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夜瞳邪魅着红唇,回身就走进庭院,暮晓一袭白纱躺在卧椅上欣赏晚霞,还未看上几眼,便被一脸邪笑的夜瞳打横抱起。
“怎么了?”暮晓笑着问道。
“娘子,为夫今日看了黄历,正是与娘子加深感情的黄道吉日,所以天时地利,就差为夫一把力了。”
“你在乱说什么!”暮晓脸颊酡红,娇嗔着握拳打他结实的胸膛,见他抱着自己往主卧室走,环顾一圈道:“果果呢?”
“果果今日要吸收天地灵气练功,所以我们早些歇息。”
“今日歇这么早”还未说完,便被情急的某人堵住了粉唇,脚一勾就将门带上了。
于是暮晓便被这猴急的家伙弄的一愣一愣,灵动的眸子含着笑意,这些日子果果几乎与他们一起就寝,每晚都听到他翻来覆去的,最后疼爱的慢慢回应他的热情。
果果弄好蜂蜜后,屁颠屁颠的笑呵呵往主卧室行去,岂不料被一道深紫光震开,任他大声呼叫也不能传入室内,知道这是爹爹设下的结界,果果狭长的小凤目一眯,与夜瞳简直一模一样。化为一道紫光想遁土进去,结果全部被设下了结界,简直是无懈可击。
他坐在地上,满头大汗,最后呜呜咽咽。“小瞳,你够狠,我打不过你,我我睡觉去。”最后呼啦着小腿小手回去自己房间,叹息一声:“亲爹都阴我,我肯定是捡来的。”
翌日。夜瞳也就用圣焰赤龙刀将这小家伙逗乐了,小家伙本来是装腔作势要离家出走,说是要寻找亲爹,夜瞳摇手一变,圣焰赤龙刀彻底晃了小家伙的眼。又屁颠屁颠跟在夜瞳身后,一口一个爹爹,到忘了平日都是直呼爹爹姓名。
十日后,一家人决定下山游历一番。
太安城是云州最为繁华的地方,也是直通大漠的重要关卡,所以游客异族人居多,暮晓也正是因为考虑到夜瞳与果果金色眼睛的问题,才想来吃玩乐一番。这里异域风情浓重,百姓也极其热闹。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周国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夜瞳长相太引人注目,便幻了个普通面相。暮晓并非倾国倾城的女子,依旧以自己样貌世人。果果还小,也并未施法。
一路上。街道上的人纷纷回头注视着这一家三口,有的便窃窃私语,瞧那小孩长的真漂亮,像个瓷娃娃,女的也是清丽脱俗,男的虽样貌平常,可浑身散发的气度也不容忽视。
果果未理会百姓们注视的目光,跳下娘亲的怀抱,便奔向卖冰糖葫芦的商家,一路上小脸上全是惊奇,看到稀奇古怪的便要碰一碰,夜瞳也想起了初次与暮晓来到人间的情景,二人相视一笑,含情脉脉。
忽然暮晓瞧见买相思豆的摊位,见夜瞳在给果果买泥娃娃,便径直走到相思豆的摊位,还未开口询问价钱,便被一个长相粗壮的中年人差点撞倒。
一股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摊位的大妈立马后退几步,神色有些后怕,暮晓皱了皱眉,并未打算惹事。
岂不知这个醉汉是这条街出了名的霸主,中年男子醉晕着小三眼,一瞧暮晓,眼睛都亮了,面前的女子眉目清秀,眼角下的泪痣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显的娇媚极了,而且浑身仙气十足,与平常女子截然不同。
色心一起,猛地抓住暮晓的手腕,咧着大嘴道:“姑娘长的可真俊,陪爷爷我去望春楼喝一杯如何?”
暮晓只觉喷过来的气息极其恶心,使了全力也挣不开他的手,想来这个色鬼还是个练家子,但这里都是凡人,也不能动用法术,厌恶道:“别惹姑奶奶,小心打的你满地找牙。”
围观人震惊的吸气再吐气,这中年男子是太守的侄子,在这条街上横行霸道,强抢民女,根本就没人敢反抗,岂不料这身子纤细的小姑娘脾气还有些硬,这下众人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哟,还是个泼辣妹子,爷爷就喜欢这个味道的,够劲!”说完就要作势强吻暮晓。
看热闹的人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倒吸一口气,看来这个可怜的姑娘名节不保了。
她怒火中烧,刚刚急着过来买相思豆,却不想遇到这样荒唐的事情,也知道小瞳肯定急了,正欲捻指御法,将这个色鬼定住。
突然一阵疾风袭来,从对面酒楼上跃来一人,一脚踢在正欲行色的醉鬼屁股上,醉鬼惨叫一声被踢倒在地。
事情发生太快,暮晓愣了片刻,待男子挥袍落地,她震惊的呆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男子一袭墨色锦袍,长身玉立,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坏笑的展开折扇,贵气不言而喻。
“哪个不长眼的!知不知道爷爷我是谁?”醉汉起身摸着屁股道。
这时从对面酒楼陆续来了几个侍卫,将男子保护起来,围观的人一看这架势跟男子的服装,也知道是个不易得罪的主。
“啧啧,你说你长这副模样,还想调戏良家妇女。也不嫌丢了原太守的脸。”墨袍男子摇着头一脸鄙夷。
“我呸!你是哪个东西敢说爷爷我。”
一位侍从上前喝道:“胆子不小,长了狗眼了,竟敢对我家公子无礼。”
醉汉还欲再骂上一骂,突然瞧见男子腰带上垂下来的玉佩,面色大变。彻底酒醒了,惊恐的立马跪地,结结巴巴道:“小民小民眼拙,不知是郑国侯府的公子前来太安城,舅父前些日子还在说年关将至,要上京拜访侯爷。今日小民有幸,竟在此遇见了公子,不知公子是府上的几爷?”
周围的百姓立马让出道,没想到是郑国侯府的公子,郑国侯府乃是皇亲国戚。又是顾命大臣,难怪这霸主会怕成这副模样。
“本公子是几爷,你个色胆包天的家伙还没资格知道,本公子念在原太守的面子,饶你一次,还不给本公子滚!”
醉汉见危机解除,立马磕头退下,飞一般的跑走。
墨袍男子回身。折扇一敲额际,嘴角带着坏笑:“竟将姑娘给忘了,姑娘可有受惊?”
那眉。那眼,与记忆中的那个人简直不谋而合,虽不完全相似,但那坏坏的神韵怎会有错,她眼睛含泪,喃喃道:“瑾瑾瑜。”
人群有一丝的松动。红袍男子牵着一个长相非凡的男童进来,夜瞳瞧见暮晓后。紧张的呼出一气,上前握着她的手焦急道:“娘子。你怎么跑来这里,害为夫好找。”瞧她面色青白,又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男子瞧这红袍男子虽面容极其平常,但自己阅人无数,也能瞧出这个红袍男子比当今天子还要来的高贵,心中对这一想法也深感好笑,摇摇头道:“公子莫急,你家娘子刚刚受到一个醉汉的骚扰,还好现在有惊无险,没有大碍。”
话刚落,周围的空气明显冷了好几度,像在冰窖中,男子也深感不适,不经意间后退一步,暮晓瞧见夜瞳眉心的火焰印忽显忽明,急忙握着他的手道:“小瞳,我没事,你不要生气。”
“是何人欺负了你?”
“小瞳,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果果也怒着眉眼,小脸皱成一团:“哼!敢欺负我娘亲,我要吸干坏蛋的血,祭祭我的胃!”
围观的百姓心肝一抖,这小娃娃长的极其可爱,怎么说出来的话这般吓人,而墨色男子瞧见小男孩的金色眼睛也微微一愣。
暮晓一跺脚,愠怒道:“再不听我的话,今晚你们两个都别想上我的床!”
这可是比天还要大的事情,夜瞳寒气渐渐弱下来,搂紧暮晓道:“以后不能离我一步远。”
暮晓垂眸一笑:“知道了。”又抬首道:“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夜瞳望向墨袍男子,眸色一闪,无波无谰道:“谢谢。”
墨袍男子点头道:“那告辞了。”转身前从暮晓面容上一扫而过。
“等一下。”暮晓叫住他。
墨袍男子疑惑回身:“姑娘还有何事?”
暮晓从袖口内拿出一块半月状的玉佩,正是瑾瑜生前送给她的,她轻轻抚着月牙形纹案,心口阵阵发酸,眼眶又红了些。
墨袍男子此前就瞧见这个姑娘眼含泪水的望着自己,如今又蕴着泪花,心口不明所以的有些疼,面色却并未表现出来。
“这块玉佩是我一个好友所赠,今日公子救了我,也算有缘,我想将此玉佩送给公子。”暮晓知道他一定会推脱,又道:“还请公子务必收下。”
墨袍男子浓眉一挑,爽快的收下玉佩,见反面有个“瑾”字,想起先前她唤了一声瑾瑜,他笑道:“姑娘的好朋友可是刚刚唤的瑾瑜?”
暮晓点点头回笑道:“是的。”
“那就谢谢姑娘了,这玉可是好玉。”
夜瞳上前将暮晓搂在怀中,口气酸溜溜道:“娘子,我们回去吧。”
于是道了声别便各自离去。
“娘亲,我要抱抱。”
夜瞳敛眉道:“果果,娘亲身子弱,你莫总是折腾娘亲。”说完一把将小家伙抱在怀中。
“小瞳的抱抱没有娘亲的温暖。”
夜瞳眉心微微起澜,小家伙见状立马捂住嘴巴。
她靠在夜瞳怀中,问道:“子文与芊心也应该在某一个角落生活对吗?”
他疼惜的抚着她的秀发,声音温柔:“他们世世都要经历轮回,所以他们一定在某个角落。
暮晓释然一笑,“这样真好。”
墨袍男子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顿住脚步,还是回头望了一眼,远远的便瞧见红袍男子一手抱着一脸可爱的小家伙,一手揽着面色含羞的娇妻,夕阳炫彩的光洒在他们身上,显得极其温暖,虽然他瞧不见他们的神色,但是他知道幸福就在这一家人脸上,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出手救一个陌生女子,也不明白心里的异样是什么,最后爽声一笑,挥开折扇,踏着潇洒的步划隐入人群。
爱恨情仇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全书完!)
后面会出辰润的番外,喜欢的可以看看!(^o^)/
辰润番外()
因为西方佛祖的慈悲,拯救了我的母亲,天地间从而诞生了一对重明鸟,母亲也随着仙逝,为了感激佛祖,我与孪生弟弟分别守候神界以及月华谷,二十七万年,我一刻也未离开过月华谷,唯一一次离开也是封印之前。
不知是因为练习的术法,还是吸收了太多神树的灵力,我的心仿若没有一丝知觉,七情六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人类的感知,我也并未有多大的波澜,直到一个小女孩的诞生,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她从小就是个调皮可爱的丫头,一双灵动的眸子像是黑夜中最明亮的星光,一颦一笑都透着古灵精怪,我作为月华谷的大祭司便一直教授她七彩之光,每当我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挥动细瘦的胳膊,努力练习法术,我总是会暗暗出神,这么一个瘦弱单薄的肩膀真能担负六界的职责吗?有那么一刻,我是疼惜这个小女孩,同时也会觉得我们走的是同一条路,那就是身不由己。
她总是喜欢粘着我,撑着小巧的下巴眯着眼听我吹奏玉笛,然后便会问我很多奇怪的问题,笛子是如何做的?乐曲又是谁制作的?渐渐的她对谷外的世界产生浓厚的兴趣,满目流光,却也只能无奈的叹息,那时我看到了她眼中有超乎年纪的光芒,透着一丝苍凉,我不明白小小年纪的她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神,直到她五百岁时,我才渐渐明白这个女孩。
她因为倔强辱骂历代天女,而受了神鞭之罚,当我抱着她满是伤痕的瘦小身子。她满脸倔强而嘲讽的说:“历代天女除了职责就是职责,没有一丝自己的想法,就像神树的玩偶,完全没有自身价值,我有独立的思维。我不要像其她天女一样,干巴巴的死掉。”
那一刻我眼中只有她锐利黑亮的眸子,像个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一道绚丽的光芒穿刺而来,狠狠撞击着我不曾动荡的心,这一刻我也知道这个女孩是特别的。她的倔强跟独特必定会有一个不同寻常的际遇。
而很久后的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她一袭绿纱,葱翠的绿色像是初春破土而出的嫩芽,让人觉得舒爽。但她一脸血泪,悲痛欲绝,随即便是一袭浴血的红妆,痛哭决绝,醒来后我整个脊背早已沁湿,不安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我连衣袍都来不及穿戴,便急急忙忙赶往环心湖。我用毕生法术掐指御算,脑海又重复了梦中的情景,竟然推算出她一万年后有个生死之劫。而且还是情劫。
我一直对谷内的人隐瞒了我预言的仙术,只因为我觉得终日待在月华谷,道出来也没有多大用处,殊不知竟然推算这样骇人的消息,但我仍旧隐瞒了,我知道此消息一出。她便会被彻底禁足,甚至会被封印。我不希望抹杀她的纯正跟那一抹对未来的憧憬。
我时常对她吹奏仙剑情缘,告诉她不要与人相恋。但也只是徒劳,她仍旧遇上了逃不过的劫数,有时我在想如果我当年坚定一些,不让她参加蟠桃盛宴,后面发生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可面对她灵动而期待的眼神,我筑起的坚定一败涂地,渐渐的我发现她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作为她的师父,本不能与她产生感情,可我像是受了魔咒,一刻也移不开我的眼,也许在她小时候一声一声师父的时候,就已经将她放在心里,也许是她坚定的说要主宰自己的命运时,我便被她的独特而吸引,潜移默化中她已经进入我冰冷的心,毫无征兆又理所当然。
当我听到天帝将她许配给夜瞳之时,我正在望销殿亲手编织剑穗,翠绿而剔透的颜色必定很适合她,那时我心里萦绕着淡淡的喜悦,想着她满目笑容,我也第一次知道原来我是会笑的,可前来禀告的灵,告诉我她要嫁人了,那一刻我明显觉得身形晃了一下,心口有一丝莫名的东西在破碎,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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