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方向发展。
“好了,我也有些累了,就先回房间了,不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之前,都不要来打扰我们。”说罢,凤花和云烈同时站起身就准备往她自己的房间走。
也是这时,连家大伯忽然一个机灵,想到了被他忽略掉的事情,忙把人叫住:“等一下!”
凤花不耐地蹙眉,“又怎么了。”
其他人想到凤花房间里现在住着谁,也不由地露出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表情。
连家大伯神色不太自然地干咳两声,道:“凤华,那个,之前我们不是都以为你也发生意外死了吗,所以……”
“你看大哥你,说话吞吞吐吐的,还是我来说吧。”连家姑姑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乐道:“其实就是大哥家的月如,觉得你那房间住着敞亮,通风也好,住着舒服,又觉得你既然已经不在了,房间空着也怪可惜的,便住进去了,哪想到你还会回来呢。”
连家大伯气恼地横了自己这多嘴的妹妹一眼,忙对凤花解释:“别听你姑姑胡说,月如其实是知道你发生了不幸,太难过了,所以为了怀念你,才住到了你的房间里,看着房间里你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就像你还在一样。”
听听,这话说得多漂亮,当她不知道她这个好大伯家的大女儿连月如那爱慕虚荣的性子吗?
以前原身的爹娘还在的时候,每次过来串门,连月如看见她身上戴的爹娘新给买的首饰,都会羡慕嫉妒得夸赞两句,话里话外都是希望她把东西送给她,或者是借她戴两天的意思。
原身也是傻,还真‘借’了她不少头簪,好几个玉镯耳坠儿,可直到原身出事,这些东西连月如也从没说过要归还,典型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以前只是‘借’点首饰,现在连房间都给占了,可想而知,里面的所有东西恐怕也都被她当成所有物了!
摊上这么个得寸进尺的堂妹,凤花都为原身憋气,连敷衍连家大伯两句的心情都没有,冷着脸说了句‘既然我已经回来了,她也该从房间里搬出来了。’然后直接拉着云烈离开。
后面紧跟着准备去好好收拾一顿胆敢鸠占鹊巢的连月如的连四和连七。
连一离开前则是意味深长地扫视了正厅里的一干人等,留下了一句:“你们这几个月也享受够了,可不要得意忘形地忘了自己是谁。”
把一干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想到连凤华那边肯定还得出事儿,又赶紧追了上去,其中又以连家大伯最着急。
这个时间,恐怕他那个大女儿都还没起床呢!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诶,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随便闯我们家小姐的院子!”一到属于连凤华的院门口,里头守着的丫鬟便咋咋呼呼地要拦他们。
连七不耐烦和这些下人们浪费时间,一把把人推到了一边去。
“哎呦!快来人啊——!”丫鬟吓得大叫。
凤花和云烈却在前头连四和连七的开路下,畅通无阻地直接来到她的房门前,期间推开掀翻了两个丫鬟,两个护院。
外面这么大动静,里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凤花对连四和连七使了个眼色,“直接踹门,把里面的人给我扔出来,我的房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睡的。”
俩人嘿嘿一笑,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用力将门踹开!
只听‘哗啦’一声,左右两道门都被他们踹开,紧接着,两个人也不管里头住着的是个还没嫁人的黄花大闺女,半点不避讳地大跨步走了进去。
没多会儿,里面就传出了一声尖锐的尖叫:“啊——!来人啊!你们是谁!非礼啊——!”
连家大伯一干人等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连四一脸嫌弃地将只穿着里衣,衣衫不整的连月如涨红着脸被他从房间里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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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打脸与挑拨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闯进我的闺房里!信不信我让我爹打死你——!”连月如被连四甩出来的时候脚一歪,直接跌坐在地上,掌心也被地面擦破了皮,疼得她呲牙咧嘴,表情更加扭曲。
“你的闺房?说错了吧,这里明明是连家大小姐的房间。”连四冷笑。
连月如还没发现周围的环境,还有多出来的那些‘观众’,只满腔怒火地脱口骂道:“什么连家大小姐!那个贱人早就死在外面了,我现在就是连家大小姐,这里就是我的房间!”
连家大伯等人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反射性地看向凤花,却意外地发现,她不但没露出任何意外或愤怒的表情,还一直用戏谑的目光,仿佛看猴戏一样望着狼狈不堪的连月如。
和容貌绝美,气质不俗的连凤华比,连月如表情扭曲,样貌中等偏上,声音尖锐,嘴巴不干不净的样子,还真没一点大家小姐的样子,勉强算是站在统一战线的连家姑姑,婶娘还有舅母都在偷笑。
抛开争家产的事不说,连凤华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而连月如,就好比那效仿西施不成反被笑的东施丑角儿,被比得一点亮点都没有了。
“在我家里居然敢叫我贱人,这是哪儿来的没有教养的狗东西,连四,还不掌嘴。”凤花悠悠道。
连四当即撸起袖子对准连月如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啪啪啪’就是连续好几下的大耳瓜子,一点都没留情。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连月如的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
“啊——!凤华,你干什么!你怎么让人打月如呢!”其他人都被这发展给惊呆了,而身为当事人的连月如反而以为太大的刺激,整个人都懵了,只能一只手虚扶着自己肿痛的脸颊发傻。
连家大伯平时对这个大女儿也算疼爱,见她被打得这么惨,也心疼得紧。
“咦?”凤花好像忽然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诧异地挑眉:“月如?原来这是月如堂妹吗?我还以为是从哪儿摸进来的市井泼妇呢,月如啊,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扭头看向连家大伯,抱歉地说:“大伯,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我也没想到从前乖巧懂事的堂妹会出口成脏,说话比如此难听,像我们这样的家族出身的子女,本该受到良好的教育才是,也不知月如堂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导致性情大变?”
站在云烈旁边的云彩忍不住偷偷抿了抿唇,又怕被人发现似地赶紧拉拉自己大哥的袖子挡住自己忍不住翘起来的嘴角。
连一更是用再直白不过的讽刺眼神撇向连家大伯,一声不吭,却胜似说千言万语。
大伯倒是想说些什么,可在凤花那看似歉然,却莫名饱含深意的目光注视下,那些话却愣是一句都说不出口,憋了半天,也只是黑着脸走到连月如跟前想把人扶起来,顺便叫了旁边看呆了的丫鬟给她带一件衣服披上。
这么多人在,就算大部分都是有亲戚,也不能让她一个女儿家如此衣衫不整地继续坐着。
连家大伯刚碰上连月如的肩膀,后者就惊醒了一般浑身一抖,慢半拍地发出刺耳的惨叫声,“啊——!我的脸!爹,我的脸好疼啊!”一边哭喊,一边怨毒地扭头转向凤花,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让人对她动手。
当她对上凤花那双透着冷意和一丝残酷笑意的双眸时,却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叫得更加凄厉:“啊——!有鬼啊!爹,有鬼!有鬼啊!连凤华来索命来了!”
“闭嘴!”连家大伯气急败坏地骂道,
可惜吓得魂儿都要飞了的连月如根本听不进去,反而一个劲儿地喊:“鬼!有鬼!不是我害你的,你别来找我——!救命啊!”
“我叫你闭嘴!胡说什么呢!”连家大伯急着提醒道:“凤华没死!她还活得好好的!你这孩子,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
尖叫声戛然而止,连月如僵着脖子看了眼她爹,又看看笑得越发嘲讽的凤花,“活着?”
云烈冷眼看着她,明知故问:“她还活着,怎么你这个做人堂妹不为她感到高兴吗?”
“活着……”连月如脑子似乎不太灵光,也没心思注意云烈,花了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可她却宁愿自己根本没听懂。
“你居然还活着!”连月如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你怎么能还活着!”不是说几个月前她就死了吗!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怎么高兴我活着?”凤花双手抱胸耐人寻味地笑问。
“当然不是!”连家大伯急忙用力掐了下连月如的胳膊,后者吃痛地叫了一声,刚想埋怨,便看到她爹凶狠的表情,又发现周围二叔小叔婶娘他们都在,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本能地闭上了嘴,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她只是突然见到你,太高兴了,才有点语无伦次。”连家大伯僵着笑容解释。
连家二伯和连凤华的舅舅等人扯了扯嘴角,却没在这时候插嘴说什么,尽管他们不觉得连凤华会相信连月如那嘴脸是因为见到她太高兴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连月如在她爹的警告下,顶着还疼得厉害的猪头脸,硬着头皮对连凤华露出自以为友善的笑容,殊不知在凤花这一边的人看来,那表情怎叫一个扭曲狰狞,根本不忍直视。
多看一眼都怕晚上吓得睡不着觉。
让连家大伯庆幸的是,凤花没再继续揪着连月如的几句话不放,转而对连四和连七说:“你们进去把屋里所有被人用过的东西全部扔出来,我用不惯那些,还有我原来的东西,也清点一下,缺了什么都记清楚,回头让月如堂妹看看,是不是她给‘借’去了,我的东西大多都是爹娘送的,爹娘不在了,我还想留着东西做个念想,可不能再外‘借’了。”
连四和连七高高兴兴地应承一声,迫不及待地再次冲进房间,一阵‘乒乒乓乓’地响,陆陆续续地往外扔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用过的梳妆盒啦,镜子,桌椅板凳,还有床榻上的被褥,小毛毯,窗帘,纱帐,拖鞋,昨儿连月如脱下来的衣物,还有大约是从衣柜里翻找出来的好几十件她看着非常眼熟的衣服。
这些衣服连月如未必都穿过,但就算是原身穿过的,她穿着也会觉得不舒服,一盖扔了换新的!
只是这姿态却让连月如以为就是故意针对她——虽然这么说也没错——用吃人的目光盯着连凤华,要不是她爹拦着,她现在就能冲出去对着连凤华一阵九阴白骨抓伺候!
比较贵重的东西,比如珍贵的金银首饰类,都被连七亲自拎出来交到了凤花面前,后者也直接在里面挑拣了一番,根据原身的记忆将她爹娘买来送给她的单独放在一起,其余的她自己买的,或是别的亲朋好友逢年过节送的,又甩回到原来的盒子里。
“这些等会儿得空都拿去处理了吧,换回来的钱你们留着当零花。”凤花说得特别大气。
可连月如却听得目眦欲裂,“不能动那些!那都是我的——!”
论价值,连凤华的爹娘给她买的未必就是所有首饰当中最贵重的,但绝对是最精巧最用心的,凤花自己没打算用,却也不打算随便扔了,妥善保管好,改日帮原身去扫墓时,直接埋在二老墓前,就当是给原身立的衣冠冢,让他们一家人团聚,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可要处理的那些,都是旁人送给她,带着点讨好意图的,专门挑贵的,看着华丽,也比较俗气的。
连月如以前爱‘借’的也都是这一类,这几个月来经常往身上戴的也多是这里的东西,眼瞅着自己稀罕的首饰要被自己最讨厌的人给处理掉,她怎么能不气!
凤花歪了歪头对连家大伯凉薄一笑:“大伯,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她说这些东西是谁的?”
“都是我——唔唔!”连月如瞪大眼睛怒视着捂住自己嘴巴的亲爹,连家大伯则额头冒着冷汗对连凤华说:“当然都是你的!”
“我也这样想。”凤花点点头,“我自己的东西想怎么处理,还轮不到别人置喙。我‘借’了月如堂妹那么多首饰,已经很大方了,要是因为我太大方,让某些人以为借出去的东西便属于她了,我也会很困扰的,我想,这天底下应该不会有人那么厚颜无耻吧?”
连家大伯的脸更黑了,却更加找不到辩驳的话语。
其他一直旁观的连家人也从凤花这一系列雷厉风行的举动中发现,她离家几个月来的变化太大,根本容不得他们忽视。
以前以为性格温软的大小姐,脾气竟也如此之大,还知道拿话刺人了!
原本还有些小瞧了她的连家人和舅舅那边的人都谨慎起来,知道现在的连凤华怕是没以前好对付,他们如果不想阴沟里翻船,还是别太疏忽大意,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没多会儿功夫,凤花的房间几乎被连四和连七翻了个底儿朝天,里头什么都没剩下。
之后连一进去转了一圈,出来就对凤花说:“小姐,里面什么东西都不剩了,怕是住不了,今天小姐还是先到别处休息,过后我去给您添置一批新的用具,收拾干净了再住回来。”
凤花轻皱柳眉,“这搬来搬去的也怪麻烦的,算了,新的用具你先添置着,至于搬不搬回来,到时候再说吧。”
连家一干人等:“……”既然最终也不会住进去,到底这折腾的什么劲儿!
连家二伯和小叔最先回过味来,恐怕这是连凤华给他们来的第一个下马威啊!什么房间脏了东西不能用了,分明都是做给他们看的!告诉他们,这里是她的家,她的房间除了她,谁也不能住,就算她不住,也得空着!
“对了!”凤花看向站在一旁的神色各异的众人,“我的房间都已经住进去人了,不会连我爹娘的房间也有人因为太过‘思念’他们,住进去了吧?”
“!”
“当然没有。”连家二伯快速地说:“你爹娘的房间我们一直都没有住,好好地一直让人固定几天就打扫一次,连灰都没落下多少,里面的东西也都没动。”
这话确实是真的,可要说在场的人这些人没想过住进那间象征着连家家主地位的房间,却是假的。
就好像他们都想将连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