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司徒刑有些好奇的看着诸葛见龙将铜币装到龟甲之内,上下柔和的摇晃。一根根光线交织,形成一个个神秘图案的钱币。
也不知过了多久。
三枚铜币停止飞舞,白色的光线也慢慢的收拢,最后竟然形成一个十分怪异的卦象。
三个阴爻在上,一个阳爻在下,地上水下。
地水师!
师卦!
“不祥!”
“不祥!”
“大大的不祥。。。。”
看着眼前的卦象,诸葛见龙的眼睛不停的收缩,眉头轻轻的皱起,一脸的难看。
“先生!”
“卦象如何?”
司徒刑见诸葛见龙卜问结束,急忙上前询问道。
“大人!”
“这个卦象是,地在水上,象征兵事,最是凶险。。。”
诸葛见龙斟酌了半晌之后,才幽幽的说道。
“卦象要告诉我们的是,大军开拔,兵马出征,最后会用大车载满尸体回归。。。”
“这。。。”
听到诸葛见龙的告诫,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
他也借助《大命运术》的力量洞悉了一点命运痕迹。他的眼睛仿佛洞穿了时空,隐隐看到一辆辆巨大的板车从城外行来。
上面侧躺着一具具尸体,整个知北县都被白布覆盖,家家户户都传来女人的哭声。。
“凶险!”
“实在是凶险。。。。”
司徒刑眼睛不停的收缩,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好似喃喃自语的说道。
“卦象已经明了。”
“还请大人早作决断!”
诸葛见龙见司徒刑已经明白事情的紧迫,急忙低头行礼,一脸肃穆的说道。
“早作决断。。。”
“是需要早作决断了。。。”
“不知先生有什么高见!”
司徒刑看着低头行礼的诸葛见龙,一脸郑重的问道。
“回禀大人!”
“老朽共有三策!”
“上策,大人可以按兵不动,借助城池之险,余粮之多,规避刀兵之劫,等局势明了之后,大人在审时度势。”
“恩!”
司徒刑轻轻的颔首,这个计策的确是高明。
借助地利险要,司徒刑完全可以任凭八方风吹,稳坐钓鱼台。等局势明了之后,在绝对是自立,还是依附。
这个计策最是稳妥。
但是这样,就要辜负霍斐然的情意,并且会将自己陷入不忠不义的境地。
“中策呢?”
司徒刑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豁然转头,看着诸葛见龙,好似询问一般说道。
“中策,大人主动出击,在外围剿灭宗门和张家势力。”
“这样虽然也会和宗门张家直接冲突,因为并不在战场中心,就算受到冲击,也不会太大。”
“但是弊端是,这样游离在外,不论是朝廷,还是总督,都不会对大人有太好的印象。。。。”
“恩!”
司徒刑轻轻的颔首,眼睛中流露出思索之色。
诸葛见龙说的比较委婉,中策最后的结果就是,司徒刑和知北县会彻底的沦落成打酱油的。就算朝廷势力胜利,论功行赏,也不会给他太大的功勋。
“下策呢。。。”
司徒刑轻轻的点头,继续追问道。
“下策就是。。。大人出兵勤王,一头撞进张家和宗门的包围圈,最后惨胜。”
“虽然能够博得朝廷的嘉奖,获得美名,但众生都会打上大乾的印记,根基尽去,在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所以这是下策。”
“恩!”
司徒刑重重的点头。
这三策,可以说是将事情分析的淋漓尽致,入骨三分。
不负诸葛见龙顶级谋主的名头。
“如果是先生。。。当取哪一策?”
司徒刑好似无意识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过了半晌之后,才幽幽的问道。
“自然是上策。。。”
“此策最是稳妥,可以确保大人立于不败之地。。。”
“不论是朝廷得势,还是宗门得势,大人都可以从容应付。。。”
诸葛见龙见司徒刑询问,没有任何犹豫,一脸肯定的说道。
司徒刑轻轻的点头眼神幽幽,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脸上流露出非常明显的纠结之色。
显然是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诸葛见龙也不催促,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司徒刑抉择,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刑本来有些迷茫的眼神中,慢慢变得坚硬起来。脸上迷茫之色也是尽去。
“大人。。。”
“现在,可是有了决定?”
诸葛见龙急忙上前,笑着说道。
“此事不能着急。。。”
“如果大人暂时没有想好,可以明日在告诉属下答案!”
“不用!”
“本官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司徒刑轻轻的摇头,然后又重重的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我们可以如此,如此,如此。。。。”
司徒刑压低声音,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悄悄的说道。
诸葛见龙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大人真的决定如此?”
“恩!”
司徒刑没有任何犹豫的重重点头。然后继续陈述自己的计划。
诸葛见龙眼睛中刚开始流露出凝重之色。
但是随着司徒刑的娓娓道来,他脸上的凝重之色,竟然慢慢的退去。
到最后,他的脸上不仅没有沉重担忧之色,眼睛中竟然有着说不出的欢喜。他有些赞赏的伸出自己的大拇指,高兴的说道:
“大人此法!”
“甚是高明。。。。”
第六百一十六章 天赐良机()
知北县某个幽暗狭长的巷子里,一个身穿灰色衣服,头戴斗笠,将面目隐藏在暗处的中年人行色匆匆的转过几个巷口。【。m】
又小心的观察了半晌,又在巷子中斗转了半晌。
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他才轻轻的扣响一扇经过风雨侵蚀,看起来颜色的发乌的大门。
嘭!
嘭!
嘭!
金属门环叩击的声音在小巷子中显得格外的清脆。
如果是他处,定然会惊动四周的居民。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好似根本没有居住,亦或者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竟然根本没有人出来查看。
过了半晌之后,才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细细索索,好似布衣摩擦的声音。
“外面是什么人?”
中年人听到询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之后,才压低嗓子说道:
“无生老母!”
“真空家乡!”
里面的人听到这两句暗号之后,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急忙打开房门,笑着说道:
“原来是兄弟回来了,快快请进。。。”
见中年人的脸上还有小心戒备之色,那人嘴角上翘,不由微微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不用担心,这里四周都是我们的人。”
“只要有生人进入这里,第一时间就会被眼线发现。”
“哦!”
听人这么说,那中年人的脸色慢慢有几分松弛,过了一会,他才有些好奇的问道:
“现在是哪位坛主主事?”
“兄弟平日隐身军中,很少来檀中。”
“上次还是听别人提了一下,说是坛上换了主事!”
农家汉子打扮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军汉,嘴巴上翘,流露出得意的神色,有些故作神秘的上前,小声的说道:
“没想到兄弟知道还真是不少。。。”
“坛中主事的确发生了变化。”
“现在的王坛主,就是以前城北王家的大公子。。。”
“城北王家因为参与《青苗法》贪腐窝案,被连根拔起,王家公子也是因为无生道的关系,才侥幸逃得性命。。。”
“不过,这位王家公子却不是平庸之辈。”
“加入无生道后,几件事着实做的漂亮,又讨的了刘先生的欢心,这才平步青云。。。替代了原先的主事,成为新的坛主!”
头戴斗笠,满脸络腮胡,军汉打扮的人轻轻的颔首,眼睛中流露出了然的精光。
“这样啊。。。”
“不知这位新的坛主,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癖好。。。”
正在前面带路的汉子,感觉到自己袖子不由的就是一沉,根据经验,这块银子最少也有二三两重。
他嘴巴不由的上翘,就连脸上的笑容,也陡然变得真挚了不少。
“都是自家人。。。”
“兄弟实在是客气了!”
“这位坛主是一位有学问的人,穿着打扮最是讲究,做事说话喜欢文雅,不喜欢粗俗鄙夷。”
“兄弟待会拜见的时候,一定要收敛自己的身上的军伍江湖气息。。。”
头戴斗笠,满脸络腮胡子的军汉听汉子这么说,眼睛不由的一滞,不过他也不是笨人,很快就明白过来。言行举止中,竟然真的少了几分草莽气息。
“兄弟是高人啊。。。”
正在带路的人看到他身上的这份变化,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有些喃喃的说道。
“什么高人。。。”
“只是一个粗鄙的汉子!”
“只因为为了圣教,常年混迹军中,为了保命,这才学了几分手段。”
军伍汉子轻轻摇头,一脸毫不在意的说道。
“兄弟说的是。。。”
“你们才是最危险的。”
“只要稍有差池,被发现身份,定然就是人头落地!”
“不过圣教不会忘记兄弟的功绩,只要建立地上神国,定然个个都有敕封。。。”
走在前方的农家汉子,看着身后一脸感慨的说道。
“都是应该!”
“都是为了圣教!”
军伍汉子眼睛有些湿润,一脸感慨的说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绕过了几个走廊,最终来到一个隐藏在假山后方,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小房子。
“这是?”
军伍汉子看着那个有些矮小,破败的房屋,有些迟疑的说道。
“坛主就在里面?”
“呵呵。。。”
“兄弟都想不到,旁人就更加想不到!”
“这也是坛主的英明之处。”
“就算有外人潜入,没有人带领的情况下,他也很难找到此地。”
农家汉子有些得意的说道。
“兄弟,还请跟我来。。。。”
。。。。。
假山后面小屋,里面出奇的狭小阴暗。
只有一个不大的太师椅。还有一个小一号的八仙桌。
在八仙桌上放着一盏青铜铸造的鹤嘴灯。
一盏青灯在风中不停的摇曳。
满脸青色的王大愚,好似鬼魅僵尸一般斜靠在太师椅之上。
忠心的老管家垂着手,指甲乌黑,好似护卫一般站立在他的身后。
“王伯!”
“随着修炼,我们的肉身越来越僵硬。。。”
“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刘子谦那般不人不鬼的怪物。。。”
感受着体内越聚越多的尸气,王大愚本来就铁青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有些担忧的说道。
“少爷不用担心!”
“只要老爷从府城回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不论是司徒刑,还是刘子谦,都不过是跳梁小丑。。。”
王伯紧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流露出一抹嗜血的猩红,信心满满的说道:
“刘子谦虽然没按好心!”
“但是,这个功法的确神异。。。”
“老奴只要在潜心修炼一段时间,就能突破养尸的境界!”
“到了那时,就算白日,也能随意行走。。。”
“到了那时,老奴定然要将衙门中人,全部斩杀,吸干他们全身的血液。”
“没错!”
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王大愚的眼睛中也流露出一抹猩红,一脸残忍的说道:
“一定要吸干他们的血液!”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
一股太阳余温传入密室。
不论是王大愚还是王伯都是下意识的后缩身体,仿佛他们对外貌的骄阳十分的厌恶,以及畏惧。
“谁!”
“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坛主,已经三令五申,没有重大的事情不许打扰,你听不懂命令么?”
看着一脸讪讪的农家汉子,面色黝黑铁青,好似鬼魅的王伯陡然跃步上前,一脸狰狞不满的吼道。
“王伯!”
“不是小的狗胆!”
“这次真的是有大事发生。。。。”
“这位是神教潜伏在军营中的细作。”
“是他有要事禀报坛主!”
农家汉子看着面目狰狞,眼睛中有嗜血光芒的王伯,下意识的后退,将军伍汉子推出,大声的说道。
“是你有事情要禀告坛主?”
王伯的脑袋有些僵硬的扭转,看着带着斗笠,满脸络腮胡的军汉,声音阴仄仄的说道:
“如果胆敢戏弄坛主。。。”
“你今日就不要想离去了。。。”
军伍大汉看着王伯和王大愚嗜血,好似恶狼吸血蝙蝠一般的目光,心中不由的就是一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小的不敢!”
“外面的确是有大事发生!”
“这才冒险脱离军营,回老家报信!”
“说!”
王大愚端坐在太师椅之上,身体僵硬,坐姿看起来出奇的古怪。
“启禀坛主!”
“北郡张家父子作乱,府兵不能镇压。”
“所以总督霍斐然,给县主司徒刑写了亲笔信,以及黄金令牌。命令他速速带兵勤王。。。”
“司徒县主,已经决定发兵北郡!”
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王大愚眼睛陡然睁开,有些难以置信,又有着说不出惊喜的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
“知北县的府兵会被调离?”
“整个县城守卫力量会出奇的空虚?”
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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