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司徒刑的身体好似重型皮卡,又好似两足蛮牛,地面竟然承受不住的巨大的力量而开裂,一道道裂痕像蜘蛛网以他脚底为圆心向四周扩散,他的身体更好似装上了火箭推动器瞬间上升,他的声音好似虎豹,好似龙吟,但是在众人听来更像是深山老猿,
“贼老天!”
司徒刑的身体跃到空中,双手伸出虚握,手中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千钧棒。只见他眼睛收缩,两只手臂高高举起,仿佛是抱着一根千钧棒重重的砸落。
“可怕!”
“实在是可怕!”
看着爆发出全部战力,全身笼罩在气血拳意当中,看着好似疯猴子一般的司徒刑,每一个人的心都不由的震颤。
就连站在空中,心态好似古井,从来没有一丝波动的武道圣人脸上也第一次有了色彩的变化,眼睛也收缩成一条直线。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惊惧。
“如果面对如此疯癫,好似疯猴的司徒刑,他有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看着好似疯癫一般对天长啸的司徒刑,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有一种惴惴不安。
这是一种本能。
他们本本能的感到恐惧。
司徒刑意识有些不清,但是现在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甚至,比他清醒的时候,还要可怕。
那个巨大的眼睛看着好似疯猴的司徒刑。以及他头顶直冲空中,好似棍棒的精气狼烟,微不可查的收缩了一下,但是他好似总算完成了长期的准备,眼睛中充满了冰冷。
“雷劫之眼要出手了!”
“天道总算要出手了。”
众人看着明显准备妥当的雷劫之眼,眼睛都下意识的收缩,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一脸倔强不屈,好似疯猴一般的司徒刑。
他们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担忧,但是不知为何心底深处竟然有着一丝说不出的轻松。
特别是成郡王,他好似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好似放下了千钧重担。
也许,他们都被司徒刑的疯吓到了吧。
噗!
没有惊天动地的动静,随着一声好似破布撕裂的闷响。
一根细如毛发,颜色有些发白的闪电,在空中好似没有重量羽毛,又好似风中的蒲公英轻轻的飘落。
“这就完了!”
身穿校尉服饰,全身隐藏在黑暗中的汉子一脸呆滞的看着空中,他实在难以想象,天劫酝酿那么长时间,造成那么大的破坏,最后竟然只有一根好似毛发的雷电落下。
“这也反差太大了吧。”
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恨不得冲出藏身之地,对天怒吼。
这也太不负责,太儿戏了吧!
不仅仅是他在内心疯狂的吐槽,其他隐藏在暗处的人也都忍不住身形一晃,感觉气血逆流乱窜,更有的因为站立不稳从高处摔落。
好在他们都是武者,身体强壮。别说高塔房顶,就算位于几千英尺的高空,也不会伤及性命。
但是剧情的反转,让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噗!
一个武者心绪波动太大,气血乱窜,一时没有压制住,竟然喷出一口鲜血。
但是武道圣人,北郡总督霍斐然,还有那个脚踩金雕,头发花白的老者面色却出奇的凝重。看着那一根好似发丝粗细的雷霆,他们的眼睛中甚至有了一丝难掩的恐惧。
司徒刑的面色也是出奇的凝重。
轰!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释放了神庭穴中积蓄的气血,汹涌的气血瞬间涌入他的血管,炽热的金色血液让他全身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在雷霆的光影中,司徒刑全身看起来好似金铸,他的眼睛出奇的明亮,他面目狰狞中带着不屈,双手虚握,仿佛抱着一根巨大的柱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天空重重的砸落。
站在金雕之上,面色古朴,头发雪白的老者看着空中好似金猴的司徒刑,以及那根通天千钧棒,心中不由的一颤,狼毫笔在白色的纸张上滑过。
留下一个个足以流传千古的文字。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轰!
司徒刑拳意凝聚千钧棒和天上好似发丝一般的雷霆撞击在一起,发生了强大的爆炸。巨大的能量波向四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房屋,土地,假山,巨石,这些在能量波面前,都好似纸片一般脆弱。
好在武道圣人,还有大乾军队早有准备,他们全身气血升腾,更结成阵势,好似一个巨大的盾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遮挡住了爆炸的冲击。
这才避免了更大的损失,饶是如此,北郡城内也是一片狼藉,更有受伤的正在哀嚎。
身穿官袍的北郡总督霍斐然眼睛不由的收缩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将头扭了过去,将注意力放在空中。
霍斐然在看司徒刑,但是没有人知道,司徒刑此时已经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不论时间还是空间在这一刻都好似静止。就连正在下落的雷霆,巨大的千钧棒,肆虐的能量波也好似被冻住一般。
北郡总督霍斐然,武道圣者,成郡王,张玉阶,石崇坚,乃至躲藏在暗处观察这场战斗的大能,贩夫走卒。
他们的时间都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他们动作各异,表情各异,仿佛是蜡像馆里的蜡像,静的诡异。
司徒刑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
他被天道拉进了另一片时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平原,黑黝黝的土地上长着无数的花草。蜜蜂,蝴蝶不停的飞舞,说不出的静谧美丽。
在不远处是几条不知从哪座高山上流下的大河,河水干净清澈,泛着白光,好似一根根白色的长龙。
从空中俯视,就会发现,平原之上的河流纵横交错,形成一个巨大横纵阡陌的棋盘。
横十九!
竖十九!
一个个山头,巨石就是棋子。
白子黑子仿佛是两条巨龙纠缠绞杀在一起。
围棋不同于象棋,他没有帅,车,兵,卒,他只有黑白两种棋子,代表了天地阴阳,也代表了天生的对立。
看似简单,实则最为复杂。
故而南怀瑾老先生曾经说,最简单的就是最复杂的。
司徒刑化身棋手,捏着一个黑色的棋子面色凝重。而他的对手不是人,而是天道。
如同《天局》中的混沌,,此时他在和天下棋!
在他的对面,没有人,但却有一个巨大的轿子,轿帘垂下,让人看不清里面的虚实。
一个有光环缠绕,好似神圣的手臂轻轻的探出,一个个棋子随着他手臂的移动而变换位置。
司徒刑的黑子好似一条魔龙,不停的咆哮。而天道所代表的白子就像是水,看似柔软,实则无处不在。
两人接连下了几十手,棋局瞬间进入了焦灼状态。
但是形势对司徒刑却越发的不利,因为天道的棋路堪称鬼手,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下出妙手。
司徒刑的眼睛不停的闪烁,六次雷劫好似玛瑙的半圣念头不停的鸣叫,仿佛有些不堪重负。
司徒刑此时也顾不得那些,不在怜惜念头的损耗。
一个个棋谱被他推演,一个个可能被否定。
不行!
不行!
不行!
司徒刑的手捏着一个黑色的棋子,眼睛中流露出犹豫之色。因为经过他的计算,不论怎么落子都会被天道钳制。
那根有数个光环,光彩夺目的手臂停在那里,仿佛根本没有任何着急的情绪。
“一定还有办法的!”
司徒刑的眼睛中不停的闪烁神光,好似玻璃一般的念头不停的碰撞,智慧的火花四处迸射,《呕血局》,《玲珑棋局》,《伤官谱》。。。他前生今世所看过的棋谱被他一个个分解推演。从而获得其中蕴含的智慧。
司徒刑甚至有一种感觉,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在下棋,在他的旁边有身穿儒服高冠的贤达,也有身穿布衣的百姓,甚至还有贩夫走卒之辈,勾栏卑贱之人。
但是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古往今来,棋道上的大家。
但是,就算集合了古往今来棋道大家的智慧,司徒刑还是感觉力有不逮。
天道无情,以众生为棋子,算无遗漏。
那些古往今来的棋道大家,面色灰暗,一脸的挫败。儒雅的书生摘掉了自己的纶巾,披头散发,身穿布衣的百姓焦急的乱转,结果被石头绊倒摔倒在地上说不出的狼狈。勾栏之中的女子及也顾不得美丽,跌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仿佛所有的人都已经绝望,认输。
但是司徒刑却没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停的推算,因为强大的推演耗费了他大量的心血,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刑头上乌黑发亮的长发竟然诡异的变成了雪白。
一夜白头!
不论是儒生,还是贩夫走卒,或者是勾栏妓女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司徒刑。
但是司徒刑好似未觉,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棋局,再也容不下其他。
“定然还有办法的。”
“大道五十,其衍四九,就算是天意不可改,也会给人道留下一线生机。”
“定然是还没有注意到什么!”
司徒刑站起身形,俯视整个棋盘,突然他的脸色大变,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狂喜。
第三百二十四章 抹杀()
♂!
司徒刑自然知道他们在担忧什么。但是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感激的向四周人点了点头,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洒脱和决然。
身穿儒服的书生,手里拿着棋子的布衣,还有在地上嚎啕哭泣的勾栏女子,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十分郑重的对着司徒刑行了一礼。
司徒刑面色凝重的看着那一条光芒四射的手臂,眼睛中充满了决然。
“你这样会死的。不仅是肉身上的死亡,就连你的神魂也会俱灭。”
一声幽幽分不清男女的叹息声从轿子中传来,有些规劝的说道。
“放弃吧!”
“放弃吧!”
“不要牺牲自己的性命!”
“不过是一个棋局,不值得!”
身穿儒服,摇晃着折扇的书生,满脸沟壑,手上长满老茧的贩夫走卒,以及打扮的花枝招展,烟视媚行的勾栏女子也都上前劝道。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
“为了这个搭上性命不值得!”
司徒刑的眼睛中也流露出一丝犹豫。他惊才艳艳,盖压北郡,被人尊为镇国,称为司徒圣人。
他今年才二十,尚未娶亲,更未生子,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至今尚是童生,没有功名,就算陨落,也不会得到朝廷的追封,必定永堕轮回。
如此死掉,他如何甘心。
但是,道之所在,百死不悔!
司徒刑的眼睛慢慢的从迷茫犹豫变得坚定,他的心好似磐石一般坚硬,不论是天的声音,还是儒生,贩夫走卒,勾栏之女的规劝,都不能让他的心升起一丝涟漪。
“道之所在,虽百死而不悔。”
“为了道,就算身死魂灭又如何?”
“就算豁出这身性命,我也要胜天半子!”
司徒刑眼睛中射出一道金光,在儒生,贩夫走卒,以及勾栏之女惊讶震惊的眼神中,他的身形陡然跃起,仿佛是一颗陨石重重的砸落在山川河流之间。他的肉身在一种诡异力量作用下,好似掉入深不见底的冰窟,瞬间变得僵硬。
他身体表面更是出现一层褐色的泥土,不过瞬间,他的躯干,眼睛,鼻子,乃至嘴巴都被褐色的泥土石头封死,变成了兵马俑的存在。
司徒刑看着自己的身体僵化,看着泥土慢慢的覆盖到自己的躯干上,脸庞上,他的眼前慢慢的陷入了无限的黑暗。
的触觉,听觉,嗅觉,视觉一点点的剥夺。
就连最后活跃的念头也好似打烂的玻璃球一颗颗的破碎,只剩下了最后那一颗经过六次雷劫好似水晶玛瑙一般晶莹的儒家半圣念头。
司徒刑的思维没有湮灭,也是因为这一颗念头的存在。
“你后悔么?”
天道那难辨男女的声音再度出现在他的心头。
“你真的不后悔么?”
司徒刑的眼前好似走马灯一般出现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情,有前世也有今生,有爱有恨,有快乐也有无奈。
原来,这就是世人常说死亡前一刻,人们会回溯一生经历。
司徒刑试图咧嘴微笑,但是他的脸早就僵硬石化,根本不可能露出微笑。
“道之所在,虽九死而不悔!”
“我虽然死了,但是道会长存。”
天道幽幽的叹息一声,充满了惋惜。
“如果你的道也不会长存呢?”
“过去现在未来,所有关于你的痕迹,都会被抹掉,将没有人记得你的存在。也没有人会记得道的存在,你还不后悔么?”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滞,过去现在未来,所有关于他存在的证据都会被抹杀,甚至是哪怕他的父母,他的亲朋都都不会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
更不要说,知行合一的大道。
如果是这样,他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否则,你将真的会彻底消失在命运的长河中,永远。”
天道那非男非女的声音再度响起。
司徒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蜿蜒曲折不知几万里长的命运长河,里面有无数的游鱼,他们在命运长河中拼命的游动着。但是不论他们如何的努力都没有一个能够摆脱命运的束缚。
司徒刑在命运长河中看到了三个光点。
这三个光点分别象征着他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只要天道将这三个光点抹杀,那么他的一切都会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没有人会记得他的存在,更没有人会记得大道的存在。
“命运!”
“命运长河!”
“你不是天道,你是命运!”
司徒刑被封闭的眼睛陡然睁开,他的视线越过了那一条神光环绕的手臂,青色的轿帘在他的眼神中变得透明,他在轿子里仿佛看到了一条蜿蜒,摆布众生,象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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