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虽然看不到秩序锁链的存在。但是他的身体不由的一紧,好似身上有了一根看不见的锁链。
第四百零八章 种子()
白猿跪倒在地上,听着司徒刑宣说师法,其中不少法度,对他十分的不利,但是他并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听着。
师法传承自中古。
乃是圣人孔丘制定。
孔丘有教无类,弟子中固然有大善之人,但也有很多以前是大恶之人,或者是异族等。
孔圣担心他们在自己这里学的本领后,出去为祸天下。
更恐自己踏破虚空之后,无能人治。
便在天道的注视下,制定了师法!
后经过董仲舒圣人的完善,共分为师法和家规两部分组成。
但非董圣一脉,不得传承!
世人知之甚少。
司徒刑是法家弟子,对秩序之力天生敏感,又机缘巧合做《师说》,才掌握了这种力量。
司徒刑以法家之力,催动《师法》,让一丝丝秩序之力下垂。
这个誓言是真正的在天道的见证下成立的,如果白猿胆敢违背,必定会付出异常惨重的代价,甚至是死亡。
他眼神怔怔的跪坐在那里,脑海之中,耳朵里只有一句话不停的回荡。
能持否?
能持否?
能持否?
想到师法的严苛,以及惩罚的严重,白猿的眼睛中不由的闪过了一丝犹豫。
“世人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先生为何将这等珍贵之物,授予这猢狲!”
樊狗儿见司徒刑安然受了白猿的大礼,更要结下了这段师生之谊,不由的面色大变,上前一步小声规劝道。
跪倒在地上,眼睛看着青石的白猿耳朵也是轻轻的耸动。显然对樊狗儿的言语已经听到,他也在等待司徒刑的回答。
司徒刑看着地上的白猿,微微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头白猿生性灵动,更参悟了阴阳之理,如果悉心培养,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樊狗儿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头白猿就算资质再好,也是异类!”
司徒刑的嘴角上扬,流露出一丝嗤笑: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么?”
“什么是异类?”
“妖族在人族的眼中是异类,人族在妖族的眼睛里何尝不是异类?”
“就如太极的阴阳两仪!”
“世人只看到了阴阳两仪的对立,但是却少有人看到阴阳两仪的互生。”
“没有阴,就没有阳!”
“没有阳,就没有阴!”
“人族和妖族,就是太极中的阴阳两仪,现在人族是天地主角,是阳大于阴,但是时空轮转,妖族未尝不可以成为天地主角。到那时就是阴大于阳。”
“所谓的寒门和豪族的关系更为好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白猿跪倒在地,眼睛中流露出怔怔之色。
妖族和人族的关系,正如司徒刑所说,真的没有什么高下贵贱之分。
上古时代,是妖族的时代!
那时候的妖族不仅有无数的大圣,更有着数不尽的大妖,更在天空中建立了自己的王朝。
那时候的人族只是妖族的附庸!
谁又能想到,时空轮转,神魔大战之后,身体孱弱的人族竟然成为了天地的主角。
“可是!”
“大乾虽然没有明文,但是儒家的典籍,以及人族的智慧,是不允许传授给外族的?”
樊狗儿看着司徒刑,神色怔怔,但最后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
“此事如果被御使们得知!”
“必定会先参先生一本!”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空中,过了半晌这才低头,看着一脸焦急的樊狗儿,轻轻的说道:
“参我什么?”
“通敌还是卖国?”
“还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朝中诸公披红挂紫,位极人臣,但是他们的眼界实在是太小了!”
“在他们的眼睛里,大乾就是他们全部的世界!”
“而在我眼里,大乾只是一个微尘,只是一个起始,我们的未来,应该是星辰大海!”
樊狗儿有些呆呆的看着司徒刑,虽然他有些不是很理解,但是他的心却被触动了。
这是多么的大的胸襟!
多么大的格局,才能说出这样的豪言。
“在我眼中!”
“人族!”
“妖族!”
“巫族!”
“大乾人!”
“外域人!”
“只要是有灵智的生灵,都是一样的,都是平等的!”
“只要是智慧的生灵,都有学习的权利!”
“大乾已经腐朽。”
“知识被门阀和豪族把持,他们不仅不允许知识被异族学会,也不允许平民获得知识。”
“愚民!”
“他们垄断把持知识,让自己的家族万年永昌,子子孙孙生来就享受人上人的生活。”
“在我看来,他们就是大乾最大的贼,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樊狗儿眼睛不停的收缩,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刑。
在他听来,司徒刑的话真的非常大逆不道!
如果被儒家其他人听到,或者是其他士族听到,定然要抨击。甚至是要和他进行决斗。
大乾讲究是“君臣,父子,夫妇”的纲常关系,阶级分明!
人族和妖族,豪族和寒门!
人族的地位要高于妖族,而豪族的地位要高于寒门!
在大乾,士族可以随意践踏斩杀奴仆和平民,只要交上一定的赎金,就可以免于法律的惩罚。
而寒门如果胆敢冒犯贵族的威严,必定会受到重惩,甚至可能株连家族。
这种阶级已经存在了无数年。
所有的人都已经麻木,但是司徒刑今天的话,却让樊狗儿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是深入人心。
人族和妖族之间好似有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也正因为这个思想,大乾实行闭关锁国的政策。
对经典教义的封锁更到了一种丧心病狂的地步。
蛮荒和外域,数次派出使节和学生到大乾求取,都无果而反。
儒家的经典,宗门的教义,大乾宁可束之高阁,也不愿意流传到外域,甚至是蛮荒。
这种封锁,不仅是对外。
对内也是如此。
典籍在大乾是异常珍贵的。
毫不客气的说,评价豪门和寒门的标准,不是他们有多少财富,而是他们有多少书籍。
司徒刑对于朝中诸公以及高门大户的评价,更是诛心之言。
他怎么可能不感到震惊。但不知为何,他的内心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认同感。
如果自己年幼之时有平等接受教育的机会。
也许今日,自己就不会是一个卖肉的屠夫!
樊狗儿一脸的震惊,眼睛中出现了一丝不一样的神采。
远离不是我等卑贱,而是没有同样的机会!
如果有同样接受教育的机会。
正如司徒刑所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白猿心中的惊诧更为强烈,当他听到司徒刑竟然将人族和妖族并列之时,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感动。
人族是天地之间的骄子,更是纪元的主角。故而人族本身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自傲,面对其他种族时,自然不自然的就会带着某种倨傲。
妖族因为出身的关系,没少被人嘲笑。
披毛戴角之辈!
畜生!
这种侮辱性的词汇,屡见不鲜。
但是,司徒刑的身上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而是真正的用平等的态度去和他进行交流。
这种久违的尊重,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拜见师尊!”
“弟子能持!”
“但有违背!”
“不得好死!”
白猿的眼睛中流露出坚定的神色,对着司徒刑重重的叩首。随着他的誓言落地,空中的秩序之力陡然落下,化作一个肉眼看不见的金箍落在白猿的头上。
司徒刑的心中也流过一丝明悟。
随着白猿叩首,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
从这刹那起,司徒刑就是白猿的师尊!
不仅有传道授业之责,也是教化的权利。
那一个看不见的金箍,是师法的力量所化。
如果白猿有不轨之心,金箍就会锁紧,让白猿头疼欲裂。
这个金箍固然是司徒刑对白猿的钳制,也能够帮助他摆脱自身的野性。
从而真正的脱离兽身。
樊狗儿看着白猿归于司徒刑的门下,眼睛中流露出一丝艳羡,但是随即又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
司徒圣人的开山大弟子,竟然是一头白猿!
这件事传出去,恐怕又会掀起惊涛骇浪,真不知司徒先生究竟是如何想的。竟然如此的离经叛道。。。。
不过他的心中却好似有了一颗平等的种子,正在慢慢的发芽。
“天色已晚,我们还是赶路吧!”
司徒刑知道樊狗儿心中所想,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诺!”
众人这才豁然惊醒。
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以及道路两旁时不时传来的咆哮声,众人的脸上都升起一丝说不出的苦笑。
因为白猿悟道的关系,耽误了不少时间。
也正因为这个耽误,他们没有赶到宿营地点,看来今晚只能在荒山野外宿营。想到四周黑暗里可能存在的危险,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紧张之色。
想到这里,他们看向白猿的眼神越发的不善。
如果不是他,恐怕他们现在已经在营地烤着火,舒服的睡觉了。
哪里需要和现在这样,随时要面对未知的野兽袭击。
“你们不需要担忧!”
“我在前面开路,没有一个妖族会为难你们。”
白猿也是灵通之辈,否则也不会被司徒刑收为门下,他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心中就知道七八,微微一笑,主动走在队伍最前方。
第四百零九章 鼓声()
♂!
见白猿主动担负起护卫的工作。
司徒刑也没有阻止,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人族的视力受到影响,可见距离只有数米。根本起不到警戒的作用,也因为这个原因,黑暗对人族来说充满了危险。
为了安全,人族晚上一般是不会行动的。
特别是在危机四伏的蛮荒,黑暗对人类就意味着死亡,危险。
所以,人族对黑暗有着本能的畏惧。
而身为妖族的白猿则恰恰相反,他的眼睛根本不受黑夜的限制,可以轻易的借助微弱的光芒,看出数十米,乃至数百米。
黑暗对他来说,和白昼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且白猿本身就是妖族,对蛮荒的熟悉程度要远远超过樊狗儿,所以让他来做领队,某种程度上也是物尽其用,人尽其职。
想到这里,司徒刑轻轻的点头算是默许了白猿的提议。
司徒刑见白猿抱着竹剑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轻轻的点头,返回机换车闭目养神借助铜镜观察自己头顶的气运。
因为就在白猿拜师的瞬间,一大团气运从白猿的头顶升起,落在他的气运当中,融为一体。让他本就旺盛的气运,越发的雄厚。
而陷入沉睡的锦鲤,竟然在这股气运的刺激下,有提前醒来的迹象,这对司徒刑来说,是一件非常的好的事情。
这也是白猿气运雄厚的缘故,才会有如此多的反哺。
正如司徒刑前面所设想的,白猿并非无名之辈,气运之浓,远在众人之上。
按照白猿的身份,剑术,还有气运!
定然不会有凶事!
所以司徒刑也不担忧,静静的盘膝,推拿气血,体悟阴阳之道。
黑夜虽然可怕。但是白猿却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他的眼睛发出昏黄的光芒。
数十米外都能够清晰可见。如同白昼一般。
不论是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还是地面上坑洼不平的凸起,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也因为白猿的存在。
黑夜没有对车队造成多大的困难。
他们轻易的可以躲避开陷阱,还有塌陷泥泞的路面。
中途有几只落单的野兽试图借着黑暗偷袭车队,但是还没等他们靠近,就被白猿发现。并且轻易的驱逐。
还有几个妖兽试图攻击,但是根本不用游侠儿或者是樊狗儿出手,白猿轻易的就将他们斩杀。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司徒刑的机关车爬过了几个山坡,路过了一两块黑暗的盆地,按照时间推算,离营地已经不远。
不论是樊狗儿,还是曹无伤等人,脸上都流露出轻松之色。就连时刻保持戒备的白猿,眼睛中也流露出一丝欢喜。
按照他的记忆,此地野兽妖兽的数目很少,是相对安全的区域。
否则人族也不会在这里建立营地驿站。
就在众人心情和肉身最放松的时候,走在最前方的白猿却诡异的停下了脚步,他那散发着黄光的眸子,异常凝重的看着前方。
双臂将竹剑平举,全身的白毛炸立,嘴巴更是张开,露出尖锐的獠牙,不停发出尖锐的嚎叫,做出攻击恐吓之态。
“嗷!”
“嗷!”
“嗷!”
白猿手持竹剑,不停的跳跃,并且捶打着自己的胸脯,发出怒吼之声。
“这?”
樊狗儿看着好似遭遇危险的白猿,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惊讶之色,但是黑暗遮挡住了他的视线,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一个直接的判断。
曹刿的脸上也流露出担忧迷惑之色。随即他的脸上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在他印象中前几次遭遇妖兽,白猿的反应也未曾如此激烈。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次遇到的妖兽,强大程度远超以往。
甚至有可能就连白猿也感受到了生命上的威胁,所以才会反应如此激烈。
想到这里,他急忙将腰间的长剑抽出,眼睛微眯,小心的查看四周的动静。
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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