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王因为和龙气关系不深,又有阴脉庇佑,反而活了下来!”
“真是。。。。。让人感慨,一啄一饮都是天定!”
“当年反对本王进入皇陵的那些前朝遗老,怎么也没有想到。”
“他们的反对,竟然最后成就了本王!”
“前朝早就灰飞烟灭,当年的臣子也都变成了一堆枯骨,那你想要如何?”
李射虎眼睛收缩,看着空中那个巨大好似山峦一般的头颅。脸上不由的流露出回忆感慨之色,过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说道:
“前朝覆灭,今朝鼎立!”
“这是天数!”
“你因为机缘巧合,存活下来,当应该感念天地恩德。”
“你这样肆无忌惮,吞噬生灵,迟早必定会遭受报应的!”
黑山鬼王听到李射虎说教,眼睛中的红光收缩,黑色的阴气越发的浓郁,脸上更是流露出一丝不屑:
“李射虎!”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为人还是那么的迂腐!”
“当年,人王对你不公,有大功而不赏,导致生前不能封侯!”
“这是一生的憾事!”
“就算今人说起来,也是一脸的遗憾!”
“但是你可曾想过,为何会有今日?”
“当年你手握重兵,人王对你不公,为何不反?”
“你给了他忠心,但是最后换回了什么?”
“不过是一个鹰扬中郎将,死后还被剥夺了业位,比鬼魂野鬼还惨!”
“如果不是被杜城隍收留,恐怕你早就灰飞烟灭!”
“到了今日,你还是那么的迂腐!”
“怪不得兴盛一时的李氏,消失在历史的云烟当中。。。”
“你!”
李射虎听着端王不屑的啸声,脸色不由的大变。眼睛也变得猩红起来。
端王的话好似匕首一般尖锐,直接刺痛了他的痛楚,没有封侯,可以说是他心中有永远的痛楚。
不!
这件事不仅是他自己永远的痛楚!
也是李氏家族永远的痛,否则他的后代也不会投降贼寇。
被人钉在耻辱柱上。
被人不停的咒骂,就连他这个祖先,也因为此剥夺了荣封。
后代投敌,固然有被俘虏的缘故,但是更多的是因为这份不公!
“哼!”
李射虎不由的冷哼一声,但是他并没有反驳。
黑山鬼王见李射虎好似有些意动,继续蛊惑道:
“只要你我联手,说不得也能在这乱世之中,谋一份大业!”
“你也知道!”
“今朝国祚不久,即将烽烟四起,到了那时,阴盛阳衰,魔涨道消。必然是我等的天下!”
“只要我等将这个鬼国扩大,到了那时,就算不能成事,也可以投靠新主,被封神职,逍遥千年!”
“这!”
李射虎的眼睛不停闪烁,显然,心中有些意动。
黑山鬼王的打算,只要小心经营,未必没有成事的可能。
“哼!”
“原来是前朝的余孽。。。”
就在这时,一身青色官袍司徒刑不由的上前半步,斜了黑山鬼王一眼,脸上不由的升起一丝不屑。
“我当黑山鬼王是何等的英雄!”
“原来不过是一个前朝造反被诛杀,借助地脉苟延残喘的草头王!”
“这等实力,到了今日,也敢学人造反?”
“真是死不足惜!”
“你!”
听着司徒刑毫不留情面的讽刺,黑山鬼王的面色陡然变得黑气弥漫,猩红的眼睛更加的暴躁。他嘴巴大张,大声的驳斥道:
“本王乃是先朝嘉靖皇帝幼子!”
“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名字在宗谱玉蝶之上,才不是什么草头王!”
“呵呵。。。”
司徒刑看着空中好似山峦一般的骷髅头,脸上没有任何的惧怕之色,嘴角不由的上翘,流露出一丝不屑,好似嘲讽一般说道:
“不过是一个被斩落头颅,革除宗谱的罪人罢了!”
“在这里逞什么威风!”
“如果不是新朝建立,旧朝覆灭,你这等人物根本就摆脱不了龙气反噬的下场!”
“从这点说,你应该感谢大乾!”
“现在大乾是摇摇欲坠!”
“但是,你这等人物岂有资格问鼎大宝?不过是为王先驱的角色罢了!”
“还竟然想要妄图恢复以前的荣光,真是可笑。。。。”
“你。。。”
黑山鬼王面色愤恨的看着司徒刑。
诛心之言!
没错!
司徒刑的每一句话都好似匕首一般直接扎在黑山鬼王的心脏之上,也把他的幻想彻底的刺破。
痛!
说不出的痛!
痛彻心扉!
黑山鬼王的眼睛中的红光好若实质,更有黑色的鲜血从他的眼眶,嘴巴中流出,一个个骷髅头飞起,好似乌云一般遮天蔽日。
“死!”
“本王要让你死!”
“本王要让你们统统去死!”
看着状若癫狂的黑山鬼王,司徒刑眼睛中的不屑更加的浓郁,一脸嘲讽的说道:
“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
“不值得一提!”
李射虎眼睛中的神光不停的闪烁,司徒刑这些话是说给黑山鬼王听的,但何尝不是在告诫他。
这是让他收起心中的心思。
莫要踏入这个混浊的世界,毕竟,前朝早就覆灭。
就算有些余荫,也不足以支撑黑山鬼王再进一步。
自己如果真的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最后定然难逃身死道消的下场。
一切,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实在太过危险了!
差点就被黑山鬼王蛊惑!
差点就成了他的殉葬品!
想到这里,李射虎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坚毅起来,看向司徒刑的目光也充满了说不出的感激。
如果不是司徒刑点醒他。
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心中还是不由暗暗的感到后怕。
。。。。
“杀!”
“杀了这个逆贼!”
李射虎想明白前因后果,心中再也没有了顾忌,将背后的长弓张开,拉成满月,一条好似蛟龙的箭光穿梭,无数的骷髅头被瞬间炸裂变成飞灰。
“杀!”
“杀!”
“杀!”
列成阵势,士气高昂的鬼兵见李射虎动手,没有任何犹豫的压了上去,和漫天的骷髅头,还有残存的妖魔战在一起。
啾!
燕狂徒见得到支援,也不再后退,手中的青城剑带着夺目的光彩在空中横扫。
只要是被他的长剑碰触到,不论是骷颅头还是妖魔,顿时都变成一道道黑色的灰烬。
但是,他脸上并没有欢喜之色。
反而有着说不出的担忧!
“司徒大人!”
“黑山鬼王的陵寝恰巧葬在阴脉之上,也正因为有阴脉的存在,他才建立了黑山鬼蜮。”
“也正是因为阴脉的存在,他才如此的有恃无恐,根本不害怕消耗!”
司徒刑听燕狂徒如此说,眼睛不由的一滞,下意识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
第五百九十九章 倒斗()
“本官能够做些什么?”
司徒刑看着空中密密麻麻好似蝗虫一般,无穷无尽的骷髅头,以及苦苦支撑的燕狂徒,李射虎等人。
他的眼睛不由的微微收缩,面色凝重的问道。
“找到端王的陵寝!”
“并且捣毁他!”
“只有这样,才能将黑山鬼王和地脉分离。。。”
“到了那时,没了地气的支撑,黑山鬼王也就没了现在的威势!”
燕狂徒手中的青城剑射出一道道好似光柱的剑气,将无数的骷髅头湮灭,但是,在地气的支撑下,黑山鬼王的骷髅头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任凭他如何的斩杀,都没有枯竭的痕迹。
“没错!”
“大人,地气不绝,此寮难以斩杀!”
“还请大人捣碎他的棺椁,除了他的依仗!”
李射虎看着眼前密密麻麻,好似无穷无尽的骷髅,眼睛也是不停的收缩,急忙说道。
“哼!”
半空之中,体型好似山岳一般的黑山鬼王,见诸人的打算,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不屑。
“这个黑山山脉!”
“虽然不是主要干龙,但也连绵数千里。”
“时光穿梭,沧海桑田,本王的陵寝早就沉入地下!”
“除非你将整个黑山翻过来,休想找到本王陵寝,你们还是断了那个心思吧!”
“只要你们归顺本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这!”
司徒刑看着四周黑漆漆,连绵不绝的山势,脸色不由的一滞。
黑山鬼王的话虽然是攻心之计!
但是八百里黑山,的确是非常的广阔,而且八百里也只是一个形容词,实际上黑山的长度的远远不止八百里,虽然没有实际测量过,但是肯定要超过一千里。
在这么长的山脉中寻找一个陵寝,不比大海捞针简单。
所以就算是才华横溢的司徒刑,眼睛中也流露出为难之色。
但是他也知道,李射虎和燕狂徒说的都十分有道理,如果不能找出黑山鬼王陵寝所在,根本不可能将他彻底的击杀。
“这如何是好!”
“大人!”
“一定要抓紧时间!”
“黑山鬼王这厮,仗着有黑山山脉做为后盾,根本不畏惧消耗!”
“而我等则不然!”
“此消彼长之下,我等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燕狂徒仿佛看出司徒刑心中的为难,面色微变,大声的喊道。
“知道了!”
司徒刑环顾四周,看着连绵不绝的山脉,不由重重的点头。
“大人!”
就在这时,樊狗儿下意识的上前半步,看着司徒刑,眼睛中竟然流露出一丝犹豫。
“怎么了!”
“都到了这时候,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司徒刑看出樊狗儿眼睛里的迟疑,心中不由的焦虑,有些呵斥的说道。
“大人!”
“此事说难也难!”
“说容易也是容易。。。”
樊狗儿见司徒刑心焦,不敢卖关子急忙说道。
“说!”
司徒刑见樊狗儿好似胸有成竹,眼睛不由的一亮,有些欣喜的说道。
“有什么办法,快快道来!”
“大人!”
“你却是着急忘了!”
“大乾,人才最多的地方不是在书院,而是在军营和牢狱!”
司徒刑听到樊狗儿话语,眼睛不由的就是一凝,人才最多的地方是军营和牢狱,这里的人才需要打上一个引号,是鬼才,怪才,歪才!
为什么这么说呢?
要知道,大乾可不是后世,全国联网,瞬间就能调出所有的身份信息。
这里的排查手段还是十分的落后,军营更是驻扎在深山老林之中,很少和外界接触。
正是这个原因,很多道上有手艺的人犯事,被官府通缉,或者是被仇家追杀,大多会隐身军营。
被抓住的则会被投入大牢。
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军营和牢狱是怪才最多的地方。
樊狗儿这是在隐晦的提醒他,军营之中就有这种寻龙点穴的高人。
过了半晌,他才好似反应过来,脸上陡然流露出自信的笑容。笑着说道:
“传令三军!”
“军中之人,但凡有人寻得黑山鬼王的陵寝,不仅前罪尽数免除,本官还重重有赏!”
“诺!”
“诺!”
“诺!”
樊狗儿见司徒刑反应过来,脸上顿时流露出欢喜之色,笑着转头说道:
“张链子!”
“大人的话你都听到了。。。”
“只要你帮大人找到黑山鬼王的葬身之地,不仅以前的罪尽数免除,还能领受功劳!”
司徒刑见樊狗儿如此说,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诧异之色,并且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目光落在樊狗儿的身后。
只见一个面色有几分苍老,好似田间老农的老兵,正一脸惴惴的站在那里,好似害怕着什么。
但是,司徒刑还很快发现了他和其他兵甲的不同。
那就是那一双眼睛!
和其他老人眼睛混浊不同,这个被称作张链子的人,眼睛出奇的精神。
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老体弱之人。
不一般!
这个人不一般!
司徒刑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判断。
“你叫张链子!”
“诺!”
“小老儿,本家姓张,链子是道上人给的诨号,日久,反倒是没有人在意老头本来的名字了。。。”
张链子见司徒刑询问,急忙上前,小声的说道。
“道上,诨号!”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又为何隐身军营?”
“还不如实招来!”
司徒刑的眼睛陡然一睁,流露出一道精光,面色肃穆的喝问道。
“回禀大人!”
“小老儿以前做的倒斗的营生,得罪了仇家,不得不隐身军营,还请大人赎罪!”
张链子见司徒刑面色肃穆,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冷光,急忙跪倒在地,也不敢隐瞒。
“只有这么一件事?”
“身上可曾背负人命?”
司徒刑眼睛中神光闪烁,看着跪倒在地,好似老实巴交的张链子,声音肃穆的问道。
“如实说来,如果本官发现你有一句言语不实。”
“本官就算颜面不要,也定然要将你斩杀在两军阵前!”
张链子被司徒刑喝问,脸色不由的大变,心中更是升起一阵阵惴惴。
“大人!”
“小老儿哪敢害人性命!”
“小老儿祖上留几分手艺,农闲之时,经常和家族子弟出去倒斗,赚些零花。”
“有一次,小老儿走了眼。”
“盗了贵人的祖坟,这才被官府通缉,不得不远离家乡,来这苦寒之地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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