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虾龟鳖之类,好似发疯一般聚集,形成密密麻麻的一片,不停的撕咬,争夺,试图将那几滴龙血吞入腹中。
轰!
刚才还好似排山倒海一般齐头并进的水线,竟然十分诡异的一滞,好似被什么力量阻拦住一般,再也不能前进分毫,而在水线的中央竟然隐隐能够看到一个巨大的,好似拳头一般印记。
“武道圣人出手了。。。”
看着不能前进分毫的浪头,陈平心中不由轻轻的长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僵硬之色也变得松弛了不少。
正在溃逃的兵卒,也因为武道圣人出现的缘故,恢复了不少理智,慢慢的开始停住脚步。
更有的开始快速的聚拢。
“真是该杀!”
“竟然胆敢裹挟河水,冲击兵营!”
“济水河河神,你已经触犯天条,还不束手就擒?”
一身重型盔甲,面色坚毅的武道圣人凌空站立,看着身体被击伤抛起,伤处不停流淌着血液的白龙,还有因为失去制约,隐隐有些窥散的河水。
他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恼怒肃杀之气。
因为武道圣人心中愤怒的关系,就连头顶的天空也变得乌云密布起来。。。
白龙看着一脸肃杀的武道圣人,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惴惴和恐惧。
武道圣人!
那是可是力可开山的存在。
他也是北郡兵营最后的底牌。
如果他执意想要追杀,就算他躲到水底,也难逃一死。
不过,他并没有狼狈逃窜。
因为,他相信,张城隍一定不会放任事情恶坏。
想到这里,他本来有些仓皇的眼睛,慢慢变得安定起来。
“武道圣人。。。”
“真是好大的威风!”
“本神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呢!”
就在这时,空中陡然神光大作,一身朱红色官袍,手持官印的张城隍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武道圣人和白龙之间。
面色冰冷的看着四周。
“张城隍!”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们张家累受皇恩。。。”
“就连你,生前是边疆重臣,死后更获得荣封,立地封神,寿享千年。。。”
“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人王有什么对不起你们张家的?”
“竟然聚众造反。。。”
武道圣人看着背后出现数个巨大光轮,好似神佛一般存在的张城隍,眼睛不由的收缩,大声的呵斥道。
“乱臣贼子!”
“哼。。。。”
张城隍被武道圣人训斥,脸色不由变得铁青,有些不渝的冷哼一声。
“天下本无主,,唯有德者据之。。。”
“就算当今人王的天下,也是从前朝大虞手中夺来。”
“现在大乾国祚将尽。。。”
“而我张家,得地脉气运,诞生了一位麒麟儿。”
“有道是,天授不取,必遭其殃。。。。”
“我张家不是造反,而是天命所归。。。”
武道圣人听到张城隍的辩解,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大声呵斥道:
“一派胡言!”
“不忠不孝之辈。”
“今日,本圣一定要将你斩杀当场。。。。”
“哼!”
张城隍丝毫没有畏惧,鼻子中发生一声不屑的冷哼,头顶的神光不停的扩散。
只见一个个身穿黑色盔甲,满身萦绕黑气兵卒十分诡异的出现在校场之中。
“杀!”
“杀!”
“杀!”
“本神来牵制武道圣人。”
“你们将场中的兵卒全部杀光。。。”
“诺!”
“诺!”
白龙和鬼兵看着场中的变化,不由重重的点头。
特别是白龙,因为被武道圣人击伤的关系,体内的凶性被彻底的激发。
巨大染血的龙躯在河水中不停的搅动,形成足足有几层房屋高的浪头,亦或者是形成一个个可以吞噬巨石,树木的漩涡。
“贼子!”
“尔敢!”
看着因为没有他的镇压,再度变得汹涌的河水,武道圣人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愤怒和无奈之色。
他也想要将白龙斩杀,但是,张城隍实在是太过粘人。
任凭他如何轰击,他总是好似麦芽糖一般,粘在他的身上。
。。。
陈平等人目光呆滞的看着空中。
张城隍好似麦芽糖一般,将武道圣人缠住。
没有了制约的白龙和鬼兵,好似潮水一般汹涌而至。有嗅觉灵敏的,已经隐隐能够闻到鱼鳖身上特有的腥味。
“跑。。。”
“快向高处撤退!”
刚刚有些恢复的士卒,看着被洪峰轻易推倒的辕门,士气顿时跌至低谷,任凭陈平等人如何呵斥。
也阻止不住,兵甲的溃败。
“妈拉个巴子。。。”
“有本事,别躲在水里,到陆地上和俺老黑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手持狼牙棒,面色黝黑,好似铁塔一般的老黑,一脸狼狈的后撤,几头面色凶横的蟹将手持大锤,借助着洪峰的力量,不停的向下狠狠的锤击。
“将军!”
“洪水马上就到!”
“此地太过危险。。。”
“我们还是快撤离吧!”
几个亲兵,看着浪头离点将台越来越近,急忙上前,拉扯着陈平就要后退。
“完了。。。”
“一切都完了。。。”
看着被推倒的辕门,以及被洪水卷走的帐篷,陈平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哪里。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兵马还没有出营,就被河神偷袭,导致溃败。
就算今日过后侥幸活了下来,收拢残兵,恐怕,也没有办法和张家一争长短。
想到这里。。。。
陈平的眼睛里不由的闪过一丝绝望。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对不住了,总督大人。”
“不过,就算某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想到这里,陈平的手掌下意识的按照刀柄,并且将长刀抽出,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就要自杀。
“将军!”
“不要!”
“将军!一时的胜败说明不了什么。”
“将军要保重有用之身。。。亲手报仇。”
亲兵见陈平脸色不对,而且将长刀抽出,架在自己的脖子之上,眼疾手快。瞬间上前,一把将长刀夺下,顾不得尊卑架着他的身体,向后急退。
也就在他们身体后退的瞬间,诺大的点将台,在洪水中彻底的变成一堆废墟。
第六百一十五章 三策()
“大人!”
“快走!”
“小的们挡住他们。【。aiyoushenm】。。”
看着越来越近的洪水,以及洪水中隐隐可见的虾兵蟹将,身着轻甲的亲兵,没有任何犹豫的冲出。手中的长刀不停的舞动,大声的呼喊道。
陈平被人救下,心中死志已经不强。
见追兵到前,哪里还敢多呆。
想到这里,陈平没有任何犹豫,抛下亲兵,独自一人向后方电射而去。
那亲兵见陈平后撤,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失落,但是他们也没有后退,几十个人站成一排,手臂交叉,连为一体,好似铜墙铁壁一般。
任凭浪头冲击,都不见半分后退。
。。。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司徒刑看着眼前的文书,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济水河河神白龙裹挟亿万河水,冲击北郡大营,导致府兵损失惨重。。。”
“张家大营趁机出兵,占领了北郡大半区域。”
“总督霍斐然和成郡王携手保住州城,但就是如此,也是举步维艰,火速命令各县府兵勤王。。。”
“这怎么可能?”
“就算有神道插手的关系。。。”
“北郡局势怎么会糜烂至此?”
“不说老谋深算的总督霍斐然,就算成郡王的《五帝龙拳》,借助大乾的龙气,也是少有敌手。。。”
“有这两人在。”
“就算张玉阶真的是天命之主,也不可能如此迅捷的占领北郡大半。。。。”
“更何况,北郡还有大儒和武道圣人镇压。”
“大人说的是。。。”
“大乾已经鼎立三百载。”
“现在民心思定。。。。又有儒家,和兵家这两个宗门呼应。”
“就算张家始祖是北郡城隍,统领百神。可以借助神道之助,也不可能短期内形成这么大的威势!”
诸葛见龙听到司徒刑诧异的声音,轻轻的颔首,充满肯定赞许的说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刑有些诧异的看了胸有成竹的诸葛见龙一眼,有些好奇的问道。
“还请先生教我!”
诸葛见龙对司徒刑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根本没有主管的飞扬跋扈,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轻轻的颔首笑着说道:
“大人考虑了很多,唯独没有考虑到宗门!”
“现在出现这般局势。。。”
“定然是宗门忍不住插手其中。。。”
“宗门当年辅佐太祖登基,受到敕封嘉奖,又因从龙有功,弟子大多是功勋之臣,从此势力与日俱增,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对大乾这块肥肉早就垂涎已久,否则也不会在世俗培植势力,谋划潜龙。”
“以前天象虽然有变,形成群虎弑龙的格局。”
“但是天下终究稳定,而且大乾的气运是也水煎油烹一般。”
“他们虽然有心改变天下格局,但是也只能静观其变。”
“但是近日张家父子造反,并且利用神道水淹三军,让北郡短时间没有办法镇压,让他们看到了某种契机,看到了某种希望。。。”
“所以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
“也正是因为有宗门的介入,北郡的局势才会糜烂至此。”
“这。。。。”
听到诸葛见龙的分析,司徒刑的脸色不由的一滞,眼睛中更流露出思索之色。
过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说道。
“宗门之祸!”
“没错。。。。”
诸葛见龙重重的点头,眼睛中流露出追忆之色,一脸认可的说道。
“乾帝盘的确是雄才伟略,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宗门的害处,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打压宗门。”
“更是成立了“镇魔军”,到处攻山伐庙。让诸多宗门只能收拢羽翼,不敢放肆。。。成就乾帝盛世!”
司徒刑见诸葛见龙对乾帝盘十分的认同,不由好奇的问道:
“先生对乾帝盘如此推崇。”
“为何躲避在知北县大牢之中,也不愿意出仕?”
诸葛见龙没有想到司徒刑竟然会询问这个问题,脸色不由的就是一滞,但是他还是认真的说道:
“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
“宗门的祸端在太祖时期早就种下,任凭乾帝盘如何斡旋,最终难免覆巢之祸。”
“这也是老朽不愿意出仕的原因。。。”
“大乾国祚将尽,这是天数,不是乾帝盘一人能够逆转的。”
“我等谋臣,最重要的是就明天数。。。。”
“不明天数,最终难免成为刀下之鬼。。。”
“哎!”
司徒刑想到雄才伟略的乾帝盘,以及大乾眼下的局势,心中不由暗暗的叹息一声。
今日之祸,真怪不得乾帝盘。
而是太祖时期留下的痹症。
但是,就算他知道这一切,又能如何?
正如诸葛见龙所说,天意难违。。。。张家和宗门的骤然发难,何尝不是气运的转移的一种表现。
就如前朝,亦或者前前朝一般。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现在天下虽然没有糜烂到那种地步,只要中央朝廷一出现颓废之势,在宗门的撺掇之下,天下反王就会四起。
到那时,才真正的是硝烟四起。。。
“总督府下发令牌!”
“让每一个府县都要出兵勤王。。。击杀逆贼!”
“我等如何是好?”
司徒刑看着眼前,金黄色,好似黄金铸造,上面有阴文浮现,象征总督威仪的令牌,已经霍斐然亲笔所书盘踞着赤色龙气,时不时化作麒麟瑞兽的上谕,眼睛中不由流露出左右为难之色。
“属下认为。。。”
“大人还是应当遵循九字方针为好。。。”
诸葛见龙见司徒刑询问,轻轻的摇头,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高筑墙!”
“广纳粮!”
“缓称王!”
司徒刑一字一顿的说道,眼睛中升起一丝了然,但是他的心中还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挣扎。
“霍斐然总督提携本官于微末之间,对本官有大恩。。。如果今日,对他调兵的令牌视而不见,恐怕会被天下所唾骂!”
“恩!”
诸葛见龙轻轻的颔首,他能感觉到司徒刑心中的纠结。
总督霍斐然和司徒刑素来优渥,否则,也不会顶着成郡王的压力,数次保他。
而且,还在他得罪天下功勋的情况下,毅然将他安排在知北县做官。
如果,在这种为难之时,司徒刑抽身事外,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如果出兵勤王,势必会和张家父子,亦或者宗门发生冲突。
到了那时,他辛苦建立的基业,恐怕瞬间就会化作流水。
“大人顾虑的是。。。”
“不若,贫道为大人卜上一卦!”
“好!”
司徒刑看着一脸肃穆的诸葛见龙,轻轻的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道。
得到司徒刑允许,一身青衣,头上插着木簪,好似神仙中人的诸葛见龙从袖子中取出一块造型古朴的龟甲,以及三枚长着翅膀,通体放着光芒好似三个精灵的铜币。
“这是?”
司徒刑有些好奇的看着诸葛见龙将铜币装到龟甲之内,上下柔和的摇晃。一根根光线交织,形成一个个神秘图案的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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