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妃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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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妃惊华-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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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指挥。”

    箫忘望去,却发现陆寻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眼神温柔而又无奈:“这里在想她,念她,担心她,除非这里停止跳动,不然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苏幕遮怔了怔,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当他对上陆寻那双深情的眼睛时,却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忘。”

    “……”

    “忘?”

    “是”直到陆寻的手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箫忘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应了一声。

    “我刚刚和你说的,你觉得有可能吗?”

    “啊?抱歉,再说一遍好吗?”

    陆寻也不怪罪:“孟夏会不会已经被带出城了?”

    箫忘闻言沉思了一会,然后便郑重地摇了摇头:“其实你心里比我更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陆寻沉默了一会,这才开口道:“是啊,只是我实在是不知道,如果她没有被带出城,那么会在哪里。整个都城只差没有掘地三尺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寻和箫忘忽然抬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诧和了然,不由得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地上找不到,那就去掘地”

    “如果掘地还是找不到呢?”箫忘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开口问道。

    “我会把西门解禁,放行。”

    “放行?”箫忘诧异地抬了抬眉,随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你想等他们自投罗。可是这么明显的陷阱,他们会上当吗?”

    “他们别无选择。”

    “正因为他们别无选择,他们很有可能准备的更充分,甚至抱着鱼死破的决心,只怕要救下孟夏,难。”

    “再难也得上。”

    “……嗯。”

    陆寻轻轻舒出一口,眉间依旧微微蹙着,半晌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去吧。”

    箫忘闻言顿时一喜,连忙起身行了一礼:“谢陛下。”

    “忘,有些话,朕还是得提前和你说清楚。”

    见陆寻此时自称“朕”,显然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箫忘也连忙肃了神色:“陛下请讲。”

    “萧悦,不能留了。”

    箫忘面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不由得颤了颤,竟是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该猜到的,萧悦三番五次针对孟夏,害的孟夏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又下落不明,陆寻没有立刻杀了她,已经算是给了他几分薄面。

    “微臣……”

    箫忘想要求情,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上一次萧悦害的孟夏那般,陆寻已经饶过她性命一次,只是将她遣送回了本家软禁起来,这一次只怕是再也不可能饶恕了。

    陆寻静静地望着箫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里的意思却是表现地再明显不过。

    “微臣知晓了,谢陛下准允微臣见她一面。”

    就在此时,宫人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陛下,边防急报。”

    “进来。”陆寻应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着箫忘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是。”

    箫忘躬身告退,隐约听见宫人在说着什么“边境来犯”、“齐国国师”之类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

    箫忘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去多想,转身向着关押着萧悦的血牢走去。

    看着这熟悉的监牢,箫忘一时间很是感叹,想着那个时候孟夏被关押在这里,萧悦在外面推波助澜,转眼间却是风水轮流转。

    “萧太医?”

    听到声音,箫忘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正在和自己打招呼的狱卒。

    “萧太医,已经到了。”狱卒搓了搓手,讨好地开口道。

    箫忘抬头一望,这才发现已经到了萧悦的牢房前,此时萧悦正定定地望着自己,早已没有了平时里的那般温婉可人的模样,现在的她满身血污,很是狼狈。

    “萧太医,见谅,这牢房门上面发了话,不能打开。”狱卒见箫忘不说话,不由得有些忐忑。

    “我省的,你下去吧。”

    “是。”狱卒见箫忘不追究,赶忙点了点头,带着另一个狱卒便离开了此处。

    “哎。”箫忘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即隔着牢房的门蹲到了萧悦的面前,那张小脸现在脏兮兮的,可是那双眼睛里的恨意和不甘却是亮的惊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要保护陛下,保护梁国有什么错?”萧悦不死心地质问道。

    “真的是这样吗?”

    萧悦一瞬间有些愤怒,却又在发作前生生地隐忍了下来:“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

    “我本来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可是看着你现在这样,却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

280 我不想死() 
箫忘怎么也没想到萧悦会这么直接地问,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作答才好,只好愣在了当场。

    倒是萧悦却是了然地笑了一声:“果然么?陛下为了她要杀我,呵,要杀我。”

    “萧悦,你别这样。”

    “那你想我如何?”萧悦反问道。

    “我……”

    箫忘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却在下一个瞬间看到萧悦蜷缩在一边低低地哭了起来,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不这样便将心中的痛苦压制不住一般:“我早就知道了,从我进了这血牢我就该知道的,我又在幻想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孟夏,我也劝过你很多回了,你但凡听我一句又如何会……”

    “可是孟夏根本配不上陛下”

    “配不配的上,不是我们说了算的。”箫忘轻声道:“配不配的上,喜不喜欢,娶还是不娶,能做这个决定只有当事人,而我们——只是局外人罢了。”

    “那个孟夏有问题”萧悦犹自不满地反驳道。

    “陆寻比你更了解孟夏,有没有问题他会不知道吗?你一直说孟夏如何如何,那不过是你眼中的她,因为陆寻待她特别,你恨,你不满,你嫉妒,所以你看她便满是坏处,没有任何可取的地方。”

    “哥你是我哥你居然帮她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箫忘说完,见萧悦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望着自己,不禁多解释了两句:“你可知道为什么你见到孟夏的时候,她是捆着的?”

    “……因为她想害陛下,陛下又不忍心杀她”

    箫忘却是摇了摇头:“萧悦,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只是被蒙蔽了心智,其实你现在已经明白了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只是这样的现实让你无法接受,所以你拒绝承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箫忘直视着萧悦的眼睛,声音很淡。

    萧悦猛地别过了头,不再言语。

    箫忘的声音放低了许多:“你只看到陆寻对孟夏如何,却是不知道孟夏对陆寻又何尝不是如此?陆绝的事,陆修远的事,陆寻母妃和姨母的事情,哪一件哪一桩孟夏没有出力?你总说孟夏动摇皇位,其实孟夏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没有孟夏还会有什么张夏,李夏,那些要动摇皇位的还是会动摇皇位,就说这一次的事,她根本没有任何错。”

    “她想要伤害陛下”萧悦忍不住反驳。

    “若她真的想要伤害陆寻,她就不用主动恳求把她给捆着了。”

    “你说什么?”

    “孟夏会这样是因为她被控制了,而控制她的人就是卓青衣他们。她从来没有想过伤害陆寻,甚至还想过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死也要保全陆寻,你总算孟夏不配,可是在我看来,不配的人并不是她。”

    箫忘话说完,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不禁沉默了一会,这才望向萧悦。

    萧悦将头埋在膝盖之间,箫忘不知道她现在的面色,但是从她微微颤动的肩膀却也能猜出一两分。

    “哎——”箫忘叹了一口气,终是于心不忍,伸出手去拍了拍萧悦的头。

    萧悦没动,只是忽然怔住了,随即肩头却是颤动的越加厉害,隐隐约约有小声的抽泣声传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悦这才安静下来,然后慢慢抬起头来,眼眶通红,衬得惨白的面色越加可怜:“哥,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此时见她这狼狈和柔弱的模样,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哎。”

    “哥,救救我,救救我。”

    “如果可以,我何尝不想救你。”

    “哥……”

    “……阿寻他,我……”箫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陛下是铁了心要我死,是吗?”一行清泪从萧悦眼眶滑落。

    “阿寻只是……”

    “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箫忘闻言不禁有些诧异。

    萧悦没说话,却只是做出了一个挽袖子的动作,然后将自己的右手颤巍巍地伸了出去,手腕处竟是缠着厚厚的绷带,依稀已经渗了血,即使不用拆开也能猜到这只手腕上的伤有多深。

    “这是……因为孟夏?”箫忘心里瞬间明白了过来,这手是何缘故,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到底是什么情绪。

    萧悦见状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左手颤巍巍地抚上了右手伤口之上,声音哽咽:“不怪孟夏,是我,是我自己欠她的,当初若不是……”

    说到这里,萧悦俨然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好不可怜。

    箫忘心里也感慨万分,只能伸手拍了拍萧悦的后背,给她顺气:“是你当初执念太深,也怪我,我若能对你严厉些,多劝上你两句,今日也不会……”

    “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孟夏的麻烦,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也想救你,可这一次陆寻怕是铁了心要处置你。”

    “哥,你去帮我求求陛下好不好?这么些年来,我对陛下忠心耿耿,不敢妄言有功能,但至少苦劳是有的。先前是指糊涂,现在我已经明白过来,求求你了,救救我。”

    “我……”

    “哥,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算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却一直把你当做是亲哥哥看待,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吗?”

    箫忘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萧悦。

    萧悦一直没有等到回答,也不催促,只是干脆坐在了地上,毫无形象地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好似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孩子一般。

    曾经何时,小小的萧悦刚来到萧家的时候也是这般,毫不造作地大哭着。后来,她慢慢地变得谨小慎微,懂事乖巧,也不再在人前大哭。这样的转变让箫忘感慨又无奈,如今又看见她大哭的模样,一时间箫忘心里像是忽然起了潮,久久平静不下来。

    面前的萧悦与记忆里那个小小的萧悦渐渐重叠,箫忘只觉得心里一颤,竟是有些鼻头发酸。

    “我会再去找阿寻求求情。”

    萧悦闻言这才将哭的小声了些,抽了抽鼻子道:“可是陛下好似已经铁了心。”

    箫忘抿了抿嘴唇,此时却忽然发现萧悦右手腕的上的绷带已经被血完全浸湿。

    “手——我看看。”

    萧悦抽泣着将手递了过去,肩膀还一抖一抖的。

    箫忘不禁将动作都放柔了几分,一点一点将那绷带拆了开来,却还是在看到那狰狞的伤口时变了面色:“手筋被挑了,只止了血,根本没得到医治,你这手……怕是……”

    知道是一回事,见到自己在意的人变成这样又是另外一回事。

    明明见过许多比这更严重的伤,可是这一刻箫忘的手却是也跟着颤抖了:“疼吗?”

    萧悦摇了摇头:“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比起死的话,这点疼又如何?”

    “……我知道了。”沉默了良久,箫忘终于开了口:“我会想办法的。”

    “哥”萧悦的眼睛顿时一亮。

    箫忘忙将自己的药箱打开,因为刚刚才给陆寻换了药,里面倒还剩些药物,箫忘挑了挑几味能用的,小心翼翼地洒在了萧悦的伤口上,然后这才重新仔细地包扎了起来。

    “你先忍一忍,可能有点疼。”

    “嗯。”

    “尽量别使力。”

    “好。”

    箫忘轻声又嘱咐了一句,萧悦都一一答应了。说到最后箫忘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再次轻轻拍了拍萧悦的头,表示安稳。

    “哥,谢谢你。”

    “嗯。”

    箫忘应了一声,又从药箱里掏了几颗药丸送到萧悦手里:“你现在身上有伤,这几颗药你留下吃。”

    “嗯。”

    看着箫忘收拾好药箱,转身要离开血牢,萧悦忽然又叫了一声:“哥”

    “嗯?”箫忘回头。

    萧悦目光灼灼,眼角还微微泛红:“哥,拜托你了。”

    “……好,我会想办法。”

    直到箫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萧悦的目光这才忽然变得极为冷冽,刚才的楚楚可怜一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刚好狱卒前来查探,看见地上褪下的绷带,不由得蹙了蹙眉道:“你伤口不是前两日就结痂了吗?怎么会渗血呢?”

    萧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无甚起伏地开口道:“谁知道呢?”

    这样说着,却是没有人发现萧悦左手手指上也隐隐沾染着血迹。

    狱卒只好挠了挠头,捡起绷带,自言自语地走了:“伤口都要愈合了,止了血,怎么还会这样啊?总不能是自己把伤口重新撕开了吧?”

    萧悦冷冷地望着狱卒,眼睛微微一眯,轻声道:“孟夏,孟夏为了你,陛下居然要杀我明明是我先遇到陛下的明明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是我,你凭什么一出现就把一切都抢走了”

    :

281 我要见她() 
御房这边,听着侍卫带回来的消息,陆寻眉头不禁越皱越紧。 :

    “陛下?”前来禀报消息的宫人,有些不安地轻唤了一声。

    陆寻这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道:“传燕起进宫。”

    “遵旨。”

    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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