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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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明月- 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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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贾匹会利用新平郡作为主战场,在那里牵制我们的行动,慢慢耗死我们?!”

    “大王,的确有这可能,这种天气,尤其是大雪如果持续不断的话,那么骑兵的机动性和战斗力都会大大折损!如果贾匹再实行坚壁清野的办法,甚至把整个新平郡都化作焦土和我们在冬季打持久战,那可就十分不妙啊!”

    游子远的推测真的是句句都切中了要害,或许别人不清楚,始安王刘曜的心里却是很清楚他们是怎么拿下长安的,说是侥幸那都是客气了,根本就是奇迹,如果不是晋国南阳王司马模腐朽到了极点,如何能让他们汉国的铁骑如此肆虐关中大地?!

    但这个也只能是心里知道,对外是完全不能说的,即使是他始安王刘曜也不能说出来,这仗虽然赢得取巧,但已经关乎整个汉国的军威和士气,是绝对不能随便说什么的,尤其是不能从自己的嘴里出来,否则后果会如何,真的不敢想象……

    始安王刘曜的心里本来就忧心忡忡,缺少实打实的大规模正面战役的大胜和对关中各方势力的有效清洗,都是这次关中征伐的隐患,难道刘粲那个小子没有看出来吗?还是说就连陈元达也没有看出来吗?都被过于容易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吗?!

    始安王刘曜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如今又听了游子远这样一分析,更是加深了始安王刘曜对今后局势发展下去的忧虑……

    “子远,那这么说来,这次刘雅和赵染的大军是有去无回了?刘雅或许差了点,但也是百战之将啊!尤其是那个赵染,他可是一员大将啊,贾匹要想完全吞吃他们两部人马,也需要些时日吧?只要他们能熬到明年开春……”

    游子远自然明白始安王刘曜这样说的心情,堂堂汉国大军竟然完全被一个贾匹给算计了,而且还是在汉国大军拿下了长安后,就是在这样的无敌军威下,竟然还被贾匹谋算成功了,刘雅和赵染两个傻子也已经出去去自投罗网了!

    这样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始安王刘曜和河内王刘粲之间的明争暗斗,因为贾匹所谋的已经不是单独一支汉**队,而是所有在关中的汉国人马,刘雅或者赵染都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所以不管始安王刘曜有多憎恨河内王刘粲,对于自己汉国大军被人算计这种事,始安王刘曜依旧还是无法容忍的,更何况是在他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贾匹已经谋算成功了……

    游子远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始安王刘曜,一时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毕竟这种危及到汉国在关中所有人马安危的事情,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

    始安王刘曜见游子远没有立即回答他,倒也没有怪他,因为他也知道这个话题的确不是游子远可以随便接茬的。

    “子远,你觉得贾匹击败刘雅和赵染需要多少时间?!能拖到来年开春吗?!”

    游子远听到这话,眼皮突然一跳,怎么这始安王刘曜还想等到来年开春伺机救援一下,忘记河内王刘粲还想弄死他了吗?

    哎!自家这个大王什么都好,就是太忠心汉国了,什么都是先以汉国来考虑,竟然连被河内王刘粲和陈元达算计的事都可以先忘记?

    不!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让始安王刘曜有这等妇人之仁,自己必须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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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游子远献计(七)() 
游子远像是面有难色地说道:“大王,微臣觉得……”

    “觉得什么?!”

    “微臣觉得,恐怕不出一月,刘雅和赵染的人马就会完全溃败而逃!”

    “你说什么?!我汉国的大军如何会如此不堪一击?!”

    “大王,非是我汉国的大军不堪一击,实在是有心算无心,这刘雅又是一个嫉贤妒能之人,本来这次关中征伐就毫无建树,好不容易捞了个自以为是肥差的事情,必定以为只要汉国天军一到新平郡,新平郡就会俯首归降,任他鱼肉,毕竟我汉**威正盛,又刚攻下了长安,所有人都在骄傲,都在轻敌……”

    “轻敌……”

    “大王,刘雅此人不善持久之战,一旦被围,必定心慌意乱,即使身边有赵染这员大将出面,也不过是勉强维持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游子远说的太对,始安王刘曜竟是久久没有说过一句话,那神色看上去更是难以形容……

    “子远,你不妨说说看的计谋,看看我们是否可以继续在这个关中待下去,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想办法在关中,在长安长久的待下去,也只有这样,那些小小的挫败才可以变得无足轻重……”

    听到始安王刘曜终于把话题回归到了正题上,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是纠缠在汉国的得失之上,这就是明智呀!

    而且只要始安王刘曜认清了现实,那么自己接下来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才能说得出口呀……

    “大王,这个事还是得从我们要给贾匹那封书信上做文章!”

    “给贾匹的书信上做文章?!难道不是给贾匹送去一封让他去向刘粲请降的书信吗?子远,你到底想说什么?!”

    游子远先是一个躬身施礼,然后顺势再次跪了下来,郑重地说道:“大王,微臣有一计策,恐怕要有损大王仁义的威名了,微臣实在是不敢说啊!”

    看着游子远惺惺作态的样子,张平顿时就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但是游子远之前的分析实在是堪称精彩,所以张平即使再反感,倒也很想听听这个游子远到底能献出什么样的计策来,所以继续不动声色地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羊献容也是聚精会神,期待着游子远能献出一些更加精彩的谋略,帮助自己的夫君始安王刘曜排忧解难,毕竟之前游子远的每一句话都是那样出彩,不由得让人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而始安王刘曜更是眉头紧皱了起来……

    “你说吧,当此危难关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大王,那微臣就斗胆一言了!”

    “嗯,你说!”

    “大王,我们给贾匹的书信上可以直言我们已经看破贾匹所谋之事!并且严词警告于他让他尽快投降于河内王刘曜!”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大王为何不可?!那河内王刘粲可是要谋害大王啊!”

    “子远!你不懂!我身受先皇厚爱,怎可谋害他的子孙?!如果我那样做了,我如何面对先皇?!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大王觉得是汉国在关中的基业重要还是一个皇子重要?!若是两者必须择其一,大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择其一而弃之?”

    “大王,相对于我汉国在关中刚刚平定下来的基业,他河内王刘粲作为一个皇子难道不应该为了汉国的基业而牺牲吗?何况此事也都是他自己乱来造成的啊!大王!”

    始安王刘曜听着游子远的话,有些犹豫,又有些心动,这就好像是有人为他打开了一道他一直在想却不敢去触碰的大门……

    那大门里有一个座位,那样的金光夺目,那是的权利象征!那是无数荣耀的集合!那样的令人炫目和神往!

    从独占长安开始,刘曜的心里就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悸动,还是从攻下洛阳开始?刘曜自己也说不清了,但面对着那样一个之位,谁又可能完全不动心呢?!

    尤其是在遭遇了被汉皇刘聪的戒备和不信任,又窥破了河内王刘粲想要加害自己的险恶用心之后,那道原本不该去想,不该去触碰的禁忌似乎不复存在了……

    始安王刘曜的眼神不知从何时起再次变得坚定了起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犹豫和仿徨,而这样重大的转变,竟然只是在眨眼之间!

    游子远也似乎意识到了不一样的始安王刘粲,尤其是看着他眼睛里那种像要喷薄而出的**火焰,竟是那样的炙热和强烈,而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在期待的那种想要去争夺天下的雄心壮志吗?!

    自己终于等来了,终于等到始安王刘曜的觉醒了!

    而且这种觉醒来的那样的迅速,那样的彻底,看看那慑人的气势,那伟岸的身影,这样的人不就是天生的王者吗?!

    “子远,你……继续说下去!”

    “是,大王!只要我们在给贾匹的书信之中直言我们已经看破了贾匹假降之事,那么贾匹就被我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无论他到底有多少家底或者实力,他能做的就是彻底的奋起反击,而且是毫无保留的与我们一战!”

    “与我们一战?!”

    “大王,我们引贾匹的大军南下,给予他的书信中也言明了他的诈降,那么就只差最后一步,假意先和他一战,如此一来,除了在座的各位,谁也不会知道我们才是布局之人!”游子远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再次瞄了一眼一直在旁观的张平。

    而张平也似乎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谁叫这里只有他的身份最最尴尬,游子远的这个眼神真够恶毒的,就是要自己死心塌地的跟着始安王刘曜,否则只要消息走漏,无论是不是自己通风报信的,都会拿自己开刀!

    而始安王刘曜那看似不经意的对着自己一瞥,更是让张平有一种从头凉到脚的恐惧,但谁让自己听到了本来不该知道的秘密呢?

第六百二十七章:游子远献计(八)() 
“你是说贾匹大军击败刘雅和赵染的两部人马之后就会立即帅兵南下?而我们就要先一步设伏等待他们的到来?”

    “大王如果这样做的话,就不怕腹背受敌吗?!”

    刘曜沉默了,游子远的话真的就像是一把冰冷而且锋利的匕首,一下子就把自己对汉国那最后一丝羁绊都切割得干干净净了!

    是啊!自己为何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想着替刘粲先抵挡一阵呢?!为什么还要不自觉地去为汉国的安危做那么多的思考?明明已经做了抉择又为何要这般犹豫不决呢?

    始安王刘曜那微微黯淡的眼神,那相对无语的神情,不知为何竟然让游子远和张平的心中都是无名的一痛,更不要说他的女人羊献容了……

    他到底是在坚持着什么?又是什么让他如此割舍不下,难不成在这个伟岸男子的胸膛里还藏着一颗赤子之心吗?!

    张平的心在颤抖,就好像是自己被河内王刘粲抛弃后的痛苦找到了同病相怜的可怜人一般,而这个人似乎正在经受着比自己更加痛苦的抉择和煎熬,他到底在坚持着什么?难道不知道他已经被抛弃,被算计了吗?

    为什么还要做这样无谓的坚持?!

    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始安王刘曜,只是因为他有着对汉国无比的热爱和挚诚吗?!

    游子远倒不觉得始安王刘曜这种妇人之仁的性格有什么好,当断不断,犹犹豫豫,实非大丈夫所为,可是反过来想想,若是这个世间人人都是无情无义之辈,不是更显得始安王刘曜这样的人弥足珍贵吗?!

    自己跟着这样的人,也不用担心他随时抛弃自己,而这种感觉,或许就是吸引游子远无怨无悔跟着始安王刘曜的一个连他游子远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原因吧……

    但作为一个王者,却拥有如此有太多不必要的情感,真的让人为他担忧,为他心痛,尤其是这种时候……

    而羊献容的眼睛里早已经是完全噙着泪水,那明眸带水的样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含情脉脉,那完完全全是对一个男人品质的认可,这样的人,竟然还是一个匈奴人,难怪大晋会气数已尽,这是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

    是天意让匈奴人里不断出现奇才和能人,而且还让他们之中不断地出现可以让这些奇才和能人物尽其用的王者,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自己之所以选择刘曜,也一定是天意如此!

    始安王刘曜倒没有游子远,张平和羊献容想得那么多,不过是一句语误,心里既然已经知道该怎么选择,就会坚决执行,不会因为一两句矛盾的话而停滞不前!

    “子远,你说的对,是孤王说错了……”

    “大王……”

    “好了,你继续说下去。”

    “是!大王,微臣希望大王可以对新平郡的战事做好跟踪,一旦出现我们意料之中的情况,尤其是只要刘雅和赵染所部露出败相或者直接半个月左右的时候,就可以先一步派兵到黄丘!”

    “黄丘?!”

    “不错,就是黄白城西南方的黄丘!”(黄白城:今在陕西省咸阳市三原县西阳镇西南,也是泾水从北往南的分流之地,泾水在此地共分三条支流,一条流往黄白城,一条流往池阳,一条直接注入渭水;而池阳所在,则是今陕西咸阳市三原县和泾阳县的部分地区。)

    “不错,大王,这是黄丘这个地方!”(关于黄丘这个古地名,有很多地方都有,所以很混乱,譬如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的《资治通鉴》就认为贾匹和刘曜所战的这个黄丘所在应该是在今陕西省铜川市西北的黄钦山附近。但按照《谭其骧地图》:西晋篇第三幅地图的考证,则完全不对,因为如果是铜川的黄钦山的话,则地里和位置完全和史书记载的说不通了,更不要说新平郡在当时也没有可以直通到铜川这个地方的道路!)

    “子远,我们去那里驻兵吗?!”(黄丘作为一个古地名真的有很多地方有相同的名字,譬如大唐李渊的部将窦轧就在黄钦山附近的黄丘打过胜仗,还有《魏书》记载的冉闵大将孙维被石琨用伏兵在黄丘击败,但这个黄丘似乎在今河北束鹿东,其他以黄丘为地名的地方还有很多,就不一一述说了。)

    “不错!大王,微臣仔细思虑过,那个地方最合适不过!”

    “哦?!”

    “大王,我们的目的是要让河内王刘粲和陈元达,或者说让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到我们的用意,又可以让贾匹顺利和河内王刘粲一战,那么我们只有在黄丘先准备好一支人马,而这支人马必须要去引导贾匹更加快速和准确的找到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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