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谁也不会坦然接受,唾面自干。
“好!”
“很好!”
“今日之事,本官记你一功!”
“等会战结束后,在给你论功行赏!”
“谢大人!”
听到司徒刑的允诺,杨寿的眼睛中陡然流露出一丝欣喜。
知北县府兵,和大乾其他地方不同。
不重视裙带关系,不重视出身,只论战功,只要有战功,不论是从知北县就已经追随司徒刑的老人,还是刚刚加入的士卒,都能够得到升迁。
战功越多,获得的奖赏也就越多。
“大人!”
“末将见那夏海波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而且不是一个反复之人!”
“是不是让他们另外编制一营!”
“毕竟这次北郡会战,定然是一场惨烈的绞杀!”
杨寿眼睛闪烁,有些试探的说道。
司徒刑听到杨寿的建议,眼睛不由的闪烁起来,在心中衡量半晌之后,他才重重的摇头,否定道:
“此事不妥!”
“那夏海波虽然是先天武者,战力超群。”
“但是毕竟是败军之将,贸然身居高位,对他来说并非好事。”
“而且,军中向来尚功。”
“夏海波尚未有寸功,本官提拔,下面人必定不会心服!”
“这。。。”
杨寿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层,不过听到司徒刑的解释。他不由轻轻的点头,满脸的赞同。
“再说!”
“虽然说,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但是他们毕竟杀了我们不少士卒,都是日常一个锅盔里吃饭的兄弟,如果这样处理,恐怕士卒会心寒。。。”
司徒刑眼神幽幽,好似又想到了什么,有些萧瑟的说道。
“大人!”
“那他们应该如何处置才是。。。”
听到司徒刑的话,杨寿一时也没了主意,有些好奇问道。
“编入死囚营吧!”
“按照他们的能力,只要立上几次功勋,就可以脱离死囚身份!”
司徒刑思索半天,这才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死囚营!”
杨寿满脸的诧异,惊呼问道。
“没错!”
“正是死囚营!”
“你去告诉他们,本官不是一个昏庸之人,定然不会贪墨他们的功劳!”
“死囚营虽然最是危险,经常涉险,但也最易出功劳!”
“只要他们立足够的功勋,本官不仅会赦免他们的罪过,更会将他们破格提拔,成为军官,日后自然能够封妻荫子!”
司徒刑没有任何犹豫的重重点头,大声的说道。
“诺!”
杨寿见司徒刑决心已下,也就不在劝说重重的点头,满脸肃穆的说道。
。。。
嘎吱!
嘎吱!
嘎吱!
运输粮草的车轮重重碾压在崎岖的地面之上,发出令人感到一阵阵牙酸的声音。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粮草,一直都是大军的重中之重,没有粮草,军队未战先败。
也正是这个原因,辎重营一直都是三军中最特殊的存在。被重重保护在中央。
不过,知北县的辎重营却和其他地方的辎重营不同。
因为押送粮草的,竟然一批身穿囚衣,脸上有着刺青的囚徒!
身穿囚衣,手持钢刀,面容古朴,虬须散开,好似莽夫的夏海波,手搭凉棚,眼睛不停的闪烁,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环境,生恐出现一丝纰漏。
“头领!”
“四周安全,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就在这时,一匹探马回报。
“恩!”
夏海面色顿时有些不渝,目光炯炯的看着那个年轻,嘴巴上面只有淡淡绒毛的士兵。
“对不起!”
“将军!”
“我实在是习惯了!”
那年轻人看着夏海波不渝的脸色顿时反应过来,有些懊恼的说道。
“记住了!”
“我们早就和宗门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们也不是外面那些游兵散勇!”
“我们是正规的大乾府兵,虽然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死囚营,但是只要我们兄弟卖命,定然能够搏一个前程,封妻荫子!”
夏海波见年轻人改嘴,脸上这才流露出满意之色,有些告诫的说道。
“将军说的是!”
“按照我们的能力,杀出功名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司徒刑大人行事和宗门那些老家伙不同,有功赏,有过就罚,最是公平。。。”
“只要我等卖命,定然能够都获得官身!”
“到了那时,夏统领真正的将军,我等最少也是队正,营正。。。。”
其他人听到夏海波的话,眼睛中顿时流露出振奋希冀之色。每一个人都在心中为自己暗暗打气。
就在这时,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声音陡然传来。
“呦!”
“还真把自己当将军了。。。”
“不过是某的手下败将!”
“这里是军营,不是吹牛的地方,要想真的当将军,那就拿出真本事来!”
端坐在黑色骏马之上,好似铁塔一般的樊狗儿,嘴巴不由的轻撇,一脸不屑的说道。
“至少,先把自己身上的囚衣脱掉!”
“一群囚徒,有什么好骄傲的!”
“你!”
宗门武士被人羞辱,脸色顿时变得赤红,更有脾气暴躁的已经攥紧拳头,想要上前和他理论。
但是,夏海波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反而重重的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樊将军说的对!”
“这里本来就不是一个排资论辈的地方!”
“在这里,靠的不是资历,而是能力!”
“不过樊将军也要小心了,也许哪天没留神,我们辎重营就变成了第五大营也说不定!”
“哼!”
樊狗儿在夏海波这里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不由的感到一阵无趣。拨转马头,向自己的大营跑去。
夏海波等人受到刺激,在心中暗暗的发誓,一定要早日立下战功,让自己脱离戴罪之身。立功的念头越发的强烈起来。
第六百九十九章 狭路相逢()
“吕小姐,这几日可曾适应一些?”
司徒刑满脸轻笑的看着容颜娇艳,身体婀娜的吕雉,有些关心的问道。
“谢大人关心!”
“民女一切都好!”
吕雉这几日和司徒刑接触过几次,不像当初那么羞涩,轻轻一笑,好似芙蓉开帐一般,让人目眩,说不出的美丽。
“明日,我们大军就会走出人烟稀少蛮荒,进入北郡范围。”
“在这里,本官还有几句话要和小姐说。。。”
看着人比花娇的吕雉,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惊艳,但是他很快就将这种情绪收拾好,满脸肃穆的说道。
吕雉感受着司徒刑那炽热的目光,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涟漪,血液急速涌动,耳朵炽热,脸上更是蒙上了一层红布。
手指下意识的绞着自己的衣角。
“大人请讲,奴家听着。。。”
“北郡不比蛮荒,人多眼杂,还请小姐不要轻易抛头露面。”
“毕竟,现在外面不少人正在寻找小姐。。。”
司徒刑有些目眩的看着吕雉,过了半晌,这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喏喏的说道。
“大人要和奴家说的就是这个?”
吕雉那漂亮的凤眼大张,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自然!”
司徒刑被吕雉诘问,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慌乱,眼睛好似少女怀春一般躲闪。
“诺!”
“大人说的是!”
吕雉没想到司徒刑要和他说的竟然是这个,心中顿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但还是理解的点头。
看着司徒刑远去的背影,一身丫鬟打扮的吕四娘,看着脸上明显有着失落表情的吕雉,不由的轻笑:
“小姐!”
“哪个少女不怀春!”
“四娘!”
“你说什么呢。。。”
听到吕四娘的打趣,吕雉脸上本来有些退去的颜色,再次升起,让她的脸颊出奇的红润,有些不依的说道。
“司徒大人,年纪轻轻,允文允武,是少有的俊杰!”
“和小姐倒也是登对!”
“只是不知老爷那边。。。。”
吕雉听到吕四娘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但是她的目光却出奇的坚定。
我绝对不会。。。
。。。
嘎吱!
嘎吱!
嘎吱!
机关车高大的车轮重重的碾压在青石路面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着眼前笔直的官道,以及青色的地面,不论是司徒刑还是其他人,眼睛中都流露出难得的欣喜。
心中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总算走出危险四伏的蛮荒了!
只要顺着这条笔直的官路,恐怕用不了一日,就能直达北郡大城。
“报!”
就在这时,背后插着小旗的探马从远处疾驰而来。
“报!”
“报大人!”
“前方二十里处,发现逆贼,他们也发现了我们,正在向我方快速的移动!”
“什么!”
听到探马的回报,本来心中长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心脏陡然又提了起来。
“对方大约有多少人马!”
“带队的将领是谁?”
司徒刑赶紧命令众人停下行军,大声的追问道。
“回禀大人!”
“对方大约有几千人的样子,敌方主将不明,但是旗帜上写着张字!”
单膝跪倒在地的探马不敢隐瞒,急忙说道。
“张?”
“难道是张家父子?”
听到探马的回话,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就是收缩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其他人的脸上大多也都流露出震惊之色。
要知道,张家父子虽然是反贼,但是在北郡军中可是经营了多年,是难得的骁将,素来有威望。
如果现在直面张家父子,众人心中难免有些惴惴。
好在,司徒刑很快就推翻了这种猜测。
“不可能!”
“张家父子是主帅!”
“不可能轻离。。。敌方主将一定不是张家父子!”
“既然不是张家父子,那又会是谁?”
众人听到司徒刑的话,都重重的点头,一脸的认可。
张家父子是敌军主帅,如果真的是他们,随行的兵马就不会数千了,最少也会是数万。
显然,这个人,肯定的不是张家父子。
“那会是谁?”
众人心中也升起一丝疑窦。
就在这时,一阵沉默不言的杨寿陡然上前一步,肃声说道:
“末将知道他是谁了!”
“是谁?”
“是谁?”
听到杨寿笃定的回答,不论是司徒刑,还是其他人都诧异的抬头,脸上都流露出震惊,疑惑之色。
“张子健!”
“张家父子手下的大将!”
“据说,和张家父子是姻亲,所以深得信任。。。”
“没想到张家父子对我等这么重视,竟然派他出来拦截我等。。。”
杨寿见众人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将自己心中的推测说了出来。
“不是张家父子对我等重视!”
“想来,每一个郡县,都有部队拦截!”
“毕竟,现在会战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
“张家父子定然不会希望我等出现在北郡城外,和城内的人里应外合!”
司徒刑听到杨寿的解释,不由重重的拍掌,满脸笃定的说道。
“大人说的是!”
“按照末将对张家父子用兵习惯的了解!”
“他们的确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围点打援!”
“从而彻底的将北郡掌握在自己的手掌里!”
杨寿眼睛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重重的点头,认可的说道。
“围点打援!”
“张家父子不愧是兵法大家!”
“这样分而破之,的确符合兵法之道!”
薛礼听到司徒刑和杨寿的对话,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有些赞叹的说道。
“张家父子手中可有十几万大军!”
“我们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樊狗儿眼睛不由的一缩,有些担忧的说道。
“就是,敌我差距也太过悬殊了。”
“这样大的差距,我们怎么可能是对手!”
其他将领,校尉,营正等人的脸上多少也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
毕竟,张家的实力太过强大,好似高山峻岭,让人有一种难以撼动之感!
但是,司徒刑却不这么认为,他反而这是一个机会。
因为他想到了前世,元蒙和大金之间的战斗。
大金从实力上远超元蒙,但是最后还是被元蒙击败。
为什么?
除了元蒙人好战,大金军备松懈等原因之外,最主要是因为战术上的问题。
大金的虽然兵多将广,但根本没有将元蒙放在心上,这也就导致了兵力分散。让元蒙找到了可乘之机。
欲知后事,当寻青史。
元蒙和大金的故事,虽然遥远,而且并不是发生在同一个时空,但却给司徒刑无限启迪。
“围点打援!”
“固然是好,但也是兵家大忌!”
“因为这样做,必定会导致兵力分散!”
“就好比一个张开的手掌,让人轻易的就能击碎!”
司徒刑听着众人的议论,仿佛想到了什么,豁然站起身形,一脸兴奋的说道:
“我等兵力虽然少,但却都聚集在一处,就好比一个攥紧的拳头!”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只要我等悍不畏死,定然能够杀出一条血路!”
“甚至,这是我们难得的机会!”
“一刀劈开生死路,我命由我不由天!”
“诸位,王图霸业,功名利禄,就在今日!”
“你们可有信心?”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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