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水河河神顾不得他的手下,以及被射飞的莲花锤,身形有些狼狈的钻入昏黄的河水当中。
本来异常高涨,好似山峦一般的河水,也随着他的藏匿,瞬间落在枯萎的河道之中。
轰!
轰!
轰!
浪花席卷,本来有些枯萎的河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丰盈起来。
本来就十分混黄,能见度极低的河水,变得更加的混浊。
“想跑?”
“没有那么容易!”
看着黔驴技穷的济水河河神,薛礼的嘴角不由的上翘,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和轻蔑。
轰!
随着一声弓弦炸响。
一道黑色箭痕出现虚空之中,本来汹涌的河水,在长箭的压迫之下,竟然陡然就是一滞。
轰!
随着一声好似炸雷一般的巨响。
藏身水晶宫之中,面色仓皇的河神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绝望。
“司徒刑!”
“尔等竟然胆敢屠神?”
“我是城隍老爷的人,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泥泞腥臭的河床好似被人安装了数吨烈性火焰,巨大的力量好似推土机一般,将无数的凸起直接化为虚无。
河神那堪称精美靓丽的水晶宫,在这股巨大的力量面前,好似白纸一般脆弱。瞬间化作一片虚无。
一些在水晶宫之中,侍候河神的蚌女,水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跌落的穹顶掩埋。
“结束了!”
看着不停崩塌,好似地震一般的河床,以及散开的乌云,樊狗儿等人心中不由暗暗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恶神授首,两岸的百姓,终于可以重见天日!”
“恶神终于死了!”
躲藏在高处的百姓,看着河道中的沧桑巨变,以及象征河神神权统治的水晶宫崩塌,眼睛中顿时流露出振奋之色。
“不!”
“水晶宫虽然崩塌,但是河神并没有陨落!”
“他只是受了重伤,陷入昏睡,并没有陨落。。。。!”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河床,只见那道贯穿天地,象征河神气运的光柱已经收缩到极致,而且在不停的闪烁,好似风中的烛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但是,不论多么虚弱,那道气运并没有完全消失,也就是说,河神根本没有陨落。只要需要数十年,或者数百年的休养生息,他定然能够借助两岸的神像,重新涅槃。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听到司徒刑的言语,不论是樊狗儿,还是其他人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并且下意识的看向面色有些发白,气息明显有些混乱的薛礼。
“不行了。。。”
“刚才我用的是师传秘法“三箭定天山!”,按照我的修为,射出三箭已经非常的勉强。。。”
“如果在射出第四箭,必定会筋脉寸断。。。。”
薛礼看着众人的目光,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苦笑,充满无奈的说道。
“哼!”
“这个恶神一定要这斩杀!”
“如果等他从沉睡中醒来,遭殃的必定是两岸的百姓!”
司徒刑看着混浊,收敛的河道,眼睛中神光闪烁,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大人!”
“这厮很是狡猾,济水河河道足足有八百余里,因为常年冲刷的关系,地形最是复杂,我等不知藏在何处。。。”
樊狗儿手持流星锤,在河道中漫无目标的轰击,不知打死了多少鱼鳖,更将河道轰击的坑坑洼洼,水花高高的冲起四溅散开。
但是,河神就好似江河中的一滴水,沙丘上的一粒沙,只要他不是自己出来,根本没有办法分辨。
“是啊!”
“大人!”
“这厮本就是异类得道,又获得了朝廷的敕封,全身上下根本没有妖气。”
“现在又是陷入沉睡,和整个河流融为一体,我等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真的是有心无力!”
长着一双鹰眸,目光锐利的李陵站在河边仔细的观察半晌,最后也只能暗暗摇头,无力的放弃。
“今日本官必定要将他斩杀!”
司徒刑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众人眼睛里的为难,停止胸脯,异常坚定的说道。
“可是大人。。。”
樊狗儿等人看着混浊的河水,不知多少里长的河床,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为难之色。
“济水河河神,身为朝廷敕封的正神,上负皇恩浩荡,下负百姓供养,冲击军队,视同造反,按照《大乾律》,理应斩杀!”
司徒刑面色肃穆的站在河堤之上,看着混浊的河水,一字一顿,好似宣判一般大声诵道。
轰!
轰!
轰!
随着司徒刑的话音落地,一道道青色的锁链,好似蝎子尾巴上的毒刺一般,直接从空中刺入混浊的河水当中。
在河流的底部,非常隐秘的位置,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
一条足足有人身那么长,全身鳞片掉落,流着血液,看起来气息异常微弱的红色鲤鱼正在艰难的蠕动着。
一丝丝白色的石钟乳落下,让他血流不止的伤口竟然出现了一丝愈合的迹象。
怪不得樊狗儿找不到他的踪迹,这么隐蔽的溶洞,就算是河里的生灵,也没有几个知道。
而且,溶洞经过几千年,上万年的冲刷,积累,变得异常的坚固。
外面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根本影响不到这里。
“啊!”
就在这时,坚固异常的溶洞上方,竟然十分诡异的出现了数根青铜色,象征着国法家规的锁链。
这些锁链,好似无形无质,根本无视那沉积数千年,异常坚固的溶洞墙壁,十分突兀的出现,并且好似毒针一般,重重的刺入红色锦鲤的身体之内。
疼!
非常疼!
这种疼痛不是来自肉身,而是来自灵魂深处,就算红色锦鲤已经陷入沉睡,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并且嘴巴大张,发出好似人类一般无二的惨叫声。
“斩仙飞刀!”
司徒刑感受着锁链上轻微的变化,知道河神已经被象征秩序,象征王朝律法的锁链捆绑,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喜色。
“请宝贝转身!”
随着他心中的冷哼,长着三对翅膀的斩仙飞刀陡然从他的头顶飞出,两个好似绿豆大小的眼睛陡然亮起,射出一道精光。
随着三对翅膀的挥舞,一点点好似银粉的光斑落下,最终化作一条银丝,消失在空间之中。
等他再度出现!
已经是在河流底部,那个异常隐蔽的溶洞之中。
足足有一人长,头颅有几分龙化的锦鲤被一根根青色的锁链捆绑,嘴巴大张,眼睛中不时有泪珠滚落。
长着三对翅膀,好似精灵一般的斩仙飞刀,无视空间的阻碍,陡然出现在溶洞的穹顶之上,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中,直接射出一道白光,好似钉子一般,牢牢的将河神的元神锁定。
任凭他诸多神通,都没有办法发挥。
“不要!”
感受着斩仙飞刀上摄人的煞气,河神所化的锦鲤,嘴巴不停的张合,豆粒大小的泪珠噼里啪啦的滚落。
“我再也不敢了。。。。”
“还请大人饶命!”
“我饶你性命,你何曾饶过别人性命!”
司徒刑仿佛和斩仙飞刀连为一体,斩仙飞刀看到的景象如实的浮现在他的瞳孔之上。
“到地狱去忏悔吧!”
“请宝贝转身!”
司徒刑面色铁青,声音肃穆的说道。
三对翅膀,好似金蝉的斩仙飞刀陡然旋转,一道白色的长线好似丝绸般柔和的在河神巨大,好似龙形的头颅上滑过。
硕大,有几分龙形的鱼头好似陡然了没了支撑,从他那肥大的身子上滑落下来,最终重重的砸落在溶洞地面之上。
黑色,腥臭的鲜血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很快就形成一个血潭。
随着河神的陨落,气运的散开。
黑色怨气好似蛊虫一般落下,他那本来十分丰盈的鱼身,竟然好似沾满了蚂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
。。。
大柳树村中央有一个异常古朴的庙宇,其**奉的不是社稷之神,也不是树神,而是一尊鱼头人身,容貌异常古怪狰狞的神灵。
就在斩仙飞刀滑落的同时,庙宇中的神像竟然陡然开裂,最后竟然变成一片片陶瓷碎屑四散开来。
轰!
轰!
轰!
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在大柳树村,黑石村,大榆树村,龙王庙村等,供奉的神像也都是如此。
神像崩裂,神灵陨落!
“河神老爷陨落了!”
“河神老爷陨落了!”
“河神老爷陨落了!”
看着崩裂的神像,一个个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收缩,嘴巴更是大张,有些难以置信的大声喊道。
“这怎么可能。。。”
第六百三十四章 爆发()
轰!
轰!
轰!
河神被斩杀,象征着河神权柄,好似九曲流水的符箓陡然化作飞灰。
一丝丝黑色,好似细丝的物质诡异的从河神那巨大的尸身上浮起,最后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片黑色的潮汐。
他们所过之地,河水顿时变得冰寒刺骨,不论是水中的游鱼,还是植物,瞬间被榨干,变成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而且本来已经有些平静的河流,在这些黑色丝线的催动下,顿时变得跌宕起伏,一波波混浊的浪花好似排头兵一般异常整齐向河岸涌去。
看起来异常的壮观,好似万马齐喑一般。
看的岸边众人无不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河床上好似出现了数个巨大的陷坑,无数的河水被无情吞噬,因为吞噬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形成一个个肉眼可见足以吞噬过往船只体型巨大的漩涡。
轰!
轰!
轰!
巨大的漩涡在快速的旋转,不论是漂浮在河流上的枯木,还是生活在河水里的鱼虾,都被吸了进去。
一只鱼鹰从空中掠过,突然,他好似看到了什么,那浑圆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惊喜,好似流矢一般射下。
等他再度飞起的时候,爪子下方多了一条浑身漆黑,头颅扁平,正在拼命扭动的鲫鱼。
但是,他并没有高兴多久。
因为他发现,不论他怎么用力的拍打翅膀,都没有飞离水面,反而在一种莫名吸力的作用下,和水面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等鱼鹰那个微小的脑子想出答案,就被漩涡撕扯下来并且吞噬。
“这。。。”
“这是怎么了?”
樊狗儿等人看着好似脱缰野马一般失去控制的河流,以及脚底传来的轻微颤动,眼睛中顿时流露出震惊之色。
“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河流怎么会这样激荡?”
“不好!”
“河流要改道了。。。”
“大家快后退!”
生活在河边的人,经验都异常的丰富,看着河水肆虐的模样,急忙大声呼喊。
司徒刑等人听到呼喊声,都下意识的跟着后退。
也就在众人的脚步离开河堤瞬间,那一段已经存在了数百年的河堤竟然出现一个个好似蜂窝的空洞,混黄的河水从孔洞中溢出,将泥土变得松软。
“快撤!”
“河堤要崩塌了!”
感受着地面传来的震颤,不论是司徒刑,还是樊狗儿等人的脸色都是大变,脚上更好似装了弹簧一般,每一脚落下,身形都是高高的弹起,飞速的后撤。
轰!
轰!
轰!
一块块泥沙在河水的浸泡中变得松软,在水压的作用下,孔洞中射出的水流越来越有力量,一大片一大片的沙石,被他们直接冲刷下来。
堤坝被流水无情的冲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单薄,到最后更变得无比的脆弱,只需要在增加一点力量,就会好似被推倒的多米乐骨牌一样,瞬间变成废墟。
“保住大堤!”
看着越来越单薄的堤坝,想到河流改道,千里汪洋的景象,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收缩起来。
“三军出动!”
“一定要保住堤坝!”
“诺!”
“诺!”
“诺!”
看着摇摇欲坠的堤坝,樊狗儿,薛礼,李陵等人的面色不由的也是大变,听到司徒刑命令后,没有任何犹豫的重重点头,率领兵卒在附近寻来巨大的石块,已经折断的树木等,他们站成长长的一列,好似齿轮,又好似工蚁一般互相配合。
山凹处的巨石,落木,被他们快速的传送到堤坝之上,然后重重的抛入汹涌的河流。
但是,这一切,在汹涌肆虐的河流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杯水车薪。
堤坝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也许用不了一个时辰,整个堤坝就会被彻底的冲毁。
“大人!”
“水流实在是太湍急了!”
“我们的人手不够!”
樊狗儿看着肆虐的河水,以及不停缩减的堤坝,眼睛中不由的浮现出焦急之色,看着站在高处的司徒刑大声的吼道。
“亲卫营也全部都上堤!”
“一定要保住堤坝。。。。”
司徒刑看着肆虐的河水,以及越来越单薄的堤坝,眼睛中不由的也流露出焦急之色,重重的挥手,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大人!”
“我们亲卫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大人的安全。”
“如果因为一时疏忽,导致大人受伤,我等百死也难辞其罪。”
亲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岌岌可危的堤坝,又看了看司徒刑,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犹豫之色。
“本官就在这里站着,能有什么危险?”
“去!”
“你们也都上堤坝!”
“这是命令!”
司徒刑感受到亲卫眼睛中的犹豫,心中不由的愤怒,大声的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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