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可你没亲口跟我说。”
陆寻不说话,拉着她的手继续在药庐里走着。就在孟夏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却忽然转过了头来郑重道:“我爱你。”
一阵风起,院中的桃花飘落,陆寻俯身落下一吻,却是吻到了一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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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我的男人休想染指()
孟夏在陆寻的带领下将药庐转了转,最后走到了她曾经住过的院落。复制址访问 :孟夏看着药庐那个标志忽然笑了笑道:“我好像记得这个。”
“嗯?”陆寻挑了挑眉。
“我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曾站在房门口望着这个标志,那是个夜晚,风有点凉,其他的……嗯,暂时想不起来了。”
“哎。”陆寻听完却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我在感叹我为什么不是那个标志。”
孟夏不解:“为什么啊?”
“这样你就能想起我了。”
“油嘴滑舌。”孟夏瞪了陆寻一眼,却不知道自己自己这副嗔怪的模样有多动人。陆寻微微一笑,拉紧了孟夏的手。
两个人走进了屋子,孟夏环视了一转,屋里收拾的干净整洁,看来即使她不在也常有人来打扫。孟夏有些无聊,见桌上还放了一把古琴,不禁玩性大发伸手拨了拨琴弦:“这琴也是我的?我会弹琴?”
“你和齐国公主比试琴艺,你赢了。”
“这么厉害”
“是啊,那次的比试题目是夏,你弹得断断续续听的人难受非常,很有夏天难耐的感觉,可不就赢了么。”说这话的时候陆寻的唇角微微上扬,笑的很是宠溺。
“那也很厉害。”孟夏挺了挺胸脯不服气道。
“是啊,我家小夏最厉害了。”
陆寻夸的坦然,倒是让孟夏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岔开话题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听忘说是你把我救回药庐的,是那一天吗?”
“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
陆寻缓缓出了一口长气,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后,这才开口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你五岁的时候。”
“五岁?”孟夏吃惊。
“嗯,你随孟将军到宫里赴宴,结果孟将军忙于应酬把你弄丢了。”陆寻一边说却是想起了当日的情景,迷路的孟冬坐在花台上,晃着自己两条小腿,不小心将鞋甩到了他的面前。
“然后呢?”孟夏催着问。
“我路过那里的时候正好你的鞋掉了。”
“你帮我穿了鞋?”孟夏有些惊喜。
陆寻却是无奈地笑了笑:“没有,我那时不太喜欢和别人接触,看了你一眼就走了。”
“……无情。”
“如果我知道现在会如此喜欢你,那个时候我一定和你打招呼。”
陆寻没有告诉她,那个时候他并不是看了一眼就走了。那个时候他亲眼看着母妃死在了自己面前,他的姨母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害死他母妃的人就是孟家。他母妃刚刚惨死,宫里却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庆祝着孟将军凯旋归来。
他讨厌那场宴会,讨厌孟家的所有人,所以他从席上溜走了,然后遇到了那时候的孟冬。
他记得当时——
他走了过去拎起那只鞋子便丢出了老远,还恶狠狠地对着她说了一句:“杀人犯”
而孟冬则是可怜兮兮地看了他一眼,他以为他会生气会哭,却不想她张牙舞爪地在那里嚎叫道:“来人啊有没有太医啊?这里有一个小哥哥病了,救命啊”
“你胡说什么?”陆寻质问道。
孟冬同情万分地望着他:“我知道你脑子有问题,放心吧,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说完,孟冬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他做了保证。
“……你脑子才有问题”
孟冬见状,表情越发同情。正巧这个时候孟将军寻了过来,一见自家宝贝鞋丢了一只当即问道:“冬儿,鞋呢?”
孟夏看了一眼陆寻,又看了一眼一脸严肃地父亲,眨了眨眼睛十分认真地开口道:“刚刚不小心掉地上了,然后被一只大狗狗叼走了。”
陆寻:“……”
孟章:“……”
这件事并没有让他过多的记住孟冬,直到后来自己尝遍了宫中人情冷暖他才开始明白了一些事情,而那时他第二次遇到了她。
那一场茶会,所有人都不愿意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所有人对他都是嫌恶和害怕,只有孟冬,只有这个看起来笑的如同太阳的女子接过了那杯茶,一饮而尽。后面更是揪住那几个闹事的贵家公子将他们狠狠揍了一顿,帮他出气。
他那个时候回去对自己的姨母说:“小姨,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像太阳一样的人,好像看见她心里就会暖暖的。”
那个时候安秋燕还笑着问他是对哪家的姑娘情窦初开了。
“喂,在想什么呢?和你说话呢怎么不答应?”陆寻正想得出神,却见一只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
陆寻此时才回过神来,见孟夏正定定地望着他,眉头微微蹙着似有些不满。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问你刚刚念叨的孟冬是谁啊?”
陆寻闻言一惊,随即蓦地反应了过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都忘了,你都不记得了。你就是孟冬。”
“嗯?我不是孟夏么?”她有些糊涂了。
陆寻却觉得心里有些疼,为她疼:“抱歉,我总是计较你不记得我们了,却从未关心过你连自己都忘了。很难过吧?不知道自己是谁,让你很难过吧?”
孟夏没有闪躲,任由陆寻将她搂在了怀里。
她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一个人没有记忆是一件多么孤单又难过的事。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不知道自己存在究竟有何意义,又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不管平日里表现的多么开朗,多么不在乎,但是只要到了夜深人静这些问题便会像潮水一般涌来,将她淹没。
她以为不会有谁知道的,谁也不会知道。
“没关系,阿寻。”
“小夏,你别怕,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陪你去想起,就算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我在你身边,我可以一点一点告诉你。”
“嗯,我知道,只要在你身边我便永远不会迷失。”
陆寻还想些什么,不想却听到一声轻咳,转头一看却见箫忘神色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看哪里好。
“不怪我,是你们自己不关门的。”箫忘很无辜。
陆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放开了怀中的孟夏:“萧悦那边怎么样了?”
箫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在哭,她没有放弃的意思,坚持要嫁给唐丞相。”
“我会亲自和唐丞相说,让他不要娶萧悦过门。”
箫忘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唐丞相盯着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若这么一闹只怕会激怒了他。”
“真当朕怕了他不成?”
“自从齐国国师出现后,屡屡有齐国军队在边境闹事,齐国对大梁虎视眈眈,内部万不能有半点不稳,此时不宜和唐丞相撕破脸皮。”
“难道真要朕牺牲一个女子的幸福去换取和平?”陆寻不甘。
“是。”箫忘答得干脆:“如果你只是陆寻,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性子来,可是阿寻,现在的你是一国之君,为天下为百姓许多你不愿意不屑做的事情,你必须去做。”
一席话,句句在理,让人反驳不能。
“在其位谋其政。”一直未开口的孟夏终是开了口。
“朕若是连一个女子都护不了,谈什么为天下为百姓?”陆寻猛地站起了身,他的目光落于院外,或许是更远的什么地方:“此事朕不会让步。”
“即使是萧悦自己的意愿?”箫忘问道。
“是。”
就在此时,孟夏却是笑了:“果然这个样子才是阿寻啊,想怎么做就去做吧,我支持你。若有什么困难和问题,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去解决去面对。”
“我本以为你做了皇上性子会变一些呢,怎么还和以前一样。”箫忘的话倒是听不出究竟是夸奖还是埋怨,不过他也站起了身来拍了拍陆寻的肩。
“有你们在,如何变得了。”陆寻将视线收回,落在了二人身上道。
孟夏静静地望着他,心里觉得温馨而又宁静。她忽然觉得他就算忘记了自己是谁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她没有忘记她在谁的身边,只要他们在她就永远不会迷失自己。
初心不泯。
陆寻:“我出门了。”
孟夏和箫忘知晓他这是要去唐丞相那里,都微笑着点了点头:“嗯,一切小心。”
等着陆寻走远了,孟夏这才偏头看向箫忘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猜到阿寻会怎么说服唐丞相了?”
箫忘闻言大惊,面色一变确实有一刹那不敢去看孟夏的眼睛。半晌才点了点头道:“是。孟夏抱歉,可萧悦毕竟是我的妹妹,我没有办法看着她……看着她这样。”
“你同情萧悦,所以你来帮她推了阿寻一把,你猜到了阿寻会如何护她。箫忘,你利用阿寻”
“对不起。”
孟夏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心疼自己的妹妹,我又能怎么怪你?只是忘,你以为这样帮她,她以后就会幸福了吗?”
“什么?”
孟夏直视着箫忘的眼睛认真道:“我是个很小气的人,我不会让人染指我的任何东西包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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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我需要你()
孟夏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刚踏进自己的房间便看见小雅正在点熏香。
“什么香?挺好闻的。”孟夏微笑着开口道。
“是安神香。我见小姐这几日为了流言一事,未曾好好休息,这才自主主张点了这香,希望小姐不要怪罪。”
“你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怪你。”
“多谢小姐。”小雅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先出去吧,我歇息一会,有点累了。”孟夏好似没有骨头一样地瘫在软榻上道。
“是。”
看着小雅走远后,孟夏这才从软榻上起了身飞快地走到了香炉前,捂着鼻子将里面的香料熄灭,然后勾了出来,小心地用一块手帕将其裹好。
孟夏刚做完这一切,却又听得有人敲了敲窗户,三长两短,孟夏闻声眼睛一亮,赶忙将窗户打了开来,一个黑影便迅速地窜进了屋子。
“正式向您问候,主子。”
孟夏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身刚劲的黑衣,面容冷意英俊,眉眼里却攒着一丝暖意,他将武器压在了地上,以示着自己的绝对忠诚。
这人赫然便是赵毅。
“起来吧。”
“卞城一别,主子过得可好?”
孟夏闻言却是轻轻一笑:“你上次见着我也是问我过得好不好,却从不问我遇到了什么,要做什么。”
“只要主子过得好,不管你遇到什么,要做什么都不重要,因为我们会陪着您。”
“不论我做的事情对与错?”
“是,对错自有主子判断,会有小周那样头脑聪明的人来监督引导,我是主子的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您和斩断来敌,为主子开辟道路。”
孟夏见赵毅答得认真,心里微微有些动容:“你以前也这么会说话么?”
赵毅听罢竟是有些脸红,许久才有些别扭地开口道:“是小周教的。”
孟夏真正第一次遇到赵毅其实是在卞城她准备去军营救箫忘的时候,她卸了自己的易容装束,一转眼便看见了这个男子。
而他只用一个动作便取得了她的信任,他将自己的佩剑递到了她的手里,将他的命交给了她。
那个时候他说:“主子,一年前您说过,若您还活在世上要我们无论如何记得送你回家。主子,梁国才是你的家,孟府才是你的家,我来带您回家了。”
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孟夏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知晓我有许多事都记不清了,你说会回齐国想办法,有办法吗?”
“有,云秀当时在你药材里懂了些手脚,只要受到刺激你的记忆便有可能恢复。张欣还说除了药材影响,可能失忆这事还和精神有关。恕我直言,主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对齐国国师是如何看待的?”
孟夏慢慢闭上了眼睛,回想起自己这一年的情景轻声道:“他待我很好,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说是师父其实更像父亲多一些。”
“你不会违背他的,对不对?”
孟夏蹙眉:“对,即使知道我失忆与他有关,即使知道他想利用我来对付陆寻,可是心里从来没有生过背叛的念头。”
“你不觉得奇怪吗?”
孟夏何等聪明,几个问题一联系便明白了赵毅想要表达什么。孟夏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是的,很奇怪,依照我的性子按理说就算不去找师父理论,肯定也会心里极为排斥他才是,怎么还会亲近?”
赵毅重重地点了点头:“所以张欣说国师对你进行了精神控制,让你升不起反抗的念头。即使你记忆恢复,只怕他也在你心里埋下了一颗随时可以爆发的种子,可以让你听从他的指挥完成他的计划。”
“种子?有什么办法改变这种情况吗?”
“张欣正在百草堂寻找古籍,看看是否有法可解。至于记忆,他说只有慢慢摸索看什么事情能刺激到你了。”
赵毅说完这句话,孟夏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才猛的抬起了头来:“我忽然记起了一件事。”
“什么?”
“我刚回来那天,陆寻在我面前被刺客所伤,血溅到了我身上,我当时好像记起了些什么想要和他说,可是第二日去了宫里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睡着了,醒来后就记不起来自己要和阿寻说什么来着。”
“主子是说陛下的血能刺激你恢复记忆是吗?”
“有可能。”孟夏点了点头。
却不想她刚说完,赵毅却是腾地站起了身来,拎着自己的剑就要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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