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在进行心理上的博弈!
他们都是再赌!
司徒刑赌刘子谦不敢真正的将手指松开,因为没有令牌作为依仗,司徒刑会好犹豫的将刘子谦斩杀当场!
刘子谦也是在赌!
他在赌司徒刑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
他再赌,司徒刑不敢将自己的身份大白于天下!
他也是在赌。
既然是在赌,那么就一定会有输赢。
所以司徒刑和刘子谦都是沉默。
因为现在谁先张嘴,就意味着他输掉了这场赌局!
因为他们的沉默,就连四周的空气,都好似受到了影响,死一般的寂静。
啪!
在这种异常安静,落针可闻的环境中,刘子谦手指张开的声音显得那么的清脆。
刘子谦又一根手指抬起。
中指抬起!
令牌之上,只留下食指,小指和拇指。
那个黑色的令牌不停的颤动,并且发出好似蜂鸟挥动翅膀一般的嗡鸣声。
只要刘子谦的食指再稍微伸开一点,这款蓄势已久的宗门令牌定然会好似流光一般攒射出去。
“司徒大人!”
“你只有十息的考虑时间!”
“十息一到,小生就会松开食指,小指的力量十分孱弱!”
“到了那时,大人的生死,小生的生死,都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能够,让大人这样惊才艳艳的天骄陪葬。”
“小生也不算虚度人生!”
“当然,大人也可以赌一把!”
“赌小生不敢松开手指!”
看着只有两根手指捏着令牌,满脸挑衅的刘子谦,司徒刑的眼睛顿时的收缩,脸色更是大变。嘴巴轻轻蠕动,好似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他的喉咙好似什么堵住一般,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宗门令牌是宗门核心弟子身份的象征。
更是一件空间法器。
其中更蕴含了他们的一丝神魂,一旦宗门弟子被人斩杀,令牌就会被瞬间激活。
令牌会将仇敌的相貌,声音,以及核心弟子临死前的遗言全部都忠实的记录,然后破开空间好似流光一般返回宗门。
宗门的长老,高层,会借助宗门令牌中蕴含的信息,用《大衍之法》进行推演,从命运中截取仇敌的信息,从而下达宗门必杀令!
正如刘子谦所说,只要司徒刑胆敢将他斩杀!
这枚令牌就会携带着全部信息,破开空间,返回无生道的总部。
到了那时,司徒刑一直隐瞒的秘密,就会大白于天下!
这也是刘子谦的底气所在。
“司徒大人不愧是司徒大人,真能沉得住气!”
“还是说,大人认为,小生不敢松开手指?”
“既然如此,不知大人敢不敢和小生赌上一把!”
“看看小生究竟敢不敢松开手指!”
刘子谦按在令牌上的食指慢慢的张开,见司徒刑的脸色还是如常,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赞赏之色。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赞赏而停下动作,反而越张越快。
“住手!”
就在那令牌即将脱离刘子谦掌握之时,司徒刑再也忍耐不住,声音充满无奈焦急的喊道:
“停!”
“疯子!”
“你就是一个疯子!”
虽然心中充满了不甘心,但是司徒刑真不敢让刘子谦将那一根手指伸开。
毕竟!
令牌飞走,他的身份必定大白于天下,不仅是他的生命会受到威胁,他的政治生命也必定会被终止。
以前的全部努力,布局,也会随着身份的曝光而全部毁于一旦!
这个代价实在是太过沉重,沉重到司徒刑根本承担不起。
“这就对了!”
“司徒大人是聪明人!”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手下考虑一下。”
看着眼睛中流露出羞恼之色,却不敢有丝毫异动的司徒刑,刘子谦脸色的得意之色更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
“司徒大人!”
“这一局棋,虽然晚生失了先手,差点被逼入绝境,不管是命数,还是运气,终究还是晚生赢了!”
“晚生别的不要,晚生只和大人要知北县!”
“什么!”
“这怎么可能?”
“知北县虽然只是北郡的一座小城,这样的城池,大乾就算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但是知北县和其他的郡县不同,他的位置十分的险要,是连接大乾和外域,蛮荒的门户。”
“只要知北县大门洞开,外域的士卒,蛮荒的勇士就可以长驱直入,仿佛无人之地!”
“到了那时,本官就是大乾的罪人!本官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司徒刑听到刘子谦的条件,眼睛不由的圆睁,本能的摇头。
“那是自然!”
“如果知北县不是如此重要。。。”
“我等宗门又何苦如此谋划?”
看着眼睛不停闪烁,陷入天人交战的司徒刑,刘子谦眼睛幽幽,若有所指的说道。
“不过,晚生想要告诉大人的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
“就算知北县有失,大人也可以到别处当官!”
“如果,有的事情曝光,恐怕等待大人的,就不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了。。。”
“合则两利!”
“分则玉石俱焚!”
司徒刑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眼神幽幽的看着刘子谦,就在他全身感到一阵阵发毛之时,下意识的想要松手。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心头的惊惧,声音冷冽的说道:
“大人,我劝你还是想明白的好!”
“只要我食指一松,这块令牌就可就会化作流光,飞回宗门。”
“到了那时,司徒先生的身份必定会大白于天下!”
司徒刑被刘子谦威胁,眼睛中神光不由的闪烁,心中更是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刘子谦这个人虽然无耻,但是只要他放弃知北县。
就算为了钳制司徒刑,也为了自己长久的利益,他也断然不会将此事公布于众!
有了这段时间的缓冲,司徒刑未尝没有办法反制!
但是,知北县的地理位置十分的要害,如果让知北县落入宗门之手,就意味着,大乾北大门洞开。
兵锋轻易的就能进入蛮荒,进入大乾的区域,到了那时,烽烟四起,不仅大乾政局动荡。
更不知多少百姓,会因为此事而人头落地,不知多少家庭因为此事而支离破碎!
想到那烽火连天,饿殍遍野的景象,司徒刑的肌肉不由的紧绷,本来有些迷茫的眼睛也慢慢变得坚硬起来。
“这个条件本官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那就是说,我们没的谈了。。。”
“希望来日,被圣山大能追杀的时候,大人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刘子谦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司徒刑一眼。
他不由的愣了半晌!
确定不是听错以后,脸上的颜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那根本就黏连不多的手指,毅然张开。
司徒刑的脸色也跟着豁然大变。
第六百五十三章 功亏一篑()
“停下!”
“快停下!”
司徒刑看着即将化作流光飞出的令牌,脸色不由顿时大变,有些焦急伸出手掌,做擒拿状,大声的吼道。
“大人,可是想好,准备答应小生的条件?”
刘子谦即将张开的手指顿时停住,眼睛下弯,脸色上充满欣喜的问道。
“知北县乃是本官的根基所在,拱手让于他人,万万不行!”
司徒刑看着满脸喜色刘子谦,毅然摇头,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说道。
就在刘子谦脸色微变的时候,司徒刑继续说道:
“刘子谦!”
“你我本是同年,同在傅举人门下同窗多年!”
“彼此十分的了解!”
“本官不是迂腐之辈!”
“你也不是儒家的正人君子,否则也不会为了功名利禄投靠李承泽,更不会用自己的发妻作为进身之阶!”
“哼!”
刘子谦听到司徒刑的话,不由的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你所求的无非是尘世的功名利禄!”
“投身宗门,本就是无奈之举!”
“只要你用念头发誓,绝对不将今日之事告诉旁人,本官不仅不杀你,还会保举你一个光明前程!”
司徒刑见刘子谦情绪并不像刚才那么激动,这才继续说道。
“和本官玉石俱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放出令牌,固然让本官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但是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来日能不能躲避开追杀,本官不知,但是今日,你如果胆敢放出令牌,一定会被本官斩杀!”
“而且是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司徒刑眼睛收缩,看着面色铁青的刘子谦,煞气盎然,一字一顿,声音冰冷的说道。
“玉石俱焚,那只是下策,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你是聪明人,知道应该如何抉择!”
“你!”
“你!”
“你竟然胆敢威胁我!”
“难道你真的就不怕我将令牌放出么?”
听着似曾相识的话语,刘子谦的眼睛不停的收缩,鼻息粗重,好似斗牛犬一般恶狠狠的瞪着司徒刑。
不过,他手指却死死的按着令牌。
显然是司徒刑的话起了一定的效果,刘子谦的确不想和司徒刑玉石俱焚。
“怕!”
“本官怎么可能不怕!”
“但是,怕有用么?”
“还是说,本官害怕,刘同年就不害怕?”
司徒刑看着刘子谦,有些唏嘘,有些淡淡的说道:
“怕!”
“我怕什么?”
司徒刑的话虽然软绵绵的,但却是绵中藏针,刘子谦言语躲闪的说道。
“刘年兄!”
“就不怕被本官斩落刀下?”
“刘年兄,想来也不愿意做那种为人嫁衣之事吧!”
司徒刑脸上挂着微笑,一脸笃定的看着刘子谦。
博弈!
两人再度开始心里上的博弈!
“刘子谦,用你的话说,咱们俩现在是合则两利,分则两敗!”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玉石俱焚!”
“举报我,将这件事情大白于天下,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有着杀身之祸!”
“孰轻孰重,刘年兄心中定然有所决断!”
“本官知道,在年兄心中,任何事情都有他的价码!”
“重新开个价吧。。。”
司徒刑眼睛复杂的看了刘子谦一眼,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只要本官能够接受,自然会同意。但是你要以自己的神念对着无尽虚空发誓,绝对不和他人透露今日之事半句,否则,本官就算被天下人唾弃追杀,也要定然将你斩杀!”
“知北县!”
听着司徒刑的话语,刘子谦眼神幽幽,好似在心中衡量,过了半晌,他还是毅然说道。
“知北县!”
“除了知北县,其他的我都不要!”
“本官说了不可能。。。”
“那就是说没的谈了!”
司徒刑眼睛微眯,全身的煞气浮动,好似寒冰一般刺骨,头顶上的斩仙飞刀不停的震动。
显然,司徒刑已经做好玉石俱焚的打算。
“大人不要先急着否定!”
“听完小生的打算,在做决定也不迟!”
“知北县还是大人的知北县,不过晚上却要担任主簿之位,行使管理之责!”
刘子谦看着司徒刑的反应,身体瞬间就是一僵,不过,他也不着急,反而面色带笑,好似异常随意的说道。
“你要知北县主簿之位!”
“就这么简单?”
“不对!”
“你要的定然不会是这么简单!”
司徒刑眼睛微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子谦。
“对!”
“还是大人了解小生!”
“我还要知北县大营的兵符!”
刘子谦微微一笑,眼睛中有精光射出,直直的和司徒刑对视,气势高昂,好似排山倒海一般,一字一顿的说道。
“主簿掌管知北县内大小事务!”
“令牌可以调动知北县大营的五千兵马!”
“你这是要架空本官!”
“真是乱臣贼子,亡我之心不死!”
司徒刑眼睛一闪,心中顿时明了刘子谦的打算,脸色难看的说道。
“大人!”
“这样做,固然大人的权利大减,但知北县毕竟还在大人手中不是?”
“这样做,大人也能够给人王一个交代,朝中大臣一个交代!”
刘子谦的计谋被识破,脸上不仅没有任何的尴尬之色,有些规劝的说道。
“大人还是知北县的主官!”
“还是朝廷正七品的县令!”
“哼!”
“只是名义上在本官手中!”
“说到底,本官不过是拿着钥匙的丫鬟罢了!”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缩,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大人,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么?”
“或者说,大人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可以和小生进行交换?”
看着司徒刑态度的松动,并不像刚才那般死板,刘子谦有些得意,又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
“选择!”
“交换!”
司徒刑沉闷半晌,好似呢喃的一般说道。
“本官可以用其他东西交换!”
“大人的其他东西,小生都不感兴趣!”
“小生只想要知北县!”
看着一丝丝滑向深渊,满脸为难无助的司徒刑,刘子谦的眼睛中有着一种说不出,压抑不住,堪称变态的得意。
这是谁啊!
司徒刑!
知北县的案首,大乾的状元,儒家的新圣人,更是当代的天骄!
不论什么样的天才,在他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他的身形并不雄伟,但是在刘子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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