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家还是胡来,咱们就搬到临县去。”
“沛县县令和老夫素来交好,只要到了他的地头,李家也就不足为虑了。。。”
吕老太见吕太公一脸的自信,本来有些惴惴的心也放了下来,有些唏嘘的说道:
“希望如此吧!”
“不过,能不搬家还是不要搬家的好,毕竟我们吕家的根基在知北县。”
“去了沛县需要重新开始不说,还是要寄人篱下!”
吕老太公知道吕老太说的有道理,这里没有反驳,轻轻的点头,算是默认。
不仅吕家在谈论司徒刑,城中的最大的粮商王家,胡家,李家等,都在议论。
司徒刑赴任!
对他们来说,究竟是利还是弊?
究竟应该以什么姿态来面对他?
每一个家族都在紧急磋商,希望能够尽快的得出结论。
司徒刑来的很快,不仅出乎守城官的预料,也出乎各大家族的预料。
正因为这几日的时间差,竟然让他们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李承泽一脸郁闷的坐在花厅之中。他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的额头,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烦躁。
司徒刑和他是同年,更是同窗。
但是两人的关系,一直不算很融洽。在流觞诗会上,司徒刑更是让他出了一个大丑,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被污了名声。绝了仕途上的心思。
本想两人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谁又能想到,司徒刑竟然考取了北郡的状元,并且得到恩旨,担任知北县的县尊!
论官职还在自己的父亲之上。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越发的烦躁,谁能想到当年屡试不中的家族弃子,竟然能够有今日的成就?
真是悔不当初!
不应该听刘子谦的挑唆,否则也不会出现今日的恶果。
不过想到刘子谦,李承泽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古怪。
因为他听到一个非常夸张的消息,那就是刘子谦当年并不是失踪,而是跟随道人去了深山修行,现在已经成就了鬼仙,法力甚是高强。
知北县主簿李博伦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看了一眼正在花厅中发呆的李承泽,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慈爱和无奈。
司徒刑的突然赴任,让他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
胡不为挂印而去的这段时日,他们凭借手中的权利,没少做中饱私囊之举。
本以为司徒刑还有几日才会到任,故而很多事情还没有处理干净。恐怕会给自己和家族带来祸端,所以他这一整日都在处理各种首尾。
司徒刑的到来,究竟是福还是祸?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司徒刑想要清算,他们必定不会束手就擒!
这也是他和县尉等人达成的共识。
现在的知北县的局势,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只要稍加不注意,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
知北县县衙坐北向南,整体都是青砖堆砌,红色大大门,好似一张巨口,吞噬着四周的一切。两个巨大的皮鼓分立在大门左右。
几个身穿皂衣的衙役,手持水火棍,面色紧绷,神情肃穆的站在那里。两只眼睛,如同利刃一般盯着来往的每一个人。
县太爷刚履新,没有一个人胆敢懈怠。
路上的行人也感受到了这种诡异的气氛,都急匆匆的从县衙门口路过,不敢多呆,仿佛县衙中有着吃人的野兽一般。
一身轻甲的樊狗儿等人站在县衙之内,担任护卫,不论是县衙的奴仆,还是衙役,没有许可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花厅半步。
司徒刑静静的坐在县衙大堂之上,傅举人和胡巡检分列左右。
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座师,一个是他在知北县时期就私交莫逆的巡检。
这两人也是司徒刑返回知北县的最大依仗。
现在司徒刑回来做县尊,对两人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故而两人对司徒刑的到来,非常的欢迎,三人说话也非常的随意。但是谈话内容却出奇的沉重。
“现在城中的形势非常的不好。”
“因为天灾**的关系,今年知北县的粮食歉收,再过些时日,必定会出现难民。”
“在经过有心人鼓动,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
傅举人坐在太师椅之上,一脸欣慰的看着身穿青色官袍,面如冠玉的司徒刑,眼睛中不时的流露出满意之色。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体型枯瘦,满纸悲愤之言的小童生,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北郡状元,更成为他的上官。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是自己的学生。
想到朝中老友的来信,其中不乏艳羡之言,他的脸色不由变得倨傲满足起来。
“老师说的是!”
“这的确是大问题。”
司徒刑对傅举人的态度没有因为身份的变化,反而越发恭敬的说道。
司徒刑这种做派,不仅傅举人十分受用,就连胡庭玉等人也是在心中重重感到松了一口气。
司徒刑还是那个司徒,没有因为地位的变化,而变得倨傲起来。
“城中现在有些混乱的迹象。”
“根据眼线来报,他们发现了“无生教”的活动迹象。”
胡庭玉眼睛收缩,面色冷峻的说道。
听到无生教的名字,司徒刑的眼睛也是不停的收缩,全身肌肉更是不自然的绷紧。
傅举人也是一脸的惊色。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无生教!”
“这怎么可能?”
“他们不是早就被朝廷剿灭了么?怎么还会有余孽活动?”
胡庭玉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苦笑,有些无奈的说道:
“无生教是被朝廷重创!”
“但是并没有被完全剿灭。他们躲藏在蛮荒的十万大山中,积蓄力量,伺机活动。”
“知北县孤悬海外,朝廷鞭长莫及,现在又是天灾**,无生教认为时机一到,这才死灰复燃!”
想到无生教的为害,傅举人有些着急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将他们剿灭啊!”
“要是让他们闹起事来,必定是天大的麻烦。”
胡庭玉脸色怔怔,过了半晌才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些妖人行踪诡秘!”
“而且还会妖法!”
“我们的人根本没有办法一网打尽!”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坐在那里,一时间没有说话。
傅举人和胡庭玉说的情况,他在杨寿的文书中有过了解,但是没有想到会如此的棘手。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局,让他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傅举人和胡庭玉也没有进言,让司徒刑在那静静的思考。
大约了过了半刻钟,司徒刑的眼睛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
“大人!”
“可有对策?”
胡庭玉见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心中不由的一喜,急忙上前问道。
第四百二十一章 县太爷的爹()
知北县大营座落在知北县临近的矮山。
以司徒刑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军营的位置选的非常的棒。
小山不算太高,但是足以将整个知北县的动静尽收眼底。而且这座山还不是一座独山,有其他山做为臂膀。
居高临下,利用坚固的堡垒,就算数倍的军队攻击,也别想攻下,并且因为山峦相连,还可以在其他的位置进行战略迂回和撤退。
最关键的在小山之中,还有一口天然的泉眼,完全可以供应军营所需的一切饮用。
就算被团团围住,凭借这口泉眼,还有囤积的粮食,知北县军队凭借地利的优势,完全可以据守数个月。”
“人才啊!”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镶嵌在起伏山脉中,好似蹲伏的狰狞巨兽一般的知北县军营大寨,听着军营中训练的声音,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
“大人,按照花名册,这里应该有三营兵马,边军三千,校尉一人,营正三人,队正,伍长等各级军官数十人!”
司徒刑有些诧异的看着胡庭玉,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异样的味道。
“胡将军话里有话!”
司徒刑环顾一周,示意樊狗儿等人做好防御,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这才说道:
“在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胡庭玉见司徒刑的眼睛中流露出凝重之色,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大人!”
“大乾承平已久。”
“和外域的战事更是少之又少,其实现在的军营根本没有那么多士卒!”
司徒刑的眼睛里流露出诧异之色,过了半晌才幽幽的说道:
“吃空饷!”
“没想到知北县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他就不怕峰怪罪?”
胡庭玉站在那里,脸颊低垂,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司徒刑的推论。
“真是好大的狗胆!”
“竟然胆敢做出这种事情,真是军中的米虫!”
“难道他就不怕国法军纪?”
“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斩头。”
司徒刑面色冷峻,用眼睛中闪烁着冷光,有些冷冽的说道。
“你身为校尉,更是巡检司衙门的主官,难道就一直没有进行处置?”
“虽然我也是校尉,但是只负责巡检司衙门。”
“这里的军队,是边军,驻扎在这里,防备外域入侵,归县尉牛泓管辖,别说是下官,就算是胡不为也没有办法干预!”
胡庭玉见司徒刑眼睛中有责怪的意思,脸流露出一丝苦笑,但还是前小声的说道。
司徒刑诧异的看了一眼胡庭玉。停住脚步,眼睛中升起一丝玩味的神色,但是更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有些阴仄仄的说道:
“只有县尉牛泓能够调动?”
“就连县尊也不能钳制?”
“这里难道不是大乾北郡知北县的土地了?难道县尉的权利还在县尊之?难道他们胆敢造反不成?”
胡庭玉被司徒刑阴郁的眼睛扫中,身体顿时的一僵,好似被毒盯住的猎物,全身不由的一寒,后背更是不知何时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
“本官就不信!”
“他们胆敢抗命不遵!”
司徒刑眼神迷离的看着军营方向,偷偷运用望气异能。
因为军营之中,都是青壮男子,故而血气最是浓郁。
赤色的血气勾连在一起,好似燃烧的云霞,还没有靠近,就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炙热感。
如果是没有肉身的鬼神到此,定然有一种深陷火炉的感觉。
这些血气实在是太炽热了。
当然在血气中,还有着一丝丝黑色的煞气,这些煞气,对鬼神来说,也是好比硫酸毒药一般的存在。
在血气之中还有着一条好似长龙的气运在不停的翻滚,这是盘踞在军营空的龙气,龙气凝而不散,而且对司徒刑还流露出亲昵之色。
这也说明,军营中的还是没有胆量进行造反,更没有异心。
不过,真正让司徒刑感到惊讶的是,他在军营空竟然也看到了一张好似巨网的存在。
不过这张网要比知北县空的法网下欧尚不少。
而且,现在看起来好似有些松懈。
“军法!”
“军法!”
“怪不得自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军营空笼罩着一层军法。”
“只是因为训练有些松懈,导致现在军法交织的网络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严密。”
司徒刑识海中的斩仙飞刀不停的震颤,好似饕餮巨兽一般,竟然向司徒刑传递出一种吞噬的**。
仿佛将“军法”吞噬,能够给他带来不少益处。
收服边军,也是司徒刑的计划。符合他在知北县的布局。
想到这里,司徒刑没有任何犹豫的抬脚。
“大人!”
“大人!”
胡庭玉见司徒刑根本不听自己的劝诫,执意想要去军营,不由的有些焦急说道:
“边军粗鲁。”
“胡不为也曾经想要钳制他们,但是却被从军营丢了出来。为了此事,他还曾书总督府,希望能够严惩。”
“但是最后一切还不了了之。”
“据说这位牛将军,曾经是成郡王的亲兵护卫,关系十分亲沃。”
司徒刑的脚步豁然止住,脸升起了然,还有苦笑不得之色,这位成郡王在北郡军中的影响力还真是大。
就连知北县这般边陲之地,都被他的亲信把控。
不难想象他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什么程度。好在乾帝盘下旨,剥夺了他的两府兵马,气运大损。
而北郡总督霍斐然也被自己的一首龟虽寿激发出“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斗志。
两者在北郡现在正在争夺兵权。
成郡王无暇东顾,根本没有精力和自己博弈。
“大人!”
“今日天色不是很好,我们还是回去吧!”
胡庭玉见司徒刑脚步豁然停止,以为他也是畏惧成郡王的权势,担心司徒刑抹不开颜面,讪讪的前,自作聪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为难()
♂!
“如果他是县太爷,那么老子就是县太爷他爹!”
张火儿因为醉酒的关系,有些肆无忌惮,丝毫不将司徒刑和樊狗儿放在眼里,一脸的狂态,有些嘲讽的说道。
正在四处观看,心中思考对策的司徒刑,面色不由的一僵,抬起头第一次正眼打量站在箭塔上的张火儿,他的脸色虽然没有变化,但是眼睛却变得异常的冰冷。
樊狗儿看着面无表情的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滞,身体更是有些说不出的僵硬。随即他的眼睛中流露出难以控制的愤怒!
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竟然有人要做县太爷司徒刑的爹?
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老鼠都给猫当伴娘了。
县令虽然阶位不高,只是正七品,但是权利却非常的大,根本不是后世的县长之类可以比拟的。
他既是县长,又是公安局长,法院院长。。。等等诸多实权于一身。
特别是知北县这种孤悬海外的飞地,可以毫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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