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凌寒就按照露琼的指点运功。倒是有名师指引,自己的气海,竟生出了一点点的真气,虽然,这股真气只能在很短的一段经脉运转,这让着实凌寒兴奋不已。于是凌寒就反复的练习,直到这一股微弱的真气能够随心所欲。体内的那股冷气就和这点真气做邻居,仿佛根本不屑于这点真气,还是悄无声息的蛰伏。
下午时间,凌寒见天宝还在那里长吁短叹,不时还偷瞄自己,有点于心不忍,就让天宝陪着自己练习天宝传授的招式,天宝这才高兴起来。
夜幕刚落,凌寒不禁有点想见露琼,不光是因为露琼会教自己,和这样美艳的少女呼吸相闻也是件风光旖旎之事。
正在凌寒遐想之时,又传来了敲门声。凌寒三步并作两步走,兴奋的打开房门,果然是小云和露琼。
经过昨夜的陪读,露琼已然不似先前那么拘谨,朝着凌寒莞尔一笑,竟让凌寒的骨子都酥了,心里不禁有些羡慕起廖泉来。
又是一夜的学习,让凌寒对武道又有了新的认识,所谓武道修炼,乃是武与道的结合。
武,乃是外相,道,乃是内相。武,可以通过招式体现出来,而道,则体现在法门,真气,灵魂的修炼。是故,修炼都是由内外至内,通过千锤百炼的招式,体会出运用的法门。
修武道,低级可以强身健体,高级可以神游天外。
就像武道第一重——练肤,就是将自己的身体皮肤修炼至坚韧,方能承受疾病的侵扰和敌人的打击,所谓练就体魄,风寒不侵,这就是武道最粗浅的道理。练肤的大成,就是可以让自己的肌肤能够游走真气,在受到外力之时,能够自然的生出反抗之力。人常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这就是练肤大成时的感受。
练肤的修炼就如同那时凌长野让凌寒爬山,泡药汤一样,直接作用在肌体皮肤,不过这都是长年累月的积累才能有突破。
良宵苦短,待天明露琼离去之时,凌寒心内,竟有些不舍,实在是少年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好感。
凌寒吃过早饭,小云就来相请,奔赴纳新大会。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又是一年一度的沈庄纳新大会,又是一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节。
议事厅前的大广场上已是旌旗招展,装饰一新。一个高台立于正中,上面放了许多檀木的桌椅,沈家的重要人物都依次就坐。
高台左右两边各有一排座椅,右手边是沈家嫡系,沈潮的平辈兄弟都依次落座,而他们身后,则是沈家下一代的英杰,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青色长衫,个个都气宇轩昂,显示出世家子弟的风范。
左手边是岛上的其他家族,为首第一座自然是廖不凡廖城主,只见他神闲气定,像是在戏园子看戏一般。而他的身后,正是他的爱子廖泉。廖泉一身黑色劲装,常言道:若想精,一身青。黑色的锦缎面料让本来就很潇洒的廖泉更显得精神。
第二座则是凌寒!坐在那里,凌寒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下面落座的其他家族掌事,无不朝他张望,不知道这个少年是何许人也,竟然坐在了廖城主的下首。就连其他家族的子弟也都投来了好奇的眼光,凌寒只好内敛的低头喝茶。
幸好凌寒也不是光杆司令,身后还有天宝和小云。只见天宝先是目光一瞪,竟也唬得那些子弟不敢直视,谁知,接着天宝就做了一个丑陋的鬼脸,惹得众人一阵哗笑。
下面依次就是各大家族。有道是人人摩拳擦掌,个个抖擞精神。
“咚咚咚咚咚……”一阵如雨点似雷奔的鼓声敲过,揭示着纳新大会拉开了帷幕。
众人都在翘首以待,只见一个铁塔般的黑影一个越步登上了高台,众人一见他的身法,如虎跃,似蛟龙,飞身有力,落地无声,无不称奇。沈家子弟暗暗惊道:“这是那位兄长?端的好身手!”而其他家族子弟见此,也是暗暗想到:沈家果然卧虎藏龙!要是能拜入沈门之下,以后就会在家族中升职加薪,当上总掌事,出任大龙头,走上人生巅峰!想想无不小激动!
“各位女侠们!先生们!朋友们!早上好!我想死你们啦!”那个黑影转过身道。
众人大笑!凌寒大惊!一回头,果然不见了天宝那厮!抬头,天宝正在台上,不断的挥手致意,神气活现!台下已经笑成一片,就连台上的长老也都忍不住发笑。
“天宝!胡闹!还不下去!”沈潮低声喝道。
天宝一见是沈潮发话,也不敢再造次,“我还会回来的!”说罢,故意的卖弄了下身法,如一片落叶般轻飘飘慢悠悠的落到了凌寒的身后。轻身功夫讲究的是灵动,真正的轻功高手并不一定都是追求快,其实慢才是最难的功法。
“好!”一声喝彩,在人群中响起。
沈潮斜眼看了一眼刚刚登上台的师弟,他是今天的主持。那师弟满脸通红,不仅是因为自己迟到了,还因为天宝抢了他的台词。
沈潮一挥手,示意他不要上了,那师弟的脸顿时紫的像茄子一般。
此刻台上台下,经过天宝的一闹,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沈潮走到台中间,一拱手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沈庄有幸能聚会各方英杰,参加今年的纳新入门大会,沈某不胜感激,希望本次盛会能够选拔出今年的十位翘楚,入我门下。在此,我沈庄的各位长老将秉承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保证不偏不倚,希望各位报名子弟都能发挥出自己真实的水平!”
沈潮顿了顿,以为此处应该有掌声,只是等了片刻,下面众人也没有配合的意思,沈潮只好继续道:“下面我……”
“哗哗哗哗哗……”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将沈潮的话淹没。
“存心和我过不去!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这帮南瓜!”沈潮暗想。但他脸上神色自若,挥了挥手,掌声逐渐稀落。
“下面有我隆重介绍参会的各位嘉宾及世家代表!”沈潮道。
“风铃城城主廖不凡!”
只见廖不凡起身,向前后左右各挥了挥手!众人一片掌声,廖泉在他身后也是颇为得意。
“苍茫大陆武道世家凌少侠凌寒!”
凌寒也站起身来,向各方都鞠了一躬。
下面先是一片鸦雀无声,随后是一片窃窃私语,紧接着就是压制不住的一片嘈杂!
“哦!他就是凌寒!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竟能一掌打死龙乘云?”
“凌寒!这就是我的偶像么?”
“看起来没有传说中的帅啊!不过这头灰发还是蛮个性的!”
“凌寒凌寒我们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知道是谁家带来的啦啦队竟然临阵倒戈。
“安静!”沈潮不得已,一声狂吼,一股气流吹得旗帜飞扬,震得场上鸦雀无声。
沈潮很是满意的整了整衣袖,继续介绍道:
“风铃城防务总长墨首归!”
“风铃城七扇门总捕头福尔摩!”
“风铃城户籍执事詹诸正!”
“……”
“风铃城城市美化执事成冠强!”
“再次感谢诸位能够参会,希望大家对沈家的纳新选拔予以监督!”沈潮道。“下面我宣布经过报名审核,可以参加纳新入门的人员名单,凡是听到点名的请到台上领取本次选拔的编号!”
“廖家廖泉!”
“墨家墨非烟!”
“詹家詹德劲!”
“……”
“成家成枭龙!”
待那沈潮念完,竟没有凌寒的名字出现!
第二十九章 菊花残 满地殇()
众子弟依次上台领取代表着自己试炼弟子身份的号码牌——一个金灿灿的小圆牌,竟是纯金打造,正面刻着“沈门纳新,气阵双绝”八个小字,背面则是一个数字号码。
沈家也是大手笔,即使落选的子弟还能获得这金牌作为勉励。今年参会的子弟与往年差不太多,共一百四十余人,看来沈家也是花了不少真金。但沈家很是清楚,招上的弟子一定都是菁华,所谓财散人聚,还是稳赚不亏。
“下面我宣布纳新试炼惯例,弟子报名将在半个时辰后截止,还没有报上名的子弟需要抓紧报名!对于特殊身份既非我岛人士,需满足三个条件,第一须与我庄有缘,第二必须对我庄有功,第三必须有岛内三位德高望重人士的举荐!三者缺一不可!”沈潮道。
沈家子弟与岛内其他家族的子弟都在下榜之后就都早早的报名,沈潮说完,下面并没有太大的动静。
“还能有谁会报名?”
“是啊是啊!年年都是如此,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岛外人士了!”
“干脆应该废除这条规矩,浪费时间!”
下面众人开始了小声的议论。
“我报名!”凌寒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沈潮的这条规矩在这时仿佛只是说给凌寒一个人听的。“不知可否?”
“哦!”众人都吃了一惊。
“当然可以!凌公子根骨奇佳,要是能入围我庄,实乃幸事!”沈潮道。“凌公子是三十年来,第一位到我沈庄做客的贵宾,自然与我庄有缘!在九龙寨一役,凌公子独挫龙乘云,力挽狂澜,拯救了我城万千生灵,又发现了九龙寨掠夺之宝藏,实乃惊天大功一件!保举一事,前日廖城主已向我举荐,如果再有两位推荐,就可以领取号牌!”
廖不凡起身道:“凌公子侠胆照人,我十分敬佩!这一票我是一定给了!不知还有那位仁兄可以一同举荐!”
下面一阵沉默,也许是因为怕多了凌寒这个对手,也许是众人还是喜欢看热闹,总之,沉默良久,竟没有人来保举。
“有没有人来保举凌公子?”沈潮高声问道。
忽见下面一个人站起身来!
“原来是福尔摩总捕头,您要保举凌公子么,您的眼光真独到!”沈潮道。
凌寒心中也是暗自一喜!
“沈庄主别误会!我只是尿急!对不起,我要如厕!”那福尔摩腆着个大肚子,看来存储能力并不是很强。
“哦!原是这样,那您请便!”沈潮有点失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凌寒内心虽然焦急,但还是稳住心神。
而沈潮像是比凌寒还要着急,不时的朝着辕门口张望,只是那里一片静悄悄。
廖不凡一手拿着个杯盖,一手端着茶杯,杯盖在茶杯上不停的磨着,发出了“嚓嚓嚓嚓”的响声。
“燃香!在这柱香燃尽后,若是依然没有人为凌公子保举,那很遗憾,我只能宣布报名时间到了!”沈潮道。
那香火忽明忽暗,已然燃尽了一半。凌寒的心也如那香灰一般,变得暗淡。众人也都等得无聊,有的开始小声的谈话,有的干脆闭目养神。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个声音高喊道:“我举荐!”
众人无不张望,想见见来者何人。
只见一个青衫汉子未等下马便凌空而起,稳稳得落在台上。而那骏马也是训练有素,待汉子起身,那马竟也急停而立。
那汉子一拱手道:“沈庄主!凤鸣山翠羽庄庄主陆千城保举凌寒小友!此乃家师推荐函!可来得及?”
“这陆千城是谁?”
“没听说过!”
“你们真是孤陋寡闻!三十年前,陆千城一剑服魔兽,单掌劈异妖!此人实在是大有来头。”
“哦!是他!”沈潮暗道。此人已经销声匿迹三十余年,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得他来保举。“壮士少歇!刚好不晚!”
“那就好!哪位是凌寒小友?”那汉子问道!
“感谢陆庄主推荐!”凌寒道“在下凌寒!”
“凌公子,这里有我师尊带给您的薄礼,还请笑纳!”说罢从怀中掏出个雕刻精致的小木盒,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这怎么使得!我与尊师并未谋面,能保举与我,已是感激万分了!怎好再接受礼物?”凌寒道。
“凌公子莫要推却,这是我师尊的一点点心意!我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说罢,将小木盒双手递给了凌寒,而后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众人目瞪口呆,这汉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就已走远。
须臾,一阵清脆的笛声飘了过来,忽高忽低,声声悦耳。笛声一直没有断,但在笛声中传出一句话:“我举荐!可晚否?”
众人都在四处张望这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道骨仙风的白衣老者收了竹笛,傲立于高台之上,众人急忙揉自己的眼睛,不知道这老者是什么时候站在台上的。
“贺子音举荐凌寒凌公子!”白衣老者道。
“咣啷”一声,是廖不凡的茶杯掉落在地。
“前辈到此,晚辈未能远迎,还望前辈海涵!”沈潮一边作揖,一边道。
“不知我这票可晚否!”老者问道。
“不晚不晚!”沈潮连忙赔笑道“前辈成名之时,我父辈还在牙牙学语,前辈举荐,自然分量十足!前辈可否告知,您和那凌公子有何渊源啊?”
白衣老者摆摆手,道:“并不相识!”
“哦?”沈潮疑惑了一下,但什么也没有再问。
那白衣老者双目微眯,环顾了一圈,之后径直走向了凌寒。
“你就是凌公子吧!”
凌寒大惊!这老者与自己素未谋面,在这几百人中,竟能一眼找出自己,实乃眼力非凡。
凌寒给这老者深鞠一躬道:“不知小子何等福缘,能劳动老先生大驾替小子保举?”
“嗯!”白衣老者十分赞许的点了点头“那怪那老家伙这么看重你!果然是块璞玉!”
“老先生谬赞了,小子十分顽劣,修为也很是粗浅。”老家伙?会是谁呢?郭有瑜还是那神算老先生?凌寒暗自猜想。
“不骄不躁,很是难得!我真有点喜欢你了!”白衣老者面露微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笑少年穷!莫笑少年穷啊!”
凌寒也不知说些什么,但心里感激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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