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胆好像变得纯粹了不少。”
“多少年难得一闻的佳文。”
“不错!”
“我的文胆也变得纯粹透亮了不少。”
过了许久,那几个儒生才意犹未尽的睁开眼睛,眼神中流露出喜色,高兴的说道。
“司马兄,这是哪位大儒的佳作,让我等受益匪浅!”
“就是,此文对修身养性极好,如果推广开,仅凭能够雕琢文人的文胆这一条,就功莫大焉。更何况,如果用来启蒙,定然会有更多的人凝聚文胆。”
其中一个身形有点微旁的儒生站起身,真心诚意的对着朗诵的儒者行了一礼,一脸感慨的说道。
“这人不是大儒。”
被称作司马的儒生看着众人眼中的崇敬,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
“不是大儒,难道是鸿儒宗师所作?”
众人见司马面色古怪,也没有多想,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非!”
司马儒生再次摇头叹息。
“总不会是亚圣所书吧?”
“不过此文短小却是精干,内容更是发人深思,说是出自亚圣之手,也未必没有可能。只是不知是圣山上的哪位所作?”
司马见众人说的越来越远,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满脸严肃的说道:
“此篇雄文,非圣山上的亚圣所书,也不是鸿儒宗师所写,而是出自知北县的一介秀才司徒刑之手。”
“秀才位格,这怎么可能?”
众人嘴巴不由的大张,一脸的难以置信。
“的确是司徒刑所书,而且这位司徒刑还年岁不满二十。”
司马见众人面露惊色,再次爆了一个猛料。
“这,这怎么可能。。。。”
众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司马。
“更难以置信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整个北郡都在议论《陋室铭》,都在议论司徒刑,司徒刑几个月时间的所作所为更是被人编成故事,写成评书。
司徒刑的名声大涨,成为人人口中的谢家玉树,千里良驹,更有人言:生子当如司徒刑!
这个评价不可谓不高。
司徒朗,司徒家族不可避免的就成为了人们口中的笑柄,有眼无珠,错把珍珠当砂砾!
更有人私下议论,庶出的司徒朗得位不正,理应让贤。
司徒家族的当代家主司徒朗面色阴沉的坐在华庭之中,下人们都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生恐触怒家主。
司徒朗的手边有一张被撕碎了诗筏,从缝隙中,隐隐可以看到几个文字。
“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诸立嫡违法者,徒一年。即嫡妻年五十以上无子者,得立庶以长。不以长者亦如之。”
“立嫡孙。无嫡孙,以次立嫡子同母弟。无母弟立庶子。无庶子立嫡孙同母弟。无母弟立庶孙。曾玄以下准此。”
。。。
看着一个个文字,司徒朗有一种锥心之痛。也撕开了他隐藏已久的伤疤,他的思绪也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当时他还是一个年轻人,而司徒家的家主则是他的父亲司徒铭。
“我不服!”
“我不服气!”
“论学识,我与远在大哥之上,我为家族做的贡献也远在大哥之上,凭什么他继任家主?”
司徒朗看着白发苍苍,一脸暮色的父亲,有些不服气的吼道。
“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老家主司徒铭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幼子,过了许久,才幽幽的叹息说道。
“这是大宗之法,也是祖宗之法。不可违背!”
“凭什么,就凭他有一个好的出身,就凭他是嫡母所生。”
“凭什么。。。。”
那一夜司徒朗好似疯了一般冲出宅院,在大雨中站立一夜。等他回来,以前那个开朗,有朝气的司徒朗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开始变得阴沉,开始变得精于算计,他要用自己的能力向父亲证明,他的决定是错误的。
可惜,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老家主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终究没有熬过冬天。而司徒明也如愿的当上了北郡司徒家的家主。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恐怕他现在还是那个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庶出。
“你不应该回来的。”
“真不应该回来的。”
司徒朗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有些喃喃的说道。
“没有人能够夺走我的一切,哪怕你是我的侄子也不可以。”
。。。
飞艇的速度很快,不时有山川河流在下方略过,第三日的时候,飞艇已经跨过万里,来到北郡附近,
从高空眺望,北郡的影子已经隐隐可见。
不论是参加府试的考生,还是从外域来的商人都涌上甲板,有些好奇震惊的看着看着。
北郡整个城池开廓广大,绵延数十里,高大的官府,低矮的民居,连绵在一起,屋脊好似长龙蜿蜒起伏。像是一头猛兽趴伏在地上,说不出的气势惊人。
也许因为是边陲重镇的关系,北郡的城墙修的格外的高大,足足有百丈。而且都是用青石泥土混杂了铜汁浇灌而成,刀兵难伤,长枪难入。
传说,在垒土筑城的时候,当时的大都督命士卒以长枪直刺,入墙一尺,斩杀铸造的工匠。
入墙没有一尺,斩杀士卒。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知北县的城墙是鲜血染红,出奇的坚固。
“据此雄城,就算百万士卒也别想轻撼。”
第一百七十七章 北郡贡院()
司徒刑站在空中俯视,只见一道道气血连绵勾连在一起,异常的炽烈,远远的望去,竟然有一种炽热燃烧之感。
司徒刑有肉身遮挡,才没有被气血灼伤。
如果是没有肉身的鬼神贸然在此,定然会被汹涌炽热的血气点燃灼烧。
这就是人口密集的好处,根本不惧怕鬼神侵扰。
最少也有十余万人在此居住,否则北郡上空的气血不会如此的炽烈。
不过最让司徒刑瞩目,还是文院!
文院是供奉历代先贤文圣的地方,也是国家文运的象征。
文院也是天下士子科考的地方,北郡虽然是边陲之地,但是文风鼎盛,现在春闱将近,学子更是众多。
他们大多居住在文院附近,或者谈论学问,或者是温习功课,时不时有佳作面世,一丝丝文气垂下。
文院中的文气更是仿佛冷水煎油一般,沸腾冲霄。
一丝丝白色的文气凝聚成一个个文字,一篇篇文章,如果仔细倾听,还能听到一个个声音在大声的朗诵道德。
这是诸圣之音,科举将近,天下文气沸腾,就连诸圣也的灵识也开始苏醒。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妖邪,就是神灵也不敢轻易妄动,生恐被诸圣惩戒。
但是现在还不是文气最鼎盛之时,当文院打开,儒生进入龙门之后。大乾人王将会降下圣旨,将整个文院封锁。
文昌帝君也会亲临文院上空,神目如电,任何鬼神胆敢破坏大乾的春闱,都会遭受龙气和百神的合力追杀。
恐怕就连圣山上的大能也会出手。
故而春闱期间,任何鬼神都不敢放肆。
阴间如此,阳世戒严有过之而无不及。科举是大乾的立国之本,任何人胆敢心怀叵测,都会遭到大乾通缉追杀。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曾经有一位海外大能,仗着自己天仙修为,拥有洞天福地,用大神通击碎了贡院的法阵,击伤了护卫的诸神,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了和他有仇怨的数名考生。
这件事在当时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毕竟,强闯贡院,在百神瞩目中用术法击杀考生。
不论是否事出有因,都是对大乾朝廷的挑衅。更是动摇国本之举。
整个大乾就像是一个被捅了的马蜂窝,无数的高手被召集派出,其中还包含了几位硕果仅存的武道圣人。
朝廷不仅派出大量高手追杀,更给诸子百家下了诏书。必要将那名海外天仙斩杀在大乾国土以内。
那位天仙大能也知道自己招惹了难以想象的麻烦,顾不得伤势,拼命的向海外逃窜。
大乾之东,有数万里海疆,有数不清星罗棋布的小岛,更有数不清的修仙门派。更有龙王等海族
诸子百家在儒家的带领下,出动了无数高手,配合朝廷三法司六扇门的高手设下了天罗地网。
想想也是,儒家子弟可是科举制度的最大受益者。由不得他们不卖命。
那位大能虽然成就天仙,拥有自己的洞天,手段尽出,但是在强大的国家机器,和亘古存在的宗门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最终被斩杀在天涯,也从那以后,任何人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扰乱考场。春闱也是大乾国内最安定的时期。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如同水煎油烹一般的文院,看了好久,这才按下心中的渴望。
穿着一身浆洗发白青衫的高有才也在看着文院,他眼睛里的渴望更加的浓郁,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要他通过府试,就能获得官身,彻底的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要让看不起他的人感到后悔。
想到因家贫而被人退亲,他心就如同刀割一般,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屈辱感。
只要自己能够高中。。。
高有才看着雄伟的城墙,还有光亮的文院,狠狠的攥着拳头,心中暗暗的大声吼道。
“一定要高中!”
“一定要高中!”
不仅仅是司徒刑和高有才,飞艇上的其他人士子也都在暗暗为自己鼓劲。
飞艇慢慢的降低高度,司徒刑也再次踏足北郡。
上次离开之时,他不过是一个稚子。再返回已经是青年,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不过,经过傅举人的开导,他心中的怨恨已经减轻不少。也不想和那个腐朽的家族产生什么联系。
“少爷!”
一辆马车早就停靠在那里,一个青衣小厮有些恭敬的替司徒刑打开车门。
这两马车和小厮都是车马行提前准备的。
司徒刑手头银两足够,自然不会委屈自己,提前已经做了诸般布置,所以才有人提前在这里恭候迎接。
司徒刑轻轻点头,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登上车马。
“驾!”
骏马小碎步的跑了起来,司徒刑依靠在柔软的椅背之上,从敞开的窗户中看着外面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高有才看着穿着得体,在小厮伺候下高居马车之上的司徒刑,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羡慕,但是很快他就重重的啐了一口:
“为富不仁之辈,吾辈羞于为伍!”
司徒刑不知道众人心理变化,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仇富之人,自古有之。又有何奇之有。
“少爷,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赶车的小厮有些好奇的问道。
“牙行,官牙!”
司徒刑眼神中恢复了神采,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诺!”
小厮对北郡非常的熟悉,自然不会不知道牙行在哪里。牙行是大乾一个特殊的行业,更像是后世的中介。
大到房屋奴仆,小到文具器皿,只要你能出的起价钱,牙行都能为寻来。
当然,牙行也有官牙和私牙之分。
官牙是在衙门备案,手续比较正规,而且很少出现坑害客人的现象,但是手续费要比私牙高不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私牙的存在。
私牙的手续费要便宜,但是私牙的信誉没有保障。
司徒刑不差银两,自然不会去招惹私牙的麻烦。
马车在北郡的大街小巷穿梭,连着穿过几个巷子,才在一个门脸很大的店铺前面停了下来。
“公子,这个牙行是北郡最大的牙行,童叟无欺,就是费用有点高。”
小厮看着大门敞开的牙行,转头小声说道。
“王婆,贵人来了,一定要好好招待!”
赶车的小厮麻利的从车上跳下,人还没到门前就开始大声招呼。
“来了,来了……老婆子就说今天喜鹊怎么不停的叫,原来是贵人临门。”
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粗布袄,脚踏布鞋,看起来有几分老态的王婆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见面未语人先笑。
司徒刑看着门脸,还有收拾干净整齐的厅堂,不由暗暗的点头。
这个小厮没有欺骗自己,这里的确是官牙。如果是私牙,定然不会如此干净整齐。
而且那王婆虽然看起来市侩,但是却很有干练,一看就不是野路子。
“不知贵人有什么需求?”
司徒刑在观察打量王婆,王婆何尝不也是在打量司徒刑。
司徒刑虽然穿的简单,也没有多余的饰物,但是他人站在那里,就有一种难言的气度。
王婆也是阅人无数,自然不敢随意待之。
“晚生即将参加今年的科举,本想在客栈居住,但是又怕那里吵杂,所以想在你这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屋出售!”
司徒刑也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贵人想的周到。”
王婆听司徒刑想要购置房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有些兴奋的说道:“客栈吵杂,怎么可能利于温习。”
“还是贵人想的周到。”
“不过,这个北郡是边陲重镇,居之不易……”
王婆眼睛一转,有些故作为难的说道。
司徒刑看着王婆脸上做作的笑容,不由的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看也不看随手扔给王婆,笑着说道。
“银钱之事,不用担心,事成以后另有重谢!”
王婆看着那份量很足,成色很新的官银,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挚,仿佛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公子真是贵人,老婆子一定为贵人寻得满意之所。”
“不知贵人对住宅有什么要求?”
王婆从桌子上取过纸和笔,面色认真的说道。
“我只是客居,面积不需要太大,但是环境需要幽静,不能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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