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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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回信-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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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发现照片上多了一个陌生人,谁都不认识这个人,但大家都知道这里站着的本应该是禾谷啊,怎么变成这个人了,大家都在议论时,突然有人问了一句‘这人确实不是禾谷,但禾谷是什么样子。。。?’这话让人都发现,记忆中禾谷的样子好像被莫名其妙删除了,根本无法想起禾谷同学的面孔。”

    “所以才伪造了一张没有这个陌生人的集体照放在图书馆是吗?”

    “不完全是这样——”

    大伯抬起头看向我,他把后面的另外几张照片叠上来指着同样是由下往上第三排左数第一个男生说道。

    “如果之后的集体照没出现这种情况,也不会做出伪造那样的事情了。。。”

    我犹豫着看过去,照片上,同样的位置,也是校服比其他同学颜色深的一个男生——但让我惊异的是,面貌又是“另外一个陌生人”。

    “这是怎么回事?”

    桃井抢先问道。

    “每一个‘事故年’的高一D班集体照中,就是这个位置,总是会多出一个陌生人,而且每次的面孔都不一样。”

    桃井一边翻看照片一边把手插在头发里,双眉紧蹙,“真是不敢相信”这种话从他的表情中透显出来。

    ——我想到第一次看见照片时,背后有“是谁”两个字,想必就是大伯一直苦思“这人是谁”的问题。

    难怪要伪造照片,这种集体照确实不能公开。

    “那他们不穿鞋是怎么回事?还有背后倾斜的教学楼。。。”

    我不禁问道。

    “就是这样的。。。照片一洗出来就无故变成这样了。”

    “——‘变’成这样?就是说完全无法相信的情况下。。。发生了这种奇怪的事,对吗?”

    “是的——无法相信的情况下。”

    大伯低声说道。

    “起初我是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以照片故障之类的来解释这些现象,但我心里也清楚根本就不是故障或人为能造成的问题。”

    大伯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自责,是因为一开始他不相信这些的原因吗?

    “那这个‘陌生人’在现实中出现了吗?”

    桃井机敏的问道。

    大伯摇摇头。

    “——没有,只出现在照片里,就好像隐藏在大家当中——用大家不认识的面孔。。。可尽管不认识,却感觉他就是禾谷,只是变着脸在每个‘事故年’的高一D班集体照中出现。。。”

    隐藏在大家当中。。。用大家不认识的面孔。。。这么说,这个陌生的禾谷会以面貌呈现在我们面前吗?

    我和桃井互相看看,他好像在微微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大伯,‘事故年’的高一D班都没有活着的人吗?”

    这个问题非常敏感,但我不得不问。

    “是。”

    大伯没有犹豫也干脆的承认了这个残酷事实。

    “那时的学生,除了事故死亡还有自杀的人,不过学校都封锁了消息,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的话。。。恐怕会有人来干涉这件事,并不是影响学校利益的问题,而是我担心其他班级的学生很可能收到牵连。”

    “大伯的孩子也在高一D班是吗?”

    “——是,就是这个。”

    大伯指着的位置,我看到最后一排男生里一个运动头的家伙,据说他是大伯的私生子,我从未见过,直到此时也才知道他叫八木健,和母亲姓来着。

    “我不愿意提及这孩子的事,是因为心里愧疚,采取逃避的办法。。。禾谷在半学年过了之后才入校的,我不太过问健在班级里的情况,我怕给他增加不必要的压力,但由于我的疏忽,没注意到健从那时开始已经在变化了。。。一开始他说班里来了个非常怪异的人,有一次他又突然说新来的转校生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两个?”

    我和桃井同时惊诧的发出呼声,但事件愈渐清晰的状态下好像开始贴近了我们的推测。

第四十章 原因() 
“其实,不完全是健他们几个的错。。。健不是那种会欺负同学的孩子。。。”

    大伯再次垂下头,好像又回到十年前高一D班的情景。

    “拍那张集体照的那天,正好是禾谷入校的第一天下午,那时没怎么注意这个学生,几天以后,健来问我集体照有没有洗出来,他急着要看,那时有许多班级的集体照,拍的时间先后不一,所以等收齐了才拿去洗,我问他为什么急着要看,他说那天拍照他站在最后一排,就是第四排,他觉得前面那排禾谷的位置那里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我记得他说他觉得禾谷有重影,并非他看花眼,同学都很正常,禾谷的左边还站着一个人,他当时觉得害怕,也不敢问其他同学有没有发现,因为禾谷是最边上的位置,他左边是空的才对。。。”

    “健有没有说禾谷旁边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大伯摇摇头,又道。

    “之后的一天,健突然在下课时跑到我办公室来,他说一定要看入校登记册,否则要出大事情,我非常奇怪,能出什么大事情,他问我记不记得禾谷的户籍是哪里,我问他究竟发生事了?为什么总是要说到禾谷。。。?”

    大伯站起身走到窗边,随即又转过身看着我们说道。

    “健问我,有没有听过关于垣山的传言——据说那座山通着地狱,山里有个村子的整村人突然消失就是被全部引到地狱去的,只要去过垣山的人就再也回不来了。。。从校长身份的角度来看,我当然不会相信他说的这种话,况且这个传言与禾谷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就敷衍他草草结束了谈话,不过也还是当做一回事去查看了入校登记册——”

    “怎么样?”

    “禾谷的户籍确实是垣山,可就算传言那么说,为什么会关联到禾谷呢?再要去问健的时候,他已经什么都不说了,提到禾谷也只是闷着头走开。”

    “校长有没有问过禾谷本人?”

    大伯迟疑了一下,像是在说“要怎么说才好呢?”他把手放在脑后摩挲了一下头发。

    “事实上,是健来阻止我去问的。”

    “——为什么?”

    我们大为不解。

    “他说让我不要再过问这件事,就当他完全没说过,我那时非常担心他的状况,不清楚他是不是在班里遭遇了什么事情,他告诉我他很害怕,非常害怕,可他说不清他在害怕什么,之后禾谷就发生了事故,健的状态也越来越糟糕,他不吃不喝不睡。。。直到他把自己吊在房间里。。。”

    大伯垂下头,后面几个字的声音异常细小,我几乎就快听不到,我明白,他对回想健自杀的经过依旧无法承受。

    。。。我突然想到文奈的姐姐文慧——不也经历了和健同样的情形吗。

    更令我惊讶的是,健也对大伯说过家里有蛇。

    “之后的一年没有事发生,健的死亡对我打击很大,但我不得不做好学校的工作,只能打起精神来面对,但我没想到,只隔了一年,厄运就回来了。”

    第一封不明来历的“铃兰傀来信”就是从九九年开始的,第一个收到的人也是个男生,虽然或多或少听过前一年的传言,可是“意外死亡”要联系到是某种“灵”或别的什么说不清的东西导致的,实在有些牵强,何况碰到不相信的人就更不会相信了,另一方面学校也封锁了死亡的事实,光是禾谷的死亡也许不能促成传言的恐怖和有效性——所以那个学生一开始才会根本不当一回事的原因吧。

    这种“死亡”究竟是谁带来的呢?——我一直深思这个问题时,觉得事情的祸端好像不单纯是某个人偷看了“铃兰傀之窗”后衍生出来的,如果禾谷作为把厄运“传输”到这里的人,那他为什么非要挑选这所学校作为散播厄运的地方。。。还有木原说过的那件奇怪记录的事,那个人在综合楼看到的多余窗户无疑就是“铃兰傀之窗”,这东西怎么突然出现在学校里呢?还有从悠人那里知道的一切。。。每个事件就好像曾经串在一起的珠子,现在的情形是让人觉得满地都能看到珠子,可串珠子的那根线究竟在哪里。。。?

    想着想着,雷声又在云层闷声闷气的打响,我看看窗外,雨好像小很多了,变成淅淅沥沥绵延不断的下着。

    “隔年一次的事故发生确实引起了大家重视,尤其是老师,尽管表面上要假装不去相信那些荒诞的话,但老师却比学生更加恐惧,老师总是在承受着学生大数量死亡,神经几乎脆弱的一碰就断,因而也在二零零三年时将高一D班的人数从过去的三十五人限定在二十人,就当是人为减少死亡数量。”

    大伯依旧低声说着,窗外铅灰色没有光泽天空成了他站在窗边的背景画面。

    “零三年的开始,大家祈祷着平安度过,但还是发生了,又有人说自己收到奇怪信件时大家几乎快窒息了,‘信件’成了平时题都不敢提的字眼,避免学生中引发恐慌,老师们也默默定下‘绝不说此事’的规则,但也不能总这样无声的‘忍受’下去吧,总要做点什么,至少和厄运抗衡一下。。。零三年也碰巧成了一个转折点。”

    “有人发现‘铃兰傀’在大家当中,是吗?”

    我问道。

    “——是,所以想到‘回信’的办法作为抵抗对策。。。然而,那样做好像也无法阻止。。。”

    大伯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明白那是所谓的“对策”根本没起效的一种无奈和无力。

    “不过。。。有样东西我想你们应该看一下。”

    说着,大伯转身从书柜上带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他正要倒开,想了想递到我手上。

    “还是你们自己看吧。”

    打开后,里面试一份死亡报告的复印件。。。

    “这人是。。。”

    “这是零三年那个没有当场死掉的学生在医院死亡后的报告。”

    虽然说是死亡报告,但让我和桃井都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二零零三年六月八日,死者绫美,下面是她的死前陈述。。。”

    ——这怎么可能?我所认知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全都被颠覆了。

第四十一章 那个名字是。。。() 
我翻开那份报告后,上面是这样写着的——

    “我已经死了,在班级旅行的车祸事故中,我现在身处无尽空虚的死亡黑暗里,但我的意识还没完全死去,或者说被称作‘灵’的东西,还和这个世界有着暂时联系,你们当中的‘铃兰傀’我已经看到了,看的一清二楚。。。不,那不是‘铃兰傀’,那只是与之相关的存在,那是因为有人曾偷看了‘红色窗户’,把这里和‘那个地方’接通了,所以‘那个东西’就会在大家中间,大家就会相续而死,没有‘为什么’,也没有‘怎么办’,我已经死了,你们也会和我一样,在这场‘厄运’中成为‘必然’。”

    我看到最后时耳边又传来大伯长长的叹息声。。。

    “医生说这孩子是在抢救后确认死亡的时候说出来的,因为抢救室里有监控设备,所以她说的话才能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可要以怎样的形式来保存这份记录,医生很为难,毕竟绫美说这段话时已经确认过死亡,难道以‘死者成为亡灵的口述’来保存吗?抢救的医生和护士就那么几个人,他们决定以‘死者的死前陈述’来保存,并且把监控悄悄删除,谁也不再提及此事,只是把这份报告交给了我。”

    此时,大伯抬起眼睛看着我们,苍白的神色中,我能看出其中交错着一丝希望,这也许是他在面对健的死亡以后不想再看到我、以及班里剩下的其他学生也发生同样的事情而催生出的希望,他宁愿认为这不是“必然”,还有解救办法,只是他还没找到。。。

    我突然想到入校登记册的事情,千叶典和森南医生都提到过“多余的那个人”——入校登记册上没有的而在我们中间的人,我马上问道。

    “大伯,入校登记册在哪里?我想看一下。”

    一旁的桃井一听我的提议,马上也点头,我们都相信这是个没真正执行过的“对策”,也许就是有用的。

    不一会大伯找出了入校登记册,我盯着他手中的那本黑色封皮本子,心里砰砰直跳。。。我不知道自己顿然生出的害怕是因为什么。。。也或许我知道。

    “二零零七年高一D班学生入校登记记录。。。”

    我和桃井核对着每一个名字,同时在脑海中也开始着“那个人”——

    “我知道了。。。知道是谁。。。琉璃希,我想你也知道了吧。。。”

    桃井冒出声音的同时我也捂住了嘴,我们知道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没错,我们脑海中到的而入校登记册上没有的“那个人”。

    ——他就是K!

    “真的没有。。。”

    桃井的眼神空洞无神,显然他的思绪都停在记忆里还没跳出来,恐怕之前他怎么猜都没猜到会是这个人。

    “怎么回事?”

    大伯发来了疑问,我向他说明了这个“对策”的理由,他想了想。

    “那么,零三年发现这个问题时他们也一定在入校登记册中找到了那个这上面没有的人,是吗?”

    “——是。”

    我点头以确认大伯说的话,只不过那个时候那人是谁,除了当时的高一D班的学生以为,谁都无从得知,但他们还是无一幸免的步上了亡途。

    “琉璃希,不管事件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这个办法可以试试。。。不,是一定要做,虽然不清楚零三年高一D班在实施以后又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没有成功。。。但我觉得这是解救办法,一定是。”

    “可我们怎么把这个的名字传达给班里除了这人以外的人知道呢?”

    我在桃井势在必得的情形下提出了疑问,他也顿时被噎住了。。。

    “。。。呃。。。”

    “既然不能说出来,但是传达的过程中能保证不让那个人知道吗?”

    ——“他很讨厌大家想出来的‘对策’,小希,你一定要小心。。。”

    ——“K很讨厌我们的对策,如果我们实施“对策办法”躲避厄运的话,厄运就会降临到K的身上,也就是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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