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好似嘲讽的眼神,李承泽有一种被人当众打脸的感觉,胸口愈发的憋闷。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因为情绪的波动,他的脸色也变得越发苍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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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摊牌()
♂!
小丑!
不论是李承泽以前多么么的光彩照人。
但是在司徒刑的映衬下,他就是一个可怜的小丑,就是一个背景。
这种情况,任谁心里不会舒服。
但谁又会在乎呢?
。。。
司徒刑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藏身在月亮门阴暗处的吕雉凤眼圆睁,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有些好奇的想到。
他的诗词,每一篇都脍炙人口。
《登科后》,《陋室铭》,《正气歌》,不是镇国就是圣训!
他的书法,不仅阳世之人争抢,就连神灵也不顾脸皮,悍然出手,卖出万贯高价。
钟鼎文,象形文,甲骨文,行书,楷书,草书,没有一种字体是他不精通的。
他的文章,被乾帝盘誉为“冠绝天下”。一篇《推恩令》搅动天下风雨,无数的诸侯对他恨之入骨。
但这也说明了司徒刑的才华。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圣贤转世?
还是妖孽?
还是真正的天才?
吕雉一脸好奇的看着好似天之骄子的司徒刑,并且试图想要了解司徒刑的过去。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当一个女性对另外一个男性产生好奇的时候,往往是情愫诞生的开始。
因为连连受挫,李承泽锋芒已失,倒也收敛了不少。
整个宴会在胡御道插科打诨之下,变得十分轻松。就连李承泽也感觉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至少没有人在注意他的窘态。
直到深夜,宴会才正式结束。
大多数宾客都已经离开吕府。
一盏盏象征光明的灯笼被高高的挂起,让整个吕府格外的明亮。
一个个奴仆在管家吕才的带领下,借助高悬的灯光将残羹剩饭,还有一些杂物快速的收拢打包。
司徒刑没有离去,胡御道,白自在,王石,李承泽等一个个北郡实权人物也被留了下来。
他们端坐在大厅之中,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了宴会上的轻松,眼睛中更流露着一种说不出的凝重。
仿佛是感觉到了这种凝重,就连下人收拾的动作也变得小心了不少。
吕太公高坐在上首,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识海中的念头更是不停的碰撞,迸发出一个个智慧的火花。
现在知北县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
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司徒刑十之**会和他们谈论粮食的问题。
开仓放粮!
平抑粮价!
这是司徒刑上任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否则,知北县必定会发生动荡,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但是,身为地方势力的胡御道等怎么可能甘心的让出到嘴的肥肉?
司徒刑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势必要和以李家为首的地方豪族发生碰撞。
想到即将面对的人问题,几人快速而且隐晦的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并且形成了一个短暂却很牢固的同盟。
也许因为同盟的关系,胡御道等人心中的不安顿时减轻不少。脸色也变得松弛,不负刚才的紧张。
司徒刑静静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眼神幽幽,好似在发呆,又好似在思索。任凭众人如何窥探,都没有办法获得他一丝情绪波动。更没有办法通过情绪波动,窥探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残羹剩饭被下人麻利的收拾干净。身材婀娜的侍女端着巨大的茶托走了上来,手脚轻柔给每一个人的近前都放上了一杯清茗。
亮黄色的茶汤,清新扑鼻的香气,是难得的好茶,也是太公的珍藏。
水是甘甜的泉水!
茶是上等的古树茶!
泡茶的人则是二八处子!
水好!
茶好!
人好!
天时地利人和,三个因素全部聚集在一起,才能造就一杯喷香扑鼻的好茶。
虽然只是一杯茶,却看出了一个家族的底蕴。
吕家不愧是上古望族!
底蕴深厚!
不是那些只有数十年历史的家族能够比拟的。
司徒刑轻轻的用茶杯盖推着浮起来的茶叶沫,嗅着清幽的茶香,整个脑袋就是一松,身体好似躺在软绵绵的云床之上。又好似灵魂脱离了**的羁绊。
全身上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放松和自在。
“美!”
“妙!”
“实在是太美妙了!”
司徒刑不顾形象,斜躺在太师椅,好似瘾君子一般,脸上流露出迷醉之色。
“好茶!”
“真是好茶!”
“茶汤明黄,好似琥珀甘露,茶香聚而不散,直冲脑髓,全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如数打开,透着清爽,透着舒服!”
吕太公见司徒刑如此夸赞自己家的茗茶,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眼睛中也流露出一丝喜色。
好马配好鞍!
宝剑配英雄!
好茶,自然也需要识茶之人品鉴。
“春初雨后,太阳刚出之时,二八少女以嘴唇含着茶叶摘下。”
“然后放在胸口,以体温耗费数日时间将它烘焙!”
“最后以独特的手法炒制。”
“因为工序复杂,苛刻。百不存一,但是每一两成茶,都是天价!”
茶之道!
可是一门非常深奥的学问,岂是这是暴发户能够了解的。
也只有在有着悠久传承的豪门,才能喝道这么一口最纯粹的香茗。
胡御道等人有些艳羡的看着司徒刑。
如果是往常,他们定然要静心细细品尝。
但现在因为心中有事情的缘故,这茶水就算再是美妙,他们也体会不到其中的三昧!
似牛嚼牡丹一般。
看的吕太公不由暗暗的皱眉,给这样的人品鉴,真是可惜了自己的上等好茶。
司徒刑全身放松,十分随意的坐在太师椅之上,既不给人倨傲之感,又和人时刻保持着距离。
胡御道,白自在,李承泽,王石等则是全身肌肉紧绷,好似战士一般坐在那里,脸色更是异常严肃。
一动一静!
一个放松!
一个肃穆!
司徒刑和胡御道等人好似是两个极端。
但是两个看似对立的画面放在一起,又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司徒刑端坐在太师椅之上,眼睛好似鹰隼一般静静的环视四周。又好似查看自己领地的狼王。
他并没有立即说话。
因为他能感觉的到异常沉默,好似木头人一般的胡御道等人,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抗拒。
他们在用沉默向司徒刑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就是不合作!
“知北县的情况很不好!”
“今年粮食歉收,天灾**不断。”
“本官希望诸位能够竭诚合作,共同难关!”
司徒刑眼睛好似鹰隼一般锐利,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也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胡御道,白自在等人下意识的对视一眼,他们没有想到司徒刑会如此的干脆直接,和他们想的有着很大区别。
也让他们熄灭了插科打诨,装聋作哑的想法。
“大人的意思是?”
胡御道眼睛收缩,在心里盘算一下,有些装傻充愣的说道。
第四百七十零章 威胁()
司徒刑眼睛微眯,好似鹰隼一般直视胡御道的眼睛,仿佛要把他彻底看穿,就在胡御道心中有些惴惴之时没有任何遮掩的说道:
“粮食!”
“大量的粮食!”
“本官需要大量的粮食平抑粮价,救济灾民,诸位也不希望知北县饿殍遍野吧?”
司徒刑的手臂放在桌子上,借助臂膀的力量他的身体中一节节的脊椎陡然绷直,好似飞天大龙一般,又标枪一般探出。
司徒刑眼睛好似利刃一般锋利,直勾勾的和胡御道等人对视。全身气势更是节节拔高,一道看不见的赤气更是从他的头顶升起最终直冲云霄。
咕!
咕!
咕!
空中的龙气在这股赤气的刺激下好似滚开的沸水一般翻滚,又好似巨石落在平静的水面之中,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
一道道青铜色象征国法,象征秩序的锁链在空中好似蟠龙一般飞舞,纠缠。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络。
不仅是胡御道,还是李承泽等人在这张看不见的巨网面前,就是那网中之鱼,笼中之鸟。
胡御道等人的身形不由的一僵,好似周身多了一个看不见的枷锁,亦或者被一个洪荒猛兽盯上,不仅后背肌肉绷紧,就连全身汗毛都忍不住战栗。
强!
司徒刑虽然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是全身的气势在国法龙气的加持下,却好似大山一般浑厚,又好似大海一般深邃。
就算他们都是养气数十载的人,也不免的出现一些颓势。
“这。。。”
不知是司徒刑携带大义,有龙气之助,还是他的目光太过锐利,气势太过浑厚,
胡御道等人和他的眼睛对视半晌之后,好似承受不住那种刺痛,竟然开始漂移,最后更是开始躲闪。
本就不多的气势也弱了不少。
但就是如此,他们也不想放弃眼前即将得到的暴利。
现在谁不知道,拥有粮食,只要囤积,未来必定是五倍之利,十倍之利,乃至数十倍的利润。
就因为司徒刑一句话,就让他们放弃眼前即将到手的暴利。
让他们如何甘心?
至于司徒刑说的饿殍遍野,那是官府的事情,和他们又有何干?
大不了在良心过不去的时候,施舍一些稀粥就是。说不得还能搏个善人的美誉!
想到这里,胡御道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眼睛中陡然闪过一丝精光,他使劲的吞咽了几口唾液,平复了下自己有些畏惧的心,有些诡辩的说道:
“大人!”
“并非我等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而是今年粮食歉收。这才。。。”
司徒刑眼睛冰冷的看着胡御道,好似根本没有听他的解释,有些粗鲁武断的打断他的话,伸出自己的两根手指,斩钉截铁的说道:
“两倍!”
“衙门以平常两倍的价格收拢你们手中的粮食。”
“这!”
“这!”
“这!”
刚才还炽烈的气氛陡然变得安静下来。
知北县几个最大的粮商对此对视一眼,顿时变得沉默起来。
就连最能插科打诨的胡御道也好似被风霜打了的茄子。
两倍价格如果是往常年份,已经非常不低。
但是在灾年中,两倍的价格又真是不高。
不论是胡御道,还是白自在等人,都不想将自己手中的粮食以如此低廉的价格抛售给官府。
他们又不想,也不敢和司徒刑撕破脸皮!
所以只有沉默。
一个个家主都一言不发,好似鹌鹑一般缩着头颅,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茶汤,好似里面有着一个完全的陌生的世界。又好似里面有着脍炙人口的诗词文章。
“呵呵!”
司徒刑看着好似木雕石塑一般诸位家主,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冰冷。嘴角上翘,发出不屑的笑容。
怪不得商君重视农耕,轻视商贾。
因为商人实在是太贪婪!
为了利润,他们可以出卖自己的国家,可以出卖自己的良知,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不论大乾,还是前世。商人大多如此。
只要给他足够的利润,他可以出卖一切。
毫无底线可言。
抗战时期,某省商人不就是曰本人蛇鼠一窝,为侵略者筹集粮食,筹集物资。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个例,也不是只有近代才有。
也不是只有中国才有。
小胡子和德国人为什么那么痛恨犹太人?
因为他们好似蝗虫又好似吸血虫,将自己的触须伸到每一个国家的动脉当中,贪婪的吮吸。
直到掌控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或者是将他抽干。
正如马克思先生总结的那样。
当利润达到百分之十的时候,他们将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他们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一百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
而现在知北县粮食的利润远远超过了百分之三百,甚至能够达到百分之五百,乃至百分之一千!
在这么巨大的利润促使下,每一个商人都欲令智昏,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语言都会变得空洞。
和这些商人谈法律?
和这些商人谈良知?
和这些商人谈道德?
别开玩笑了!
他们是商人,不是圣母,他们追寻的是利润,哪怕这份利润是被鲜血染红的,或者是用累累白骨堆砌。
有了这个认识,司徒刑也懒得多费口舌,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眼睛好似尖锐的长刀直插胡御道等人的心脏。
“诸位真的打算如此?”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而且也不是很尖锐,但是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肃杀。
胡御道等人看着司徒刑冰冷的眼神,以及脸上古怪的神色,心中竟然不由的一突。
不知为何,此时的司徒刑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仿佛只要他一个应对不当,就有可能招惹来灭顶之灾。
“这!”
“这!”
胡御道和白自在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犹豫以及难以决断。
其他几人也是如此。
“哼!”
李承泽见众人被司徒刑的威势所摄,眼睛中出现动摇之色,心中不由的冷哼一声。真是一群无胆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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