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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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学士-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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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曹禾和钟延泽两人在现场四处仔细巡查,不时低声议论几声,江云在一旁看着,也没有多去打搅。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有人散去,又有人闻讯前来,等到时近中午,曹禾和钟延泽两人再次勘察现场完毕之后,走了回来。

    江云迎上前去,说道:“时候不早,两位乡老请到寒舍用过饭之后,再作计较。”

    钟延泽推辞了一下,道:“这个不大方便吧。”

    朱友贵这时就在一旁说道:“江小哥家中出了事,定有所不便,两位乡老到我家吃一顿便饭也可。”

    钟进也在一旁邀请,江云没理会两人,又请道:“寒舍已经备好了饭菜,只是粗茶淡饭,聊表心意,两位乡老就不必推辞了。再说晚生还有些事情跟两位乡老相商的。”

    钟延泽和曹禾见状,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心中暗道,这位江家小哥看来也不是无可救药,还是明白一点事理的。

    曹禾继续坐上了牛车,虽然牛车颠簸,但现在不用赶路,还算好点,比走路来得轻巧些,钟延泽则是和江云在一旁步行。

    在路上,钟延泽对江云道:“江小哥,我和曹乡老商议了一下,等下吃罢饭,就把全村的青壮叫来,先初步验看一下他们的脚印,是否有跟现场那三个可疑脚印吻合的,你看如何。”

    江云听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想了一想,便道:“如此甚好,不过,仅仅只是验看本村人的青壮,范围有点小了,也许是外村人作的案。”

    钟延泽道:“江小哥说的不错,我们先在本村验看一番,若是没有结果,再把范围扩大到其它的村,总之不能放过一点线索。”

    江云嗯了一声,没说什么了。

    不一会儿,一行人回了村子,来到了江家宅院,江云请两位乡老先去客厅落座,上茶,然后又来到西边厢房,查看谷伯的伤情。

    谷伯现在依旧昏迷不醒,丫鬟幽兰一直守在床前,看到他来,又忍不住扑上前来,呜咽出声,江云见了,又是好一阵安慰。

    “爷爷的脚”幽兰又哽咽难过的哭诉。

    许大夫还在,江云看到,对方此刻正在给谷伯的双脚敷药,便走了过去,问道:“许大夫,谷伯的脚怎么了,能治好么。”

    许大夫回过身来,摇了摇头,轻叹道:“真是作孽啊,行凶之人十分狠毒,把谷伯双脚的脚筋都挑断了,要想恢复,实在是难,我现在给谷伯敷治的,是刚刚从县里杏和堂带来的最好的接续筋骨的黑虎膏,不过看来也只能暂时缓住他的伤势,要想彻底恢复,让谷伯重新站起来,还是很难。”

    幽兰在一旁听着,又是痛哭伤心不已,江云忙又安慰她一番,转而又对许大夫恳求道:“许大夫,你一定要治好谷伯的脚,不惜一切代价!”

    许大夫没有多说,这时就从旁边的药箱中,取出一副黑乎乎的膏药,亮在江云面前,对他说道:“江小哥,我要跟你说明白一点,这副膏药,叫作黑虎膏,是县里杏和堂的上佳疗伤膏药,用了数种珍稀草药,青海红花,百年茯苓,以及虎骨,麝香等材料熬制而成,对接续筋骨有特效,不过这样一副膏药,价格不菲,一副这样的膏药,就是五钱银子!”

    “谷伯双脚的脚筋都断了,两只脚就要敷两副膏药,每天都要换药,也就是说,每天都要花费一两银子。”

    说到这里,他神色认真的看着对方,想要看对方怎么回答。

    丫鬟幽兰这时也不觉停止了哭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一天一两银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就是那些大户人家,只怕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她内心十分想爷爷的脚好起来,但是又觉得,要江云花费这么多银子,医治爷爷,是没有道理的,若是江云拒绝医治,那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江云听了之后,却是没有任何犹豫,道:“许大夫,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刚才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只要能医治好谷伯,不惜一切代价,银子并不是问题。”

    “公子———”

    听到江云的这番话,幽兰泪眼滂沱的看着对方,心里感激莫名,但却语气坚定的道,“公子,你的心意,小兰明白了,不过我不同意这么做,爷爷也不会同意的”

    江云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这个傻丫头,你不同意没有任何用处,这就是我的决定。”

    “公子——”幽兰还想说什么,江云已经转而再对许大夫说道:“许大夫,就按我刚才说的办,每天继续给谷伯敷治这黑骨膏,直到谷伯的伤好了为止。”

    许大夫听了,眼神闪过几分诧异,对于江云的坚持,他此刻确实也是起了几分佩服之心,其实对方完全不必这么做,而他不这么做,也没有人会指责他什么,但对方依旧坚持这么做,这就难能可贵了。

    他神色带了几丝敬意,又说道:“江小哥,你或许还没有听明白我刚才的话。每天敷治这黑骨膏,只能暂时缓住伤势,却并不一定能够使得断了的筋骨愈合起来,不知你是否依旧决定这么做呢。”

    江云问道:“那么如何才能使得谷伯断了的脚筋愈合起来?”

    许大夫摇了摇头,道:“难,十分难,除非”

    “除非什么?”江云追问道。

    许大夫道:“除非能够找到蛟骨膏这样的奇物,才能使这样断了的筋骨重新迸发充沛生机,接续愈合起来。”

    “蛟骨膏?不知这蛟骨膏能在哪里买到?”江云又追问道。

    许大夫摇头道:“熬制蛟骨膏的主药,就是大江之中蛟龙的筋骨,十分稀罕难得,可遇而不可求,买是买不到的。”

    江云听了,又急道:“还请许大夫指点一条明路,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到这蛟骨膏,给谷伯疗伤。”

    许大夫沉默片刻,不想再打击对方,便直说道:“或许在省城的东陵王府有所收藏,不过江小哥若是上门去求,即使东陵王府肯出让,那价格也在千金以上了。”

    江云听得呆了一呆,犹如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没想到,蛟骨膏竟然这般稀罕难得。他有这个自知之明,东陵王府是什么,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存在,怎么可能把这么珍贵的疗伤圣药出让给他,任他说破天也不可能,何况退一万步说,东陵王府吃错了药,肯出让蛟骨膏给他,他也拿不出这千金来啊。

第四十七章 老生之谈() 
不过既然有蛟骨膏这样的疗伤圣药,就有医治的希望,他又去安慰幽兰道:“小兰,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医治好谷伯的。”

    幽兰这时没有再哭了,懂事的点了点头,虽然在听了许大夫的话之后,她心里已经放弃了。

    这时只见系着一块围裙的王秀莲从外面走了进来,向江云请示道:“东家,饭菜已经备好了,是不是请两位乡老上桌。”

    江云点点头,道:“有劳王姑娘了。我去请两位乡老。”

    “东家,是不是还要上点酒?”在江云起身走过的时候,王秀莲又在一旁提醒道。

    江云回头朝幽兰问道:“小兰,家中还有藏酒吗?”

    幽兰回道:“上好的清酒没有了,只有自家酿的黄米酒。”

    江云道:“那就上黄米酒好了。”

    王秀莲在一旁赶紧道:“这怎么行,要不我现在就赶去隔壁村,沽点上好清酒来。”

    江云摆摆手,道:“不必麻烦了,就黄米酒吧,自家酿的,虽是浊酒,足以待客了。”

    王秀莲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了。她跟她爷爷一样的想法,以为这位东家的痴气又犯了,舍不得这点饭钱,酒钱,心说还要有劳两位乡老用力破案,主持公道,怎么能在这节骨眼上省呢,东家还是迂腐了些,不通人情世故。

    江云又问幽兰道:“是了,小兰,买菜的钱是不是给王姑娘了。”

    王秀莲忙道:“给了,就是割了两斤肉,然后宰了一只老母鸡,其它的蔬菜,都是自家地里的。依着东家的意思,做了四菜一汤,这,这是不是有点简陋了?”

    江云道:“不简陋,足够了。”

    说着他就出了门,来到正堂这边的客厅,钟延泽和曹禾正在客厅喝茶闲聊着,江云走过去,朝两人一拱手道:“两位乡老,已备薄酒,请。”

    “叨扰了。”钟延泽和曹禾两人起身,随着江云来到大厅,大厅中间已经摆了一桌酒席,确实只是四菜一汤,不过有鸡有肉,也不算太寒酸。

    “两位乡老,请坐。”江云伸手让两人坐下,自己则坐了主位。

    钟延泽和曹禾两人目光在桌席上一扫,对视一眼,两人心中想的只怕都是,这位江小哥还真是不讲究啊,若是寻常人家,备上这么一桌四菜一汤,或可说丰盛,但对江家这样一位大户来说,这四菜一汤的席面就显得太寒酸了,起码也得是八大碗的席面才显得体面。

    虽然心中有所腹诽,但两人都是有城府的人,面上神情一丝儿看不出来,各自落座。

    桌上还放了一坛酒,江云打开泥封,端起酒坛,给两人倒酒,等看到浑浊的黄酒倒出来,钟延泽和曹禾两人又是对视一眼,似乎都听到了对方心中的声音,这江家小哥不是故意寒碜人吧,作为一个大户人家,连待客的稍好一些的清酒都没有。

    虽然心中已有所不满,但两人都是有城府的人,面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什么,看来传闻中这位江家小哥死读书读成书呆子气,不通人情世故果然不假,两人这么一想,心中的怨念倒是消淡了一些,决定不去跟对方计较这个。

    吃喝只是小事,曹禾还惦记着他的那份辛苦费,心说这个总不能给我省了吧,不过看这位江家小哥如此悭吝的作派,只怕这番辛苦费也多不到哪里去。

    江云敬了几番酒,三人吃喝起来,说不上宾主尽欢,但也一团和气。

    “江小哥,来,老夫敬你一杯。”吃喝一阵,钟延泽难得的举起酒杯,朝江云敬酒道。

    江云端起酒杯,道:“不敢当,不敢当。”

    钟延泽道:“怎么不敢当,江小哥在清河书院读书,是本乡的才子,老夫理应敬你一杯。”

    两人碰了一杯,各自一饮而尽了。

    曹禾看在眼中,混浊的老眼闪过一缕光芒,他这时想起,这位江小哥虽然是有些书呆子气,但毕竟是在镇上的清河书院读书,而且不是像朱家,钟家那两小子那样,拿银钱砸进去的,而是凭着自身的本事真正考进去的,这就不简单。

    虽然听说这位江小哥死读书,钻进了牛角尖,进学没什么希望,但毕竟是书香门第出身,他祖父,父亲都是秀才,他即使考不上秀才,捞一个童生功名只怕是不成问题的,所以也不能小瞧了。

    想到这里,他也端起酒杯,呵呵一笑道:“钟乡老说的是,江小哥是本乡的人才,早晚要春风得意,金榜提名的,老朽在这里敬你一杯。”

    “惭愧,惭愧!”江云客气一番,又跟他碰了一杯,一饮而尽了。

    “今年的县试在即,江小哥可是已经准备好了,一入闱场大展身手么。”钟延泽夹了一口菜到嘴中,咀嚼几下,看似随意的问道。

    王朝的县试,是进学的第一步,一般两年举行一次,若是错过今年,除了偶尔加试恩科之外,就只有再等两年,对于今年的县试,江云现在并没有多少信心,不过他也不会白白浪费这么一个机会,听对方问起,他坦然回道:“是的,晚生正准备参加今年的县试。”

    说着又朝着两人拱了拱手,道:“还要请两位前辈多多指教。”

    钟延泽和曹禾都是进了学有功名的人,钟延泽更是一位秀才,两人肯定也有科举考试的经验,若是能得到一些提点,对江云来说也不无帮助。

    钟延泽摆摆手道:“说来惭愧,老夫也是直到不惑之年,才侥幸进学,得童生功名,其后又隔了六年,才又侥幸考中秀才,此后角逐桂榜一再失利,这才自知资质驽钝,已经息了这进取功名之心,让江小哥见笑了。”

    他这番话或许是一番谦虚,但听在旁边曹禾的耳中,却有些不得劲,心道若你这个秀才都算资质驽钝,那我这七老八十的老童生又算什么。

    说起来这曹禾比钟延泽更惨,是直到五十岁之后,才侥幸中了童生,是不折不扣的一位老童生了,此后又考了几次,却一直没有考中秀才。

    钟延泽似是来了几分兴致,又说起来道:“这科举功名之事,最紧要的,就是要有一颗静如止水之心,胜不骄,败不馁,不可急于求成,厚积薄发才是正道。”

    “若是江小哥肯听我一言,我并不建议你现在就去参加县试,免得一朝失利挫了锐气,或许再等几年,心性修为有了更多积淀,把握更大了,再一鼓作气,顺势而下,那就是水到渠成了。”

    江云听了,却是不置可否,只是敷衍过去,当然心里完全是没有听进去的,叫他再等几年?到时黄花菜都凉了,或许对方说这个也并无什么恶意,但对方的意见并不适合他,多一次机会有什么不好,即使真的失利,也可以增加经验嘛。

    事实上,王朝的科举历史上,像钟延泽,曹禾这样的老童生自然比比皆是,数不胜数,但是,一些年少成名得意的神童才子也是不乏其人,屡见不鲜的。

    别说他现在十六岁了,连童生都不是,就是十一二岁,十三四岁就能高中童生,秀才的神童,在王朝历史上也是比比皆是,随口就能举出一大堆的例子,所以现在他才参加县试,已经是晚了点。

    江云觉得,自己应该以神童天才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而不是以像钟延泽,曹禾这样老童生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所以钟延泽说的听听就罢了,若是当真就不必了。

    钟延泽人老成精,察言观色之下,知道自己刚才的这番话并没有被对方听进去,嘴上没有再多说,心中却呲之以鼻,良言逆耳,总是让人听不进去,等闱场受困,栽了跟头,才知道良言的好处了。

    他现在根本不相信,年纪轻轻的江云此番参加县试,有任何取中的可能,十六岁的小童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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