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更是眼睛圆睁,手背上的青筋隆起,如果不是顾忌司徒刑的地位,还有杨寿和樊狗儿的强大,他们定然要让司徒刑付出代价。
司徒刑眼帘下垂,看似在看着文书,实则他的余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众人的脸颊。当他看到众多校尉眼睛里的不服气时,嘴角不由的上翘,流露出一个嘲讽的神色。
“贪污!”
“受贿!”
“吃空饷,喝兵血!”
“除了垃圾,我不知用什么来形容各位。”
一个个校尉低垂着头,眼睛中流露出羞辱的神色,性格冲动的校尉,面对司徒刑的辱骂,面色不由的变得扭曲起来,拳头攥的空气爆裂,发出一声声闷响。
但是他却不敢挥舞拳头,不仅高台上的杨寿,樊狗儿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牛犇!”
“你是军法官,告诉他们,按照他们的罪责,应该如何处置?”
“诺!”
身穿校尉铠甲的牛犇从司徒刑的背后走出,这些材料都是他以前搜集的。因为牛泓的势力太大,而且在军中关系错综复杂,所以一直没有上报。
司徒刑到来,用雷霆手段整理了军纪。并且利用“杀威棒”打掉了那些兵痞的傲气,痞气,让他们重新敬畏军法。
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为了心中的信仰,他毫不犹豫的将这些累年的文书取出,作为进身之阶。
司徒刑也没有让他失望,以雷霆手段,趁着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火速的撤换了大营四周的亲卫,全部换上了自己信任的游侠儿,以及火速支援的武士。
在两个先天高手的镇压下,本来有别样心思的人,也都瞬间偃旗息鼓。
两个先天高手!
产生的破坏力会远远大于一加一等于二,他们会发生聚合反应,从而产生十倍或者是数十倍的战斗力。
在这种压制性的战力面前,别说他们数个武师境,就算是几十个武师境围攻,也没有把握将他两人击杀,最后只会白白便宜别人。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刑虽然看起来文弱,但是对他们的威胁程度要远远超过两人。
这是他们在战场上淬炼出的直觉。
凭借这种直觉,他们摆脱了数次必死,才有了今日。
所以,他们异常相信这种直觉。
不得不说,这些从沙场上存活的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正是因为这种诡异的直觉,救了他们的性命。
如果他们胆敢动手,必定会死的很惨。
“启禀大人!”
“按照军法,这些人全部应该被削职查办!”
牛犇好似没有看到三大校尉威胁的目光,语气冰冷的说道。
“牛犇!”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有朝一日,必定要将你斩尽杀绝!”
三大校尉不敢放肆,只能在心中暗暗的发狠。但是,牛犇岂能害怕,不说这些人今日能不能逃脱惩罚。
就算侥幸保住性命,自己有司徒刑为靠山,他们又能耐自己何?
“你们不服气?”
司徒刑看着站在下方,一脸憋屈和不甘心的校尉,有些嘲讽的说道。
“不服气,你们就讲!”
“不要和娘们似的憋在心里。”
“一群没有卵蛋的家伙,在北郡的时候,听总督大人说,知北县的戍军都是见过血,经过战场锤炼的,可以以一敌十,是整个北郡中最精锐的。”
“是北郡的旗帜!”
“但是我看不然,你们就是一群软蛋!”
司徒刑的话很粗鲁,甚至有很重的羞辱意味,但是校尉们的脸上却流露出得意之色,眼睛中更有精光冒出。
因为司徒刑的说话方式,让他们感到了一种亲切。
粗鲁!
粗俗!
但是却很亲切。
在他们听来,这样的话,比文绉绉的文章,好上数倍,数十倍。
“末将不服!”
一个校尉被司徒刑的言语所激,有些不服气的站出身形,大声说道。
“说!”
司徒刑抬起头,看了一眼,将这名长的魁梧,满脸虬须的壮汉相貌记在心中,声音清脆的说道。
“大人!”
“我们是有很多问题。”
“但是我们边军都是一等一的汉子。”
这名满脸虬须的汉子得到司徒刑的示意后,大声说道。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脸上都流露出赞同的神色。我们边军,虽然没有御林军那样的威武,更不如镇魔军那样名传天下,但是都经历过生死的战士。
要比中原腹地的军队精良的多。
自古最能打的就是边军。
司徒刑如此的贬低他们,他们怎么能够甘心?
“我说你们垃圾,说你们是废物,你们不服气?”
司徒刑的眼睛微眯,居高临下,直视边军校尉的眼睛,好似天上的神灵,又好似朝堂上的君主,全身气势好似泰山一般浑厚,一字一顿的大声问道。
“那你们怎么证明自己?”
“不想要当垃圾!”
“那就证明自己吧!”
边军的三大校尉,本能的感到一阵不好。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担忧。
陷阱!
必定是陷阱。
司徒刑前面的雷霆手段,以及循循善诱,就是为了这件事。
必定有古怪。
想到这里,每一个校尉的脸上都流露出苦笑之色。
但是虽然知道事情反常,但是他们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请教。因为司徒刑抓到了他们的把柄,如果不顺从,必定会被大做文章,所以明知是坑,也得闭着眼睛跳。
第四百三十一章 告示()
身穿黑色皮甲,背后背着一人高巨弓的李陵站在中军大帐之外,怔怔的发呆。
如果是往常,定然会有亲兵上前驱赶。
中军大帐岂能有人窥视?
但是,今天却没有人上前驱赶,因为有这样表现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
一身银甲,面如冠玉,手里握着沉重的方天画戟,好似吕奉先在世的薛礼,还有身穿红衣,手持棍棒的火头军,也是在那怔怔的发呆。
而让他们这些人发呆的,则是贴在辕门之外,异常一张看起来异常轻薄,仿佛随时可能被风吹破的告示。
不论出身!
只论武功!
比武夺印!
。。。
纸张上的内容很少,但是却异常的丰富。更好似一块巨石扔到了平静的深潭之中,形成了难以想象的惊涛骇浪。
“这是真的么?”
不论是李陵,还是薛礼,亦或者自认为怀才不遇的人,心中都充满了悸动。
当然在他们的内心,还有着一丝狐疑。
这是真的么?
真的不看资历,不看背景,只看能力么?
这可能么?
一个!
两个!
三个!
十个!
二十个!
一个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司徒刑的告示,让他们看到了机会。
“某家这次定要夺个伍长当当!”
“呸!”
“看你那没有出息的样子。”
“告示上可是说了,伍长,队正,营正,校尉,只要你有本事,尽可来夺。”
“变天了!”
“这次真是要变天了。”
“谁说不是,真不知那些校尉怎么想的,竟然同意如此。。。”
军营中三大校尉从营帐缝隙中向外看去,见整个营地都沸腾了,无数身高体重,或者是自认为搏击高超的人都在摩拳擦掌,脸上更流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更有几人眼睛阴郁,挑衅的看着他们,显然对校尉的职位有觊觎。
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苦涩。
他们何尝不知此举的危害。
司徒刑实在太狠辣了,一张轻飘飘的文书,就将他们全部的努力化为虚无。
不论是基层的士卒,还是中层的将官,谁不想要升官发财?
谁不想要得到重用?
如果他们胆敢出来阻挠,就算是他们心腹也会毫不犹豫的拔出长刀,并且重重的劈向他们。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而且他们有把柄落在司徒刑的手上,只能听之任之。将希望寄托在牛泓身上,希望他回来能够扭转局面。
但是当他们看到帐篷外面人高昂的情绪,炽热的眼光之后,心中暗暗的将这个念头湮灭。
杨寿面色冷酷的站在中军大帐之外,他的手掌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刀柄,好似一头机警的野兽,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但有风吹草动,他手中的宝刀就会出鞘。
“打开!”
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他这才这才重重的点头说道。
“诺!”
身穿黑衣的武士急忙上前,将几口沉重的大箱子打开,一道金光陡然射出,靠在前面的李陵,薛礼等人都下意识的用手掌护目。
“金饼!”
“银锭!”
“竟然全部都是金饼,银锭!”
“这几口木箱中,少说也得有千两。。。。”
一个个士卒看着在阳光中散发着耀眼金光的金饼,银锭,眼睛中陡然流露出震惊之色,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更有人的眼睛里流露出贪婪之色,这是一笔巨富!
更是一笔横财。
财宝动人心,如果不是在军营之中,又有杨寿和樊狗儿两大先天高手威慑,说不得会出些什么乱子。
“司徒大人有令!”
“有过者罚,有功者赏!”
“明日行营狩猎,猎物最多者官升三级,次之升两级,再次之,官升一级,赏钱万。。。。。。”
一个身体魁梧,满脸横肉,眼睛中闪烁着凶光的士卒一脸震惊的看着杨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大人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我们的赏银?”
杨寿地垂下头,横了一眼,认真的点头说道:
“想要升官!”
“想要发财!”
“那么就拿出实力来。。。”
“这可少说得有千两银子,真的全部是我们的赏银?”
那个士卒好似还是不十分相信,重重的说道。
“呱噪!”
“司徒大人,岂会诓骗尔等。”
“赏银已经在此,尔等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杨寿斜视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训斥道。
那身体魁梧,满脸横肉的士卒也不生气,一脸的傻笑,过了半晌,他的眼睛中陡然射出一道凶光,恶狠狠的看着四周,好似威胁的说道:
“这些银子是老子的了!”
“谁也不要和老子抢!”
这个士卒在军营中素有恶名,不少人畏惧他。被他凶狠的眼睛直视,有些体弱的士兵下意识的低下脑袋,但也有不畏惧他的。
听到杨寿肯定的回答,不少人望向赏银的眼睛都变得炽热起来,那可是金饼银锭啊,不用多,就算获得一个,也可以潇洒数个月。甚至是一两年。
要知道,按照大乾的消费能力,四两银子足够三口之家吃上数月。
这些银锭,少说也得有十两,而且看其火候,都是八分新的官银。购买力更是恐怖。
“马老二!”
“休要说那狂话!”
“别人畏惧你,老子可不怕你。”
一个身体粗壮,好似铁塔的汉子从人群中走出,看着眼睛中带着凶光的马老二,一脸不屑的说道。
“就是!”
“这些银子,各凭本事!”
“没有那本事
第四百三十二章 埋伏()
“格老子的!”
“这些龟儿子都打鸡血了?”
“今日这么如此的拼命训练?”
一身戎装,从县城急匆匆赶回的牛泓看着热火朝天的军营,眼睛中充满了诧异之色,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
“就是!”
“诡异。。。”
“真是诡异,平日让他们训练,不是找这个借口,就是找那个理由,今天这是如何。。。”
牛泓背后的心腹也是一脸的诧异,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牛泓看到了正在抓紧训练的士卒和将官,将官自然也能见到他们。
往常和他相熟的将官,嘴巴微张,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当他们看到四周虎视眈眈的目光之后,理智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正如校尉们所说,现在整个营地都沸腾了。
无数的人想要凭借功勋身手更进一步,或者是得到金饼,银锭的赏赐。
谁胆敢坏了好事,恐怕不用司徒刑出手,就会被愤怒的士卒和将官撕碎。
“这是怎么回事?”
牛泓看到了那几个亲信的眼色,但是他并没有多想。
这座军营他已经经营了数年,亲信心腹遍布,更因为背后是成郡王的缘故,牛泓称王称霸已久,怎么会将司徒刑这个黄口小儿放在眼里。
“黄口小儿,竟然胆敢趁着牛爷不在,在这里撒野,一会定然要让你好看!”
想到司徒刑,牛泓的眼睛不由的收缩,鼻孔放大,有些生气的哼道。
“格老子的!”
“都聚集在这里干什么!”
“都给老子散开!”
一个士卒躲避不及,被牛泓重重的踹了一脚,好似滚地葫芦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跟在牛泓背后的人,对这样的事情好似早就司空见惯,没有任何停留的继续向前。
围拢在中军大帐附近的士卒见牛泓到来,不由恐惧的四散,生恐走的慢了,惹到县尉,从而给自己招惹灾祸。
“牛!”
“牛什么!”
“哼!”
“等老子比我夺印之后,定然要让你好看!”
几个自恃武艺出众的将官看着牛泓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复杂之色。
“哼!”
“草包一个!”
“不过仗着成郡王的势。”
。。。。
薛礼和李陵对视一眼,眼睛中都流露出担忧之色。
牛泓回来,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他们心中还是有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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