入骨髓。
“可知道全词?”声音微颤,他一直都是冷凌暴戾,此时心却带着颤抖。
她似乎还未回神,机械般的点点头,笛声再次侧响洞穴,她鬼使神差的轻吟浅唱。
花开花落花满天情来情去情随缘
雁去雁归雁不散潮起潮落潮不眠
夜深明月梦婵娟千金难留是红颜
惯看花谢花又开却怕缘起缘又灭
冰封的泪如流星陨落跌碎了谁的思念
轮回之间前尘已湮灭梦中模糊容颜
昆仑巅江湖远花谢花开花满天
叹红尘落朱颜天上人间
情如风情如烟琵琶一曲已千年
今生缘来生缘沧海桑田成流年
古老的剑斩断了宿怨唤醒了谁的誓言
转瞬之间隔世的爱恋追忆往日缱绻
昆仑巅浮生远梦中只为你流连
笑红尘画朱颜浮云翩跹
情难却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
今生缘来生缘难分难解
昆仑巅浮生远梦中只为你流连
笑红尘画朱颜浮云翩跹
情难却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
今生恋来生恋莫让缠绵成离别
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漫地的彼岸花无风轻轻摇摆,一身白衣的她,一袭红袍的他,似乎慢慢敞开自己心扉,温情涟绻。
她眼微红,带着薄薄雨雾,却强忍,不让其流下,看着他无害的面容,轻声道:“夜瞳”。
他身子微颤,将头深深埋进她的怀里,心也在狠狠颤抖,仿佛等她一声夜瞳,等了千年万年,她立马意识到自己叫了他的名讳,觉得此情此景有些脱离掌控,她轻咳一声:“我不是有意叫你名讳,你可不能生气”。
他埋在她怀里,细微的声音传来,“无碍,我很喜欢”。
这下算是彻底难到她了,也摸不清他的意图,既然不生气那便是好的,笑笑:“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晓如何会唱,大约是以前在人间时随意听到的”。
“我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一直都会吹奏”,声音有一丝哀伤。
她的心也被感染,试探问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眼疾的事也不记得了吗?”他躺正身子,金瞳看向她,似乎在思虑是否相告,突而妩媚一笑,让人眩晕。
“我自己挖的”声音却是波澜不惊,好像诉说的是他人的事,没有伤感,没有情绪。
而她的心却狠狠被抽痛,为何会挖了自己的眼睛,她想不通这样神邸般的人,会因何做出这样残忍的事,稳稳情绪,“为何这么做,是因为千年前的神魔大战吗?”
“不记得了,大约是我自己封印了记忆,应该不愿想起”。
“你不好奇吗?”
轻声一笑,“既然是我自己封印的,那便没有忆起的必要”。
她听着他无谓的口气,也确实是符合他的秉性,想起这次前来的目的,试探问道:“昨日掌教敬苍被杀,天机镜被夺”,细细观察他的表情,他眉眼未动,朱唇微启,邪魅上翘:“菜鸟,就你这能力,也敢试探我,说你勇敢还是无畏?”她心疙瘩一下,这妖孽咱真斗不过,谄媚道:“我哪敢试探,掌教敬苍死时伤口魔气冲天,而且有敬花仙尊指证,现在仙魔仇越结越大”。
“还有活口?这帮人着实有损我的威名,区区凡仙,不配死在我手上”语气狂妄轻蔑。
她一囧,咱真是了解他,这才是大人物的作风嘛,“天机镜被夺,你不担心吗?那你知道它现在在哪里吗?”殷勤的笑看他,又意识到他看不见,便收起过盛的殷勤。
他直起身子,俯向她,修长光滑的手轻捏她下巴,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他的气息都在她鼻尖缭绕,让她的心有片刻停跳,“不管它被何人所夺,终究都是我的,你若想要,尽管去夺”语气依旧狂妄。
她向后仰了一点距离,离开他的牵制,憋着嘴:“我哪是尊主的对手,跟您抢,我哪敢啊”,他满意点点头,邪笑着:“也是,你这般低能,让你跟我抢也委实难为你了,不过,我给你机会”。
她精光一闪,“如果我先找到,就是我的可好?”
“好”,声音含着笑意,“不过,以后叫我夜瞳,我喜欢”。
她闻言愣了会,不知过了多久,迟疑回道:“夜瞳”,他嘴角上翘的弧度是那么天真无暇,眼中都盛着笑意,埋进她怀里,手紧紧搂着她的纤腰。她大气都不敢出,感觉有些窒息,这妖孽是越来越爱吃咱的豆腐,蓬莱送了百名女子供他享用,他却都残忍杀害,估摸着应是不近女色,怎地她觉得完全不一样,暗忖,还是识时务吧,总比被炮灰来的强,其实这妖孽也蛮好哄骗的。
“你明日再来”语气是毋庸置疑,没有让人反抗的余地。
她有些不愿,他似乎一早就发觉,周身寒气慢慢蔓延,脸部轮廓更冷俊,她苦笑几声,当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好啊,不知你要待多久?”。
此刻他才满意,收敛寒气,“大约三日”,她见他此时也颇好说话,便试探问道:“是跟眼疾有关吗?还是反噬有关?”
他深邃不明望向她“你怎么知晓我被反噬,以你菜鸟的能力,应该看不出”。
她脸一苦,下决心日后一定摆脱菜鸟的名号,鼻子一哼,“太上老君说的”。
“无尽虚空与冥界相通,煞气最盛,我眼睛不能见一丝毫日光”。
她明白的点头,看着出来也有一会了,对夜瞳道:“我该回去了,一大早出来,担心他们寻”,他垂眸思虑了片刻,点点头,她正准备起身,却被他修长的手拉住,金瞳看向别处,欲言又止,红唇微启,声音如细纹,“别忘了答应我明天来”,看着他样子有些孩子气,脸有些可疑红晕。
她眨眨眼,确实没看错,没头脑的冲出一句:“不来,你不是也常去么”,说完就后悔莫及,这不是暗示他偷窥自己么,这魔名远播之人,脸面也是极其看重的,夜瞳脸僵了片刻,脸也越发红晕,显得娇艳欲滴,让她的心砰砰跳起来,他俊眉上挑,眼角带着危险的讯息,妖异的红唇慢慢靠近她,她忽觉四周俱静,两眼发直,心如鹿撞,不明白为何心跳这般不正常。
然而他却在即将碰上她粉唇之时,转向她的耳边,唇抚着她的耳廓,喷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邪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喜欢,你是我的”。
她心如小鹿乱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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