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如今都是这般开放吗?
“道友,敢问正座那位女子,是何人?”
先前引路的小弟子愣了下,道:“洛前辈不是白宗的弟子吗?这位是我们钟神派的掌门素娥,左侧那位着玄色金边道袍的是我们掌门的道侣,金肖厝,掌门右侧的那位着白色道袍头戴蓝色抹额的是药仙门的医门首席,沽钰真人。右侧的是药仙门的七品炼丹师,彦和真人。再……”
小弟子一本正经地一一介绍,可他不知道这时候,洛黎的注意力已经转向别处。
此时对面的一个修士,正在谈法论道,周围的人听得津津有味。
可落到洛黎的耳朵里,都是些废话。
方才在斗法那用了些真气,肚子突然饿了,她有些期待钟神派的午膳。在经历过白宗的素材餐食后,她觉得任何门派的伙食都会比白宗的强。
讲法的修士已接近尾声,上午这场的法会暂时告一段落。
钟神派的美女掌门起身道:“今日午膳已备好,各位道友请移步流光殿吧。”
洛黎这时才注意到素娥腰间那把细剑,剑鞘宝石镶嵌,流光溢彩,很显眼。
“道友,你们掌门这把配剑可够漂亮的。”
“那是自然,那些宝石都是被掌门击败过的大妖兽的金丹炼化出来的,你看看,如今掌门的配剑都已镶嵌满了。”
“那意思是掌门日后不除魔降妖了?再得了金丹也没地方镶嵌了呀。”
小弟子正欲反驳,祁沐萧从后面拍了拍她肩,“走吧,吃些东西。”
洛黎对着小弟子嘿嘿一笑,转身随祁沐萧离开了。
这一路上,洛黎知道什么叫大门派了,钟神派装修奢靡堪比祁皇的宫殿。
不知掌门是否有飞龙成凤的夙愿,路上一些柱子上刻画不少龙凤景象,而且有些还配上金漆。
好在东海之滨山高皇帝远,祁皇管不了,要不按照他的性格,这些乱用龙凤图腾者,早就被诛了。
他们二人随众人一起去了流光殿,此殿建在一小处瀑布下,水流飞落至流光阁顶端,顺着屋顶上固定的纹路,分成细流从房檐上落下,加上阳光折射,形成一道道彩虹,流光殿名称由此而得。
洛黎期待的没错,钟神派的午膳要丰盛的多,上座的宾客有单独的餐几,上面摆放了精美菜肴,级别低一些的,与众人一同坐在圆桌上分食。
洛黎与祁沐萧分开,找了个靠边没人坐的桌子坐下,等着掌门素娥宣布开宴。
前厅依旧在陆续进人,空着的宴席陆陆续续被填满。
四个人往洛黎这座走来。
为首的一个男子儒雅风流,恭手问道:“这位道友,我们几人可能坐在这?”
洛黎起身,“请自便,我一个人。”
“在下千隽派的南无邺,这三位是我的师兄罗岐,师妹付蓉,还有小师弟叶影焱。”
“在下洛黎,见过各位。”
南无邺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穿着白宗派服,笑了笑,与其他三人坐下。
屁股刚着凳子,何枫与另外一个男子也往他们这桌走来。
“洛道友你在这儿啊,可让我好找。”何枫笑吟吟地走来,对在座几人行礼。
“怎么,何道友有事找我?”
“只是想结识一下洛道友,这位是我弟弟何尤,小尤,这位是我刚刚跟你说的洛道友。”
“哥!能不能别在外人面前叫我小尤!”
何枫顿了顿,责备之色尽显,“还不行礼?”
“何尤见过洛道友。”
二人落座。
不一会儿,十人桌子上只剩下一个座位。
洛黎本是想安安生生吃顿饭,在见到跑来的聂宁儒后,她觉得不太可能了。
聂宁儒跑来行礼后,与洛黎左侧的一位道友调换了位置。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了几句,正座那传来一声“开宴”,大家起身端起酒杯,同饮一杯后,午宴开始。
餐桌上的几人除了她和聂宁儒,都是其他门派的,后面来的那两位着红衣派服的妹子是苍水派弟子,二人举止优雅,不喜言谈。
何枫和南无邺是旧识,二人在聊曲谱的事。
洛黎只听不说,默默夹菜喂饱肚子。
“洛前辈,晚辈敬您一杯。”吴纯柯带着几个小弟子来敬酒,几人刚刚都在斗法场上一睹洛黎风采,心生敬佩。
聂宁儒也起身一同端起酒杯。
洛黎起身,尴尬道:“不用客气。”言毕,一饮而尽。
她这才看到,这几个小辈手中拿的是茶盏。
看来白宗弟子在外也要恪守宗规。
“宁儒你可真贼,一个人跑过来坐,我说怎么刚刚你就没了人影!”吴纯柯埋怨道。
“我这看到前辈桌上只有一处空位,就赶紧过来了,不然肯定叫你。”
二人在一旁闲扯。
何枫端起酒杯道:“洛道友,我也想敬你一杯,方才那招,记忆犹新,洛道友四境修为,比我这个五境的操纵真气都要精准,实在惭愧。”
“何道友,谬赞了。”
随后还来了几人,洛黎也不认识,可能是刚刚围观的弟子。
一杯接着一杯,独自干掉两壶琼浆玉液。
她怕自己喝多,忙以真气将酒劲儿压下。
第179章 望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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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场内的谈论已经停止,一位红衣女子抱琴步至中间,面着轻纱,露足盘坐。
洛黎坐的地方太偏,压根就不知道中途会有人抚曲助兴,琴声起,她才察觉。
女子指尖轻弄,一首《望海潮》缓缓弹出。
女子妩媚迷人,一双粉足生的诱人。
这一曲,起初还正常,中途曲风一转,弹得是勾魂夺魄,连一个不懂曲乐之人,都觉得脸红耳热。
曲子像是有种魔性,方才还让人内心燥热,突然又有昏昏欲睡之意。
不知不觉,洛黎也跟着合上双眼,趴倒在桌上。
他们这一桌,只有千隽派几人还神志清醒,几人张望时,看到白宗少宗主跑来把洛黎抱走,略微吃惊。
此刻已有人起身,吼道:“靡靡魔音!大家快闭耳!”
素娥指尖金光一闪,琴声戛然而止。
“放肆!胆敢在我法会宴席上作妖!你是何人!”
金光透过女子身影,打入地上。
方才的曼妙女子那处,化成残影。
金肖厝道:“小娥,是幻术!”
二人一跃而起,飞向殿外。
陡然,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仙门正派,不过如此,都是戴着伪善的面具。万晶山对本尊尽下流之事的人,记住,今日只是一个开始。”
言语平缓,却内含决绝杀意。
缥缈间,一阵阵节奏猛烈的琴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曲风邪媚。在场没有昏睡过去的高修者突然有人口吐鲜血,伏爬在地。
“哈哈哈哈哈……本尊告诉你们,方才这一段,心中有多好银邪之事,便会受多重的伤!今日之后,看你们还有何脸面称自己正道之人!哈哈哈哈哈……别着急,本尊认得你们的脸,待本尊一个一个找你们算账!”
话音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素娥和金肖厝无功而返,此刻,沽钰真人和其他善医者已开始为受伤的修士诊治。
白嵇看着旁边的白瑾禹前襟前的那滩血,皱了皱眉,一道紫光,他的衣服瞬间被清理干净。
他走上前问:“师弟,你可还好?”
白瑾禹左手捂着心口,眉头紧蹙,异常痛苦的表情。
他猛地站起,眼中带着怒意,起身踉跄离去。
在场大约有十几人受伤,有两人受伤严重,已昏迷不醒。
受伤,变成一种耻辱。
有些受伤轻还能走动的人,悄然退场。
素娥看见自己的四弟子素玮桌面上的一滩血,眼中掠过异色,气的双颊微红,甩袖而去。
金肖厝叫来一众弟子,把受伤的人搀扶走治疗。
有些不愿招惹是非的小门派弟子上前请离。
陈醒赶来时,场上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宾客。
金肖厝看到陈醒,厉斥道:“你随我来!”
陈醒随他去了后殿。
“陈醒,这妖女是你安排来弹奏助兴的?”
“回师公,这女子叫倩,是绫儿昨日带回山的,她提议说要让那女子弹琴助兴,我本是不同意的,可听过女子弹奏后,弟子才同意。”
“绫儿?对了,绫儿呢?今日午宴没见到她,赶紧去派人找绫儿!”
“师尊莫要担心,弟子刚刚就是从绫儿那赶过来的。”
“蠢货,你们定是让那妖女下了降头,那女子幻术高超,都能瞒过我和你师尊的法眼,你现在组织弟子巡山搜索!见到妖女第一时间放鸣天哨!”
“是,师尊。”
金肖厝想到金绫儿可能中了幻术,顾不上其他,急忙离开。
白嵇寻到祁沐萧时,见他正抱着洛黎渡真气给她。
“师弟。”
祁沐萧没抬头,回应道:“师兄。”
“我师侄儿还好?”
“嗯,只是中了琴音,昏过去了,瑾禹师兄受伤了?”
白嵇叹了口气,“嗯。”
“这事,还是隐瞒下来吧。”
白嵇点点头,“我找你来正为此事,今日发生的事,回去就由我来禀告给师尊吧。”
“好。”
白嵇见他毫不在乎,一心只专注在怀里那人,提醒道:“沐萧,你就打算这样等师侄醒吗?不妥当,还是找一处僻静的屋子,给她安放好才是。”
祁沐萧没搭话,起身抱着洛黎折回轩辕殿。
此刻轩辕殿内受伤的人基本已处理妥当,沽钰真人正与陈醒交谈。
二人见祁沐萧抱着人来了,陈醒问:“这姑娘可是受伤了?”
祁沐萧道:“并未受伤,只是中了魔音,还需找陈兄借处地方。”他转向后面那人道:“沽钰真人,这位就是白巍师叔在信中提到的那人,若您现在方便,还请给她瞧瞧。”
半个时辰后,哲琼峰,陈醒洞府。
沽钰真人从内室走出,对着在外焦急等候的祁沐萧道:“姑娘身体康健,除元神有些损裂之外,并无其他问题。但依照你所言,本尊倒是想到一种可能。”
“真人请讲。”
“蛊。”
“南疆的蛊?”
“是,此种东西在九州或东海之滨都很罕见。蛊种类繁多,中蛊之人的所显现的症状也不同,不过如你所说性情突变,如中邪那样,本尊的确见过两例。一人中了失心蛊,如行尸走兽,解除蛊毒后,恢复如初。另外一人中的蛊,叫忘忧蛊,蛊毒发作时,性情冷漠,安稳无异举,但蛊毒作用后,会忘记最近发生的事情,从一日一忘到一个时辰一忘,医治后,记忆全无。”
“真人说的这两种症状,后者更加类似,可又不尽相同,她似乎只和我在一起时才会这样。”
“蛊之事,本尊能帮到你的甚少,这位姑娘所中也不一定就是蛊。你若真想问清,还得去找五毒宗的人。”
祁沐萧眉头微蹙。
“真人不是以前医治过几例中蛊病人吗?可否查验下洛黎是否中蛊?”
“本尊当年是随一空去的南疆,验蛊之事并不了解,只是见他用的草药异术,查验明了后,我辅助祛除蛊毒。”
“没想到沽钰真人与一空真人是旧友。”
沽钰真人听出他言外之意,笑道:“听闻白宗前阵子与五毒宗交恶,看来确有此事了。”
“是,五毒宗的宗主一空真人曾在沐王府行刺,我白宗弟子因此死伤四人。”
“哦,一空竟还是这么莽撞,呵呵。”沽钰真人说得风轻云淡,没把这些事放到心里,“那本尊也帮不到你了,一空是个用蛊高手,可惜你们之间有过节,若无事,本尊先走了。”
“今日多谢沽钰真人。”
“无碍。”
药仙门长久以来保持中立,从不参与各个宗派之间的矛盾和竞争,沽钰真人是上尊者,对这些俗事更是不闻不问。
祁沐萧进到内室,看了眼昏睡的人,又陷入了沉思。
第180章 暂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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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黎醒来后已是傍晚,聂宁儒听到里面的动静,走进来道:“前辈您醒啦!”
“这是哪儿?”
“陈前辈的洞府。”
“陈前辈?”
陈醒从外走进来,洛黎才搞明白他指的是陈醒。
“陈前辈,现在洛前辈醒了,师叔还给我们安排了任务,今日我们几人就不在此打扰陈前辈了。”
陈醒忙活了一天,面露倦容,点头道:“嗯,那我去给你们安排飞行灵器,送你们几人回去。”
“有劳前辈了。”
一刻后,一行人到了山顶平台,此时一片树叶状的飞行灵器已经被催动,几分纷纷上去。
操纵的弟子问:“各位是要去白宗的凌绝峰吗?”
聂宁儒道:“不,我们几人要去离岛。”
几人在月色下飞行,各揣心事。
祁沐萧不辞而别,也许是突然有什么重要的事。而今日在钟神派发生的这事,也看出东海之滨这些仙门并不是表面这么太平。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聂宁儒不愿多说今日发生之事,她也没追问。
几人来到离岛后,聂宁儒把她送到百草药堂门口,就急忙请辞走了。
洛黎绕到后院的门口,轻叩大门。
迟迟不见人开门,她索性跃了进去,一道身影在身旁,侧目一看,差点给她吓得跌倒。
男子咧嘴笑着问:“怎么,小五,这么见不得我吗?”
“没、没有,敏师兄。”
一刻后,苏贤几人听洛黎讲完钟神派之事,也都很震惊。
毕竟第二大门派,在法会时让人趁虚而入伤了宾客,的确是件仙门大事。
楼晓芸道:“钟神派最好面子,此次这番,素娥掌门定会掀起一片风雨。”
洛黎耸耸肩,“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真要是有门派争斗,指不定我们家生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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