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侵心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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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侵心乱天下-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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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是云汉皇帝掌心之宝,是少将军的一生挚爱,是王爷的红颜知己。天下无人不知。一朝,她成了祸国殃民的灾星,天下人唾骂的窃国贼,一场大火,将一切焚为灰烬,却不料死灰复燃的力量竟可以让她宁愿烈火焚身也义无反顾………顾盼往昔,记得他说你还有我!记得葱葱玉指间娇艳的红梅,记得那句我们回家吧,记得一声一声不曾断过的晚晚,记得他绝情的放手与背叛,刻骨铭心。从云汉贵族流落荒烟江湖,又跌跌撞撞甘愿迈进青楼,她从不想济怀天下,可她却放不下芸芸众生,所以明知被人利用她还是对他说你降了吧,只要她说的,他便会做到……她算来算去,算到千万人的利,唯独算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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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死而复生() 
云汉国国都云城是神州大陆最繁华的地方,人群熙熙攘攘直至威武庄重的元帅府百步之外,而元帅府百步之内皆由披甲列阵的士兵把守。

    元帅府偏远幽静的院落中有一简陋的茅草屋,屋子里精致简朴,静雅一室。

    安晚晴的头微微的疼,脑海里回荡着“你别走行不行?”,呆呆的望着静静燃烧的蜡烛,突然被人圈进怀里紧紧抱住,她的眼猛的睁大,难道还活着吗?那么多的安眠药都死不了?

    她缓缓侧过眼,一根白玉簪横插一丝不苟束起黑发,一分分加重的恐惧牵引着她一一扫过古朴精致的摆设,直至铜镜里一个女子坐在男子的身上正出神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从抱着她的男子手中将手抽了出来又举起手摸着自己的脸自己的头发。

    她想到一个天大的玩笑,穿越

    “玉儿,我是云初,玉儿,我是云初”

    她抬起眼,透过雾蒙蒙的水帘,他英气清俊,心中涌起不甘,怨恨老天的无情,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轻轻抚上云初的脸,使尽力气逼出两个字“云初”

    沙哑的嘎嘎声响起又消散,心霎时悬起,她屏佐吸“云初”这个身子是个哑巴!她紧咬着唇,颤抖的手缓缓垂落离开温热的脸,又重新紧紧握起。

    云初急匆匆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玉儿,别怕,我去找陈大夫来”

    很快有人进来了,她侧过身子擦掉眼角的泪,身后的人却一句话也没说又离开了,她半坐起身子看着这陌生遥远的一切,屋子里空无一人,跟她的心一样安静得可怖。

    一股冷风袭来,安晚晴将被子拢起裹住身子,随风而至的还有铃铛般清脆的声音“秀!”

    她循着声音望去,一个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女子在曳曳烛火下转过头去放下打起的帘子,扶她到梳妆台前为她打扮。

    “秀,傍晚时分,夫人已到了云城,奴婢估摸着等夜深了,夫人就会来看看秀。”从头顶盖下的话清晰无比,她不禁想这夫人是谁?云城是这儿吗?既然到了这儿为何还要等到夜深才来?

    她眉眼一紧,径自起身便往屋外走,丫鬟惊愕的站在原地,握着正欲插进乌发的紫玉钗,讷讷叫着“秀”

    她听见了她诧异的呼唤,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一出屋子,料峭冷风迎面而来吹起浑身冷疙瘩,举目望去尽是暗沉沉的天和败落的木枝,但什么也阻挡不了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她吸了一口气,抬步便走进了风里。

    屋子里怔愣在铜镜前的丫鬟回过神来,立即追出门去,四处张望也不见人影,慌乱的叫着“秀,你在哪儿?秀”又立即进屋提了一盏灯,往院外寻去。

    清越之声随风而至,安晚晴朝旁边一闪,慌忙中被什么绊倒,整个人朝前摔了去,疼得皱了皱眉却不敢动分毫怕弄出声响来让丫鬟发现了她。直至听不见后那女子的声音,她才轻轻动了动身子,手和脚竟传来尖锐的疼,虽知道摔得不轻,可她什么都不想理只想走出这里。

    可走着走着却迷茫了,失神的望着一片黑沉的天,她又能走到哪儿去呢?

    远远的,云初瞧见络玉苑的方向急冲冲跑来的人,看身形是玉儿的丫鬟兰墨,心头一紧,跃起刚好落稳,却听见兰墨厉喝一声“谁?”

    云初的眼深暗沉厉,仔细的打量起她。

    兰墨转身间警惕的往有声响的地方凌厉扫去,在看见云初时又立刻柔和,v忙靠上前去“大公子,秀不见了。”

    云初一惊“怎么回事儿?”

    兰墨一脸担忧,却口齿清晰“奴婢替秀梳头,秀却突然的走出了屋子,奴婢一时怔愣,追出去时却找不到秀了。”

    云初解开腰间系着的玉佩递到兰墨手中“告诉青竹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出府,叫他带着府中的人先找着,记住不要惊动老夫人那边儿。”兰墨点头,抬起头时已不见了云初身影,握着玉佩急冲冲的朝云府奔去。

    云初从络玉苑里提了盏灯笼朝院落后边寻来,刚走出几步便停了下来,冷风卷着一阵浅淡的血腥味儿飘来,他双眼半虚凝视右侧的荒草之中,打着灯笼照上去,被压塌的草上错落不均的血滴,提着灯笼的手一紧,低下身捡起淡紫色簪花,紧握在手中,簪花的利角扎破了手心,血顺着簪花滴落到融进地上的血色中,站直身子张望四周,不由担心得低喃着“玉儿”

    院外静寂一片,云初紧握着簪花,朝没有人光顾的后园去,穿过后园那一片荒草就是一片花柳湖,这令他忐忑不安,黑漆漆一片,生怕她一个没注意落进花柳湖中。

    夜空里轻轻飘洒的冬雨不像夏雨瓢泼倾注但落在身上却是透骨冰凉。

    安晚晴陡然发现前边儿不知怎的突然间亮起了不少的灯火来来回回,抬眼望去又隔自己这儿好远,收回眼时借着遥远明亮的灯火才发现对岸竟是建在水上,只可惜离得太远,只看得清倒在水中连成一片弯弯曲曲的昏黄。

    有那么几抹暗影从水上飘过,再努力望过去时,哪儿有什么暗影,视线回落到那一片扭曲的昏黄,又一次魂飞九霄。

    云初在一片荒草中提着灯笼四处照着,与天相溶的黑暗根本看不清太远的地方,冷雨打在脸上顺着脸颊滑落,远处荒草之中有人轻声问“他在找什么?”

    云初赫然转身,手上的淡紫色簪花已经径直朝发声的人射了过去,静夜再也没有任何异响,凝神屏息,没有得到预料中的惨叫或者闷哼声甚至连刺破血肉的声音都没有,他知道来的必然是高手,正一脸沉凝举步朝那个方向去,但仅仅只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望着前方不再动,突然又折返身子往后寻去。

    云初带来的微弱灯火终于远了,依旧是刚才的地方,一人扑通跪下“谢主子救命之恩,属下该死差点害了主子”

    黑暗中那人将面纱解开,疏狂轻笑,声音却细腻温柔“意外之获,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让他没有走过来?”

    “属下不知”

    “你先回去吧。”

    “主子是。”那人迟疑一瞬又干脆应下便消失在荒草之中。

    快接近花柳湖时,灯笼散出的昏暗光亮才照见被风吹得乱舞的衣裙,云初欣喜的靠近,却在走了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络玉从不会孤独悲伤,络玉不会一个人躲起来

    安晚晴丝毫未觉身后几步的地方多了一个人,犹自望进寻不到一点光明的茫茫黑夜。片刻不到,她朝前走去,才恍惚明白脚边是一片湖,或许沉在湖底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安晚晴朝前倾了身子。

    云初心中一紧大吼道“你做什么?”

    一霎,灯笼从手中脱落的同时,他已经跃到她身后捞起她下坠的身子,昏暗的光线照着她眼角的泪,心有余悸抓着她的手越发的紧。

    安晚晴头晕晕的,撅起嘴嘲讽的一笑,总是死不成呀!

    凄然的笑冷到云初心坎儿上,他还不及说一句话,怀中的人已经晕了过去。

    “玉儿,玉儿”任凭他呼唤,怀中的人一动不动,他抱着她越到花柳湖上,几个点起已落到湖畔一边的小路上,这条路可以通往云府,可太偏远荒凉没有人走,便荒在此处。

    花柳湖畔,一抹暗影慢慢走进昏暗的光线里,眉目轻柔,嘴角噙着一丝浅笑阴柔如玉,拾起躺在杂草中的灯笼,顾自惋惜一叹“英雄难过美人关,你难是我的对手”

    他缓缓站直身子,蔓蔓荒草别有味道,让他想沿着方才的路走回去,手中的浅紫色簪花棱角锋利,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他视为对手的人放过潜入云府之人,耳边响起那一声噬心的大吼“你干什么?”

    今夜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云汉国的少将军云初很在乎这个叫“玉儿”的女子

    他笑得愈发明艳,心底已然有了一个绝佳的计划,足尖轻点半人多高的荒草,荒草轻轻弯弯头便将他送入夜空之中,杳无踪迹。

第002章 认错太迟() 
云初抱着安晚晴稳稳落在明晃晃的云府中,一边喝着跟上来的一干人,一边抱着昏迷的安晚晴进了沉香楼“去请陈大夫,快点!”

    身后已有人领了命飞奔而去。

    “青叔,叫几个丫鬟来,她淋了雨,给她擦干了身子换上干净衣裳。”

    青竹转身退了出去,转眼间又返回沉香楼里“大公子,夜深了,是不是叫大家伙儿都散了,免得惊动了老夫人。”

    “青叔,你都看着办吧!”他的眼都不曾离开过她一寸,握着她冰凉的手,心也凉了大半,看着她苍白的脸充满迷惑也有纠缠的怨恨。

    他不知道她为何要寻死,他看清了她明知道前面是湖水,她还往里倒,为什么?

    青竹抬眼看了云初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紧闭着眼躺在床上的女子,轻轻摇头,转身离开。

    安晚晴睁开眼时,屋里明亮得有些刺眼,微微扭动身子却疼得她呲牙咧嘴吸了口冷气,守在床边的兰墨听见响动紧张的抬起头来,望着醒来的她泪水就噼里啪啦的往外掉,止也止不住“秀,都是墨儿不好,是墨儿对不起你!”

    安晚晴淡淡的看向她,这丫头也算是忠心耿耿,不忍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便转过头去。

    “秀,你别生墨儿的气,秀,秀”兰墨哭得更委屈。

    安晚晴一阵烦躁,她若不理这丫头是不得安宁了,又转回头去,黑得发亮的眼盯着哭得红了眼的兰墨,哭声真的让她很烦很烦,想叫她别哭了可自己不是不会说话吗,凄凉的自嘲漫过眼眸,看在兰墨眼里,便认为是她伤口又疼了,慌张道“秀,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这倒是令她错愕,她有受伤吗?应该是受伤了吧,不然刚才怎么会那么疼?

    安晚晴沉默不语,兰墨已经起身揭开被子查看起来“还好刺儿都扎得不深,只是流了这么多血,秀这身子又得调养多久才能补得回来。”

    安晚晴实在不想听她絮絮叨叨,奈何一动身子就被她制止“秀躺着吧,莫要又扯到了伤口。”

    她终是不耐烦的皱眉,伸出手来抓着兰墨的手,略微使力疼痛之感席卷全身,她毫不理睬甚至越发使力。兰墨惊诧的望着她,她冷漠坚决的目光固执无比,扎在手上的白纱布又慢慢被浸红,兰墨一惊立即松了手却被安晚晴抓住,不可思议的往后退了一步,担忧的看着浸透的鲜红。

    随后只得依了安晚晴将她扶起,将枕头抬高了垫在她背后,却忍不住说“秀,你怎么就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明明身子弱还跑出去,明明下起雨了还在外淋着,这眼下都入冬了,这冷雨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秀你不心疼你的身子,大公子可着急的很,大公子为了找你淋了雨都染了风寒了!秀”

    一股气儿从安晚晴胸口冲出,却在开口时不住的咳嗽,兰墨连忙用手顺着她的后背,本欲生气但感觉到背后细心的安抚,抬眼看着眼前这丫头又咽了回去。

    兰墨似乎许久不曾说过话了,又开始喋喋不休“秀这是何苦?若是大秀、齐大哥见了必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

    安晚晴无奈只得抬起手拍了拍她的手又摇了摇头,本只是想要她别再说了让她静一会儿,没想到她竟神色一凝,严肃又惶恐“墨儿多言了,秀责罚。”

    安晚晴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要她罚她什么,只想清静一会儿,又摇了摇头。

    耳根终于安静了,身前却突然落下一片阴影遮挡了光亮,她下意识抬起头但一触及云初殷殷关切的眼神便躲了开去,云初凝眉挥手让兰墨退下。

    云初坐到床沿上“玉儿,你在想什么?”

    沉默良久,她一无所知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而云初似乎问出这句话之后不知道该再问些什么,三年,明明是有许多的问想问她,可看见心事重重、不能言语的人却是问不出了。

    两人就这番坐着,许久,云初伸手刚触到她的手就被她瑟缩着躲开。安晚晴别开眼,把自己的心包裹得严严实实,害怕受到伤害,下意识抗拒躲避外界的触碰。

    云初的手停在她放手的地方,她抗拒自己!又惊又痛,不愿意她拒绝,再一次伸手精准无误的抓住了安晚晴的手,安晚晴一惊抬起眼来正撞进凝视着自己的眼中,那眼中的痛看得她心中一疼又十分不舒服。

    云初轻轻牵起她的手,她却暗暗使劲任凭他拉着就是不动,伤口的疼痛令她的双手一颤,整个脸都皱起。

    云初这才意识到她受了伤,立即放了力,无奈的道“听话,淋了这秋雨染了风寒,要好生调养,切不可再受风受冷。”

    温柔似浣纱般轻缈的声音响在耳畔,她心中一酸,眼角已落了泪,云初慌忙擦掉她的泪“对不起,方才是不是扯到了伤口?”

    云初不知安晚晴现在最大的伤口在心里,而他给的温柔温暖全是在她那大大的伤口上撒盐,她的心很痛,想起了爸爸,又想到了她的男朋友,又想起了方雅含痛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嘴角扯开一笑。

    真傻呀!

    她又哭又笑,凄惨悲凉却安静无比,云初看得心里七上八下,起身坐到她身边,轻轻揽过她,让她靠着自己的肩,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臂膀“玉儿,有什么你可以给我说,我能听懂,你别怕,大夫说了只是一时说不出话而已,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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