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客人似的,不冷不热的,根本不像是爷俩。”
侯四还在絮叨,王宝玉若有所思的打断他的话,说道:“四哥,我还有些事儿,咱们改天再说。”
“好,兄弟要是出门带着两个弟兄,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侯四这话还说着,王宝玉已经离去了,
邓乐发出事的消息,传到了一个人的耳朵里,他立刻流下了惊喜的泪水,这个人就是浆果厂的厂长焦炳,他仰望天空,连连感叹,都说是报应不爽,真是洠氲剑ㄓ淼镁谷蝗绱说目欤
焦炳立刻赶往恒通宾馆,找到了王宝玉,激动的要请王宝玉一起喝酒,王宝玉也正好想找他,两个人就在恒通宾馆的一个包房里,举杯对饮,边吃边聊,一个是大仇得报,异常兴奋;另一个则是忧心忡忡,眉头紧锁,不知不觉中,两个人都有些喝多了,
623金贵绿帽子
焦炳找王宝玉喝酒,只是因为高兴,邓乐发落得如此下场,终于让他一吐长久压抑在心中的恶气,
而王宝玉也想找焦炳,却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儿,那就是他始终怀疑,焦炳的老婆关婷,很有可能知道邓乐发的下落,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刚开始的时候,王宝玉只是以为邓乐发和关婷之间只是普通的情人关系,但从目前看來,邓乐发跟关婷之间的关系,一定是非同寻常,要不然邓乐发也不会对自己的家室少有关心,而是将财产都给了这个情人,
这个情况,想必焦炳也是了解的,但他却总是回避这个问睿坪踉谧吧担醣τ褚部梢岳斫饨贡暇顾劓弥溆幸桓雠贡蟾攀遣幌爰彝シ掷耄⒆釉斐捎跋欤哦怨劓貌扇×撕芸砣莸淖颂
“老弟,今天大哥比娶媳妇那天都高兴,邓乐发这个狗日的,终于惨淡收场了。”焦炳独饮了一杯,带着些兴奋的泪花,
“焦大哥,先不要高兴,邓乐发一天洠ёサ剑獬《氛蜎'有结束。”王宝玉醉眼朦胧的提醒道,
“不管怎么说,到了这个地步,他邓乐发想翻身是不可能了。”焦炳颇为自信的说道,
“焦大哥,嫂子最近还好吧。”王宝玉带着深意的问道,
“还是老娘们那一套,整天洗衣做饭照顾孩子。”焦炳洠г谝馔醣τ竦挠锲婵谒档溃
“大哥,你跟嫂子这两地分居也不行,还是要想办法到一起。”王宝玉说道,
“其实不瞒你,我也跟她提过几次,说让她带着果果回來,可是她不答应,说是怕影响了孩子的学习。”焦炳带着遗憾的说道,
一个上小学的孩子,在哪儿上学影响应该不大,更何况如今焦炳在清源镇,也算是颇有影响力的人物,孩子上学,一定会得到老师的照顾,关婷如此推辞,一定有更深的原因,这个原因王宝玉心里明白,肯定是因为邓乐发,
“焦大哥,兄弟想找你來,就是想让你给嫂子通个电话,提醒嫂子一下,如果邓乐发再找他,千万不能搭理。”王宝玉犹豫再三,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是将想法说了,
“你嫂子早就不跟他联系了。”焦炳强调道,但语气还是显得不自信,
“最好不联系,否则,很容易被邓乐发给牵连了。”王宝玉善意的提醒道,
焦炳不悦的放下酒杯,说道:“兄弟,这茬就不要提了,我心里有数。”
王宝玉也洠в锌推档溃骸按蟾纾衷诓皇且孀拥氖焙颍绻胝沟死址ⅲ荒懿蛔鲂∪税。枚喔鲂难鄱硕际巧票涞摹!
焦炳嚯的一下站起來了,满脸涨红说道:“我不是傻子,该怎么做用不着你來教。”
王宝玉也恼了,使劲把酒杯摔在地上,说道:“你他娘的嚷嚷个屁,这么大的事儿,你老是回避个啥,是不是被钱迷住了眼睛,这绿帽子很金贵,戴的很舒服了。”
焦炳红着眼上前照着王宝玉的胸口使劲捶了一拳,骂道:“操,你再骂一句试试。”
王宝玉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这拳头出手,焦炳就后悔了,酒也清醒了大半,他连忙扶起王宝玉,心怀歉意的说道:“兄弟,大哥喝多了,你使劲打我几下出出气。”
王宝玉叹了口气,站起來重新坐好,说道:“大哥,我也是口不择言,说话也难听些,别往心里去。”
“嗯,谢谢兄弟,大哥我心里明镜似的,为了这邓乐发的案子你是跑断了腿,只是好多事洠Хㄓ米烊ニ担矝'法用脑子想,但有一样,兄弟尽管放心,我焦炳虽然爱财,但也是有骨气的,当野人的日子都过來了,如今我还能看上邓乐发那点臭钱,我,我这心里的苦洠Хㄋ蛋。瑏恚值埽蟾缇茨阋槐!苯贡底牛倨鹆吮醣τ衩靼祝馐墙贡幌肴盟偎迪氯ィ芏灾庑┒际撬募沂拢馊瞬槐悴遄斓模
跟焦炳又干了一杯,王宝玉觉得实在头沉,看看表已经半夜了,便推辞不能再喝,两个人的酒局散了场,王宝玉让人将焦炳送回了家,自己回房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王宝玉又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天和地发生了逆转,天空的位置上,是厚重的大地,根本不见云朵和太阳,而脚下则是无尽的灰蒙蒙的苍穹,似乎一不留神便踩空了,更可怕的是,头顶的大地之上,黑漆漆如胶的泥水不断滴落下來,落到脚下无尽的空间之中,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看不清面孔,奔走在虚空中,惊恐的躲闪着空中的泥水,可是,一滴泥水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仿佛被粘住了,立刻无法动弹,随之,更多的泥水倾泻而下,女人绝望的向王宝玉伸出了手,
王宝玉觉得自己是一个看客,很想过去救那个女人,却似乎被吸在了原地,无法移动一步,最后,女人发出了一声撕裂般的痛楚叫声,随着泥水坠落到无尽的苍穹中,
就在最后这一瞬间,王宝玉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是一个他认识的女人,正是关婷,
王宝玉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满脸竟然都是冷汗,看看表已经是早上八点多,躺在床上,他反复思考着这个梦的含义,地在上,流淌下泥水,合起來正是《地泽临》之卦,但梦中的女人为什么是关婷呢,
王宝玉忽然想起,焦炳曾经找他算的那一卦,正是《地泽临》,而卦辞中“至于八月有凶”,似乎是一条很重要的警示语,
掐指一算,已经是秋分季节,正好进入了阴历八月,王宝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连忙穿衣下床,他要给焦炳打电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关婷离开平川市,
王宝玉忙不迭的下了楼,到了办公室里,拿起电话就打给焦炳,可是连打了好几次,都洠私樱
王宝玉很是焦急,放下电话,就要出门亲自到浆果厂去找焦炳,就在这时,侯四走了进來,带來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624真有命运吗
“兄弟,这么急是要去哪儿。”侯四不解的问道,
“找焦炳,有些事儿要和他交代一下。”王宝玉急匆匆的说道,
“别找了,焦炳这会儿是洠Чし虼罾砣魏稳肆耍腋仗较ⅲ裉煸缟咸旄樟粒贡睦掀趴荡藕⒆樱战逶凑虻氖焙颍妥驳搅艘豢么笱钍魃希夤Ψ颍贡隙ㄔ谡蛞皆豪锬亍!焙钏乃档溃
王宝玉一听,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怔在了当场,他洠в邢氲剑劓镁谷徽娴某鍪露耍沃械氖虑榫尤徽饷纯炀陀ρ榱耍褂凶约涸劓每聪啵邓性郑撬故菦'有躲过,
王宝玉有种感觉,关婷出事儿跟自己是有关系的,否则他就不会梦见关婷向自己伸出了手,事情一定出在焦炳身上,王宝玉很是后悔告诉焦炳关婷在哪里,
“兄弟,怎么了,咱们要不要一起去医院看看焦炳。”侯四望着呆呆发愣的王宝玉,十分不解的问道,
王宝玉长长叹了一口气,神情无比黯然的问道:“焦炳的老婆情况严重吗。”
“车前盖都撞塌了,现在只剩下了一口气了,不过孩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应该受了些轻伤,洠в写蟀!焙钏乃档溃
“那就一起过去看看吧。”王宝玉说道,跟侯四一起离开了恒通宾馆,两个人开着一辆车,去往镇医院,
“兄弟,你说焦炳的老婆一直失踪了,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车上,侯四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四哥,你相信命运吗。”王宝玉突然问道,
侯四一愣,笑道:“这话真不像是兄弟问的,你不是最精通这些阴阳之术嘛。”
王宝玉黯然的说道:“以前我信,可是现在却不信了,所有的福祸都是人为的,就像有的时候,你好心去做一件事,也会带來灾难。”
“嘿嘿,我听不懂你那些道理,对于命运,四哥信,也不信,都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嘛。”侯四嘿嘿笑道,
“其实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王宝玉若有深意的说道,只是连他都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在为自己开脱,
“兄弟,我有一点儿就不明白了,如果都是注定好的,咱们为啥还要想尽办法折腾,就这么等着不就得了。”侯四有些不解的问道,
“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还是必须做。”王宝玉叹了口气,又说道:“无奈我们每个人,都是命运织成大网中,一条游來游去的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捞上去,那时就是归期。”
“兄弟,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多了很多感慨。”侯四感觉王宝玉有些不对头,关切的问道,
“洠露褪歉芯趵哿耍鹊死址⒌氖露炅耍乙欢ㄒ煤眯!蓖醣τ袼档溃
“嗯,回家去看看吧,路早就修好了,你好像还一次洠ё吖伞!焙钏目戳怂谎郏嵝训溃
是啊,该回家去看看了,王宝玉深有感触,通往东风村的路已经修好一段时间了,曾经以为修好了路,就可以常常回去看看,洠氲降氖牵故潜凰鍪虏恚膊蝗且蛭獩'时间,只是在思想上有些懒惰,
清源镇医院的门口,聚集着一大群人,老百姓们听到了这个消息,都想过來一探究竟,
不时有人发出感叹,说女人还年轻,三十多岁,还有孩子,咋就摊上了飞來横祸,也有人感叹,在车祸在即的情况下,女人调转车头方向,将自己这一侧撞向杨树,而保住了孩子,天下母亲哪个不为了子女奋不顾身呢,当然,也有人嚼舌头,说这个女人当初贪慕富贵,抛弃了焦炳,现在出了事儿是一种报应,只是报应严重了些,
王宝玉跟侯四停下车,分开叽叽喳喳的人群,大步走进了医院,医院里是一副异常忙碌的景象,医生和护士不停的來回奔走着,推着氧气管,拿着注射器和手术刀,正在极力挽回关婷的生命,
在急救室的门口,王宝玉看到了焦炳,正急的不停來回踱步,一副恨不得马上就冲进去的样子,
“焦大哥,情况怎么样。”王宝玉上前问道,
“医生说内脏严重出血,生还的可能不大。”焦炳脸色惨白的迎了过來,面带绝望的说道,
“他娘的,咱们镇的医院太小,要是在市医院,希望会更大,要不就转院吧。”侯四说道,
“医生也这么说,但情况太严重,转院肯定是來不及了。”焦炳说道,
“果果怎么样。”王宝玉问道,
“孩子还好,系着安全带,头部受了点伤,身上有些皮外伤,但都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这会正在观察中。”焦炳说道,
“老焦,你也别揪心,都说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孩子她妈也一定能挺过來的。”侯四安慰道,
焦炳对侯四报以了一个感激的微笑,叹着气说道:“半夜的时候还通电话,说邓乐发已经完了,我们就要过上安静的日子了,唉,怎么几个小时过去,就出事儿了呢。”
王宝玉一愣,真想过去扇焦炳两巴掌,千叮咛万嘱咐,他还是当成了耳旁风,这么做无异于给邓乐发通风报信,事情已经出了,焦炳已经备受煎熬了,再说他也洠裁匆庖辶耍
王宝玉在心里,已经大致猜测到了事情的经过,肯定是焦炳回去之后,立刻就给关婷打去了电话,说邓乐发开赌场,又犯了命案,绑架证人,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他告诉关婷,千万不能再理邓乐发,这个人正被通缉,有了线索,一定要向公安部门报告,
关婷嘴上应和着,放下电话,还是惦记邓乐发的安危,便忘记了王宝玉曾经不要开车去东北的警告,叫醒了熟睡中的孩子,开上车直奔清源镇而來,洠氲剑丛诼飞显庥隽顺祷觯
由此推论,既然关婷开车到清源镇來,那就说明一点,邓乐发就在清源镇,而且关婷还知道邓乐发躲在哪儿,
625告别
如果邓乐发知道了关婷來找他,该做如何的举动,或许将再也藏不住了吧,虽然这个想法十分有价值,可是王宝玉却高兴不起來,利用一个垂死女人达到目的,让人于心不忍,
王宝玉正胡思乱想着,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來,颇为遗憾对焦炳的说道:“焦厂长,我们已经尽力了,不会再有什么奇迹了。”
“医生,你是说我媳妇她,已经死了。”焦炳依旧不敢面对现实,哽咽着问道,
“多处内脏受损严重,经过努力抢救,暂时恢复了意识,但只能算做回光返照,挺不了多长时间,随时都有离去的可能,请你节哀,还是尽早安排后事吧。”白大褂的医生说道,
焦炳一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回过神來,上前摇着医生,硬朗朗的汉子眼泪哗哗的就落了下來,说道:“大夫,不可能的,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洠Ь蜎'呢,我刚刚找到她,你不能让她走,大夫,我求求你,再去救救她,花多少钱我都认,需要输血吗,我有,再不就换我的内脏给她,求你一定要救活她。”
焦炳的真情表露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医生叹了口气,轻轻抽回被焦炳抓住的手臂,说道:“焦厂长,您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只是时间不多了,与其浪费在无谓的挣扎上,不如进去陪她走完人生最后的路程。”
焦炳愣在当场,忽然冲进病房,王宝玉跟侯四并洠в懈ィ暇挂粜┦奔淙盟欠蚱薅诵【郏鲎詈蟮木鞅穑残泶哟酥螅傥尴嗉眨
生死之别,总是让人无限伤感,只有当生命即将消逝之时,才能体会到生的可贵和死的无奈,此时的关婷,望着曾经跟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正满脸泪痕的站在自己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