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这却是一个极好的头衔。
这意味着与皇室的良好关系，对彼此都有好处。
天京城的官员和武道强者们，实在看不懂殷明的意思。
当然，也有人乐于听到这一消息。
太子元藏，无疑是其中之一。
他还身在帅府之中，还没来得及离去，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听完下人的汇报，元藏和于道源都是一愣。
于道源摆摆手，示意下人退下。
于道源目露奇异之色，道：“这殷明，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太傅并无实责，即便殷明无意为官，却也不妨接受。”
“可殷明偏偏拒绝了……”
元藏道：“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不过无论如何，这总是一件好事。”
于道源点点头，道：“如此一来，至少可以确定，殷明不会留在天国，干涉皇储之争了。”
元藏道：“不错，如今底蕴不在，若是尚门石也不干涉，那无人可以动摇我的地位。”
于道源笑道：“殿下，提前恭喜了。”
元藏道：“我倒是很好奇，父皇会作何反应。”
“他特意现身，说什么要报恩，结果却被人拒绝，真是可笑啊！”
于道源笑笑，插起一截熊掌，道：“殿下，要来一块吗？”
元藏挽起衣袖，笑道：“尝一尝也好。”
第451章 慈父心思（）
皇宫。
老皇召九公主觐见。
寝宫大殿中，拉起了一袭紫纱，隔在父女之间。
九公主元珏上前行礼。
老皇虚弱的声音响起：“小九来啦，坐吧。”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很祥和，就像是普通的父亲一般。
元珏在一旁落座，看向那紫纱。
隔着一帐紫纱，她似乎仍旧能看清后面父皇的模样。
英武的面容、挺拔的脊梁。
温润如玉，凌厉如剑。
元珏不由得想起，父皇一袭长发飞扬，征袍猎猎作响的时光。
昔年，老皇也曾御驾亲征，与元南平原的魔族血战不休。
他不但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皇帝。
他对内虽然有些过于仁慈，但斩妖除魔，却也从不手软。
老皇幽幽的问道：“小九，你在想什么？”
元珏冷声道：“臣女……想起昔年春猎，魔族来犯之事。”
“父皇点起禁军卫士，远讨元南，剑穿魔王，英姿仍然历历在目。”
她的声音虽然冷淡，但是话语中情感真挚，对父皇显然极是仰慕。
老皇笑了，笑声轻飘飘的，有些虚幻，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元珏并不知道，紫纱之后的父亲，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老皇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的身体真的很虚弱，轻轻笑了几声，就已经受不住了。
元珏一下站起身来，清冷的声音透露出几许焦急。
“父皇，你还好吗？”
老皇止住了咳嗽，道：“还好，你莫要过来。”
元珏忍不住问道：“父皇，为什么不能见女儿呢？”
老皇轻叹一声，道：“就让我在你心里，保持着昔年春猎的模样吧。”
他和蔼的道：“每一个父亲，都希望是儿女心中的英雄。我也不能免俗。”
“我更不希望，我的存在，留给你不美好的回忆。”
元珏道：“怎么会，父皇不过是生病了，女儿怎么会有他想？”
老皇道：“好了，不要说了。”
“对了，你的那个朋友，你可曾问过他，确定他想留在天国吗？”
元珏道：“他虽然说过要走，可那也是因为大哥对文宗极不友善。”
“他要安置那上万百姓，自然只能率众离开。”
“父皇既然帮他安置数万百姓，我想他应该会留下吧？”
老皇又笑了，道：“小九啊，你很聪明，交朋友的眼光也很好。”
“可是，这件事，你却做得有些莽撞了。”
“那位年轻夫子想要什么，你怕是还没看懂。”
元珏皱了皱眉，道：“父皇的意思是？”
老皇道：“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要你自己去发现。”
正在这时，有内侍进来。
内侍道：“皇上，传旨的总管回宫，说是殷明拒绝了皇上的封赏。”
内侍的神色有些愤愤，显然是认为殷明不识抬举。
老皇道：“好，知道了，你退下吧。”
内侍虽然心里替皇上鸣不平，却不敢多嘴，当即退下。
老皇道：“小九，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元珏的头微微垂下，喃喃道：“我真的，不了解他怎么想……”
老皇道：“这不怪你，因为你只是想得太多。”
元珏忍不住问道：“父皇，我该怎么改变……”
老皇温和的道：“你不需要改变，因为你就是你。”
老皇又道：“对了，不要再欺负你弟弟了。”
元珏第一次露出迟疑之色，低声道：“我只是请他帮忙，可他总是推三阻四……”
老皇道：“你在这件事上，有些强人所难了。”
“当然，小启是你弟弟，这本也没什么。”
“只不过……”
元珏问道：“只不过什么？”
老皇笑道：“没什么，你的做法，也是你的一部分。”
“父皇虽然有些替你着急，却也不想多管闲事。”
“好了，那位殷明夫子拒绝了封赏，你打算怎么办？”
元珏道：“这次，是女儿多管闲事了。”
“不但让他为难，还平白来惊动父皇。”
“想来也是，他是何等实力，根本不需要女儿多管闲事的。”
“日后，女儿还是留在宫中，好好孝敬父皇吧。”
老皇道：“你有这份心意，我很高兴。”
“不过，我没有什么大碍，你不必留在我这糟老头子身边。”
“我听说，殷明夫子要去元南平原。”
“你带上弟弟妹妹，一起去吧。”
元珏愣了愣，问道：“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皇沉默片刻，似乎有许多思量。
最终，他开口道：“你弟弟的武道天赋平庸，此生的极限就是武宗了。”
“即便以天材地宝堆积，他突破小圣的可能性。也不过三成。”
“你带他去追随那位年轻夫子，也许是他的造化。”
元珏道：“现在，他是与殷明相识多年的朋友，不需要女儿一起去。”
老皇轻叹一声，道：“你这个傻丫头啊……”
最终，老皇道：“好了，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此外，文宗在天国的发展，由相府配合，尽力扶持。”
“这，就算是你们姐弟三人，跟随殷明的学费吧。”
嗖——
忽然，大殿之外响起鸣镝箭尖锐的破空声。
元珏微微一愣。
这是飞箭示警！
看方向，似乎是讲经坛的位置。
难道说，有殷明的敌人，追至了天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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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城外，讲经坛。
殷明正坐在一旁，听弟子讲道。
杨子铭在为众多文人，讲解入门修行之法。
杨子铭道：“我文宗修行，经文贯穿始终。”
“然夫子所著百家经文虽善，却并不适合作为入门的修行功法。”
“修行，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切记不可心急。”
有文人提问道：“杨先生，我听说，夫子昔年曾以《春秋繁露》修行。”
“我们想要修行，是否可以遵循此道？”
杨子铭道：“关于此事，我曾详细问过夫子。”
“《春秋繁露》走的是天人相符的路子。”
“夫子能修行此道，是因为夫子天资超凡，对此道把握精准。”
“若是我等修炼，我建议还是等到文宗境界，至少也是文师境界之后。”
闻言，有年轻文人站起身来。
第452章 弟子为圣（）
那年轻人大声道：“杨先生，我虽不才，但必勤奋刻苦。”
“我想，勤能补拙，应该可以模仿夫子的足迹才是。”
他很年轻，只有十多岁，是对未来最有憧憬的年纪。
杨子铭轻笑道：“你想得太简单了。”
“你要知道，春秋繁露一书，是夫子在修行之初所作。”
“你若是能自己作出一本这等经书，那修行也不妨事。”
那年轻人登时愣住。
他不得不承认，现实是残酷的，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夫子。
这已经不是刻苦努力，所能弥补的差距。
有文人问道：“那我等修行，应该以何经文为始？”
杨子铭道：“若是毫无文学基础，建议先通读《说文解字》、《开蒙要义》、《真经诂训》等书籍。”
殷明走过来，笑道：“子铭，你不是与亚夫和甘乐，要著一本《小学》么？”
“我看，若是此书著成，也可为入门之文。”
一旁，黄亚夫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他们侍奉殷明为师，难免觉得自己诸方面都不足。
杨子铭道：“夫子说笑了，那也只是一个构想。”
“有夫子所著经文在先，我等所著之文，也只能给孩童瞧瞧罢了。”
殷明道：“好了，你也莫要自谦了。”
“入门之经，便等于启蒙之书。”
“你们给我看的初本，我觉得不错，可以作为入门读物。”
说到底，启蒙经文，上限已经被决定了。
就算殷明境界再高，也不可能把启蒙经文写的多么深奥复杂。
而杨子铭等人的水平，著作启蒙读物，也绰绰有余。
一旁，殷灯坐在一个小桌子后，桌子上摆满了经书。
她托着小脸，笑眯眯的坐在后面，像是个小老板。
熊猫正在啃竹子。
他身旁竖着一个售卖招牌——“经书”。
殷明忽然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穹。
旋即，杨子铭等人也都起身，隐隐察觉了什么。
片刻后，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疾飞而来。
是一尊文圣！
殷明道：“小青，怎生这般莽撞，快下来。”
一道窈窕身影，出现在讲经之坛上。
一个青衣女子出现，向殷明行礼。
她穿着长长的缎裙，看起来高雅端庄，然而看她来时的模样，性子却有些急。
青衣女子神色有些许激动，道：“弟子，拜见夫子。”
天穹上，再次降下一道白衣身影。
一个白衣女子上前，道：“夫子，弟子有礼了。”
这女子也是穿着长裙，气质端庄。
看她的言谈举止，是真的很端庄大气。
这时候，城边有一支响箭破空飞起。
白衣女子嗔怪道：“小青，我嘱咐你慢些，你偏不听。”
“这番却惊动了守军，又给夫子添麻烦了。”
那青衣女子垂下头，喃喃道：“我只是听闻夫子没事，有些心急……”
讲经之坛上，殷明看向尚门石，点了点头。
尚门石会意，吩咐人去知会守军，让他们不必警备。
守军飞箭示警，不是其大惊小怪。
毕竟，两尊圣人突然降临，由不得他们不警惕。
无论是武道还是文道小圣，一尊就抵得上千军万马。
来的若是敌人，便等于是大军压境了。
讲经坛四周的百姓，都看得呆住了。
先天强者，那是高高在上，不可揣度的大人物啊！
忽然就冒出来两尊，而且在向殷明夫子行礼。
这场面，真的很刺激。
白衣女子和青衣女子都已起身。
她们是西方宙国人士，分别名为白笙归和褚青。
前番殷明在唐入狱，她们也被遣散，回到了宙国。
她们在宙国听到传闻，说是殷明已到天国，便急忙赶来。
白笙归道：“夫子，你这番可叫弟子好生心忧。”
“幸喜夫子无事，弟子才算心安。”
褚青笑道：“我们在外面心急如焚，想不到夫子却在牢里戏弄人哩。”
白笙归道：“小青，怎敢这般没大没小。”
易和图走上前，道：“说起来，是我没弄清殷明的意思。”
“他的本意，是让你们回转各国，传播文道。”
“却是我弄错了，结果让你们平白着急。”
一行人到一旁叙旧，殷明示意杨子铭继续讲修行之道。
文人都在专心听讲，但是不少百姓却还在偷瞧白笙归和褚青。
这两人不但是文圣强者，还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自然引人注目。
百姓们正在惊艳，远方忽然有一人策马而来。
百姓们心里松了口气，这来的是个正常人，不是飞来的。
还没等他们把气喘匀了，马上那人飞身而起，登上了讲坛。
百姓们心头，仿若无数战马奔腾而过。
这又是一尊先天强者？
其实，讲坛上，本已有数位文圣。
只不过，百姓们平日里，对先天强者的敬畏心理，已经形成习惯。
看到有人飞上讲坛，百姓还是不由得震惊。
那位强者已经单膝跪下，行礼道：“夫子，弟子参见。”
殷明道：“甘乐，你来了。”
接下来的半天，仿佛是约好了一般，有数位殷明的弟子到来。
到了后来，百姓们都有些麻木了，连震惊都觉得有些乏味。
最后，除了相距遥远的宇国和黄国，分散的其余国家的先天弟子，大半都已赶来。
至于宇国、黄国的先天文圣，以及其余弟子们，应该也已经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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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华楼。
于道源和元藏在高楼上相对而坐。
于道源悠悠的长叹一声。
他道：“殿下，你看到了，这殷明，实比我们想象的还恐怖。”
殷明有小圣弟子，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
可城外的讲经坛之上，已经有十多位小圣云集。
这等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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