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521部分

　　　　距离自己约莫有几米的距离，鲁道夫通过声音的大小可以判断出来，且不会出错。可感知中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物体存在，连呼吸和心跳他都没有捕捉到。也是擅长伪装的人吗，鲁道夫结合其他人的资料，这样想到。只是即便这样安慰，未免还是有心惊感。他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了。

　　　　“看来你们一直都没有离开别墅。”鲁道夫开口说话，“其实、、、先生，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恶意。”

　　　　“说不清楚，没有恶意的话，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罢了，先生，毕竟可以这样接连杀死他们而不被抓到痕迹，我想任何人都会上心的。”

　　　　“就像克莱门那样吗？”

　　　　“克莱门大人的确是这样的想法。”鲁道夫很自然的开口，他认为凶手很早就潜伏到了自己周围，至少是在刚才的通讯之前。知道自己的名字，很有可能也是那时听见的，“只是让我们过来看看，作为一种准备。这样的准备，我想先生你可以接受吧。”

　　　　一时间没有回应，鲁道夫等了半分钟，他很想转身看那人是不是离开了，但本能思考极力控制着他保持原状：“先生，其实不仅是我，还有克莱门大人也一样，我们都想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很不实际的要求，但我认为这可以极大限度的帮助到你我来。赛兰尔、诺维斯等人的性命在我们眼里并不重要，只是未知的事物，以及事件的突然发生，使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们显得有些紧张而已。若是其中有什么地方造成了误会，先生你大可以提出来。”

　　　　说完后鲁道夫静等着答案，还是半分钟时间过去，身后才传来声音：“你只要知道今后不要再做现在这般的事，你和克莱门都将非常安全。至于目的，我认为你们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另外可以告诉你们，已经接近尾声了，静等事件平息，将是你们最好的选择，那样至少不会损失什么。”

　　　　“我会将这些话传达给克莱门大人的。”鲁道夫回答。

　　　　“对了，这里有一个很小的请求，不知道是否可以提出来。”沙哑的声音带着理所当然的态度，更像是命令。鲁道夫听得出来，回答了声“可以”。

　　　　“我希望克莱门能帮我传达一下刚才我们说的东西，时间有限，我并不想每一个人都去找一遍，然后告知我们这边的态度。如是碰到与鲁道夫性先生你格相反的人来，那只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先生夸奖了。”鲁道夫回答，“我定会向克莱门大人仔细说明此事的，请放心。”

　　　　“非常感谢。”

　　　　沙哑的声音当即落地，但鲁道夫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因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他并不能判断身后的人是否已经离开，并且那句话中也没有交谈就此结束的意味。这一次等待了足足几分钟，直到不远处的街道上传来防卫军的车辆声音，他才转过身。

　　　　离开几分钟了，鲁道夫心想，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他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抬头看了看黑色的夜空，又转看了看正跑过来的防卫军们，离开了这里。

　　　　大半个小时后，鲁道夫开车来到克莱门的别墅。其他人已经等着了，瑟雅也在其中，脸色有些发白，状态倒是稳固了下来。

　　　　“你在别墅那里与凶手接触了？”进来后，克莱门就问到。回来的途中只是简单交涉了下，具体情况并未详细说。

　　　　鲁道夫点点头，看了瑟雅一眼，另外四人有人开口说明另外一边的情况：“那些普通防卫军会晕倒是凶手们故意的，为的就是让他们转移赛兰尔离开别墅。目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照瑟雅的说法，他们开车离开别墅十几分钟后，在路途都感觉到了眩晕感。凶手在那时制造了车祸，并袭击了几个还能勉强保持清醒的人。”

　　　　“不像是生物毒剂。”那人继续，“具体结果还得等到明天。但知道了凶手是怎么潜入进去的。他事先袭击了特别行动机构的一个队长，在今天伪装成那个队长的样子，短时间并未被发现。但知道也晚了，赛兰尔已经死了。”

　　　　“鲁道夫，你那边呢？应该有非常重要的信息。”

　　　　“是很重要，至少那短暂的几分钟里，让我知道没有彻底牵扯进这件事中，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说话时，鲁道夫回忆着当时的感受，更加确信自己的话并没有错误。其后，他将凶手的话复述了一遍，六人商量好似的看向了克莱门。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不帮忙的道理。”克莱门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带着不知何意味的干笑声，“但康芒斯与坎尔森还是继续留在图辛尼，让他们做成事件已平息，从那里撤离的样子就行了。图辛尼的实际情况还需要他们去关注才行，这点不会影响什么。”

　　　　第二天清晨，克莱门接到消息，被袭击的特别行动机构队长已被找到，并未死亡。而昨晚昏迷的防卫军们也全部醒来，除了一些小伤势，需要大半个月时间休息外，都无严重症状。这些消息使得克莱门更加相信凶手的话来，上午九时，他一一联系了布尔森与另外两个家族，将此事告知。得到的决定大致相同，或者说在克莱门告知了他们错误的猜想后，都选择不去干涉此事。

　　　　心情与克莱门一样，虽然其中一些是阿莫坦城的高级官员，一些是七大巨头公司的附属家族，但自己到底有多少能量，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具有多少价值，他们非常清楚。

　　　　康芒斯那边接到通知已经是中午时分，既感到意外，又感到理所当然会变成这样。当天晚上，去到图辛尼的所有人都走了，诺维斯等躲在防卫军总部的几人也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晚上八时左右，卡西亚终于开车回到了别墅基地，黛尔亚已经等着了，正在对准备好的资料进行梳理，以便不会出现可疑之处。

　　　　“还有最后一步，就能完成计划了。”卡西亚感叹一声，“一定得小心翼翼，不能在这里出现错误。”是对自己的话。

第一零六二章　正在加速的钢轮（三）（）　
得到诺维斯等人回到自己住所的消息，卡西亚还是选择明晚动手。相当于缓冲时间，也算是做出自己才从阿莫坦城返回图辛尼的假象，克莱门那里也需要这种假象。花了些时间回忆阿莫坦城的所有行动，卡西亚确定没有出现纰漏，这才放心下。

　　　　“对了，你认为库勃怎么样？”

　　　　还在整理资料的黛尔亚抬起头，看了卡西亚一眼，继而继续埋下脑袋：“挺好的，在图辛尼呆了很多年，若是以后不会有其他想法的话，图辛尼这块儿完全可以交给他负责。这里的规则也好，一些势力团体的性格也好，他都知道，做起事来绝对会更加出色与便利。”

　　　　“既然你这样说，那接下来，医师的事情还要请你多加留意了。只要价钱足够，还是会有人接下这笔生意。若是不行，那就只能麻烦马诺马那边了。”卡西亚知晓般的点点头，“时间大概在三天后，就是我们向克莱门试探态度的时候，在那之前，剩下的人大概只会有三到四个活着，这段时间，黑暗世界里的事也不要放下，正是我们入侵的好时机，是吧？”

　　　　“确实，所以我已经做了，想着等一下向你说明的。”黛尔亚以微笑回应，“渡过这段时间，图辛尼大致上就成为主要的工厂所在地了。过后再缓慢巩固在这里的地位，变成持续向外输送产品的一个总部，正好不过。”

　　　　卡西亚试着想象图辛尼以后的场景，但脑袋中只有一片黑色。倒不是没有计划，只是面对那几堵遮挡完了绝大部分阳光的高墙，目前这些努力只能成为这些高墙中的一块砖头而已。

　　　　“康芒斯和坎尔森他们有持续关注吗？”过后，卡西亚烧完热水出来问，“为了保险，我认为有必要去找找他们。不知道两人怎么想，但阿莫坦城的情况肯定也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机会很大，即使不行，也能当做削减克莱门力量的一次行动。”

　　　　“还是在那片地方，具体临时住在哪里，那几个手下的实力还不足以跟踪和观察到这种地步。”

　　　　“总之要去一趟，多花点时间也没什么。”卡西亚端着冒出热气的杯子，脸上带着思考神色说，“希望他们和鲁道夫是一类人，会顺利很多。”

　　　　第二天，卡西亚从临时住所出发，去了管理大楼一趟。另外两个附属家族现在是什么情况，卡西亚不清楚，但大概不会有大影响，面前依旧安静的大楼强烈告诉了他这点。中午离开，按照惯例在图辛尼内转了一圈，顺带去今晚的几个目标那里查看了下情况。

　　　　保护还是严密，但无所谓的事，卡西亚看了几眼，回去了临时住所，开始为晚上做准备。

　　　　计划上，是国土资源局，帝国矿源与三原色附属各留下一人来。后来想到临近山脉中的矿产，以及以后或许会向其中转移工厂的大致路线存在，卡西亚最后决定三原色集团附属留下两人，帝国矿源彻底从图辛尼抹除掉。至于他们以后是否还会派遣人员过来，卡西亚并不关心，只要自己有了铁路线的使用权利，这里的其他利益，他目前都没有兴趣。

　　　　晚上十时，卡西亚拿上久违的面罩，从别墅基地出发。第一个目标是诺维斯，但事先已经和库勃联系过，别墅内部的布置与人员都变成了详细信息记在大脑中。不到半个小时，卡西亚从诺维斯的别墅中出来，停在那条小巷中。几分钟后，库勃“追”过来。

　　　　“就是最近时间了，你妻子的情况我已经记下，等到医师过来做好准备后，我会通知你的。但大可能是在阿莫坦城进行治疗与后续手术，希望你那边也做好准备。”

　　　　“谢谢先生了。”库勃脸色有些发红，一些是因为激动，一些是因为见到黑影，就代表诺维斯已经成为死人了。心情很复杂，他以前就想过发生这样的事后，自己会如何来接受，或是看待。腻想都不起作用，真正发生后，其感觉与冲击显得尤其强烈。特别在见到黑影如此轻松，甚至在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就将诺维斯处理掉了后。

　　　　“只是协议的一部分，你这段时间不断传来的资料帮助了我们很多。”卡西亚像是和老朋友一般交谈自然，库勃在这里呆了很多年，且因为诺维斯经常性让他注意其他人，导致他手上的信息资料要比黛尔亚调查得来的详细很多。毕竟那到底是几年下来的积累。

　　　　“对了，若是有机会的话、、、”卡西亚话说到一半停下，“总之等到那个时刻，你就会明白了，现在告诉你尚且早了些。记住这点就行了，‘对这里的清理结束后，高层人员会让自己的人进来管理的’，到了特定时间与场合，你绝对会瞬间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没有等到库勃回应什么，卡西亚从小巷中离开，留下库勃一人站在小巷数分钟，这才返回到诺维斯那里。黑影，既是卡西亚，希望库勃在三个小时后左右，发现诺维斯的死亡。

　　　　三个小时处理掉四个人，加上他们的住所相隔也并不远，都在相邻的别墅区域里，也就免去了在城市中往返的路程。只是稍微麻烦了点，卡西亚想，身体似乎因为这样的行动进入到了特别的状态中，轻松了很多很多。过后他才发觉，这是以往在军部学校里执行任务时的感觉。处在那种环境中不到两年时间，等到从那里毕业，卡西亚才缓慢看出了自己的变化。

　　　　凌晨一时左右，卡西亚在街道阴影处休息，几辆防卫军的车辆从身前驶过，带着“嗡嗡”的声响。从阴影中走到路灯下，卡西亚把揉成一团的面罩放进口袋中，看着红色的尾灯消失在一方方路灯光芒下。

　　　　恍惚间，卡西亚似乎看见了以前的自己正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离得自己远去一样，眨了眨眼睛，他才发现，以前的东西都成为了历史，不会有任何动作存在。只是自己正在加速往前罢了，由步行变成了慢跑一样。

　　　　、、、、、、

　　　　“你和坎尔森继续留在图辛尼，我想也该接近尾声了。全部的人都是目标也好，留下几人也好，我们只需静静看着。他们说的，静等事情平息。”

　　　　“静等事情平息。”康芒斯品味高昂红酒一样，在挂断通讯后复述着这句话。走到客厅窗户边，他拉开帘子，外面的阳光正好。

　　　　“正合适下午出去晒晒太阳。”他想，换过头看向坎尔森，眼神就能传达意思。

　　　　“不了，我在这里看书便可，不用顾忌我。”坎尔森垂下脑袋，继续将自己沉浸到书里的一行行铅字中。

　　　　耸耸肩膀，康芒斯穿上风衣，拿了礼帽，开门走了出去。

　　　　。顶点

第一零六三章　正在加速的钢轮（四）（）　
不是星期日，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康芒斯顺着街道往下走，去到图辛尼城市一脚的公园。工业城市的公园，树木没有那么新鲜，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生长看上去也不怎么顺利的样子。

　　　　缓步走向公园内的一家商店，摆在外面的十几张桌子也只有不到两个人坐着。找了一个有充足阳光的位置坐下，叫了一杯咖啡和一些点心，待到东西被摆在桌面上，康芒斯拿起放在那里的报纸和阿莫坦城印刷的各类书籍，翻看起来。

　　　　在阿莫坦城他就很喜欢这样闲适的时间，可以一面晒着太阳，一面思考一直未想明白的事。当然，现在他只想好好享受下午时分的阳光，不强烈，也不会显得冷，春季正合适的光线强度。

　　　　过了一会儿，另外一人来到这里，背靠着康芒斯坐下。头也没有抬一下，康芒斯一直都放开了感知，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合适的地方，他只当这人会选择好位置罢了。毕竟这里是阳光最好的一处，其他几张桌子都比不上这里。

　　　　看了几张报纸了，诺维斯等人的死亡并未出现在上面。按照克莱门那里的要求，除非被发现，否则所有人的死亡都以调职到其他地方来处理。没有什么实时新闻存在，图辛尼这里除了诺维斯等人的事件外，一直都是一滩不存在任何流动的死水，等待彻底干渴的那天。

　　　　康芒斯这时放下报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