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不甚感激啊。”
那将士倒是讲义气,当场就立马答应道:“张大夫的安全就交给我来负责,我一定将张大夫保护的好好地”
“嗯,你们去商量一下何时进攻吧。一切交给你们。”
“是”将士大声应道,然后便带着张欣向着自己的小队靠了过去。
这一群将士正是张欣从箫忘的提示里找到的那群人,十分忠心,又艺高人胆大。
陆寻又招手将自己随行的亲兵找了过来:“燕起那边如何了?”
“回陛下的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早应该就能到达这里和我们汇合。”
“嗯,知道了,下去吧,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
“是。”
陆寻缓缓舒出一口气,随即又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低声自言自语道:“要加快了,再拖下去只怕更乱。”
处理完手中的事务,陆寻也有些发困,他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想了想后终是脱下了鞋子,爬上床和衣在孟夏的身边躺了下来,小憩了一会。
……
孟夏再次醒来时,精神已经好了许多,看着自己身边躺着的人,心里满足的不行。
孟夏笑了笑,乖乖地将头靠在了陆寻的肩上,没有去吵醒他。
谁知陆寻忽然伸出手来,让孟夏直接枕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轻笑一声道:“再陪我睡一会。”
“嗯。”
说完,陆寻便搂着孟夏继续睡了,孟夏安静地没有说话,也没有乱动,只是开始仔细地打量起陆寻来,一点一点,看得认认真真,到最后竟是开始数起陆寻的睫毛来。
“哎。”陆寻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极为无奈。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孟夏见状立马开口询问道。
不想陆寻却是慢慢睁开了眼睛,伸手弹了弹孟夏的额头,无奈却又宠溺地开口道:“你这样的看着我,我怎么睡得着?”
“你眼睛不是闭着的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的啊?”孟夏的重点似乎有些偏了。
“感觉。”
“看来是你太在意我,才会这样都能感觉到我看你。”孟夏笑了笑,臭美道。
本以为陆寻会反驳,却不想他却是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是啊,能让我在意的也就只有一个你了。”
孟夏自己说说倒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听到陆寻这么一说,顿时一张脸便羞得通红无比:“不正经。”
“不,小夏,这是夫妻间的情趣。”
一时间,孟夏的脸更红。
陆寻见状不由得搂着孟夏开心地笑了起来。
孟夏只好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会出现在齐国的?”
“因为你在这里。”
“说正经的呢。”
“我回答的也很认真。”
孟夏轻咳一声,装作没有听到这一句类似表白的话,继续开口问道:“那你离开皇宫,宫里怎么办?还有梁国。不会被有心人利用闹翻天吗?”
“放心吧,陆清崖现在在宫里镇着的,翻不了天。”陆寻开口道。
“我以为你们都去了锦屏镇,还想着这里离那里好远,怕是等不到你们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张欣告诉你们的,应该不是啊,他的消息传过去,你就算星夜兼程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孟夏仔细想了想,有些不解道。
“我在离开都城前,收到了天师的传信。”
“天师……卫央?”
“对,就是他。”
“他为什么要和你传信?难道是他让你来这里的?”
“也可以这么说。”陆寻却是在孟夏的注视下点了点头:“他在信里虽然没有明确到百草堂,但是却给了一个大致的方位,说是卜算到这边会有异动,如果无法化解会影响整个梁国的气运。”
孟夏听完撇了撇嘴道:“所以说你其实是为了大梁才来这边的,我就是个顺带的。”
陆寻知晓孟夏说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若他真的为了她不顾梁国,她才会真的动怒,现在不过是嘴上说说打趣罢了。
陆寻当即伸手将孟夏搂到了怀里圈住,然后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轻声道:“你不是顺带的,你一样也很重要。乖,听我把话说完再生气好不好?”
“那你说。”
“卫央的信上算出了齐国帝星式微,恐有坠落的预兆,而帝星出现的位置便是这个方向。联系他之前异动和大乱的卦象,我便猜到你可能就在这里,齐国皇帝一死,他们可能通过嫁祸你从而对梁国燃起战火,这是对卫央卜算的一切最好的解释。”陆寻认真地说完了自己的推测,随即低下头来望向自己怀里的孟夏:“现在看来我的猜测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
孟夏闻言仔细想了想,良久却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下结论道:“有点神。”
“卫央?”
“还有你。”
陆寻哈哈笑了一声,孟夏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那亏得我们两个都很神。”
“不过那个卫央不是在隐居吗?怎么还出山辅佐你了?”孟夏至今都记得卫央那脾气和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追逐权势富贵的人,要他重新出山上次已经算是将他逼到了极限了,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说到这里,陆寻却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感慨道:“你有一个好朋友。”
孟夏听到陆寻这么一说,立马反应了过来:“是花间。”
“嗯,她和卫央在一起,现在燕起要过来,那边便交给他们和夜白,可能……要开战了。”
“花间和卫央都不是军人,他们……”
“放心吧,花间功夫不错,卫央知道趋吉避凶,再说有夜白护着他们,不会有事的。而且花间真的是帮上了大忙。”
“嗯?”
“丐帮之人遍布天下,她将所有人调集了起来,收集信息,传递消息,既隐秘快捷,又广撒,只怕齐国很多地方都被丐帮渗透了。”
“我手里其实有江湖……”
孟夏的话还没说完,陆寻便勾唇笑了:“我知道。”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嗯,你手里的江湖势力,你运营的兵器铺,包括我唐夜身份下的所有势力我都全权交给赵毅打理了。他做的很好,兵器和战甲都已经送到了夜白他们手里,有他在后方,我们才敢拼杀。”
陆寻说完,搂着孟夏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些:“还有云秀和小周,他们都帮了大忙。”
“我很幸运,能拥有这样的好朋友们。”孟夏感动不已,竟是有落泪的冲动。
“因为你值得。”
孟夏将头埋在陆寻脖颈,半晌没有说话,她怕自己现在一说话就会忍不住哭出来。人生在世,没有什么比被关心着,被爱着,更让人动容。
无论处于何种境地,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好了,乖,不哭不哭啊,我们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孟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但是我体内蛊虫没有去除,我怕又被他们控制操作,伤害你们。如果可以的话,阿寻,我不能留在你的身边,寻一处僻静隐秘的地方将我关起来吧。”
陆寻闻言面色顿时一沉,一双眸子里满是心疼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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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 你心乱了()
“再等一等。”
“等什么?”孟夏有些不解地询问道。
“等今天抓了药人回来,也许对你身体里的蛊虫有些什么帮助。”
“好。”孟夏乖乖地应了一声,然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了,有纸和笔吗?”
“有,要做什么?”
孟夏闻言抬了抬下巴,露出一个稍显自信的笑意道:“我好歹也在百草堂呆了那么久,以前也在齐国呆过一年,相信我,我能帮上忙的。”
陆寻眼睛蓦地一亮:“我倒是忘了,你那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有精确的绘图能力,你稍等一下。”
陆寻说完便亲自去取了纸张在桌上铺好,那镇纸压住边角,仔细地研好了磨,这才回头对着孟夏道:“我抱你过来?”
孟夏面色一红,不由得瞪了陆寻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正经。”
比起埋怨,更像是撒娇。
陆寻勾唇一笑,却知道孟夏有时候意外的面子薄,也不再逗她,只是走上前去弯腰帮她将鞋穿好,然后牵着她走到桌前坐下。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孟夏拿着笔歪头想了一会:“你去处理公务,保持安静就行。”
陆寻伸手揉了揉孟夏的发顶,宠溺一笑道:“只怕不行。”
“嗯?”
孟夏没有反应过来陆寻话里的意思,下意识地拿起笔就要画百草堂里的情景,哪想以前随意一笔画下来都是笔直的线条的,今天这线条却有些弯弯曲曲。
“噗。”陆寻没忍住笑出了声来,换来孟夏的瞪眼,这才忙收了声装作正经地开口道:“你手上还有伤呢,怎么就忘了?所以我来帮你,你告诉我该怎么画。”
孟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包扎好的手,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哎,好吧。可是我怕有些地方我说不清,本来想着自己画还能简单一点的。”
“那就来试试我们的默契,不正好吗?”
“你还有心思笑,这可是正事,严肃点。”孟夏觉得有些丢脸,所以故意板着脸训着话。
陆寻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可偏偏还是微笑着开口道:“正是因为这种时候了,才更应该保持好的心态,反正都要做,严肃点也要做,何不开心点做啊?”
“歪理。”
“我画的线条不歪就行。”
“……你好讨厌。”
陆寻看着孟夏吃瘪的那个小眼神,没忍住再次笑出了声来。
后来终于在孟夏恶狠狠的眼神下,去搬了另一张椅子和孟夏的拼在了一起,然后坐在了左手边道:“好了,不逗你了,开始吧。”
“嗯。”
孟夏首先描述的就是齐国皇帝的那个房间以及机关,她说的很详细,边说便用葱白的手指在纸张上大概勾勒一下轮廓示意,下一秒陆寻总是能精准地画出她想要的东西。
两个人便这样一个主要负责说,一个主要负责画,终于将孟夏记得的许多有用的东西整理了出来,而时间已经过去整整四个时辰,外面天都要黑了。
孟夏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道:“原来过去这么久了啊,怪不得我肚子都饿了。”
“那就准备吃饭。”
“好呀。”
孟夏刚应了一声,却听得侍卫在外面大声通报道:“陛下,急报。”
陆寻下意识地看了孟夏一眼,却见孟夏微笑道:“大事要紧,先去处理吧。”
“那你先乖乖吃饭,我一会来找你。”
“嗯,快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
“好。”陆寻伸手拍了拍孟夏的头,这才离开了这里。
而孟夏却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看来是与我有关的坏消息了,要不然也不会特意看我一眼,还要避开我出去说。好讨厌这种拖累别人的感觉。”
陆寻这么一走,一直到孟夏入睡都没有回来,睡梦中孟夏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军队调动的声音,声势颇为浩大。她想起来看看,却实在太困,很快就睡了过去。
……
而此时的百草堂,韩非所在院子的地下室。
地下室摆设很简单,贴着三面墙壁的全是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许多籍,因为有纸质的,竹简的,绢帛的等等材质不同的,看起来架便有些凌乱。
而除却这些架后,整个地下室就只剩一张玉石雕砌的平台,以及两张椅子,此时韩非和苏幕遮正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而他们的面前,箫忘正平躺在那玉石台上,双眼紧闭,不时抽搐着。
“你一次把这么多毒药灌给他,就不怕他死了吗?”苏幕遮望着一直在挣扎的箫忘道。
“中了那么多剑离死也不远了,这样说不定还有机会活下来。再说了,他的体质万里挑一,十分难得,只怕没那么容易被毒死。”韩非淡淡道。
苏幕遮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你以前让我去药庐在他的茶里下毒……你早就盯上他了?”
韩非闻言抬了抬眉,扫了一眼苏幕遮:“我需要一个完美的药人,他最合适不是么?”
苏幕遮没说话。
韩非却是明白他在想什么:“孟夏和他不一样。”
听韩非这么说,苏幕遮没有露出半点放心的表情,反而讽刺一笑道:“也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你成大业的工具罢了,唯一的不同不过是孟夏不被笛音影响时还保留了神智。”
韩非淡淡地扫了苏幕遮一眼,良久才开口道:“你心乱了。”
“……”苏幕遮偏过头去不再说话,却也明白韩非说的是对的。
他心乱了。
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孟夏站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那个喜欢你的孟夏,你熟识的孟夏,早就死在了灭门的那一晚”,心里就莫名的疼,那一丝丝疼慢慢扩散至全身心,祛除不了,每当想起都疼得无法再去思考什么大业,什么前途。
“国师。”密室外苏天铭的声音忽然响起。
韩非这才慢慢站起身来:“你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
苏幕遮没说话,只是身子往后仰倒,然后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韩非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干脆打开机关走出了地下室。
苏天铭垂手在一边候着,见他出来赶忙迎了上来道:“父皇快不行了,过去看看吧。”
“嗯。”
“……不叫上他吗?”苏天铭见国师说走就走,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谁知韩非却是忽然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苏天铭就是看出了韩非眼里对这个问题的不以为然。
苏天铭是个聪明人,当即闭了嘴跟在了国师身后,不再提苏幕遮。
“外面什么情况了?”韩非听着隐隐约约的打斗声,开口问道。
“进攻了好几波了,若不是药人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