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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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学士-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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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为耻。”

    他觉得那位闵玮还不错,刚才又甚得王大人的赏识,所以不忘给他讲了句好话。

    原来这个人不是个胆大狂徒,而是个迂腐书呆子,难怪会为了区区一文铜钱,而跟自己这位堂堂一县教谕认真较劲。

    不知为何,王璇听到,那个跟自己作对的人,原来就是作出那首歪诗东风吹的迂腐书呆之后,他心中就起了啼笑皆非之感,心里的愤怒一下子也消散了不少。

    确实,一个迂腐书呆子而已,自己跟他认真较什么劲,简直是辱没了自己的身份,也让旁人看了笑话。

    “王大人,这个学童看来是个蒙昧无知之徒,大人完全不值得跟他生气较劲的。”这时在座一位士绅就发话劝解道。

    “是啊,无知小辈不知高低抬举,冒犯了王大人,王大人大人大量,也不必跟他较真了。”众人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解起来。

    王璇看着地上摔坏的茶杯,也意识到自己一时被那人气昏了头,举止已经有些失礼了,本来就应该保持一种云淡风轻不屑一顾的态度,轻轻揭过这事,体现他王大人不屑于计较的气度胸襟的。

    不过杯子已经摔了,也无法挽回,想到今天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对他王璇的声名难免有损,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江云么。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脸色阴沉下来。

    “啊欠——”正走在回宿处路上的江云不由打了一个喷嚏,暗道这是谁在念叨着自己呢。

第九十三章 游文庙() 
回到借宿的老船夫赵福来家中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赵福来还在看着门,见到他回来,当即就告诉他,那艘乌篷船有买主了,是城中一家米店的老板,最高出的价钱是二两银子,问他卖不卖。

    卖,当然卖了,江云没有犹豫,那艘乌篷船他留着有什么用,能卖二两银子,足够他这两天在县城的花费了。

    第二天上午,在江云的要求下,赵福来就带着他去找那个米店老板商谈买船的事,那米店老板也住在杨桥巷,跟赵福来是熟人,有赵福来这个中间人,这笔交易很快就达成了,江云卖掉了那艘乌篷船,得了二两银子。

    完了这笔交易之后,江云看着天色还不到午时,就往城东的城隍庙这边而来,到了城隍庙,他进去烧了一炷香,拜了一下这里供奉的城隍爷,也算是入乡随俗,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拜祭了,就真的会得到城隍爷保佑,县试高中了。

    不过他知道,自己已经把那个教谕王大人给得罪惨了,烧香拜城隍爷,也是一种心理安慰。教谕王璇是这次县试的副主考官,他觉得,这次县试对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能会有一些小动作,起码不会让自己轻松过关。

    不过虽然知道这样,但他却也没有应对的办法,好在对方只是副主考官,也不可能一手遮天,他现在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

    从城隍庙出来,经过县衙,虽然并没有抱有什么希望,他还是进去一趟,想要询问一下偷窃案子的进展,这次他却没有见到那位刑房攒典,只是一个刑房书吏接见了他,而且态度十分冷淡,告诉他,案子还在侦办,叫他回去等候消息就是。

    对于这样官样式的答复,江云也没有办法,从县衙出来,他寻思,到了县中之后,他没有去文庙朝拜过,这对于一位读书人来说,很不应该,想到这,他就往文庙这边而来。

    城隍庙位于县衙南侧,县衙北侧就是文庙。文庙占地十余亩,里外三进的格局,建造的古朴庄重,古色古香,清幽雅静,雕饰精美,这里可说就是一方读书人的圣地。

    其中对普通人开放的,只是前面的外堂,里面的内堂是不开放的,只有拥有功名的读书人才可以入内瞻仰,但也有许多条件限制,不是想来就来,想进就进。

    江云来到文庙大门前时,就见到门口有不少头戴方巾,身穿长衫的赶考书生三五成群进进出出,虽然人多,却也井然有序,江云当即也随着人流,走进了大门。

    一路来到前堂大殿门外,就见在庭院两侧,设了两个三足铜炉,不少学子聚集在铜炉边,一阵阵袅袅的轻烟从铜炉中升起。

    这些学子并不是在烧香,而是在焚烧自己所作文卷。读书人认为,这样焚烧自己的文卷,轻烟袅袅直上于天,可以让自己的文章上达于文庙之灵,从而让文庙之灵知晓自己的才华文章,一般这样做的,都是对自己才学有底气信心之人。

    当然,文人自古相轻,谁也不会承认,自己的才学不如人,所以在这里围着香炉,争相焚烧自己文卷的学子很多。

    江云并没有带上自己平时所作文卷,所以就没有加入这些争相焚烧文卷的学子当中了,他径直又向里面走去。

    在这前堂的庭院中,遍植着森森古柏,每一株古柏都粗如水桶,虬枝苍劲,郁郁葱葱,还有一些古朴残破的碑刻,零散的矗立在四处,引来不少学子的驻足观赏。

    这些散落四处的碑刻,都是前人名家高士所留的手迹,能够在这里留下碑刻的,起码都是有进士以上的功名,大多也都是本地名士先贤。

    临水县出的进士不少,其中也有一些知名的人物,所以这里的碑刻还不少,零零总总有四五十座。

    江云也被这些碑刻所吸引,不由的驻足观看。

    这些本地名士先贤所留碑刻手迹,或是方劲古拙,凝练厚重,或是挺拔秀逸,灵动飘洒,不一而足,虽然经历风雨,有的年代久远,已有些破败脱损,但是从石碑上依旧传来一股股不可言喻的苍劲浩然之气,犹如出鞘宝剑,锋利犹存,让人不敢亵渎怠慢。

    每一个碑刻,就仿佛一个峥嵘傲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读书人,虽然形神已杳,但依旧留着一股浩然之气在人间。

    观赏着这些名士先贤所留碑刻,江云渐渐沉浸其中,流连忘返。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手书碑刻,留在这文庙之中,供后世之人敬仰。他正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却不知道,旁边已经有人发现了他,在那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咦,那个人,不就是昨晚大闹城隍庙灯谜会的胆大狂徒?”

    “是啊,就是他,虽然猜中了教谕王大人的灯谜,但是却拒绝了王大人的邀请接见,拂袖而去,一点不给王大人面子,简直是狂妄无边了!”

    “什么,竟有此事,这是真的么,不可能吧。”有的学子错过了昨晚的灯谜会,不明情况之下,对此却是怀疑不已。

    “兄台你消息太闭塞了,这件事几乎已经传遍了县中,众人皆知,怎么可能有假。”临水县说大不大,一点风吹草动,一夜之间足以传遍。

    “那人为何这等不识抬举,竟然拒绝王大人的邀请接见,一点不给王大人面子?看他也是一位赶考考生,莫非他不知道王大人是本次县试副主考官,他不想榜上题名了么。”有人依旧半信半疑问道。

    “听说这其中原因,竟也十分荒谬可笑,那人之所以如此,听说是因为王大人在谜灯中开了一个小玩笑,只搁了一文铜钱的赏钱,那人猜中王大人灯谜,这本是一件大好事,可是看到里面只有一文赏钱之后,就呆气大发,当场发作起来,不仅拒绝了王大人的邀请,还把一文铜钱掷还,说什么这一文铜钱不敢笑纳,物归原主的话,简直就是狂妄无边了。”

    “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简直不可思议!早知如此,昨晚我就不该错过,一定要去看看这个热闹了。是了,那人这般做,岂不是把王大人给得罪惨了?”那人又幸灾乐祸问,像是相信了此事。

    “那还用说,这人的名字王大人想必已经记在心上,这次县试他肯定是没戏了。”

    “这也不见得吧,王大人虽然是一县教谕,是本次县试的副主考官,但也不能一手遮天,如果这人才学实在出众,王大人也不能违背天意,把他强行黜落的。”有人却有不同意见道。

    “哼,你们这就幼稚了,如果这人真有出类拔萃,傲世群英的才学,王大人要强行黜落他,确实有着十分的顾忌,但是这可能吗,这赶考的考生都上二千了,哪一个不是寒窗苦读,腹有诗书的饱学之士,谁也不会比谁差了多少,这取与不取,本就在两可之间。取你是你的运气,不取你,也是情理之中,所以这个人原本可以取的,但这一得罪王大人,那他这个机会就没有了。”

    “再说,听闻这人就是一个迂腐书呆子,否则也不会作出这样呆气十足的事了,前一阵子传闻县中的那首东风吹诗,想必大家还有印象吧,不瞒你们说,那首东风吹,就是此人的杰作。这下你们应该知道,这样一个迂腐书呆子,怎么可能真的作出出类拔萃的文章,使得王大人也黜落不能?即使他能够作出一篇还过得去的文章,但因为昨晚这件事,也彻底失去这个机会了!”

    听这人这么一说,其他的人也都觉得大有道理,纷纷觉得,这个人的县试科举之路算是就此断了,只要这王大人还在县中执掌教谕之职,这人就万没有出头之日,这人所能盼望的,就是王大人早日调往它处,离开这里了。

    这时又走过来一行人,看到场中的异样,打听之后,得到的结果,并没有让他们有多少意外,原来果然还是昨晚的那件事,昨晚某人大闹城隍庙灯谜会的事情,这些赶考的考生几乎已经人尽皆知了。

    当他们看到站在一块碑刻前凝神注目的江云时,面面相觑,神色都透着几分好气和无奈。

    “这个江云,可把我们清河书院害惨了!”有人忍不住发着牢骚道。

    这一行人,正是清河书院的学生,周世民也正在其中,当他看到碑刻前的江云时,神色变幻了几下,不知在想着什么。

    “就是啊,现在所有的考生都知道,我们清河书院出了这么一个迂腐书呆子,胆大狂徒,有人问起,我都面上无颜,不敢说自己是清河书院的了。”一个清河书院学童同样抱怨道。

    “你们说,王大人会不会因为他,而牵连我等,对我等清河书院学生报以偏见啊。”有人则是深为担忧。

    “不会吧,他是他,我们是我们,怎能一概而论,王大人当不至于此。”

    “这也说不定,听说这位王大人并不是一个气量大度的人,听说昨晚的事,他是摔了杯子的,若是他真因为这个江云,而迁怒到我等一众清河书院学子,那可真是冤枉大了!”

    不少人想到这其中的可能性,都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第九十四章 顺水推舟() 
“世民,你不是一向跟那个江云很好么,小心被王大人知晓了,也给你小鞋穿,这次县试你就没戏了。”有人看向周世民,似是提醒,似是警告道。

    周世民连忙摆手,撇清自己跟江云的关系,说道:“谁说的,他是他,我是我,我跟那个书呆子可没有什么关系,你们可不要乱说,害了我啊。以前我跟那书呆子在一起,不过就是打打秋风罢了。”

    “是么,可是昨晚有人亲眼看到,你跟那个江云一起参加的灯谜会,后来还一起离开的,若是传到王大人的耳中,你说他老人家会怎么看你?”有人幸灾乐祸的道。

    周世民脸色发白,当即就绝然正色道:“从今开始,我跟那个书呆子再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打秋风,也不会找他了!你们休得再提这件事了,谁再提起,我就跟谁急!”

    “这样才对嘛,我就说了,世民你早该跟那个书呆子撇请关系的。”,对于周世民的这番表态,这些学生还是十分满意的,他们这次参加县试,就是跟周世民五人联保,若是周世民被王大人发现,竟是那个胆大狂徒江云的狐朋狗友,然后顺藤摸瓜,又迁怒到他们身上,那可就真是冤枉大了。

    这些人在一旁小声议论一阵,就悄悄走开了,倒没有上前去找什么茬。看现在整个碑林中,其它的碑刻都围着两三个,三五个人,而唯独江云每到一处,其他的人都会作鸟兽散,避之惟恐不及,就可见在这县试在即的前夕,某人已经被视作瘟神,没人再敢跟其待在一处,沾上一丁点的关系。

    在碑林里看了一会儿碑刻,时近午时,江云就离开了,出了文庙,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楼就餐。在他进了酒楼不久,一行人就从街上走过。

    咦,那不就是江云,不过他不是身无分文么,怎么还能进酒楼大吃大喝?难道是我看错了?

    这一行人正是周世民等人,正巧看到江云走进酒楼的身影,周世民顿时心中起疑。

    “世民,出什么事了,怎么不走?”有人回头看到他的异状,出声问道。

    “你们先回客栈吧,我还有点事。”周世民敷衍道。

    那些人也没多想,当即就自顾自走了,周世民在路边驻足一阵,最后还是走进了道边的这个酒楼。

    “这位客官,里面请,想吃点什么?”一个酒楼小厮看到他进来,迎上前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周世民挥挥手,道:“我找个人。”转目四顾,最后目光落在大厅的一个角落处,那里正有一人,独据一桌,桌上摆着三五个菜,看菜样有荤有素,还很不错。

    而那个独据一桌正大吃大喝的人,不是江云是谁。

    真的是他!他不是说钱财被偷,身无分文么,怎么又有银钱在这里大吃大喝了!周世民第一升起的念头,就是他被对方耍了,什么银钱被偷,身无分文,都是骗人的鬼话,不过就是想要找他打秋风的借口而已。

    可恶,枉我把他当作朋友,可他却如此欺我!为了招待他,不惜自己掏钱,舍下脸面央求嫂子多做两个好菜,现在想来,真是可笑的很。

    这一时刻,他已全然被气愤所占据了,想起当初嫂子的话,更加相信嫂子说的是对的,这人就是满篇鬼话,纯粹上门打秋风的骗子,当初悔不该听嫂子之言,把他驱赶出去就是了。

    周世民此刻处在一阵被愚弄的深深懊恼中,可是懊恼归懊恼,他发现也没有什么办法,冲上去揭穿对方?这样做了,对他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处。

    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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