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露在灯光外的嘴角微微一弯,可瞬即消失,只剩微微黝黑的脸庞布满深沉。
与此同时,他身旁一个黑铁制成的奇怪电话在原木打磨而成的铁灰色桌面猛然间“跳跃”,并发出稚嫩的童音,“我的国王陛下,讨厌的和尚打电话来了,你接吗?”
他从显微镜前抽身左移,坐在一把带“滑刀”的椅子上便自动滑到“黑怪物”所在的长桌尽头,随手抓起它那如同水管般的听筒,里面传来一沧桑而焦急的声音,“q被人抓走了。”
因整个房间只有桌面显微镜处有一微弱的台灯,所以此刻只能依稀看到他那露在帽檐下的嘴唇轻启,沉声冷道“启动她体内的定位跟踪,把她找回来。”
挂了电话后,男人无心再看培养皿中新养的“宠物”们继续玩着花样“逗他开心”,沉闷的坐在桌前伸手从桌上一个大铁盒子里拿出小铁烟盒,点了支雪茄抽起来。一边抽烟,他一边把玩着手中那嵌着碎钻的火机,回想前一小时接到的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你说卞氏后人是q?”
“和氏璧确定在那里?”
“嗯,好,按一年前的计划行事。”
挂了电话后,他并未用手表拨打电话,而是用这个如同水管一般却能自动走来走去的怪物打了个电话。
“地宫中的东西,按老规矩,你四我六。”
“好好好,那就五五。”
“嗯,一言为定,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美人你也知道,我急需一笔钱处理点私事,不然就算你要七成,我都给你。”
烟雾弥漫,整个封闭的地下室如同监狱,可他却并未有开启“暗门”换气的打算。
灯光中,只露出下颚的男人一支烟接一支烟的不断抽着,不知他是做了今生最“艰难”的决定呢,还是他做了违背自己良心的事儿才让此时自己如此疯狂的用抽烟来化解心底“标尺”的审判和惩罚?
反正明眼人一见便知,他的心情一点也不好。
情义的天平、权利的公正,在另一面偶尔会带着各种不为人知的“龌龊”,可命运的“弃儿”心中越厌恶,越会被迫着入局……
第四十章 邂逅彩虹中()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很奇怪,身处平行宇宙的那个地球也很奇怪。
奇怪什么呢?
有人失意时,有人会春风得意。
跌入谷底时,有人会一蹶不起,有人会慢慢的顺着峭壁往上攀登——尽管,会继续下坠无数次,都不一定回到陆地,直到耗尽力气,葬身大海。不管是怎样的境遇,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遇到,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罢了。所以,看透这一切的人儿,不管身份地位或财富多么丰厚,都不会鄙视和轻贱任何人。
2030年7月4日,秋雨淅淅沥沥的在凌云城上空飘洒,偶有情侣打着透明的长钩雨伞漫步街头,使得布满“珠帘”的城市仿佛是涌动着透明“水母”的海底世界。
突然,一身穿白色短袖衬衣且身材微胖的男人上了辆黑色的车,疾驰在有着绿红相间自行车车道相伴的观光路上。
整条因雨水浸润而微微犯黑的水泥路不知为何只有这么一辆轿车行驶,也许是秋雨朦胧得让人迷醉,有情之人会趁着这“金贵”的时光相拥街头,并在那来历不凡的五座桥头拥吻着留下记忆深刻的回忆。
雨水濛濛,那通透的挡风玻璃很快就被这些淘气的小水珠儿挤满屏,孤零零开车的男人本能的去开雨刮器,想让行车视线清晰一些。可是,不知为何雨刮器却失灵了。
与此同时,他透过朦胧的玻璃窗看到左侧骑行道上,一身穿蓝色橘点碎花娃娃衫的女人迎面而来。就这一眼,他的目光便被她完全吸引,并不顾前方是否会突生“障碍”。
他看着悠然骑车略过车旁的她,莫名有种熟悉感,在她很快消失于视线中时,他忍不住摇下车窗回头而望。
说来也巧,专注看路骑行的她莫名悸动,竟回头看向车中的人。
当两人遥遥相望且目光碰触的瞬间,雨停了,一轮火热的太阳挂上苍穹。说来也怪,就在他们彼此相望的3秒钟内,道路尽头的东方天际居然奇迹般出现了二重影的彩虹,不,若细细端详会发现天空中其实有三座深浅程度不等的彩虹踩着一朵朵洁白的云朵,美轮美奂。
她内心“咯噔”一响,仿佛心脏断了“脉”,忙刹车,左脚踩在附近一白色电桩的基石上,蹙着眉回头看那速度缓慢离开自己视线的车影。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方才的样子,那遥遥可见的脸庞上透出“狐疑、意外、迷恋”三重不同的情绪来,尽管她只看了他三秒,却把他的情绪尽收眼底。
突然放晴的天很蓝,蓝得如同是最纯粹的梦幻。
男人心慌意乱的开着车通过天际上的三道彩虹拱门,低速驶入沿山观光道,最后消失在那充满魔法的古堡——一路上,他在脑海中搜索着今生遇到的所有女人,想从她们中找出方才“插身而过”的女人的身影来。
可时光久远,她仿佛跟他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重合”,于是他把她的影子“嫁接”在曾经深度迷恋过的一个女人身上,想要重启灵魂深处的“恋爱”。
彩虹消失后,女人回过神,继续在蓝天白云下往东方的目的地骑行,行进到一浮萍繁盛的小湖附近才弃车步行。
阳光照耀中的湖面泛着青色,突然起了一阵微风,湖畔那支垂到湖面的柳枝随风而动,搅得如同镜面的湖面起了一圈圈迷离的波纹,慢慢消散在远处那被成片粉色荷花拥簇的长满青苔的巨形假山深处。
女人一边走在大理石地板铺成的湖边广场,一边取下墨镜和头上的棒球帽,那齐腰长发洋洋洒洒的顺势而下,沐浴在泛着余晖的夕阳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走到湖畔一座白墙红栏的楼阁中,却不见其他人到来,于是焦急的四处打量,才发现滂水而建的多处楼阁居然都空置,连丝毫的“噪音”都没。她不明白项小姐为何要将出发前的送行宴设在此,也不明白荣禄等人为何都没来。
待夕阳的余晖全部都藏在了连绵不绝的山脉后,突然一辆加长型轿车开着远光灯从高速立交桥上直接腾空跳到桥下的水泥路面,惯性滑行了十来米便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女人所处的阁楼对面。
灰蒙蒙的傍晚,来人是谁呢,还来个如此惊险的车技表演?
等得心中略感焦急的女人,听到公路上发出的尖锐而刺耳的刹车声,心中一惊,不禁茫然的寻声而望。
公路正中,车门突然打开,一只穿着铁灰色高跟鞋的纤腿从驾驶室伸了出来,踏在地面。当车门完全打开时,一个身穿亮灰色连衣裙的高发髻女人戴着墨镜走了出来。
“嘀嘀嘀!”
她还未来得及关车门,左手方已射来两道刺眼的远光灯,使得她微微侧身偏向右侧。
那辆车缓缓的停在她身后不远处时,方才亮白色的远光灯骤然间改为了偏黄的近光。她回头看了看灯光中微微显露出的车牌,一边取墨镜一边勾起迷人的笑靥。
一个光头男人看着雾气中个子高挑的女人,络腮胡的脸上肌肉一横,不知他究竟似笑非笑,突然他对着后视镜裂开嘴,又用舌头舔了舔几颗格外亮眼的金牙,才从后视镜上取下挂着的墨镜戴上,方才摇着他那五大三粗的身子大摇大摆的走下车。
当他下车后才发现,他露在衣领外的脖子及后脑勺竟是红绿黑三色刺青。
这一眼,便让人觉得此人不善。
突然他身后停了十来辆黑色轿车,横七竖八的将整条公路完全封锁。数十训练有素的男人齐刷刷的从车里走出来,并迅速的向他身后汇聚。
“尼克,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讲排场。”女人将墨镜拿在手中,迎上去同男人来了个贴面礼。
男人见无数近光灯照耀中的她与多年前的样貌并无异样,笑着说:“你第一次在项家人的带领下进凌云城买楼时,可是个稚嫩的小姑娘,多年不见,你竟成了贵妇。”
女人笑着说:“你说我是贵妇,其实在你面前我是乞丐。”
尼克揽着美人的腰,与她一起走过马路,进入一处朱门青砖的四合院。顿时,四合院中檐翘下的数十红色羊皮吊灯火光微泛,照得院子中各种石雕制品泛着古朴的青光——那青光实则是长在石刻上的低矮的蕨类植物。
微弱的灯光一亮,便让这个院子“风生水起”:那长条形的石槽中,猛然间风车滚动,烟雾腾盛,一朵被紫色灯光照耀的睡莲下两条红色的金鱼偷偷的冒出头,想瞧瞧来者是谁。
因风车的运转,使得院墙下高低错落的一圈“水道”立刻“活”了过来,溪水潺潺,鱼欢龟游,花沐水雾,水陷瀑袭。
穿着蓝色橘点娃娃衫的女人坐在湖畔的楼阁中见他们进入对面的小巷后,顿觉不解:项小姐怎么还叫了凌云城的黑帮老大?这外面的几十号人,是给我们践行的呢,还是送葬的?
就在她心中犹豫究竟要不要去对面参加狂欢派对时,一个心念打消了她的警惕:就算从凌云城盗取和氏璧出去开地宫,他们也得我和荣禄两人一起掌控水银世界,否则谁也无法进入地宫盗取出宝贝。若今儿他们把我和荣禄一起囚禁,也不敢对我们痛下狠手,大不了不配合,到头来鱼死网破。
想到此,她戴上墨镜在车灯的照耀中向马路对面走。
突然,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走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私人禁地,不得入内。”
女人笑着说:“就凭你们要拦我?”
“请绕道而……”其中一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一个劈腿直接踢在了身体最中央的部位。
其余两男子见同伴护着命根子并哀嚎大叫,立刻动手攻击向女人。
女人嘴角一歪,身体灵活的左右闪躲着避开他们的招式,甚至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他们两人身后,便腾空而起,直接一人一脚,便让他们踉跄着往公路中央“扑”了空。
见此,其余数十男人都往此处汇合,仿佛想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好好的修理一翻。正当他们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将女人堵在正中时,一辆越野车从立交桥上径直飞下,腾过拦在半路的那些黑色轿车,直接向这个包围圈闯来。
“q,你不进去,在这里和自己人玩什么?”车中一老男人猛的一踩油门,将车子停在了女人身旁。
女人玩味一笑,捋了捋自己凌乱的头发,道:“等你啊。”
胡子巴茬的老男人一脸沧桑,仿佛因什么事儿耽搁得很久没倒腾过自己。他走下车,对着围在自己周围的男人们摆摆手,笑着说:“都散了,她就是q,你们老大早就想见她了,没想到你们这些兔崽子还拦着。”
数十男子面面相觑后,便退回方才的阵地。
胡子巴茬的老男人和q一高一矮的身影消失在偶有花台的巷道中。
第四十一章 地下餐厅()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qeen和高个子男人踏入了项小姐两人进入的那独栋小院,一股清新的花香伴着爽朗的风迎面扑来,让身着单衣的她打了个冷颤。
“这地方阴气重。”她随口而出的话儿并未引起他的注意,可她身后突然有人脱下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回头一望,竟是多年未见的一性格孤僻的少年。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眼中的愁意在羊皮灯那昏暗的灯光下不易让人察觉。
少年喜道:“就两三天,听说那栋楼的安保系统很高,老板让我们进来接应你们。”
qeen能从他那被无数阴影笼罩的略带婴儿肥的脸庞寻出当年的一丝纯净,泛着无邪笑靥的他正用崇拜而信服的眼神看着她那仿佛变了轮廓的脸庞。
“小无邪,你的紫微斗数学得怎样了?”她昂了昂下颚,耐人寻味的盯着个头已比自己高了半截的少年。
“师傅说我此次可单独出来练练手。我很想你,你有想我吗?”少年一边说一边径直往红漆镂空雕花的房子深处走。
这宅子按照紫微斗数的格局设计,俨然一副“杀破狼”鼎盛之势,不知这宅子的主人是用这“极盛”阳宅来化解地下的“极衰”阴宅,让此处浑然一体,一阴一阳中自生“正负”,方圆三百一十四里之地的运数都被这所宅子形成的风水而牵制。
qeen望着身旁比自己高很多的老男人,黛眉微蹙道:“荣老板,你叫这个学艺不精的小屁孩来这妖魔鬼怪横行的凌云城?”
荣禄耸了耸肩,攀着她肩头便带着她往里走,“我叫他爷爷来,可是那老家伙不来,派了个还得让人随时分神保护的小家伙,真是让人头疼。”
“他们怎么进来的?我们来时可用龙盘破开须弥,他们进来为何并无任何异象发生?”qeen越来越觉得自己进入了某种圈套,心中慌乱。
荣禄那因几夜未眠而泛红的眼白在踏入门槛时被房中的某种烟雾一熏竟自动流出泪水,他四处看看,低声道:“这熏香有点刺眼。”
qeen淡笑道:“不过就是檀香中混了沉香,酒后别睡着就好。”
突然从大堂右侧的屏风后走出来一身穿白领黑外套女仆装的少女,对着两人笑着说:“请两位跟我去酒窖,老板他们早来了,就等二位。”
说完,她转身就走,仿佛是一个根本没有血肉的傀儡,又仿佛是凌云城最新研发的智能机器人。可qeen却见她身上有一道略微外放的无形气场,心中不禁一震:这妞和当初进城迎人的女鬼不同,那是一道灵体,而这竟是抽了血脉做成的“傀儡”。项小姐出钱让我们来凌云城盗和氏璧很有可能是个幌子,不知为何离8月25号越近,这心就越不安稳,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两人跟在傀儡女仆的身后,穿过一巨大粉色花岗岩雕刻的石门后,顺着被铁锹凿出沟壑的石台阶,慢慢行走在偶有烛火照明的地下通道。
傀儡女仆仿佛早习惯了这条灯火昏暗且不知从什么地方会飘出阵阵阴风的地下暗道,她将双手护在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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