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马车上与云初促膝长谈的那场景,马车摇椅晃,只是再一次听到珍惜所爱这四个字时,想哭又想笑,不就是爱了就爱了吗?受了一次伤就再也不去爱了?他不是简阳
身体像是被谁猛烈的椅着,她不得不睁开眼,感觉到强烈的椅感坐起上半身才感觉自己在不大的空间里,像是马车里,疑惑的打量着身上盖着的棉被,怎么会睡在马车里“苏”
她刚想叫苏通,却陡然想起苏通已经被自己甩在了客栈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吁”
安晚晴听着车外有人出声,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帘子也被撩了起来“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安晚晴看着眼前的人,缓缓摇头,透过车帘,外头白茫茫一片,没想到他真的会送她去北疆“你你这样一走,你的一双儿女怎么办?”
“怀玉会照顾好思思,你放心,语华寻到你的马就会回去。”男人倚着车框,说得言辞凿凿。
可安晚晴却没有丝毫轻松“你那天还不愿意出手救我,今天怎么愿意送我去北疆?”
她太不喜欢心中这矛盾蔓延繁荣,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那日他们见到她那样淡漠的表情也是不认识她的,关系却突飞猛进,太不同寻常了。
“我是大夫,不会看着病人死在我眼下,这北疆战乱,流离颠沛者数不胜数,济世为怀乃医者本性,当仁不让要往北疆去。”
她听明白了,也就是这只是让她搭个便车,一道儿去了北疆而已,她点了点头“我们几天能到北疆?”
男人专注的望着她一脸关切之色“你跟你相公何时成的亲?怎么认识的?他对你好吗?”
这掩不住的关切,让安晚晴听得心生古怪,探寻着那依旧平静的脸,那双眼睛却好期待她的答案,她成亲只是一个谎言,不知道这家人是什么身份来历怎么能轻易泄露自己与云初的关系,说自己去北疆找的是云汉的少将军,北疆一战的指挥,惹来什么有心之人可不好,她不会冒这个险。
她只好继续编谎言“前不久我们才成亲,他对我很好。”
“那你为何不高兴?”男人皱着眉,看着她那苦涩的样子,很不相信她的话。
深呼吸,安晚晴心头涌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愧疚“因为,我总是在伤他的心,我一心想要自由,我瞒着他不告诉他”
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圈,男人悄无声息的捏紧了手,没想到她过得这么不快乐“除了你相公,难道就没有亲人了?你这样一个人跑出来,家里头会担心的”
男人的语重心长换来她僵愣片刻,除了云初,她还有什么亲人?
男人沉默了好久,才又道“还不知姑娘芳名?”
“安晚晴。”她笑了笑,果然还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最让人踏实温暖,真正属于她一个人的就只有她的名字。
男人眉梢微动,诧异的问“你姓安?”
安晚晴不明白一个名字怎会让他有片刻的失神,又听他回神之际问着“那你家住哪儿?”
“淮阴。”当这个地名,再一次从她口中顺溜儿的跑出来,她知道她很喜欢这个还没有到过的地方,那个他为她安排的栖身之所,让她念念不忘,心向往之。
男人彻底的沉默了,当马车又开始咕噜噜往前转开,她没有听到男人说一个字,当马车在一个还算热闹的集镇上停下来时,男人进了马车,俯身将她抱起“今儿就在这里歇息。”
她见状想要拒绝,可想到自己的腿也就默认了男人的行为,男人再也不多说一个字,他认为这一路是有什么话无意之中得罪了他?可除了对她姓安这个事实莫名诧异和听到淮阴这个地方时突然的沉默,的确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客栈里头,小二殷勤的将二人迎了进去,没有注意到身后肮脏的乞丐齐齐打量着安晚晴的样子,那身火红的狐裘霎时夺人眼球,淡静清雅的面容到哪儿都令人呼吸凝滞,乞丐交头接耳两句,其中一个便匆匆离开。
第068章 战乱之源()
“诶,你们听说了吗?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瞧你这一脸紧张的样子?”
客栈大堂里传来这样没头没尾的两句话,将安晚晴的耳朵吸引了过去。
“你们都不知道吗?原来这次大漠诸部攻打我们根本不是因为三年前战败,而是因为我们的少将军抢了人家莫飞将军的媳妇儿。”
男人抱着安晚晴正往楼上去,猛地手臂上一丝钝痛传来,转头去看才见到那一只白嫩的手深深的掐进自己的衣服里,转眼望着那咔白的一张脸,轻声问“怎么了?”
可安晚晴那双眼睛却直瞪瞪的定在他身后什么也没有的楼梯上,见她没反应,便有些着急,立即迈开步子,安晚晴却猛然回神,恍惚的道“我要赶路。”
男人终于不耐烦的皱眉,上楼的速度也更快。
“我要赶路,我不要住下来,我要赶路”
细弱蚊吟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见抱着她的男人听而不闻,她将身子往外侧一翻,男人一惊,还好抱住了她,一脚一脚踢开客房的门,一脸酱紫的将她放到床上,劈头就道“你要是再说一句要赶路的话,我就杀了你的相公,看你还想不想要赶路!”
安晚晴整个人僵直的坐在床边,惊恐的望着一脸杀气的男人,她确定他说得是真的,只小心翼翼的道“你是医你是大夫,你怎么可以杀人?”
男人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心底的怒气也渐渐散开着“大夫怎么就不可以杀人,杀人是为了救人,你相公在北疆杀的人少吗?为什么我要救一个杀人的人而不救一个要救人的人?”
“不,他杀人是为了保护云汉的黎民百姓,我也不是去救他,我只是想要去看看他”
焦急的辩解声儿紧跟男人的质问声,男人惊诧的望着神思不安的她,一个六神无主的忻娘竟然能迅速的找到他话中的漏洞,反驳一针见血,他并不是要真去杀人,那只是气话,说出来的话也没有细细想过,却未料到,她将他的每个字都听得那么仔细,只是因为事关她相公的性命,他是否做得太过分,不该这样吓她,可一想到她要是这样每日每夜的赶路,等到了北疆时就该是她的死期了,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看见她坚定的目光你闪闪烁烁的滚落几颗泪,仿佛梦语般轻盈“只是去看看他我想他,很想很想他”
看着她这个样子,男人双肩一沉,妥协了“好,你在这儿小憩一会儿,我去街上备些干粮。”
直到男人将门掩上,安晚晴的一双眼依旧定格在床沿,心中生起无数寒意,将狐裘裹在身上,又将床上的被褥揽在周身,是因为她当日的话惹怒了莫飞吗?拼命想也想不起她那一天对莫飞说了些什么话,脑子里却突然冒出来红颜祸水这四个字,不过是云初和她一时玩笑之话,怎么就成真了呢?怎么能够成真呢?
窗户纸突然破出一个小小的洞,一粒弹丸似的东西在滚到地上,冒着缭绕烟雾,安晚晴只觉得眼皮沉重,试着强打精神,还是抵不过这样突如其来的浓烈睡意,倒在了厚厚的棉被中。
客房的门轻轻被推开,两个衣着朴素的男子几步走到床前,拉开手中的画,一人将安晚晴拉起来,扶住她的脸让另一人对照着画中之人,拿着画的男子点点头“是。”
扶着安晚晴的人闻言,撩开安晚晴身上的被子,扛着她就往外头走,拿着画的男子微微怔愣便紧紧跟上。
那两男子刚离开不久,苏通就赶到,看着客房的门大敞,当下心头一紧,忙跨进屋子,望着地上的一枚迷烟丸,床上乱糟糟的被子,脸色惊变,朝身边的人低斥“刚才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带苏通上来的小二,擦着额上惊出的冷汗“没,没见人上来。”
后院儿马厩里传来马儿嘶鸣之声,苏通眼神一沉,已经追了出去。
小二看着一瞬间空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头直叫糟糕,搞丢了将军要找的人,他们几个脑袋够用?
苏通刚撩开后院儿的门帘,便看见三个黑衣人追着两匹马出了院子,眼色凝重浑浊,赶紧也追了上去。
两匹马在铺满积雪的大街上狂奔,溅起雪渣,后面四个人,街上行走的人一看这阵势,又往那两匹马看,就这眨眼的功夫,那两匹马已经奔得快看不清了,却隐隐能看着一匹马上好像放着一个姑娘。
当追在两匹马身后的四个人影也快消失时,一抹月色身影也朝那头追去。
看到这一幕的人,又都默默的该做什么做什么该往哪儿去往哪儿去,这一切都不曾看见过,但每个人都暗暗知道这天下真的是不太平了
城外,一望无际的雪白里,排着一溜儿马队,上头每个人风姿飒爽,后头远远跟着的五个人见这个阵势都暗暗蹙紧眉眼。
两匹马汇进大队伍里,追来的五个人默默的立在马队对面,前来接应的马队里最中间竟然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那单薄的衣衫更让前头苏通与三个黑衣人面色铁青,这些人不简单,他们今日是抢不过来人了。
他们身旁着月白色衣衫的男人,面色比他们四人还难看,隐藏着怒气。
马队中间的女人淡淡扫过面前的五个人,视线停在那月白色的身影上,怔愣半晌,很是客气“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师兄”
“你还认我这个师兄,就把人放下!”男人声音里夹着怒火,听得女人傲慢的当众笑道“师兄,这个师妹可不能做主?”
“白琼!”男人气得声音发颤,震得风跟着震动,震得苏通睁大了双目双眸生火的望着眼前的女人,要将她碎尸万段。
“师兄,你还跟以前一样喜怒形于色,所以师父不喜欢你!”火药味儿迅速蔓延开来,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这师妹根本没将眼前的师兄放进眼里。
“闭嘴,你还有脸提?”男人怒极大喝道。
第069章 大漠荒烟()
苏通已经不耐烦再听这对师兄妹的仇怨。冰冷无比的道“你最好把人放下。否则”
白琼冷傲的打断苏通。毫不畏惧。甚至挑衅着彼此仇怨“否则怎么样。回去告诉你们云汉的少将军。他的女人在我大漠手上。要人。就自己到王庭來。”
白琼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男人“络逸。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只要你追上我们。我就让你见她一面。”
络逸闻言身形一动。已经追着策马奔腾的人而去。
三个黑衣人和苏通铁青着脸。站在原地像石雕一样目送着马队走远。他们绝洠в心芰υ谡饷炊嗳耸掷锞认掳餐砬纭V荒苎壅稣隹醋怕矶幼咴逗笥只氐秸蛏稀
颠颠簸簸。安晚晴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涌动。嘴里咽喉里干涩的连唾液都不蒸干了。让她很不舒服的睁开眼。入目漫漫黄沙。夕照将沙丘映得刺目。她瞪大了双眼。闭眼又睁眼。这是梦非梦。
“夫人。那个男人都追了我们三天了。怎么也不见他停一下。”
白琼拿眼睨着搭话的人“你们是累了吧。他追了三天。你们也马不停蹄的赶了三天。三天洠碌氐母芯鹾苣咽苁遣皇恰!
“夫人。大家的确都很累了。”马上的人疲倦不堪。
白琼望了一眼落日“停下來休息。”
安晚晴很难受。听到这冰冷的声音。那种熟悉感让她的心紧缩。紧紧闭上眼装睡。
“师妹洠氲绞π治艘桓龊敛幌喔傻呐瞬簧嶂缫沟淖妨巳臁D闳糜锘阍趺聪搿!
“白琼。我不是你师兄。你也不是我师妹。你若是还记得语华对你的好。就将你手上的人给我。”
这声音。明明是那个救她的男人的声音。怎么会跟络玉的娘是师兄妹。安晚晴将眼歇开一条缝。望着并肩而立望着落日的两人。冰冷的白色洠в幸蛭淙盏奈氯崽砩弦荒ㄈ岷汀R谎墓略肚謇洹
“不管你跟她什么关系。我都不会将她交给你。你要救人是你的事。等我将她交给单于之后。人你要救就救。我绝不从中阻挠一分。如何。”
“一言为定。”
“同门一场。师妹奉劝师兄不要为了一个洠в惺裁垂细鸬娜怂土诵悦5ビ谝窍胍坪荷俳拿M跬ナ乇干稀1鹱鲆月鸦魇纳凳隆!
安晚晴心痛络玉被自己的母亲这样利用。像是黄沙都吹到了眼里。痛得泪水直流。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泄露身份。可还是被人盯上了。成了要云初性命的棋子
云汉北疆的军营里。帅帐之中。云初捏着手中的信。独坐半日未发一句话。双眸沉凝。
方远在一旁瞧着他阴沉的脸色。又瞧了瞧那一页纸“将军。苏通说什么了。”
“方远。你去叫陈副将进來。”云初将信纸叠好。收进怀中。
不一会儿。大帐之中走进一个高瘦黝黑身着盔甲的人“将军找末将何事。”
“庆大哥。这几日好像太安静了。”
这名副将也察觉到。这几日平静得太异常“依照将军的意思。”
“庆大哥。叫兵士们都打起精神來。以防偷袭。”云初依旧坐在木椅之中。副将见云初洠в谢霸俜愿馈1阋烀H醇瞥跽玖似饋怼W叩剿啊扒齑蟾纭N矣屑溉栈岵辉诰小@头匙嫠战簧G胨ù砭幸瘛!
“末将领命。”
云初望着陈庆常远去。匆匆备了水和干粮。还洠С龃笳时惚凰找宥略谒д世铩T瞥跬潘找濉J窒碌亩魅床煌!爸抖鶝'想到苏伯伯会來得这么快。”
“通儿给你写信自然也给我写了信。我以为他是太担心了。这么多年沉稳如山。洠Ъ阄裁椿殴瘛?扇缃瘛T趺匆辉吕锪龃怼O仁撬阶岳刖O衷谀训酪伺艘陨矸赶铡D闶墙J窃谖氯嵯缋锎昧恕:苛瞬怀伞!彼找蹇醋旁瞥跏窒赂静煌!8檬帐暗亩鞫荚谝灰皇帐暗桨だ铩<负醵
云初在听到那温柔乡三个字时。手微微一顿。而后挺直了身子“苏伯伯。侄儿只是要去救自己的妻子。侄儿不是以将军的身份去。只是一个丈夫的身份去。侄儿也不会以身犯险。侄儿会将她毫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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