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放下了心。我甚至能感受到微微闭起的眼皮被阳光照射时,那种淡淡的红色透过血肉,在眼睛上投出的暖暖的色彩。
“好了。”当我整个人神游天外时,眼皮子上一阵温温的触感,似乎是手掌轻轻的放在我的眼皮上,“慢慢睁开眼睛,不要太着急。”
我缓缓睁开眼睛,觉得眼睛有点花,一下子不能适应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幸好,又一双手轻轻的放在眼前,遮住了一部分的光,“不要挤眉弄眼的揉眼皮,我的手一会儿就拿开,你先适应一会儿。”
“唔。”我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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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二十九 他们的爱情
“好了。”吴吟示意我睁开眼睛。
我被他转着身体,视线正好看到梳妆台镜子里,自己的影像。里面的正一脸呆滞的看着我,那张脸被画得犹如粉面桃花般的淡雅明丽,淡粉色的脸颊铺在与肤色差不多的粉底上,气色被衬得更加健康。更神奇的是,眉眼间的眼影扫的很是巧妙,在阳光上闪着似有若无的光亮,却不会让这张脸显得低俗。适中的睫毛被刷的漆黑,又不会浓艳的让人产生反感。
我眨了眨眼,眼角一瞥,忽然看见吴吟抱着双臂,正看着我,似笑非笑,似乎是在欣赏杰作的得意。下意识的撅嘴,“好了,我承认你手段高明。您老得意了吧?”
吴吟笑,手指伸过来,却停在半空,“哎,这张脸真是太漂亮了,真不忍心给你来个栗子。”
我本能的往后仰了仰身子,其实,也不敢再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伸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额头,这倒不是因为脸上的粉太厚,不好下手,而是因为这个妆容实在是太整体,就算是一个角落都不敢轻易地碰触。
“恩,知道就好。”我得意,站起身,一低头,却看见梳妆台的桌面上是一大摊被用过的化妆用具。盒子被打开,里面红红的胭脂,亮亮的粉末,格式刷子,海绵等用具铺展开来,就像是个抢劫现场般的凌乱。
我的脑中浮现出三条线,无言以对,“亲,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吴吟心情很好的拍拍手,“我都这么辛苦给你打扮了,接下来,收拾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好吧。”我无语,决定从善如流。只是。。。。。手伸出去,去不知道这手该怎么工作。我为难的哼唧了一下,叫住一身轻松,正要离开的吴吟,“那个。。。。这些东西原来是怎么放的?”
吴吟高高的身影顿住,我好像能够看见有黑色的乌鸦从半空中欢快的飞过,他硬着脖子转过身,认命的走过来,“算了。你先看我怎么收拾吧。以后,你再自己收拾。”
我唔了一声,被男生化妆。还要看着男生给自己示范怎么收拾化妆用品。恩,真是有些郁闷。来不及计较他说的那个以后。我在身为女同胞的进取心和羞耻心的驱动下,很是认真的看着吴吟把用过的工具一点点的整理干净,又一件件的归拢,再放进化妆盒复杂的小格子里。
吴吟整理了一下我的头发。再次说了一句,“改天带你去剪发吧。你的头发长得好快。其实,你留短短的齐耳沙宣发很好看的,有型,也很酷。”
我白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您还有这么一手。”
虽然,不可否认,吴吟同志的化妆手艺很强悍。搭配服装的能力也是超群。可是。。。。看着这张明显被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终于从灰头土脸的资深穷人升级到略微有点艺术气息的小清新面容。我在感觉到莫名兴奋和欣赏的同时,也对吴吟有了一种淡淡的同情。
神啊,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居然会有这么娘气的能力和特长。这实在不应该是一般的男生所擅长的事情。我觉得,吴吟其实是一个住了少女心的爷们儿。而我。。。咳。算了,我这么一个女汉纸,就不要再说自己了。
我觉得,我越来越看不懂吴吟这个人了。他是不是和那些异能小说一样,忽然之间拥有了某项我所不知道的能力?
天啊!我在想什么呢?
吴吟懒得理我,挥挥手,“行了,时间不早了。去吃饭。”
我最后看了房间一眼,这里的布置能看出设计者的用心,虽然奢华优雅,却不会让人有距离感和敬畏心,而是展现出了一种让人下意识间的亲近之感。真是很想在这里再呆一呆的。
如果。。。。我能在这里感受到四季的变化,体会着山间的那种寂寥和大自然所赋予的丰富。。。。。那会不会是一种超越了我在江南山间一个人居住时的寂寥呢?
我想起自己那个空荡荡的只剩了落寞和孤独的房间,白刷刷的墙壁和那日复一日的寂静无声。心里一缩,看看吴吟,他正倚在门边看我,“怎么?舍不得么?”
我被看穿心事,又觉得不好意思,“谁舍不得了?”
“喜欢的话,你没事了我们就过来玩吧。改天叫着王姿芸和王凡一起来啊。”吴吟说着,一扬下巴,“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想想昨晚那个恐怖的电梯,我一哆嗦,“那个。。。。下去的有另一个通道?”
吴吟忽然嘿嘿笑,缩着脖子,得意的样子很猥琐,“其实,上来的也有另一个通道。”
走上前,在他拖鞋上狠狠的踩了一脚,他跟个野狼似地忽然嚎了起来,“疼疼疼,脚下留情。”
当穿过条条走廊,进了一间大的卧室,经过空荡荡的木质地板铺成的大空地,还来不及震惊就跟着吴吟穿过金银雕刻图案的大床榻。房间暗暗地,除了吊顶的灯光发着淡淡的绿色光芒外,连地上的脚灯都被点点蜡烛造型的小灯照亮。灯光摇曳,暗影沉浮,空荡荡的房间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更像是一个聚会议事的场所。庄严肃穆的感觉多过于轻松随意的休闲氛围。我合上自己微微张开的嘴巴,眼前一切很像是某个网游里的场景,也像是大汉题材电视剧里的朝堂背景。
穿过空寂的大卧室,走到窗帘拉着的角落,吴吟手一挥,大大的落地玻璃毫无预兆的向两旁静静分开,阳光铺洒了一地的明亮。跟着吴吟走出去,外面是个小阳台。
地面是用上等瓷砖铺成,显然,瓷砖是经过设计的,因为,上面的图案拼起来像是马赛克版的古装仕女图。暗褐和橘红的主色调被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瓷砖,配合着靠近外围摆放着小榻和案几。我抬头看了看上面,只见玻璃围成的圆拱形像是罩子一般隔绝了外面可能降临的风霜雨雪,却不会漏掉一丝可能溜走的阳光。
我叹口气,这真是大手笔,想象力、高端技术和雄厚财力的完美结合,才会让这些不可能实现的元素被还原的如此如梦如幻。
可是,吴吟家居然这么有钱么?
吴吟走向前,在旁边的小案几上一挥手,不知道是按动了什么机关,忽然感受到身后一阵风。
我转过身去,原本黑黑的角落,只是不起眼的摆放了一个大大的花盆在,长得枝繁叶茂的小树摆动着枝叶被缓慢转动。随即,露出了原本透明的电梯,玻璃门打开,从上往下闪动着的色彩变幻不定,像是海底水晶宫一半的炫目。在这古香古色的小空间里显得现代且突兀。
胳膊上被吴吟碰了碰,“进去吧。这里绝对安全。”
进了电梯,头顶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吊灯,被玻璃隔板挡住,只能看见五彩的光芒变换着方向和顺序发散出来,怪不得刚才在外面觉得这个电梯五颜六色的。我的脑子里充满了问号。不知道平叔为什么设计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设置。
“平叔的爱人和他是念研究所时的同学。当年是位大才女,曾经留学美国包豪斯学院,她学贯中西。并且,在设计作品的时候,尤其喜欢在故纸堆中寻找充满了浪漫气息的元素,然后,把这些设计揉和在一起,作出与众不同的作品。”吴吟关上电梯门,忽然出口。
“哦。这是为了让他的爱人开心才设计的?”电梯下的很慢,通风做得很好,不会让人晕眩,更不会有憋闷的感觉。
吴吟摇头,“其实,这套别墅的设计,是平叔把做自己和他爱人的设计结合起来,做成的。这里的每一处设计,其实都有两种面目。平叔和他爱人的设计是紧紧相依的。往往,拉开表面的布置,显露出来的机关和布置,是平叔给他爱人的惊喜和挑战。”
“惊喜。。。和挑战?”我有些惊讶。电梯轻轻着地,玻璃门打开,五颜六色的光芒依旧在变幻着不同的节奏和方向。吴吟推了推我的手肘,示意我走下去。
“平叔和他的爱人在结合之前是对手,两个人经常因为工作而展开竞争,互不相让,偏偏谁也不会彻底的赢得谁。久而久之,他们之间就形成了一种类似于朋友和敌人的相处模式。”
电梯门一开,外面水声潺潺,阳光混合着树木花草的香气袭进来,身体本能的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靠近。
我跟在吴吟身后,想象着吴吟所说的这种亦敌亦友的相处关系,最后能走一起,这两个人肯定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竞争和暗斗。在彼此爱慕之前,即使身为对手,处在相互竞争的关系,他们之间肯定有一种属于战友般的默契。“那他们之间,应该是势均力敌,相互欣赏的吧?”
电梯一出来就是一条长长地卵石铺成的通道,通道旁边植满了各式灌木,随意中又有着严谨的规划。
吴吟在前面,挺胸抬头走着,肩背很稳,给人一种能够扛起重担的错觉。他右手举起,挥了挥,“不欣赏怎么能走在一起?”
第二卷 三十 下山不安全
出来电梯,刚踏上卵石路,就见前方又碎小的马赛克瓷砖拼成的蓝绿色星空图案。眼光照射下,近两层楼高的星空图案呈现出一种大气的威严感,全然没有想象中的浪漫瑰美。
水声潺潺,越是往前走,越是能听见前面渐渐清晰地流水击撞卵石的哗哗音。想起昨天隔着远远的地方见到的别墅外围,在池塘的后面,似乎是现代化的设计轮廓,隐隐的夜色中,一条小瀑布从别墅的一端伸出,似乎还有水流流进了前面的池塘。
这里,该不会就是昨晚见到的那个小型瀑布吧?
吴吟在前面走,一直没有回头,却不时的出声提醒,“跟在我身后,不然,被蛇咬了不要埋怨我。”
我在后面偷偷翻白眼,马上就要脱离魔掌了,还是得忍着,不能让吴吟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人再翻脸。
“平叔,辛苦你了。”吴吟快走几步,前面是空地,支起来的阳伞下是大理石圆桌,旁边的石凳被铺了软软的草垫。石桌上面摆了早餐。有小米粥和冒着热气的烧饼,还有腌制的小菜,小菜切成碎条,又芹菜胡萝卜和青椒,看起来很是诱人。
“起来了?”平叔穿着昨天一样的衣服,朴素却很整洁,有着一种与世俗不容的干净和自持。对我们点头,看见我,让开了一个空隙,“饭菜还热着,快吃吧。下山还要赶时间呢。”
打过招呼后,平叔直接端了放在不远处的一个罐子,走到不远处的池塘边,在一块大石头上蹲下,似乎是在喂鱼。
我们在的地方距离小瀑布不远,潺潺的水声清晰可见,让人有种随时都会有水流激荡在眼前的紧迫感。我四下里看了看。很是没见识的问了吴吟一个低级问题,“这里安全吧?”
吴吟拿起烧饼,瞥了我一眼,很是鄙夷,“快吃饭,别瞎想。”
话出口,我就觉得自己有少见多怪,不淡定了。
在石桌上吃饭,屁股底下是编织软软的草垫,小菜腌制的清淡可口。小米粥煮的软烂,坐在山林之中吃早餐,并没有想象中有虫蚁和其他不适的感觉。反而是生发出了一种独属于田园的简朴和闲适。偷偷瞄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指向十一点多。肚子虽然没有感觉到饿,但是一点点的吃,到底是喝下了一碗粥,和两个椒盐烧饼。
“吃完了?”吴吟擦擦嘴。看着我已经空了的碗底,递过来纸巾,我点点头,接过来。
吴吟站起来,把盘碗叠在一起,放进一边的红漆托盘里。“等我一会儿。”
我看了看平叔的方向,他还蹲在池塘边,微微弓着背。很是投入的洒着手中的饵料,似乎不知疲倦。池塘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有的涟漪相撞,碰撞出更加细碎的水波。远处的树林飘落下阔大的树叶,片片掉落在地上、泥土中。有的还飞到池塘边,随着水波的动荡而轻轻游荡。或者沉入水底,或者顺着水流而继续飘走。
阳光铺洒在别墅的周围,却不能到达这个被树林遮住的小池塘,平叔蹲在池塘的旁边,时时伸手抓饵料。举止平静安闲,似乎已经过惯了这样宁静的早晨。我看着他的背影,只有他形单影只的在这处深山老林中生活,纵有才气万千,纵使不羁洒脱,却终究没有与那个心心相印的爱人相依相伴。这等落寞,让他这个深情到通过设计来和爱人交流的人,情何以堪呢?
我觉得有些悲凉。虽然,只听吴吟零零碎碎的,好像是不经心般的提及。可是,我所住的客房中,那种温馨的优雅和舒适,还有诡异的上下楼梯,以及眼前这庸常而平淡的早晨。这种种不合情理的矛盾与莫名的和谐,让我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种自己不曾体会过的无助和深情。
平叔一个人居住在这套山间别墅,独自料理着这里的一切,不知道平时闲暇中有没有继续自己所擅长的设计。既然,这套别墅是他献给爱人的礼物,而他又是一个人。那么,他的爱人呢?不在人世了?还是两个人终究没有走在一起呢?
我猜测着,如果吴吟不说,我应该不会主动问吧。
好奇如我,却总是对一些悲伤地故事不敢主动碰触。
“走吧。别看了。”肩膀上被吴吟搭了一下,我回转身,吴吟递给我小挎包,“再下山,我们下午就可以不用上班了。要不。。。。”吴吟忽然猥琐的一笑,“我们在这里再住一晚?”
我握住自己的小挎包,很是郁闷的推开他,“带路,我们回去!”
吴吟笑笑,越过我,径直走向池塘,平叔应该察觉到我们的说话,他站起来,转过身,手中还握着塑料的喂食袋子,“要回去了?”
我跟在吴吟身后,笑笑。平叔看着我们两个,眼神中有笑意,缓慢的点头,“好。下一次再来。丫头,你是吴吟第一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