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尘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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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尘路漫漫-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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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儿,我回来了。“人还没到门口,院子里的双儿便听见了他的声音。

    “回来了嘛,回来就好。你这个傻瓜,出门了还把银票落在家里,这次出门可没有给影哥哥添麻烦吧。“看他跑了满头大汗,她忙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想要替他擦汗。

    “哎,别擦了。我等会去冲个凉就好了。倒是你,怎么坐在院子里,正午的日头可有点毒呢。“

    “我在缝衣裳呢,你看。“说着,拉着他,走到了自己的针线筐边上,指着框里的小衣小裤给他看。

    “怎么尽是些小娃娃的衣服。“

    “那是因为,很快,你就要做爹了啊。“

    他惊得合不拢嘴,“你说你是说,你怀上孩子了。“

    “嗯。“双儿略显羞涩,低下了头。

    “太好了,太好了。以后我就有孩子了。那么小的娃娃!“说着,他又兴奋地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拍打自己的胸口。似乎在确认这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咦。“似乎是有些不确认,又反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像把什么东西忘在哪儿了。想不起来了。“

    双儿听着他的话,“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要不要再仔细找找?“

    “不必了,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你,还有孩子和我们的家。“

    他一脸郑重的说道。

    让她一瞬间的愣神,恍惚。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在这一刻,偌大的忘川里,起起伏伏,飘着的是一个手制的小泥人,褪了色,辨不清面容,不复昔日光彩。

第六十九章 再成死局() 
她从睡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样。起身,想着不如就出土透透气,却未料自己一下地,便无力支撑自己的身子,跌倒在地。伸手,望着自己无力下垂的手,开始紧紧手力。有那么一瞬的感觉,自个的身子空空如也,丝毫感受不到体内的灵力。或许,那只是她的错觉?

    手心立马被自己的指尖划出一道伤痕,血一点点渗出,不一会,她施了治愈之术,伤口很快便愈合不见。若无其事的从地上起来,往屋外走去,无意间撇过妆台之上的镜子,一眼望到的似乎是满头的白发?伸手,隔空取了镜子,拿着铜镜端详着自己,似乎又是一眼错觉?

    青丝缭绕,不禁轻抚上了自己的几缕发丝。幸而,还是昨日一般的自己。放回了铜镜,推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君禾。一言不发地望着推开门的她。

    “这么晚了,为何还不歇息?”她淡淡地开口问道,他却依旧沉默不语。她无奈,却是绕过他,往外走去。

    跟上她的脚步,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这么漫无目的在水榭之中行走着。

    “什么时候来的?”轻轻一扬手臂,便在湖面上安置了一叶扁舟,一如既往地躺了上去,任由风吹水动,闭目静静漂浮。他便站在她的身旁,似动非动的模样。只不过,任由水流波动漂浮,他都未离她一步罢了。

    “你醒的时候。”

    “呵。”她轻笑几声,不知息怒。

    “夕儿。”他低头,俯下身子,唤了唤她的名儿。“你这些日子,越发嗜睡了。”他犹豫着,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十日来,你已在夜里惊醒数次。”

    他不说,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为清楚不过。细算着阿姐当年放弃司命一职化身开始。她也不知这般被自己消耗着,如同凡人一样脆弱易逝的身体能够维持多久,嗜睡,梦回。都是凡人最寻常不过的事吧。日渐一日的白发,也已经开始让她心神恍惚,如若不是用法术维持,她的那一头青丝他迟早会察觉的吧?

    “我没事,你忘了吗?我在纯水峰修的便是医法之术,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好不容易,不用再顾忌什么,不用身心防备,所以就放松了想要歇一歇。就想每日就这样躺着,什么都不用想。好不惬意。你说,是不是每个修行者都是这样?日复一日的坚持,不能怠懈。只有松懈过才体会到,原来有那么辛苦。也便,越发觉得累了。我嗜睡大概也便是如此吧。越是歇息,越觉得累,就越想要好好的歇着。好像,比一个人的十年都还要累。”

    “是我不好。”他说着,扶着她的身子,挨着她坐下,轻轻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尽管她已闭目。他却依旧伸手,用自己的掌心为她遮住了那一道月光。“我在这里,你安心睡吧。哪怕睡到凡尘尽毁,也不必害怕惊醒。”

    “如果这样,就可以天荒地老,那倒也不错。”她嘴角上扬。虽说看不见整张脸,却能让人毫不意外的察觉她此刻的喜悦。这是连日来,她第一次真心能够让木君禾可以感受到的喜悦之情。

    谁都没有再提那一日的事,谁都不愿打破这一刻的平静。哪怕只是一刻,也足够点缀那为数不多的安稳记忆。

    那一句“不好”。也抵过千言万语的解释,木君禾就是这样,她不必深猜他的用意,他所有的抱歉,都出自内心,错了便是错了,不像这世人,就连抱歉都或许只是委屈,只是妥协,甚至不甘不愿。他不一样,她说不上来这是为何,但她却是能够感知到,或许,这就是他和她之间深刻难以磨灭的联系吧。就像从前,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不为自己辩解。就连木君禾的表达,都是她一手教的。

    “那个时候,我是说,我们初识的时候,你还很小。“

    “其实我不小了,我只是长得不着急而已,君禾。“

    “可是那个时候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就像一个小娃娃。好吧,尽管那个时候我也不大。分明时间已经流走了那么久,我们相聚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

    “每一次的相聚,似乎总是为了下一次更久的别离似的。“她接着他的话,缓缓开口说道。“谁也阻挡不了时间的流逝。话说,我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对命理怀着感激之情。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只是一副孩童的天真纯粹和善良,关怀了你,让你感受到了美好,一不小心被我温暖到,就被我钻了空子,溜到你的心里去了吧?如果不是我,换做任何一个其他小孩童,似乎只要拥有那一份纯真和温暖就都可以到达你的心里,占据着你一样。感觉,自己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只是,恰逢时机,出现在了你的面前而已。这真让人觉得颓败啊。”

    “我没有想过。我是说我没有像你这样思考过。”

    “为何?你一个人在隐峰这么多年,难道都没有怀疑过吗?不会恍惚自己的感觉吗?时间难道没有侵蚀过你,让你一点点淡去这些记忆和感觉吗?不会疑惑吗?”

    他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不知道,只是觉得如果换做自己,会这样思考。你不知道啊,因为你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过我一个人而已。如果某一天,你把另一个人放进了心里,然后发觉对我和对那一个人的感情有所差别,那会怎么样?会不会才察觉到,对我只是一种割舍不得的依恋?贪图温暖的本能,在得到之后就不想放手了。”听着司徒说到这里,他一脸严峻,又义正言辞地开口说道,“确实不能让你过于安逸了。”

    她听着他这么说,急忙推开他的手掌,起身坐起,“你刚明明还那么煽情地说道,要我安心睡到天荒地老的啊。”

    看着她充满精神的脸,一扫连日来的阴霾。他忍不住笑道,“谁让你一闲着就胡思乱想。“看着她那一副孩子气的模样,又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把她的脸埋进了自己的怀里。”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不管是从前还是我们眼下触及不到的未来,都不会有那么一天。在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之后,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旁人能够介入的吗?你真的觉得这世间,或有谁者,是可以取代我们彼此之间的地位或是感情吗?我想不到会有谁,也想不出会有那一种可以比拟你我之间的感情。我们之间如此不易,就连世间,大概也被我们悄悄感动了吧?不然,我怎么会觉得它其实不难战胜?那些能够被时间打磨掉的感情。其实,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奢侈吧?夕儿,你说呢?“

    “我?我不敢说。“因为,时间却是我最大的敌人。尽管它不能淡化我们之间的刻骨铭心,可它却能硬生生把我带去另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是任凭你如何追逐也找不到的地方。那个时候,便是真正的死别。我会化作一阵青烟,消失在世间的尽头里。就算这一刻,我承认,我会伤心。我会想念,我会舍不得。可是,坦率的我也无法改变这个令人心力交瘁的结局。所有的,先你而去,亦或是,你先我而去。都是我不愿发生的结局。今生,最好的结果,便是紧紧相依,一同闭目。

    “这天底下,还有你凤泽夕不敢说的话?我脑海里。都还记得,你那股子任意妄为,肆意的姿态。“

    “君禾,你不学好。学着别人调笑我。“

    “我可不敢。“

    “你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比现在要老实很多。那个时候,你根本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哄骗女孩子!“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何时骗过女孩子了?“

    她带着笑意,撅嘴说道,“我难道不是女孩子?你就是哄骗我了,尽挑些好听的话同我讲,你明明应该是铁汉柔情,不善言辞!你的设定就是这样的。“

    “我哪里像打铁的了?打铁的柔情就非得不善言辞吗?”

    “分明是钢铁一般的汉子!好吗?流血不流泪!”

    “好好,都依你。”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大概是近日来,两个人最为轻松的一刻吧?

    也正是从那一晚之后,她再也没有提到破军一事,也不在管束木君禾的所作所为,就真如同那些处在深闺的女子一般,她的眼里都只剩下这个跟自己息息相关的男人。她所关心的,似乎也只有这个男人面对自己时的模样。而木君禾显然也很满意这样的现状,这大概是他这些日子以来过得最为轻松的日子,对他而言,这世间能够成为问题困扰他的大概也只有他的夕儿了吧。

    而他那位刚刚从休眠状态中醒来的魔神之父,似乎也开始不再着急了。魔剑对于一个继承了破军之力,随时就能将三界毁于一旦的孤莲皇子而言,也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就在魔神放任他的时候,也只有那些心系权位的魔族们尚在担忧他的身份,他的那位父神,其实还乐见其成吧?毕竟,魔一族和其他五族不同,魔本就寓意着毁灭。毁掉整个三界,灭世,在魔神看来,不过是创造一个新世界的必经之路。而在新生之后的世间里,不再分割成三界,整个世间,只剩下魔氏一族,那和他魔族掌控整个三界而言,又有何区别?甚至,这比魔神一开始所铺展的路更胜一筹。不管他的儿子,下一位的魔神,他疯不疯魔,他都已经成为这三界之中,唯一,代表一切的存在。那样,真的已经足够了。

    至于那些背地里的小动作,魔神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连成为孤莲的绊脚石的资格都算不上,以魔神的角度俯瞰这一切,只是越发觉得可笑。甚至不用他出手,就已经有人替他追赶着孤莲,逼得孤莲,不得不成为这世间俯瞰一切的存在啊。

    他很快,就会不被三界所容。

    就连那神界老儿,也懒得从自己的七莲池里爬出来了吧。这个世道,已如垂危的老人一般,危在旦夕了啊。这世间。能够成为唯一的变数,大概也只有他这因情而痴的儿子身边的那个女人了吧。想到这儿,魔神大人不禁笑意浮连。

    另一边回到了卡努努的碳并不没有听剪影的意见去找阳光,而是回到了纯水峰。在他的意识里,阳光在这件事上始终也是一届宗门之主,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任何决定首先都是以宗门为先。说白了,也就是他并不信任阳光。而过多的透露破军之力的境况,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对小牙如今的处境也算不得有利。他觉得,真正能够帮得上忙的,也不过是在多年来在纯水峰深受小牙照顾,跟小牙有着深厚情谊的弟子们。那些人。每个人都和她有着或多或少的情谊,她这个一向重情,张洞桓鋈瞬恍校饫锶椿挂敲炊喔觥銮遥采钏脊h羯娜缃竦纳钍切浪谕模舱钦庖坏慊蛐砣盟蘖Ω谋湫赖木龆ā袅龃克宓挠嗡狄膊恍校敲此膊坏貌欢盟畈辉敢猓沧畈幌胗玫南孪虏吡恕?

    “这件事,不能让掌门他知道。”屋内,除了开口诉说着天之涯村和魔界发生之事的他,还有兴雅、乐天和翔。

    “若是年年师姐也在就好了。还有小多。怎么转眼,经年已过,人事皆非。莫弦师姐成家,离开了这里,卡卡西他也”

    听着她叹气,翔也不免开口说道。“如果暗暗峰主还在就好了,如果他在一定也能帮我们出出主意。他还是很疼爱司徒峰主的。”说到这里,众人的脑海中都闪现过那个当日为了司徒失了性命的化文峰峰主。

    “其实,虽然,小牙她她被迫离开了神界。可其实,神界里还有不少对她甚是用心的人吧?其实暗暗峰主也是神界的神族吧,是为了小牙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就连亚亚,也是为了寻找他小牙才混入卡努努的。”乐天说到这里,却突然被翔打断,“不要提他了。”

    “我的意思是,仅仅是我们的力量,也很薄弱吧?不用说对上破军了,就连小牙自己,我们几个人加起来也不算是她对手。要把她带回来,人越多,也就更有把握一些。”听着他的话,碳却是摇了摇头,“不能强迫于她,必须动之以情。这是唯一的方式,不要说我们了,就算可以胜得了小牙,就赢不了破军之力,一旦木君禾发起疯来,整个三界没有人可以抵挡的住他。只有小牙愿意离开他,跟我们走,或许才有一线生机。这个世间,唯一能够对抗他的,能让他乖乖听话的也只有小牙了。”

    “可是你们不觉得,这其实是一个死局吗?不管如何我的意思是,就算牙牙她愿意跟我们回来,木君禾也可以强行留住她,而且,如果牙牙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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