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妃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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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妃惊华-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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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似乎说了什么,可惜云秀离得有些远没能听见。

    “带走,好生送回谢府。”

    “是。”侍卫架着谢云就走,没人注意到谢云在经过云秀身边时,云秀指尖指缝间夹了一根略犯青黑的细针扎了谢云一下。

    谢云蓦地转头看向云秀,却叫云秀用唇语说道:“活该。”

    谢云挣扎着就要向云秀扑过来,却被侍卫拉着,云秀走上前帮她理了理衣襟道:“谢小姐,不要这么焦躁嘛,为了你好,你最好想想回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哼。”谢云一把挥开云秀的手,心里却极为害怕,只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刚才被碰到的手,却觉得那里一阵生疼。

    “等等。”

    “云主子,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去让丫鬟给谢云换件干净衣裳,好好打理打理。”

    “这……”

    “照办便是,出了什么事我会担着。”

    “是。”

    谢云被送走,云秀心里顿时十分没底,就怕坏了孟夏的事。偏偏苏天铭此时又找她有事,云秀没有办法只好先去应付苏天铭。

    而此时出了行宫的谢坤心底气还没顺下来,便忽然被一列人团团围住,仔细一看带头之人手中还捏着当今圣上的令牌。

    “谢丞相,陛下有令请您进宫一趟。”

    “可知陛下召老臣进宫所谓何事?”

    “我们只负责请丞相进宫,其他一概不知。谢丞相,请吧。”领队说完也不顾谢坤就竟有何反应,便让侍卫将谢坤引着上了一辆马车。

    谢坤反抗不得,只能乖乖跟着坐上马车,心里却已经开始思考陆修远此举是什么意思。

    御房。

    陆修远正坐在案之后看着折子,见到谢坤跪在殿中也不说话,直到折子看完放下后这才扫了谢坤一眼淡淡道:“谢爱卿今日去了哪里啊?”

    谢坤心里转了好几个弯,却还是不敢隐瞒:“回陛下的话,老臣去了那齐国行宫。”

    “哦。”陆修远忽然又不说话了。

    谢坤跪在地上心里一片忐忑,他知晓陆修远越是话少越是不动声色就越可怕。

    “谢坤。”

    “老臣在。”

    “朕不问你就不说是吧?”陆修远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案怒道:“你究竟有什么事要和那苏天铭说,非要瞒着所有人悄悄前去?”

    谢坤闻言身子一怔,随即大呼冤枉道:“陛下,冤枉呐,是那苏天铭要老臣这样做的。”

    “哦?他要你这么做你就乖乖这么做了?呵,你还真是听话。”

    “陛下,是苏天铭威胁老臣,老臣出于无奈才想着去齐国行宫看看,望陛下明察。”

    “威胁?他拿何事威胁与你?”

    “这……”谢坤知晓孟家灭门一事万万不可说出,脑筋一转应道:“他们拿谢云一事威胁老臣,谢云是老臣的女儿,虽然有时候对她严厉了些,终归是不愿意看见她吃亏的。”

    “你的意思是苏天铭对谢云不好了?”

    “是,陛下您是不知,那苏天铭竟敢将云儿扣押在行宫,委实可恨。”

    陆修远闻言却是冷笑一声:“那苏天铭对谢云究竟如何,那日晚宴上朕看的清清楚楚,你说他扣押谢云在行宫,谁知道是不是你那宝贝女儿自愿的”

    “陛下冤枉啊。”

    “冤枉?谢坤,你恭恭敬敬被齐国之人送出行宫后,你那宝贝女儿可是被好好地送回了府上。刚才侍卫来报,你那宝贝女儿穿的是齐国贵族服饰,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还敢和朕说冤枉?”

    谢坤顿时愣住了,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走后居然还出了这么个状况,他伏在地面有些急切地开口道:“陛下,这定是那苏天铭为离间我君臣二人故意的,陛下,老臣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还请陛下相信老臣。”

    陆修远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谢坤。许久才面容稍缓道:“好,你要朕相信你,便老老实实地告诉朕,今日那苏天铭究竟与你说了些什么?”

    “老臣并未见到苏天铭。”

    “砰”陆修远挥手就将砚台砸了出去,也不看谢坤被砸的流血的额头,怒道:“朕要你说实话”

    “老臣所说,句句属实啊,陛下。”

    “苏天铭请你悄悄前去行宫,却不见你,你以为朕会相信?”

    “陛下,老臣真的说的是实话,那苏天铭今日确实没有出现。老臣只是在那行宫白白坐了一下午。”

    “住口真当朕好愚弄不成”

    谢坤跪在案前不敢再说话,而陆修远则眯着眼睛盯了谢坤许久,随即将案上的一本折子打开抛到了谢坤面前道:“滨州受灾你知道吗?”

    “……老臣不知。”谢坤听到此话不免有些奇怪,此事向来由专人负责,并不归他所管辖。

    “身为当朝丞相,百姓受苦却不知道,你这丞相怎么当的?”

    “老臣……老臣知错,请陛下责罚。”

    “来人啊,将谢坤送回谢府,没有朕的命令谢府所有人都不得离开谢府半步。”

    “是。”侍卫领命将谢坤押走,而陆修远则依旧表情晦明地盯着远处似在思索什么。

    待到侍卫押着谢坤到达宫门时,谢坤触怒龙颜一事便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一直在宫中陪着德王下棋的陆寻自然也不例外。

    德王是陆修远九弟,最是不喜权力纷争,醉心山水,痴迷琴棋,自从听说陆寻腿好了便时常捉着陆寻陪他纹枰一局。今日一听谢坤这事,顿时撇了撇嘴道:“活该,这老东西若不是喜欢溜须拍马哪里轮得到他做丞相。”

    陆寻笑而不语,没有说话。

    “寻儿,听说你媳妇是个妙人,什么时候带进宫里让九叔瞅瞅啊?”

    “有机会一定,倒是她做事直来直去,怕是容易得罪人,还请九叔多帮衬帮衬。”

    “这是自然的。”

    陆寻与德王又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宫,谁也没有注意到陆寻身边一直跟着一个淡淡的灰色的影子,但听得陆寻冷冷开口道:“谢坤既然被软禁了,本王自然要送他一份大礼,去将那东西送到他府里。”

    陆寻话落,风起,紧接着灰影消失不见。

    :

104 满门抄斩() 
夜幕缓缓降临,与愁闷的谢府不同,药庐倒是难得的欢乐,陆寻刚跨进孟夏的院子一眼就看见了孟夏他们正坐在香樟树下烹着茶。

    “靖王殿下。”萧悦最先看到陆寻的身影,忙站起身招呼道。

    孟夏闻言回头向着陆寻挥了挥手:“来了?过来吧。”

    萧悦有些不满孟夏一副主人架势的语气,稍微皱了皱眉,却见萧忘和陆寻却都不在意的笑了笑下。

    “干嘛呢?这么热闹。”陆寻走到孟夏身边坐下道。

    “在仿写谢榛字迹呢。”

    “哦?有何用?”

    孟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然后拿出一幅画卷递给了陆寻道:“你看看这个。”

    陆寻展画一看发现绘的是一片荒芜的田地,三五个瘦若枯柴的人或坐或躺在田地里,饥荒、绝望、无助体现的淋漓尽致。而画的左侧则有一枚红色印记,正是谢榛的印章。

    “这画怎么来的?”

    “哦,报酬。”见陆寻一副不解的模样,孟夏这才继续道:“前些日子不是以医女的身份帮了谢榛一点小忙吗,这就是她付的报酬,这幅我特意选来的画你觉得如何?”

    “我以为谢榛只是喜欢画些山水花鸟,却没想到还有此等画作,比起那些这画更胜一筹。”

    孟夏闻言轻咳一声:“重点不是这个,你看到这画就没想到别的什么吗?”

    “嗯?”

    “荒芜的田地,饥荒……粮绝。”

    “粮绝——梁绝”陆寻立马发现了这其中的含义,顿时眉头一挑看向孟夏道:“她故意的?”

    水声沸腾,萧忘用沸水洗茶后便分了一杯茶递给陆寻道:“不是谢榛故意的,而是孟夏故意的。”

    “嗯?”

    “想来谢榛想要表达的是忧国忧民,孟夏故意曲解为此意。”萧忘完全不去在意孟夏在听到“曲解”两个字时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淡淡说道。

    陆寻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关键,转头看向孟夏认真道:“你想模仿谢榛字迹在上面题字,然后将这画送到苏天铭手里?”

    “不可以吗?”

    “不,正好。”

    “嗯?”这次倒是轮到孟夏有些不解了。

    “谢府这把火烧的不够旺,我帮他添了一把柴禾。”

    孟夏歪着头看着陆寻似在思索什么,陆寻轻笑一声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顿时孟夏猛地就坐直了身子,拍了拍掌道:“阿寻,干得好,这一把火足够烧掉整个谢家了。”

    萧忘望着二人那模样也不自觉地柔和了神色,只有萧悦一人慢慢握紧了拳头。

    “这画你打算怎么送到苏天铭手里?”

    “小周说苏天铭爱画成痴,在东市雅舍那边重金求画呢,这幅画连你看了都觉得好,你觉得苏天铭会拒绝么?”

    萧悦一听顿时不赞同道:“那苏天铭怨恨谢家你又不是不知,他怎么可能接受谢榛的画。”

    “那就不是我要操心的问题了。”孟夏却是耸了耸肩轻松道。

    萧悦面色更是不好看:“为什么?”

    “这事我决定交给唐夜那边。”

    “凭什么你觉得他会帮你?”

    孟夏扫了一眼面色不豫的萧悦,却不去安抚,只是淡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陆寻道:“就凭他”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倒是陆寻镇定的很,微笑着回望着孟夏:“此话怎讲?”

    “唐夜是你们的人。”

    肯定的语气。

    陆寻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孟夏许久,随即应道:“先题字吧,我看你模仿的就很像。”

    “殿下”见陆寻不否认萧悦急了,却被陆寻挥了挥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孟夏也再多说什么,只是随手将砚台推到了陆寻面前,陆寻有些无奈地轻声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挽起袖子帮孟夏研起磨来。眼神里满是宠溺和包容。

    孟夏略一思索,提笔在谢榛的章印旁写下一句“哀民生之艰,粮绝难果腹。”

    这话写的委实不算好,特别是后一句完全就是信手乱来的拼凑出的句子,萧忘扫了一眼后轻咳了一声不予置评,而萧悦则笑了笑也没说话。

    “阿寻,我这句子写的不好吗?”

    “好写得好。”

    陆寻答完便发现萧忘和萧悦都用一种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己,陆寻依旧笑容不变特别诚恳地继续道:“字写得非常好。”

    “……”

    孟夏见墨迹已干,便小心的将画卷收好然后递给了陆寻:“交给你了。”

    “嗯,放心吧。”

    不出一天的时间,苏天铭千金买画的消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一直在留意齐国动静的陆修远在下朝后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陛下,苏天铭买下的是谢榛的画作。”

    陆修远端坐在案前正准备批折子,一听这话不禁抬头挑了挑眉道:“哦?是什么画?”

    “属下临摹了一副。”说完侍卫便将画卷呈了上去。

    陆修远有些漫不经心地慢慢将画卷展开,却在看到“粮绝”二字时忽然脸色一沉,动作迅速地将画轴推开露出了整幅画来。陆修远沉默不语,不过面色却是越来越沉。

    “确定出自谢榛之手?”

    “是。”

    “砰”陆修远将案上的砚台猛地扫到地上,一把丢下手中的折子怒道:“好你个谢坤果然和齐国有勾结”

    “陛下息怒。”侍卫一见龙颜大怒慌忙跪下道。

    只见陆修远的胸膛不断起伏,最后眼睛一眯狠声道:“将谢府满门全部收押刑部大牢”

    “是”

    一道道命令飞快下达,谢坤正在屋里愁着如何挽回陆修远信任,便被下人告知谢府被官兵围了起来。

    “什么情况?”谢坤一边向着前院奔去一边问道。

    “奴才不知道,听说是宫里来的人。来势汹汹。”

    谢坤一到前院甚至来不及问出发生何事,便见侍卫统领挥了挥手冷冷道:“拿下。”

    谢坤根本连那侍卫统领长什么样都没看清,便被侍卫迅速拿下。

    “父亲,究竟怎么回事?”谢榛这几日正想着通过太子那边求情解除这软禁,结果太子那边还没来消息,这官兵居然就冲到了屋里来。

    “这位统领,请问我谢坤是犯了何罪要你们如此对待?”

    “这话你去问皇上吧。”侍卫统领瞥了他一眼:“带走”

    “你们敢我可是当朝丞相”见侍卫要给自己上手铐脚镣谢坤青筋一挑,大喊一声道。

    “统领这……”侍卫有些犹豫。

    “统领,在谢家密室里发现了这个。”还没等统领说话,另外几名侍卫便捧着一个小盒子跑了过来。

    侍卫统领蹙了蹙眉,随即揭开盒子打开一看,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不由得一惊,随即冷笑了一声:“丞相?很快就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谢坤看着那个盒子,不禁眼皮突突一跳,心里蓦地浮现出不好的预感来。

    “全部带走,押入刑部大牢。”

    “是。”

    谢家上下一百余口人全部收押大牢,而侍卫统领则带着收缴的盒子去了御房:“启禀陛下,在谢家密室里发现了这个。”

    “这不是朕之前赏赐给他夜明珠时的盒子么?”陆修远接过盒子道,可是在打开盒子后顿时也脸色大变,握着盒子的手青筋暴起显然十分用力。

    但见盒子里的夜明珠已经不在,有的只是一块玉佩,如果孟夏在这里一定会认出那玉佩上所绘的图案和她第一次面圣时太子栽赃她的那玉璧上的图腾一模一样——那是齐国的图腾。

    这玉佩陆修远见过,苏天铭一直将它别在腰间,因为玉佩中有抹漂亮的红色隐隐像一个天字而十分特别,世间绝无仅有的苏天铭的玉佩出现在谢家密室说明了什么?

    陆修远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许久陆修远慢慢抬起头来冷声道:“王喜。”

    “老奴在。”随侍的王喜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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