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道圣旨也是司徒刑的护身符,只要携带这道圣旨。
在龙气的保护下,万法不伤。
司徒刑将圣旨妥善保管好之后,笑着邀请道。司徒刑接旨,一道紫气陡然从宦官体内飞出,他身上的威严之色顿时大减。
司徒刑知道此时的宦官卸了重任,已经不是天使。
故而司徒刑以公公称之,也不算违制。
“公公车马劳顿,很是辛苦,请到里面奉茶。”
“杂家就叨扰镇国大人了。”
白面无须,全身透着阴柔的太监假意推脱几句,声音尖细的笑着说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 善缘()
后厅
“曹公公,尝一尝这是泰山女儿茶,这个茶不是很有名气,在神都是喝不到的,但是却有一个非常美丽的传说,相传前朝皇帝到泰山封禅,要品当地名茶。因当地并无茶树,于是官吏们选来美丽的少女,到泰山深处采来青桐芽,以泰山泉水浸泡,用体温暖热,献给皇帝品尝,名曰女儿茶。因为产自深山,海拔高,昼夜温差大,茶叶自然品质形成好。”
“前朝无道,民不聊生,太祖揭竿而起,天下响应。前朝虽然被我大乾所取代,但是这种工艺却完整的保留下来,每当嫩茶即将上市之时,二八少女以红唇将嫩茶从树上衔下,日夜放在胸口,以体温暖热。”
“茶香和女儿身上特有的体香合为一体,造就了独特的口感。”
司徒刑见曹公公落座,笑着介绍说道。
曹公公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司徒刑,见他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这才展颜一笑,心中暗暗说自己太过多想。
他端起青花瓷的茶杯,轻轻的用茶盖推开漂浮在上面的茶叶,露出亮黄色的茶汤,还没有入口就闻过扑鼻的清香。茶水入口之后更是回甘悠长,好似里面真的有一丝二八少女的酥胸体味,不由的由衷的赞道:
“好茶!”
“好茶!”
“叶面肥厚,口感醇香。”
“泡女儿茶,必须要用泰山泉水,此种水水质清澈、甘冽,才能更充分品味出茶叶的色、香、味。
《茶经》中说最好的水是:“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也就是说山泉水为上乘,清澈甘甜,是泡茶的首选水。泰山女儿茶由于茶叶多为一枝一叶,较为细嫩,所以泡茶的水温尤为讲究,水温水温低了,茶叶漂浮在上面,茶叶无法完全冲泡开来;水温太高会把茶叶烫熟了,使茶汤失去鲜灵的清香味,泡出的茶水色黄水浊,并伴有苦味,造成“熟汤失味”。冲泡女儿茶的茶具应该使用瓷质茶杯,一方面可以增添视觉美感,另一方面也便于观赏茶的汤色和茶芽在汤水的舒展、浮沉、游动等变化。”
司徒刑看着茶碗中的茶叶在汤水中舒展,沉浮,游动等诸多变化,眼神幽幽笑着说道。
“没想到镇国不仅诗词写的好,对茶叶也有如此多的研究。”
曹公公眼睛不由的一怔,轻轻的嗅了一口,顿时感觉异香扑鼻,有些惊讶有些赞赏的说道。
“曹公公身居大内,日夜谒见天子,得睹龙颜,眼界见识,岂是我等边荒小民能够相比?”
司徒刑见曹公公心情不错,有些讨好的说道。
“呵呵!”
曹公公司徒刑的话被搔到痒处,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是眼角已经上挑,显然极为受用。
“曹公公,车马劳顿,这点茶资不成敬意。”
司徒刑从怀里掏出一搭银票,轻轻的放在曹公公近前,笑着说道。
司徒刑也是存心交好曹公公。
曹公公是天子近臣,虽然不能屹立朝堂,但是消息最是灵通。如果和他交好,对司徒刑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司徒刑也是在自己的未来铺路,毕竟他的志向远大。
曹公公用眼睛轻轻的瞟了一眼,只见上面的面额竟然是百两。这一沓银票,少说也得有千两银子,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鲜活起来,就连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杂家是无功不受禄。”
“怎么敢拿镇国的银子。”
看着曹公公眼睛里的贪婪,还有假意的推脱,司徒刑眼睛里不由的闪过一丝莞尔。
“曹公公,只是一些散碎银子,希望公公不要嫌弃。”
司徒刑将银票推到曹公公近前,笑着说道。
曹公公也再也没有推辞,将银票收好放在怀中,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挚。
“公公车马劳顿,晚生已经让人安排饭食。”
司徒刑见曹公公收下银票,笑着说道。
“饭食就不吃了,杂家还要去成郡王那里宣读旨意呢,天命难违。”
曹公公笑着起身说道。
司徒刑听到成郡王的名字,眼睛不由的一凝,不着痕迹的问道:
“成郡王真是简在帝心。”
“成郡王素来纯孝,身在边荒还不忘宫中的人王。太后,皇后的寿辰,每年都会派专人进京恭贺。”
“人王,太皇太后,皇后甚是感动。故而每年都会有赏赐。”
曹公公眼睛中流露出了然之色,也是丝毫不留痕迹的说道。
“我朝素来重孝道,成郡王不愧是天家,我辈楷模。”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凝,心中顿时百转,这位成郡王背后有高人啊,以退为进,以不争为争。天家无情,就算太子在人王面前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恐犯了忌讳。
但是大家都忘记了,乾帝盘固然是人王,但也是一个父亲。而且还是一个极度缺乏温暖的父亲。
所以成郡王才反其道行之,每年都派人将一些物品以寿礼的名义送进宫中。
这些物件可能不是很珍奇,也不是很贵重,但是却是成郡王对人王的一片人子之心。
“高人啊!”
司徒刑眼神幽幽,心中不由的感慨道。
成郡王真是深不可测,成郡王府中必定有善于谋略的高人。
而太子在这方面就要差上不少。
也许是位于中枢的关系,太子虽然仁厚,但是在人王面前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根本不敢有任何逾制之举,好似臣子一般,根本让人王感觉到一丝人伦之情。
“成郡王聪明着呢,宫中哪位不说他的好。”
曹公公轻轻的笑笑,好似有口无心的说道。
“谢公公指点!”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凝,急忙上前拱手感谢道。
“镇国大人就是聪明,老奴可什么都没有说。”
曹公公看着毕恭毕敬,眼睛深邃的司徒刑,翘起兰花指,嘴角不由的升起一丝轻笑。
身穿灰色箭袖蟒袍的曹公公端坐在车架之中,看着眼前包裹仔细的茶叶,嘴角不由的升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个司徒镇国真是会做人,将来在朝堂之上,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适当的时候可以结个善缘。。”
。。。。。。
第二百零零章 釜底抽薪()
司徒府
司徒朗面色冷峻的坐在厅堂之中,他的脚下是一个被摔碎的茶杯。不论是下人还是侍女都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出一声。
司徒朗的对面坐着一位穿着道袍,面容清癯的老道。
他的眼神出奇的深邃,好似大海一般,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碧藕老道看着地上的瓷器碎片,有些幽幽的说道:
“司徒家主的心不静了。道藏上说,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冷静,冷静,他已经获得了朝廷的敕封,位列镇国。你让我怎么冷静?”
司徒朗眼睛陡然变得赤红,情绪十分激动的说道。
“就算他中了状元,他也是司徒家族的子孙。你的侄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碧藕老道没有因为司徒朗的无礼而生气,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又如何,司徒刑岂是顾念乡情的迂腐之辈?他的手段狠辣着呢,恐怕麻五就是死在他的手里。”
“那一把火据说整整烧了一天。”
“我可不想哪天也被烧死在宅院里面。”
司徒刑将自己的衣领打开,露出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微微发红的脖子,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碧藕老道听司徒朗提及麻五的名字,眼睛不由的一滞。仿佛木雕泥塑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怒气,所有的恩怨都是因为麻五而起,本来以为只是一个蚂蚁,随手就能捏死。
但是谁曾想,蚂蚁最后变成了老虎,宗门接连损失好手,就连碧清老道也折在了知北县。
知北县分坛更是被从根拔起。数百年的经营化为乌有。
这是玉清道自创立以来,数百年间遭受的最大损失。
碧藕道人听司徒朗提到麻五的名字,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真是该死!”
司徒朗看着脸上隐隐有怒气勃发的碧藕老道,眼睛深处流露出一丝隐晦的得意。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司徒刑大势已成,又刚得圣眷,不能用术法,否则必定会遭受龙气反噬。”
老道看着地上的瓷器,眼神幽幽的说道。
“这个我早就知道。只能用武士以刀兵,堂堂正正的击杀,否则必定恶了龙气,反噬之下,别说是我,就连司徒家也要遭受大难。”
司徒朗闷声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错!”
“司徒刑得了皇封,有圣旨在身,万法不侵。只能堂堂正正的以人道之法击杀。”
碧藕道士认同的点了点头。
“司徒刑所依仗者,不过是气运雄厚,龙气眷顾。”
“只要我们坏了他的气运,让他失去眷顾。司徒刑不足为虑。”
司徒朗的眼睛不由的一亮,有些急促的问道:
“我们需要这么做,才能坏了他的气运?”
“一粒种子需要土地,阳光的照射,雨露的滋润才能够成长。”
“而人的气运也是如此,祖上的福德,家族的庇护就是生长的土地。”
“没有家族庇护的人,就好像那无根无萍。”
碧藕老道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狠辣,有些得意的说道:
“只要将司徒刑的名讳从族谱上抹除,并且上告祖灵,就能斩断他的根须,重创他的气运。”
“没有气运眷顾,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釜底抽薪!”
“司徒刑是家族里的嫡子嫡孙,又有大气运在身。福地中的祖灵是不会同意将他革除族籍的。”
司徒朗的眼睛也是一亮,但是随即又暗淡下来,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有何难?你是司徒家的当代家主。只要你和族老联合做出决定,就算福地中的祖灵有心反对,也没有办法,太祖可是有明喻,阴不得干阳。。”
“就算他们心有芥蒂,那又如何?”
“司徒家主,你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上位的吧?就算没有这件事,家族福地中的祖灵就和你同心同德了?”
碧藕道人见司徒朗畏手畏脚,不由嗤笑一声,嘲笑的说道。
“司徒家历代家主都是嫡子嫡孙,你当年用手段暗害了你的大兄司徒铭,又联合族老将年幼的司徒刑赶出北郡。”
“你以为做的缜密,天衣无缝,但是不要忘记,举头三尺有神灵,福地的各位祖灵真的会一无所知?别天真了!”
碧藕道人的话仿佛是旗千钧重锤,狠狠的敲打在司徒朗的心头,他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语言苍白的辩解道。
“我当年也是为了家族。”
“司徒刑不过是一个幼子,而且是一个根本没有办法感知文气的废物。”
“在群狼环视中,把家族交到他的手中,家族数百年的基业必定被外人吞噬。”
道人看着一脸悲愤的司徒朗,不由的嗤笑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
“司徒家主,这话别说福地的祖灵,就是你自己相信么?”
“如果正如你所说的那般,你可以学那周公旦,辅佐幼主,等他成年之后,在把家族大权交到他手中。”
“但是你没有学周公,你反而学了王莽,趁着家主年幼,纠集族老,篡权上位。”
碧藕道人的话很轻,但是却很有分量,司徒朗只感觉自己的内心好似被重锤敲打一般,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被道士几句话撕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你进入福地,恐怕第一个找你算账的,不是被你害死的大哥。而是你已故的父亲。”
道人看着神情发呆,眼神空洞的司徒朗,脸上不由流露出残忍的笑容,声音冷冽的说道。
“我不服!”
“论能力,论才华,我都远在大哥那个废物之上。为什么他是家主?”
司徒朗好似魔怔一般站起身,面色狰狞的说道。
“我不服!”
“所以你就杀了他。”
道人面色冷峻,不带任何表情的说道。
“他不死,我怎么可能上位?”
“都是他们逼我的。”
司徒朗见道人已经知道真相,索性撕掉最后一丝伪装。眼睛中流露着凶光,恶狠狠的说道。
“你还是心软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当年因为你的心软,让司徒刑捡了一条性命。才有今天的劫难。”
碧藕道人看着司徒朗,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第二百零一章 急火攻心()
“就因为你当年的妇人之仁,才会有今日的祸端。”
碧藕道人看着司徒朗,脸上升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司徒朗眼神幽幽的看着天空,思绪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寒冷的夜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情,有些呢喃的说道。
“司徒刑毕竟是我的侄儿,我大兄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当年之事,他不过是一个懵懂的幼童,我怎么忍心下的了手?”
“这些年我还曾经派人在暗中照拂,否则凭借他一介幼童,怎么可能在知北县那个恶劣的环境中立足?”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重返北郡。更没有想到他能够成长到今日的地步。”
“他真的不应股回来的,大家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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