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是有些不自然的双臂抱紧,倒没有寒冷的感觉。
“大人!”
“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异物。”
负责检查的士兵仔细搜查之后,急忙说道。
身穿青袍的官员眼睛不由的收缩,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他那好似鹰隼一般的眼神再次落在身形有几分肥胖的儒生身上。
那个儒生面色呆滞的站在那里,好似有些冷,下意识的正在挫着臂膀,虽然他掩饰的非常好,但是青衣官员,还是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得意。
随着这个表情只是一瞬,但还是瞬间被青袍官员的眼角余光捕捉到。
“必定有问题。”
“否则他的表情不会如此。”
身形略微有些肥胖的儒生从地上拿起散落的衣衫,有些抱怨的问道:
“大人,晚生是不是可以入龙门了?”
“大人,后面的人还在等着呢?”
青袍官员好似鹰隼一般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有些粗鲁的打断儒生的抱怨:
“着急什么!”
“耽误不了春闱。”
“就算本官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耽误春闱的时间。”
身形略胖的儒生有些悻悻的闭上嘴巴,脸色僵硬的站在那里。
“大人!”
“他身上并没有夹带,是不是放行?”
甲士见两人陷入沉默,空气好似冻住一般,后面的儒生已经排成了长龙,急忙上前上升问道。
“拿一个火把过来!”
青袍官员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好似鹰隼盯着猎物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就在那个儒生脸上已经微微见汗的时候,他才冷冷的说道。
“诺!”
甲士虽然不知道青袍官员发现了什么,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取来了两个熊熊燃烧的火把。明亮的火光在有些阴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明亮。
那个儒生的脸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也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慌乱。
“用火把照射他衣服的每一个角落。”
青袍官员面色冷峻的吩咐道。
“诺!”
“诺!”
两个甲兵虽然不知为什么,但还是忠实的执行。
不大一会,只听一个甲兵声音中充满欣喜的喊道。
“大人!”
“大人!”
“这里有字!”
“有夹带!”
胖儒生那件月牙白的内衫,在火光中出现了很多蝌蚪大小的字体,不用问定然请人代笔的文章策论。
“拖下去!”
“取消考试资格!”
青袍官员上前,确认之后,看着浑身瘫软好似烂肉一般的儒生,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厌恶之色。
“诺!”
第三百四十二章 陷害()
“蝇头小字,整篇的策略,还有经义。不能说是字字珠玑,但也是难得的上品。”
“字也是好字!”
“代笔之人不寻常啊!”
青袍官员上前,在火光下仔细的阅读半刻,有些赞叹的说道。但是他的脸色陡然变得冰冷,有些厌恶的说道:
“但是可惜心术不正,如果去了地方,必定是鱼肉百姓之徒。!”
“扒了文巾,夺了他的功名。”
“拖下去,交给学政事后统一处置!”
“诺!”
“诺!”
两个兵士急忙上前,甲叶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粗壮好似虎钳的大手探出,扭着儒生的胳膊,不顾他的反抗就向外拖去。
儒生的两条胳膊被倒剪,好似被抽干了精气神,身体好似没有筋骨一般。
“可惜了!”
“被摘了文巾,绝了功名。以后在也没有办法出仕为官。”
“运气好的,可以去有钱人家做西席,勉强糊口。运气不好的,只能操持贱业。”
几个儒生看着好似死狗一般瘫软的枯瘦书生,有些同情的说道。
“何苦来哉!”
“十年苦读,不就是为了今日!”
“谁说不是!”
直到这时,那个儒生才好似反应过来,茫然的眼睛中重新有了焦距,面色苍白,声音惊恐的大声喊道: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我爹是正八品巡检李政和!”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那个儒生好似疯癫,涕泪横流,好似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停的用力挣扎,腿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个神枪体壮的甲士竟然一时不能将他拖出。
“废物!”
看着两个尴尬站立,脸上流露出难看看之色的甲士,青袍官员脸色不由的变冷,有些羞恼的怒声哼道。
“竟然连一个文弱书生都拿捏不住。”
“今日之事过后,自己去领三十皮鞭!”
两个甲士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还急忙上前行礼称诺。但是看向枯瘦儒生的眼色越发的不善,显然将这一切都记在了他的头上。
“正八品巡检李政和。”
“本是兵家出身,戊戌年的武举人,因为剿匪有功,屡次升迁,现在担任的是北郡副巡检,据说和神都某位兵部侍郎交好,性格霸道。”
“好大的官,本官真的是好怕!”
青袍官员面色一滞,眼神闪过一丝幽光,他对李政和的事迹竟然如数家珍一般。就连很多隐秘之事,也是了如指掌。
“大人认识家父?”
枯瘦儒生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欣喜之色,因为激动声音微微颤动的问道。
青袍官员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上前一步,从地上捡起捏成两半的馒头,看着柔软白嫩的馒头他的嘴角慢慢的升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好似想到了什么。
就在那儒生以为峰回路转,青袍官员会看在他的父亲的面子上高抬贵手,脸上的恐惧之色大减。眼睛中也有了一丝希冀。
“是的,我父是正八品巡检,只要大人高抬贵手,晚生必有厚报。”
突然青袍官员的脸色陡然变得狰狞,将手中的馒头重重的按在儒生的脸上。柔软的馒头顿时变的干瘪,声音说不出的狠辣:
“真是蠢货,竟然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本官行贿!”
“教子无方,科举舞弊,行贿官员,好大的狗胆,你是在给你老子惹灾!”
“本官是三法司出身,最恨得就是你这种人,仗着父辈的福荫,为虎作伥。教子不严,科举舞弊,就凭借这两条,本官就能摘了你爹的乌纱!”
看着面色狰狞,全身煞气腾腾的青衣官员,瘦弱的儒生不由的双眼凸起,满脸的恐惧,裆部更是臭气熏天。
他竟然被吓的大小便失禁。
“诺!”
“诺!”
那个儒生两眼呆滞,一脸的恐惧,好似咸鱼一般被拖走。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正如青袍官员所说,那个儒生已经蠢出了天际,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贿。
就算青袍官员本来有心放过他,就算了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也必须严惩了。
蠢货!
。。。。
“高手!”
“周身煞气凝而不散,必定是上过战场,双手见过血的。”
看着全身煞气仿若实质的青袍官员,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微眯。这个官员必定是三法司的精锐,有此也能看出,朝廷对春闱的重视。
不仅有官兵,道法司,大儒,并且还调动了三法司的精锐。
“三法司的高手!”
“怪不得有如此能力。”
“完了,定然逃脱不了他的双眼。”
有这两个例子在前,儒生们再无心存侥幸之心,一个个纸条被扔在地上,更有人从食盒中取出一本袖珍版的《论语》。
那青袍官员对此好似视若未见,鹰视狼顾,眼神如刀的扫视场中的每一个人。
司徒刑跟随前面的人一点点的向前,突然,他的脸色陡然变得诡异。
因为就在刚才,不知是谁,竟然了无声息的在他的怀里塞了一张微不可见的小纸条。
手法巧妙异常。
如果不是司徒刑成就先天,而且因为涪陵公示警的缘故,他一直打着十二分的小心,对力量异常的敏感,还真发现不了。
“陷害!”
“竟然有人陷害我!”
司徒刑的脸色不由变得阴沉起来,他眼睛的余光快速的四周人的脸上一一掠过。
但是每一个儒生的神色都看起来那么的自然正常,如果不是怀中的纸张真实存在,就连司徒刑也会以为一切都是错觉。
刘文海见司徒刑好似未曾察觉,好似正常一般向前行走,他的嘴角不由的升起一丝得意的诡笑。
他是儒生,更有妙手。
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别人的物品占为己有,更能将一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别人的怀里。
任凭司徒刑奸诈死鬼,也不会想
第三百四十三章 偷梁换柱(流浪的风aaa舵主贺)()
“司徒圣人!”
“竟然是司徒镇国!”
“司徒八斗到了。”
就在这时,众多儒生也认出了司徒刑的身份,有些兴奋的说道。
“北郡儒生第一人怎么可能抄袭?”
“就是。”
“别浪费时间了!”
负责搜查的甲士有些为难的看着青袍官员。
青袍官员看着四周的儒生,还有好似青松一般的司徒刑,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眼睛中显露出一丝不渝。
司徒刑转头环顾四周,微微的点头,主动上前,请兵甲仔细搜查。
一个个儒生有些好笑的看着甲士,甲士显然也听过司徒刑的名声,眼睛中也都流露出一丝好笑,但是职责所在,还是非常认真的上前检查。
“食盒没有问题!”
“杂物没有问题!”
刘文海隐藏儒生当中,看着司徒刑的一件件私人物品被取出,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着急之色,他在等。
而且他有绝对的自信,这一次一定要让司徒刑身败名裂。
“没有问题!”
兵甲脸色带着微笑,小心的将司徒刑所有的食盒,笔墨全部归拢,和前面的冰冷凶恶判若两人。
“司徒先生,,还要检查一下衣衫。”
“没有问题!”
司徒刑没有任何犹豫的站起身,将衣衫解开,请甲兵仔细一点点的检查。
隐藏在人群中的刘文海眼睛不由的一亮。
“外衫没有问题。”
“内衣没有问题。”
“儒服没有问题。”
“行囊没有问题。”
甲士举着火把,借助火光仔细的检查。
刘文海看着司徒刑一件件衣物落在地上,但是并没有纸条之类滑落,他的眼睛不由的收缩,脸上更是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没有纸条?”
“明明我已经放了进去!”
刘文海实在想不明白,究竟中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司徒刑的内衣中没有纸条。
“难道是司徒刑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的!”
“自己尽得盗门传承,手法无双,怎么可能被发现?”
刘文海一脸的诧异。
“没有问题!”
“通过!”
“司徒先生,预祝您旗开得胜,一举成名!”
两个兵士将一件件衣服拾起来,细心的帮司徒刑穿上,一脸谄媚的弯腰笑着说道。
“那还用说,司徒先生可是文曲星转世,必定能够一举成名!”
另一个甲兵也是一脸的自豪,有些阿谀的说道。
“谢两位吉言!”
“这里有一点碎银子,两位拿去喝茶!”
司徒刑一脸微笑在两个兵甲的服侍下的穿上衣服,从香囊荷包中掏出两块足足有二两大小的碎银。
两个兵甲眼睛不由的一亮,但是下意识的看向青袍官员。
那个青袍官员看着司徒刑微微的点头,身体扭转过去。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两个兵卒隐晦的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欣喜之色。
“谢谢司徒先生!”
“谢谢司徒先生!”
“司徒先生定然高中。”
“司徒先生定然能跨马游街!”
两个甲士一脸欣喜的高声喊道。
司徒刑微微一笑,也没有在意,提着食盒,背着行李跨过龙门,走过长长的走廊,进入贡院内部。
因为春闱的关系,贡院内部的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青石地面上更被喷洒了清水,显得格外的明亮。
贡院内早就有衙役等候,见他过来,急忙上前,有些谄媚的点头打过招呼之后,看过他的号牌之后,主动将司徒刑手里的行礼接过,带着他绕过几个照壁,来到一个干净铺着稻草,放着一个书桌,条件看起来有几分简陋的号房。
“司徒先生!”
“号房的条件有些简陋。”
“但是这个号房早就给您打扫的干干净净,小的还在里面撒了一点硫磺,绝对不会有蚊虫叮咬!”
见司徒刑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满意,这才上前好似邀功一般说道。
“有心了!”
司徒刑微微点头,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扔了过去。
那个衙役小心的将银子收好,手里轻轻的一垫,少说也有三四两,而且是成色很好的官银,能够**分的购买能力,眼角不由的下弯,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诚不少。
司徒刑没有管衙役的心思,轻轻的推开号房的栅栏,号房有些简陋,一个不高的土房子,三面都是墙壁,只有正前方是栅栏。
考生进入号房后,门窗都会上锁,只有如厕或者是离去时才会被打开。
这样也能最大程度上避免考生作弊。
不得不说,这个手段要比后代先进,也有效的多。
司徒刑将随身携带的兽皮铺在床铺之上,现在虽然是初春但是晚上还是极冷的,兽皮不仅能够保暖,而且最是防潮。
很多没有经验的考生,因为没有携带防潮御寒之物,往往会被春寒冻伤,或者是因为寒冷难以入眠,从而影响发挥。
司徒刑虽然也是第一次参加春闱,但是王侍郎已经做了仔细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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