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胆小的鬼神理智的后退,最后化成一团黑烟,消失在空中。
但是更多的鬼神还是抵御不了玉帛的诱惑,仿佛无头苍蝇一般在空中乱窜,但是这次再也没有鬼神胆敢鲁莽的冲撞。
毕竟法网的强大,让每一个鬼神都感到畏惧。
也正是因为有法网的存在,外域的鬼神,或者是蛮荒中的神灵,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也正是因为有龙气和法网的存在,大乾的百姓才没有遭受鬼神的骚扰。
司徒刑站在树冠之上,眼神幽幽的看着。
司徒朗组织的祭祀已经进入了高氵朝,一个个穿着各异的祖灵有些贪婪的看着火焰中的玉帛。更有几个鬼神已经开始跃跃欲试。
司徒朗从怀里取出一张提前写好的祭文!
这张祭文才是今日的重点,除了祭祀祖灵之外,还有一个就是请祖灵同意,将司徒刑开除族籍。
“唯,司徒氏子孙司徒刑,德行有亏,不遵孝道。。。。飨。”
司徒朗有心立威,故而他的声音很大。就连站在外面树冠之上的司徒刑也能隐隐听到。
司徒刑怎么也没有想到,司徒朗竟然要将他开除族籍。
这可真是釜底抽薪。
要知道,司徒朗篡位,司徒刑虽然失去了继承人资格。但他还是司徒家的嫡子嫡孙,这是谁也没有办法否认的。
故而,他会获得司徒家的气运加持。也正因为气运浓郁,司徒刑才有信心在科举中一鸣惊人。
但是司徒朗要在春闱之前,将他从族谱上除名。让他丧失气运的加持。
其心可诛!
司徒刑看着面色有些枯黄,大病初愈的司徒朗,眼睛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再熊熊燃烧。手臂上的血管更是根根凸起,
他恨不得抽出手中的宝剑,将司徒朗斩杀当前。
但是,此时却不是最佳时机。
必须破坏族祭,否则一旦司徒朗强行执行,自己可就被动了。
如果被司徒朗的手段坏了气运,那么自己后续的计划都要受到影响。
司徒刑脸颊僵硬,眼睛有些发红的看着祭祀的进行,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一定有办法的!
一定会有办法的!
突然,司徒刑的眼睛陡然一亮,就连手臂上凸起的血管也变得平顺不少。他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样一定可以的!”
第二百一十章 血祭()
司徒府祭坛
随着表文被焚毁,一道被流光包裹的手札好似流星一般射向阴间福地。
老家主和司徒铭面色凝重的看着手札。
“这个畜生,竟然真的想要剥夺刑儿的族籍。这是釜底抽薪,让刑儿没有了家族气运的庇护,从而变成无根浮萍。”
身穿官衣,全身有白光的司徒铭一把将表文夺过,看了一眼,顿时大怒,愤恨的咒骂道。
老家主的脸色也陡然变得阴沉,司徒铭看着全身神光不停颤动的老家主,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司徒朗是畜生,那么老家主和他又是什么?
“这个孽障!王。。。。”
老家主怒吼一声,但是想到司徒朗和他的关系,后面的话被他理智的吞了回去。
“父亲,我们应当怎么做,可不能被这个贼子得逞,他这是要毁了刑儿的前程。”
司徒铭看着外面有些骚动的鬼神,有些焦急的问道。
“现在始祖正在沉睡。”
“因为刑儿获得朝廷赐额,你我的力量虽然是最强大的。但是也压不住如此多的鬼神。”
老家主看着围绕在祭坛四周,一脸贪婪的鬼神,有些焦虑的说道。
“他们应该不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举吧?”
“毕竟刑儿将来有所成就,光耀门楣,对他们也是有益处的。”
司徒铭有些不确信的说道。
“你就是心太善,把人性想的太过美好,否则也不会被司徒朗那个孽障算计。”
老家主横了一眼司徒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就算做了枉死之鬼,心智还是如此的单纯。”
司徒铭被老家主训斥,有些唯唯诺诺的低下头,不敢和对视。
老家主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个儿子素来纯孝,忠厚,但是却太过善良。
否则也不会被司徒朗算计,死于非命。
好在,他给自己生了一个好孙儿。
司徒刑不论性格还是手段,都非常合他的胃口。
杀伐果断,毫不留情,
“这么好的孙儿,可不能让你这个畜生给毁了!”
老家主的眼睛陡然变得幽幽,毫不犹豫的将司徒朗的手札给撕成碎片。
“否!”
正在祭祀的司徒朗还有众位家老心中陡然出现一个异常冷冽的声音。
否!
这是祖灵否定了司徒朗开除司徒刑族籍。
几个族老偷偷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想到祖灵不会同意,但是没有想到祖灵会如此的直接,如此的决绝。
司徒朗面色更是古怪,他怔怔的看着祠堂。
象征着老家主还有司徒铭的神位已经亮起,供奉在神案上的灯烛彻底的变成了蓝色,说不出的诡异。
而且老家主的神位更是在不停的颤动,仿佛已经怒极。
“老家主发怒了!”
“老家主不同意开除司徒刑的族籍。”
“想想也是,司徒刑可是司徒家的嫡子嫡孙,如果按照血统,还在现任家主之上,祖灵怎么可能同意将他开除族籍?”
“听说当年的家主不是司徒朗,而是司徒刑的父亲司徒铭。”
“但是司徒铭诡异的死在外地,按照祖宗之法,应该是司徒刑继承家主之位。。。但是司徒朗联合族老,以庶子的身份继承了家主之位。”
“得位不正!”
几个下人看着不停颤动的神牌,还有幽蓝的火光,交换了一个眼神,偷摸小声议论道。
“噤声!”
“被家主听到,必定会被杖毙!”
司徒朗面色怪异的站在那里,脸上流露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色。他眼睛里的神光更是复杂,最后都化作幽幽一叹:
“十年前,你选择了大哥。十年后,你又选择了大哥的儿子,嫡子的名分真的那么重要么?”
“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儿子么?”
“我身上流淌的就不是你的血液么?”
身处阴间福地的老家主脸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也流露出一丝难得温情。更有着回忆之色。
司徒朗从小就是要强。
为了获得自己的一声夸奖,他努力的学习典籍,拼命的练习武艺,自己交给他所有的事情都给处理的异常圆满。
但是,自己却很少给他笑脸。自己将全部的感情都倾注在长子司徒铭身上。
看着表情古怪,眼睛有着委屈神色的司徒朗,老家主突然感觉,也许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今日的萧墙之祸,责任不在司徒朗,也不在司徒铭,而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育好。
子不孝,父之过!
“如果,如果你不是庶出,那该多好。”
老家主眼中神光闪烁,过了半晌,幽幽的叹息道。
“父亲!”
司徒铭看着神色苦闷的老家主,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没有事情。”
“刑儿是我们司徒家的玉树,千里驹。”
“司徒朗因为一己之私,就要毁掉刑儿的前程,我岂能容他!”
老家主佝偻的身体陡然站的笔直,眼睛中再也没有一丝温情,声音冷酷的说道。
“司徒朗得位不正,司徒刑更是司徒家的嫡子嫡孙,身份贵重。任何鬼神,都不得接受司徒朗的祭祀。”
“诺!”
“诺!”
“诺!”
随着老家主的话音落地,不少鬼神都低头称诺,但是仍然有几个鬼神一脸贪婪的看着祭坛,显然是不想放弃到手的肥肉。
老家主的眼睛不由的一凝,身后的神光勃发,那几个迟疑的鬼神突然感觉周身一寒冷。
有些恐惧的看着发怒的老家主,但是他们也不想要放弃即将到手的祭品。
双方一时谁也压不过谁,竟然僵持起来。
“祭品还是不够!”
一身道袍的碧藕悄悄的走到司徒朗身旁,小声说道:
“这些鬼神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你想要他们开拔司徒刑的族籍,就要拿出更大的诚意。”
“玉帛之物还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难道还要让我血祭不成?”
司徒朗的眉头不由轻轻的皱起,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正在和老家主对峙的几个鬼神眼睛不由的一亮,鲜红的舌头不停的舔食着嘴唇,显然是对血祭大为意动。
“为了大业,总是要有牺牲的。”
碧藕道眼睛幽幽的说道。
司徒朗的面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流露出迟疑之色。
血祭在远古蛮荒比较多见,但是大乾早就明令禁止,任何人和家族,都不得以任何形式进行血祭。否则必定遭到严惩。
如果有人敢进血祭,天下舆论必定沸腾。
第二百一十一章 自作孽()
血祭自古以来就存在。
被称作“大红祭”或者是“用人”。
人祭起源于原始社会的部落战争。那时生产力水平低下,人的价值不能体现。
战争中的俘虏,女性可以供人玩弄,儿童可能被收养入族,而成年男子都被杀祭神灵。
上古人祭之风炽盛,其用人之多,手段之残,不仅有大量卜辞记述,而且有考古遗迹证明。
人祭的形式有火烧、水溺、活埋、刺喉沥血和砍头,甚至于把人剁成肉,蒸为肉羹。
中古时代的人祭现象虽不象商代那样触目惊心,残不忍睹,但也并不罕见。
但是大乾立国之后,认为此举有违人伦,而且太过残忍,对此已经严令禁止。任何人都不得违背。
否则必定遭受严惩。
大乾文帝年间,邺河河神荒淫无度,为了满足自己的**,唆使巫婆神汉,向两岸百姓索要玉帛等祭祀之物。
到后来更是要求“用人”进行祭祀。
命令两岸百姓每年必须以年轻貌美的少女祭祀,如有不从,必定会河水泛滥,江河倒流,让两岸的百姓流离失所。
两岸百姓无不畏惧,就连当地的官府也屈于神灵的淫威之下。
就因为河神的贪婪,还有索取无度,两岸民怨沸腾。有年轻貌美女儿的,无不奔逃。这也造成十室九空。
后有人冒着斩杀的风险,敲响县衙门口的通天鼓,向远在神都的人王告状。
文帝听闻后勃然大怒,派出大臣法家弟子西门豹。
西门豹十分强大,更有帝国做后盾,就连河神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藏身河底不敢露头。
他不仅将巫婆,神女等帮凶沉江,更挖开七十二道沟渠,将河神永远镇压在江底,永世不能翻身。
当地的三老,以及官吏,也都被西门豹重罚。轻则流放,罪过重的更是被满门抄斩。据说当时因为杀人太多,血液都染红了河道。
两岸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西门豹也因为这个功绩,死后被人王敕封为“河神”,两岸百姓日夜祭拜,香火很旺。
也正是这件事之后,文帝下了圣旨“用人生祭者,以杀人论处。”
司徒朗也不是冷血之人,否则这么多年,他也不会请人偷偷的照顾司徒刑。
而且用生人祭祀,可是不赦重罪,如果影响恶劣,人王都有可能亲自下旨过问,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还有一丝被隐藏的很好的恐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碧藕老道见司徒朗眼睛里流露出畏惧退怯之色,不由的冷哼一声,有些讥讽的说道:
“成大事者,哪个不是满手血腥。就说太宗,如果没有百万将士的尸骨,他可能登上王位么?”
“难道司徒家主这次又要妇人之仁?只是不知将来,你那好侄子司徒镇国对你这位亲叔叔会不会有恻隐之心?”
“真是朽木不可雕!”
司徒朗被碧藕老道羞辱,眼睛不由的一凝,脸上隐隐有了怒气。下意识的想要驳斥,但是正如碧藕老道所说,现在的问题不是触不触犯国法。
而是司徒刑会不会放过他,毕竟他当年了为了夺取家主之位,不仅弑兄,而且还将幼年的司徒刑发配边疆。
这个仇不可谓不大。
常言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只要司徒刑中的举人,获得权势之后,必定会来找他报复。
到了那时候,就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而且这些鬼神也是狡猾。
如果自己不拿出令他们感到心动的砝码,他们必定不会支持自己开出司徒刑的族籍。
“血祭太过残忍,早就被大乾明令禁止,只有淫祀才进行血祭。而且一旦东窗事发,别说是我,就连道长也逃脱不了干系。”
司徒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祭坛,虽然看不到鬼神,但是他知道,此时祭坛之上必定有无数面色凶恶的鬼神。
“怎么可能东窗事发?”
“而且这种事情是永远禁止不了的,只是大家从来不放在明面上罢了。”
碧藕老道不由的嗤笑一声,看着司徒朗有些讥笑的说道:
“难道司徒家主害怕了?”
司徒朗被碧藕老道说中心思,冷冷的亨了一声,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
他发现自己步入了一个泥潭。
从碧清老道找上门来,帮助他一起算计司徒刑的时候,他就身陷其中。
可笑他自诩聪明,竟然一直毫无察觉。
到了此时,就算他想要抽身而退,已是不可能。不论是司徒刑,还是碧藕老道,都不会放过他。
“你现在还有退路么?”
碧藕道人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看着司徒朗面色有些古怪的问道。
“不说司徒刑,就说祭坛上的这些鬼神,他们可能允许祭祀停止么?”
“大不了我多供奉一些玉帛。”
“血祭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司徒朗有些惊惧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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