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是你?”剪影意外地看到了碳,“他们人呢?”
碳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将他们到了之后的事告诉了剪影,当然也包括了,年年年为他疗伤的那一段。而剪影,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慕雅抱着司徒,进了林子,林子的尽头是一条山路,他上了山,在山上寻了一处洞穴。
而司徒醒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慕雅一脸惊恐的脸,他在山洞里生了火。好似还怕她冷似的,又在她的身上裹了好几层兽皮。顾不得慕雅,醒来之时,她脑海里充斥着的还是孩子死去的那一幕。她双眼涣散空洞,毫无生机。
慕雅抱紧了她,开口,“夕儿。夕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事,哪里难受。“来不及思考他突如其来的担忧和温和,她开口,嘶哑的声音传来,”我,我怎么还没有死?“
“你这是说什么傻话,你,怎么会死。“
听到慕雅说了这样的话。她竟是忍不住笑出生来,嘶哑的笑声伴随着黑夜的中燃气的火光,竟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我怎么就不会死?孩子都会死。我怎么就不会死了呢?“说着,说着,她忽然咳嗽起来。
“你不要激动,你的伤还没好。你的手我替你接骨了,不过。这几天还是不能动。孩子,是怎么一回事?“看着他一脸迷茫的脸,她脑海里又回忆起那段时光,他们重逢,他装傻充愣地呆在她的身边,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竟是不顾他的劝告,硬生生动手一把推开了他。
他一个不稳。向后跌去,“慕雅,你不必装了,你这又何必再作戏,你是怕孩子死了。我就不把魔剑给你吗?你为什么不在孩子死之前就用魔剑杀了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死掉,他也是你的骨肉啊。你不是就想折磨我吗?现在,我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吗?够了吗?“
慕雅则是一脸的震惊,“夕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是君禾啊,慕雅是谁?我不要魔剑啊,魔剑是为了压制你身上的毒,我怎么可能再把它拿出来,你忘了吗?魔剑,只有你可以取出来。孩子又是怎么回事?我们有了孩子吗?这是真的吗?我们成亲了?“说道这里,他竟然还羞红了脸!别过脸,往山洞深处望去,”夕儿,你可以和我成亲了?我们还有了孩子?“这话说的好像他难以想象他们之间有这么一天似的。司徒听到这儿,一声冷哼。
他这才回过神,试图继续向她解释,“夕儿,我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就都在这山洞里了,而且,我忽然之间能说话了。还有就是,你受了重伤,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我只得先给你治伤,等你醒来。你相信我吧。“
见她依旧不说话,他试探地开口一问,“夕儿,你的伤,是在门派大战上受得吗?我只记得你喂我吃下了增加功力的药,是你的药让我开口说话了吗?然后我把你带到了这个山洞?为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怎么不只受了伤,还一夕之间长大了?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孩子又是怎么回事?“他只当做门派大战之后,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又有了孩子,可自己却一朝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她又受了重伤。
她不信,她什么都不信。只见她忽然想他扑身而来,他怕她受伤,一下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坐了起来,一声冷笑之后,竟是吻上了他的唇,她的手也未停下,一手撕开了他衣服的前襟,另一手已经抚上了他胸口。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试图阻止她,别过头,想要结束这莫名其妙的吻,却被她咬破了唇。她抬头,望着他,“怎么,你连这些都忘了?”说完,嗤笑一声。
“夕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孩子,死了。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是我们的孩子死了吗?”说着,他伸手,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一手拍着她的背,“夕儿,你不要难过只要你想要,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的,不是吗?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要很多个孩子,看着他们学会走路,开口喊爹娘,然后长大,成家,再有他们自己的孩子。”
一直昏厥着,生死不明的司徒自然不知道慕雅身体内的破军之力已觉醒,而在他失去理智,变得如同野兽一般带她到了这个山洞之后不久,就因为身体无法承受这股强大的破军之力疲倦的昏睡了过去,而在他醒来之后,破军之力则隐藏在了他的体内,而他也因为破军的觉醒,记起了曾经,却选择忘记了有关于慕雅这个身份的一切。所以,在醒来的那一刻,他的记忆依旧还停留在十年之前。而这些,司徒也自然也不会知道了。她的心中,只剩下对所爱之人的无望以及丧子之痛的绝望,连生和死她都浑然已不在意。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怀里沉默着,伸手扶上了自己腰间悬挂的笔,在天神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她护住孩子的同时,也将死神卡卡西收回了笔里,她已经不想再让谁为自己冒险。
她从腰间解下它,将它交到了木君禾的手里,“帮我埋了。”
“不要了?”
“嗯,不要了。不要问,为什么。”她很累,闭上双眸,沉沉地睡去。木君禾没有再开口相问,则是把那支笔收了起来。收紧双臂,抱着她,木君禾也闭上了双眸静静睡去。
而当他再次醒来之时,怀里的人儿已不见了踪影。尽管不清楚这巨大的变故,可司徒昨晚的状况再加上此刻忽然的离去,都让他不得不担忧起来。只见他匆匆瞬移离开了山洞,开始搜寻她的踪影。
她并没有走远,她的气息就在附近。当他寻到她的时候,她正半跪在林间,她怀里是血肉模糊的婴儿尸首。他缓缓走近,不敢惊扰了无声落泪的她。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你回魔界好不好?你帮我把孩子的魂魄找回来好不好?他还来不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他还那么小我们可以,可以把她的魂魄放在“说道这里,她松手,环顾四周,指着不远处的丛林说,”即便做一棵草夜行,今生不能成人,便让他做妖吧,你说好不好?“
木君禾蹲下身子,伸手,从她的怀里抱出那团血肉模糊的尸首,已经看不出了它原本的模样。
“夕儿,你的衣服,脏了。“他伸出另一手,试图替她抹干净她衣服上的血迹。她一手拍掉他的手,”我不要听你说这些。“
“夕儿,不是所有你在乎的,你爱着的人,不幸离世,你都可以用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回来的!只要没有魂飞魄散,我们三界六族,都会进入轮回。孩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明白吗?“
木君禾说完,见司徒一言不发地望着坐倒在地上,他伸手拢了拢她的肩膀,“我们把孩子葬了吧。”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时,司徒忽然伸手,从他的手中夺回了那团血肉模糊的尸首,只见她忽然运气灵力,那团尸首在她的手中逐渐变小,最后竟是化成了一把骨灰。她扬起手,竟是一口吞下了那把骨灰。
等木君禾回过神要阻拦她的时候,她早已吞下。他被眼前的她深深震撼着,他抓着她的手臂,颤抖地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他是我的,到死也是我的,我只是让他回到我的身体里。我不要他,被泥土掩埋,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地下。”
第五十六章 跨越阻隔()
木君禾眼眸中是完全被此刻的司徒所震撼到的不可置信,随即透露出一丝丝地痛楚。夕儿,怎么变成了这样?他没有伸手,也不再阻拦。她缓缓站直了身子,微微侧过身,对着木君禾凄然一笑,竟是落下两行血泪。
木君禾见状,心中一阵悲恸。只见他刚要上前,司徒却已向后退去一步,“不要跟着我。”
木君禾颤抖着收回了想要拥住她的手,望着她转头,一步步走离自己的世界。他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却也看懂,如今横隔在他们之间的距离,随着孩子的消亡变得无法跨越。除了让她离去,他竟是找不到有什么更好的,对她而言,是她所愿意的方式。
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他不由地回想起当初,她还是那么小的时候,只认得自己和剪影。她拉着自己,如此依赖,问着他,君禾会不会把夕儿丢下?
可是如今,他什么都来不及去做,她就已经不需要他,走了。
未料想,不过片刻之后,木君禾的身边忽然闪过几道黑影,接着,便有几个人,跪倒再地,开口喊道,“属下一接到殿下离开魔神殿之后的消息,便立即带人来了人界接应殿下,未料到,途中遇到魔神大人和公主,属下们只好暂避这才姗姗来迟,请殿下责罚。”为首的是一名清丽的女子,木君禾瞧着眼熟,却也一时半刻记不清是谁。他一边听着她的话,一边细细推敲。看样子,极是可能自己丢了一部分的记忆,自己显然是已经回到了魔界,重新成了魔界的皇子。而这些,是他的手下。他没有说话,慕三见状。继而有开口说道,“慕三,请殿下责罚。”
木君禾不动声色,要解开他和夕儿之间的心结,至少要搞清楚,这段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孩子又是怎么死的。夕儿不愿说,也不愿相信他,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了,尽管。他对这个皇子之位一点也没有兴趣。
只见木君禾不动声色,慕三等人也料不准他心中所想,慕三只得试探地开口继续说道。“殿下,目前,我们的人,还近三分之一的人留守在魔界。属下来的路上,听闻破军已降世。而殿下是破军的命定之人,既然殿下身体内的破军之力已苏醒,即便没有魔剑,魔神之位对于殿下,也已经是唾手可得。就连这三界,于殿下而言。也不在话下。殿下,需要慕三将留守的人一并召到人界吗?”
听到这儿,木君禾不由一惊。自己竟然真的是破军转世?破军之力既然已苏醒,为何这几日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容不得多想,望着依旧跪倒在地的那些魔族,他淡淡地开口,“起来吧。不必将人招来人界了。我自有打算。”
幸而夕儿走了。身体里留有破军之力,他失忆却感受不到那股力量。这些事加起来,他忽然对眼下的自己也持了一丝警惕,或许夕儿暂离他,是对的。总比,倒时,他入魔用这股力量伤害到她的好。
想着想着,他便走远了。身后是那几个属下。只听慕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他转念一想,或许这几人正等着自己下达命令,可现在的自己,根本连自己怎么成了他们的殿下也不知晓,对他们,以及对自己在魔界的一切也是一无所有,“你们先都回魔界吧。有事,我自会去寻你们。”说完,他继续向前走,听那女子之意,似乎失忆之前的他,还有着问鼎三界的想法?
慕三听令之后,挥手让身后的人回了魔界,自己却悄悄跟上了前边的木君禾。木君禾也不在意,走着走着就又走回到了那个山洞。只见那独自坐在山洞的一角,一抹月光透过幽深的洞口,照映着他的下颚和半边身侧。而慕三也偷偷跟着他,到了山洞之外。
她不知道他的目光落在哪里,心中又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此时此刻月华如水,荡漾起记忆的涟漪。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殿下。殿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冰封的火焰,那么难以让人靠近。除了他认准的人,似乎谁都无法主动地去突破他内心的防线,走进他的心底。或许,今夜,这是她的一个机会呢?就在她准备走进山洞的那一刻,只见木君禾忽然起身,背对着山洞入口,要往山洞深处走去。
慕三急着上前,一咬牙,竟是除尽身上的衣裙,从他的后背,一把抱住了他。
“殿下。”一声轻唤,那双手也替他解了腰带,轻抚着他胸膛。木君禾一瞬间的失神,她又吻上了他的后背。
他伸手,抓住她那双试图点火的手。
“殿下难道不想三儿吗?殿下在魔神殿中一呆就是那么久,三儿,可是时时刻刻都念着殿下。”
木君禾不语,这个女人,好似还和没失忆前的自己,关系匪浅?他越来越觉得这整件事离奇的很。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跟除了夕儿之外的女子有所瓜葛,这也是夕儿不愿看见他的其中一个原因吗?
此刻的慕三心中也是一番计较,若生往昔,殿下的性子,对于女子,自是有一番怜惜之意,断然不会置此刻的温存不顾。想来,定是因为她。自从她出现之后,殿下的心,变得更难琢磨了。殿下已经为了她,乱了心。想到这儿,她挣脱掉木君禾的手,从他的身体上撤离。走到了他的面前。
木君禾见状,微微一皱眉,挥手之间,慕三已经变回了身着衣裙完好的模样。
“殿下竟是没有兴致?若是以往,殿下可不会如此。”说完,慕三偷偷打量起他的面色,见他一声未吭,又伸手,挽着他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殿下是为了魔剑伤神吗?殿下此次从魔神殿前往人界,走得匆忙。属下听闻是为了皇妃?哦,不对。是已经被驱逐了的前皇妃。殿下,皇妃若是真的心系殿下,又怎么会置殿下危难之时离开,迟迟不肯讲魔剑交回殿下。属下听闻,她身怀六甲,产下的孩儿也惨死在天神手下。属下,听闻,天神命丧殿下之手?殿下前来,不就是为了等天神抢夺走孩子,皇妃不敌。只得拿出魔剑对抗之时,再将皇妃手中的魔剑夺回吗?殿下,这其中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未想木君禾听完慕三这一番话。随即便转身,对着慕三就是一掌,隐隐间已有入魔的征兆。慕三始料不及,一丝防备也没有,靠在山洞一壁面上。胸口痛得她不停地咳嗽,一咳嗽,嘴角便溢出血来。
“殿下。“她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而此时此刻的他,却是一脸的狰狞。他失了记忆,听了慕三对自己的一番揣测,便信以为真。怪不得。夕儿望着自己的时候,是如此绝望和悲恸。他做了什么?他不仅仅有了别的女人,还未了魔剑。利用了他们的孩子?孩子,是被他害死的!夕儿不愿见他,是夕儿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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