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和:晚年益为恭慎,入闻国论,一语不敢外泄。二子皆卒于军,孙及曾孙早夭。
华高:远镇海南,无后。
至此方知,免死券不过是催命符。
常宇冷笑,历史上李祖述奉旨守城门,却弃城逃跑南下,便因有这免死铁券挡了刀,仅罚点钱了事。
然则这玩意用到他这里可就不好使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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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又是一笔买卖()
另外一间戒备森严的牢房内,阳武侯薛濂望着外边端坐的李若圭,脸色凝重“本侯一向深居简出和督主无冤无仇,怎会做行刺之事,何人栽赃于我,可否让其过来对质,或可否请督主来见,本侯与督主曾有几面之缘,他当信得过本侯”。
李若圭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薛濂,特别是他怀里抱着的那块铁券,心中也是冷笑不已,薛濂其人行事乖张,坏事做尽,以前是跟魏忠贤扛大旗的,魏倒台后他收敛不少,看上去处处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样子,实则怎样谁又知道。
见李若圭不答话只是盯着他怀中的铁券看,薛濂挺了挺胸膛,一脸自豪“这免死铁券……”
“侯爷,您这免死铁券是当年成祖爷赐给第一代阳武侯薛禄的吧”这时突然进来一人,却是高文采。
薛濂一怔,有些气恼“不错,你是谁?吾先祖之名岂能由你直呼”。
“在下东厂贴刑官”高文采耸耸肩,看了他怀中那物微微一笑道“太祖所赐的都未必护的住,只是不知这成祖所赐分量几何”
薛濂闻言大惊,太祖所赐免死铁券至此已所剩无几,立刻便想到一人“你,你们把临淮侯也抓来了,他,他……”
“他已经招了,薛侯爷咱们聊聊?”高文采一脸阴冷。
薛濂一脸死灰,怔在当地。
东厂衙门后府,常宇用清水洗了脸,接过春祥递过的毛巾,轻声问道“怎么样,招了没?”
春祥轻轻摇头“你说的心理施压虽已见效,但二人还在硬撑不松口,不若用刑吧?”
常宇扭头看了他一眼“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人家可是有免死铁券的”。
“那又如何,咱又不是现在杀了他,免死铁券免死但揍他一顿总没事吧”。
啧啧啧,常宇砸吧嘴脱了外衣,坐在床边,春祥向前帮他检查伤势敷药。
“先不说免死铁券,二人身份尊贵,岂是随意能用刑的,需请示皇爷方可,所以在天亮之前尽量攻心诈取,实在嘴硬等明儿请示皇爷后再用刑不迟”说着微微一叹“本以为这次能拿一条大鱼,谁知还是马前卒……”
“水太深,大鱼也藏得深呢”春祥叹息,又问道“他二人有免死铁券护身,便是皇帝也杀不了他们吧”。
常宇嘿嘿一笑“为何要杀他们?这时候的勋贵不似洪武爷那会有威胁性,为了朱家江山万代便是自食其言打肿脸也要杀掉,而如今的勋贵都是混吃等死,无所作为,又何必落人把柄非要杀了呢”。
常宇一惊“他们刺杀你,难不成就算了?岂非太便宜他们了!”
“便宜?”
常宇哈哈大笑“绝对不便宜,皇爷现在正是差钱的时候,怎么会便宜!”
春祥随即恍悟,这么好的机会崇祯一定会借机做笔大买卖,图谋不轨刺杀内臣,实属当斩,然则你有免死铁券,但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拿钱赎人是免不了的,这样一来又可搞一大笔钱,还可冠冕堂皇的全了祖宗的面子,看,我老朱家言而有信,说铁券能免死就能免死!
当然了,你要是不给钱的话,那罪名稍微改俩字,比如图谋不轨改成图谋造反那后果可就天囊之别,惨无人道咯。
原来如此,春祥叹服忍不住道“皇爷和大哥都是老谋深算”接着白眼一翻“大哥这一切不会就是您和皇爷设的局吧”。
常宇还了他个白眼“我有病啊,拿自己的命设局!”
“也是”春祥耸耸肩“经此一役,咱东厂也可谓重振威名了”。
“威名可以要,威风耍不得”
常宇郑重道“魏忠贤时东厂风头一时无二,闻着无不胆寒,其手段残酷狠毒,弄得太多怨声载道,这方面咱不学他”。
“我自出京后,东厂由你主持,切记几件事,一,天下除了皇宫无东厂不可去不可抓之人,咱们代表的是皇爷,别怂。二,不制造冤案,不屈打成招,案件不论大小都讲要证据。三,行事保持低调,和诸臣保持距离”。
晨钟悠悠响起,常宇翻身而起,见窗外已见白,虽睡得太晚,身上有伤,却也精神焕发,刚要洗漱,却见春祥一脸疲色匆匆进来,见他起来先是一怔,随即咧嘴笑了“招了!”
“入宫”常宇用了握了握拳。
不一会,一辆马车从东厂衙门驶出,周边数十锦衣卫随侍,急急匆匆的出了东厂胡同,直奔皇城由东安门入了皇城。
马车在内东厂停了下来,常宇下车,方三急急迎了过来“厂公,您昨晚没回宫呀,早饭吃了没……”
常宇嗯了一声,没时间理会他,转身朝东华门走去,方三小跑着跟上“厂公,昨儿草栏场出乱子了”。
常宇脚下不停“说”。
草栏场本是养马屯草料之地,不过现在早已成拳赛的代名词。
“斗殴,昨儿襄城伯和武清侯举荐的选手对判罚不满,然后引起群殴,场面混乱不已,若非在仓库外集训的宫字营立刻冲进来维持秩序,后果不堪啊!”
常宇冷哼一声,李国桢这颗老鼠屎走哪都恶心人,武清侯一脉乃外戚封爵,祖传的不学无术,贪得无厌,陷害忠良,实打实的祸国殃民的料,这俩人搅合在一起,那真是一大祸害。
“太子不在场?”
“太子昨晚不在,若在也不至于乱成那样”方三心有余悸。
常宇挑了下眉头“亲卫军竟然不进场维持秩序,昨晚哪位国公当值?”
“成国公”
想弄死常宇的勋贵一定很多,但有几个人特别的想,朱纯臣和李国桢绝对是其一,然则在昨晚常宇遭到狙杀的时两人恰恰在皇宫里当值,不知道是有意避嫌又或是巧合。
而且还非常巧合的昨晚拳馆出现混乱,且他和太子又都不在场,在加上两个马前卒又恰恰都是手里有免死铁券的,这戏越来越精彩了呢。
搞事情!常宇冷笑,不在言语,急急朝乾清门走去,迎面走来很多大臣,却是刚刚散了早朝。
常宇大步流星迎了上去,目不斜视,朝臣中人认出他的便开始指指点点,低声窃语,他却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一副目中无人之态。
“常公公”便在这时,有人叫他,有点耳熟。
扭头望去,却是史可法。
“尚书大人”常宇连忙走了过去,微笑施礼“大人这是刚刚散朝么?”
“正是”史可法眉头紧皱,似有心事,想来应该是和南边匪患有关“常公公脚步匆匆这时去面圣么?”
常宇点了点头,心下窃喜,史可法当众主动和他寒暄,这说明那那天天会晤已让他对自己有所改观。
“哦,那常公公便去忙吧,下官这也要回衙门去”。史可法作别。
“咱家正有事找尚书大人,待回边去兵部寻您”。常宇轻声道,史可法脸上泛起一丝疑惑。
“公事”常宇轻笑,拱手道别,转身离去。
。
第393章 滚()
乾清宫,刚退早朝的崇祯在翻阅奏折,眉头拧成了麻花,没完没了的天灾人祸,雪片似的坏消息接踵而来,干旱,鼠疫,兵祸……时刻压的他透不过气。
闻常宇求见,脸色终于稍好些,毕竟这个心腹太监总能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只是乍一听闻,竟然是勋贵联手行刺内官大事,这算是好消息么?
转念一想,当然好!
“可曾受伤?”崇祯满是担忧的望着常宇。
“刀伤四十二,箭伤两处”常宇说着便开始解衣,他虽有超强自愈能力,但因为伤口较深,时间又短,虽已止血且正在愈合中,依旧触目惊心。
崇祯眼见如此,蹭的站了起来,哐当一声重重砸了龙案,怒不可遏道“简直是胆大包天,朕的福将他们也敢杀,若失了你,朕要把他们满门抄斩!”
“皇上,他们手里有免死铁券!”常宇轻声道。
“哪又如何!”
崇祯厉吼,喘着粗气,应是气愤到了极点,他知道常宇帮他背锅,有人想至他于死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崇祯是有点点沾沾自喜的,帝王御下之术嘛,讲的就是个平衡,这样挺好。
但眼见真有人动了手,且真的差点就杀了,他可就无法接受了,常宇不能死,因为如他所言这是福将啊,大明的救命稻草绳,能捞钱,能打仗,死了去哪再找这么顺手的。
“皇上,您看臣身上的这些伤口像不像白花花的银子”常宇眼见崇祯如此愤怒,不管他是因公还是因私,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
“你……”崇祯一怔,心中暗叹,这小子竟然和我想到一起了,他竟如此机灵,也如此的忠诚,处处为皇家着想。
“你甘心?”崇祯走过去,亲自为他把衣服穿好。
“此等废物,杀与不杀何异,反而若是杀了落人口实,让皇家颜面无存,倒不如废物利用为国做些贡献得了!”常宇淡淡说道,心中也是暗叹,崇祯果真是老奸巨猾啊,明显从刚听闻这个消息后,就想到关键,那句“你甘心”便已算承认,现在无非顺水推舟了。
“好一个废物利用”崇祯哈哈大笑“此事着东厂全权处理,愈快愈好”说着拍了下常宇肩膀“你办事,朕放心!”
“臣,领命!”常宇拱手告退。
崇祯看着他慢慢退出,脸上喜色连连,这是一把好刀啊,好刀啊!
君臣相见不过茶盏功夫,话都没说几句,但心意已通,阳武侯和临淮侯两人的命运已经定格。
出了乾清门,正好见方三从远处奔来“厂公,太子在东宫相侯”。
常宇嗯了一声“你去东厂胡同给春祥传个口信”说着在他耳边低声数语,
方三转身离去。
“常公公,常公公……”常宇真往端本宫行去,一个太监从远处跑了过来,四下张望一番,低声道“常公公有人让小的给您捎个话”。
“嗯?”常宇一脸疑惑。
“国舅爷托小的给您捎个话……”太监赶紧说道,却被常宇打断“哪个国舅爷?”
“周国舅…”小太监赶紧回道“周国舅说想请您到府上做客……”
常宇眉头一蹙,瞪着那太监问道“怎么回事”
太监不敌他凌厉眼神,忍不住抖了一下“常公公,前阵子周国丈几次要进宫见皇后,都被拒,后又求见皇爷也被拒,听闻思女心切病了卧床不起,派人捎话入宫,皇后依旧拒绝相见……这周国舅可能是……”
哼,常宇翻了白眼,嘴角一挑“去告知那个什么国舅,让他滚蛋,老子没空”说着留下傻在当地的传话太监转身离去。
请客吃饭?
呸!
那点心思常宇怎会不知,周皇后得太子梦中所知,原来娘家人如此狠心,一咬牙决心和周奎暗中断绝关系。
而周奎平日便是仰仗周皇后才能作威作福,若没了这靠山他可怎么办,眼见女儿越来越冷落,自己前日还吃了大亏,受了辱,必须要找女儿给做主,然则三番几次求见被拒,又使了几个大招,装病,让他老婆去打亲情牌在皇宫前下跪,依然不起作用,甚至周皇后都对宫内太监下了命,但凡周家人求见都不要过来报,不予理会!
这下周奎慌了神,四下打听,得知那个被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太监,竟和皇后走的甚近,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决定曲线救国,先想办法能见到周皇后解开误会再说,至于和太监的仇恨来日方长!
于是让其长子出面邀请常宇,企图拉拢利用,能托他关系见到周皇后。
然则,小太监聪慧过人,他那点小心思一眼就看破,直接回了句滚蛋。
看似大不敬,实则是留后手,他就要使劲的激怒周奎,让你忍不了做些冲动事,然后他才有机会拿把柄,毕竟国丈家才是真正的大肥肉,小太监早就垂诞三尺了。
太子已在东宫门外相侯,见常宇到来,急急迎向前“听闻你昨晚遇刺,可曾伤了么?”
常宇长叹“惊险堪比冲锋陷阵,差点就回不来了”。
啊!朱慈烺大惊“何人能至你于如此险境!”
他对常宇实在太过崇拜,这几日闲着没事就去找宫字营的太监给他聊太原的事,每听到常宇酣战贼人的时候,他都兴奋的起鸡皮疙瘩,想着常宇千军万马都如入无人之境,区区几个杀手又有何惧。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匪徒以弓箭偷袭,数十人狙杀,我只身应战,若不是手下来援及时,嘿嘿……”常宇一脸苦笑。
“匪人竟然如此张狂,堂堂东厂督主他们也敢行刺”朱慈烺喘着粗气,脸色涨红“可曾拷问出幕后主使,本宫要去见父皇,定让那些匪徒和幕后黑手满门抄斩……”
眼见他如此反应,常宇心下无比感动,毕竟这个少年和他爹不同,他对常宇有无比的信任,无比的崇拜,甚至有了兄弟情谊,这看似有些畸形和不可能,其实放在现在来说,他就是常宇的脑残粉。
“此事已奏明皇上,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太子尽可放心!”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们!”朱慈烺依旧怒不可遏,情绪不平。
常宇轻笑,拍了拍他肩膀“恨一个人最重的惩罚并不是杀了他!还有更好的”。
“那是什么,哦!扒皮抽筋,五马分尸是不是?”朱慈烺双眼放光,又忍不住打了冷颤“好残忍啊,不过好解气啊!”
常宇哈哈一笑,轻轻摇手“是让他生死不如!”
“那是……”朱慈烺一怔。
“殿下以后就会懂了”常宇微微一笑“我先去要去兵部见个人,殿下同我一起前往吧”。
“史可法是么?”朱慈烺情绪慢慢安定下来。
常宇点头“走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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